第八章 往事
說起這位二叔,那可真是尚家百年難遇的一個奇葩。.travelfj.
也不知怎麽長的,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大伯眼光敏銳,城府深沉,硬生生造就了整個尚氏家族的輝煌。自己父親雖然年輕早逝,但據說也是沉穩持重堅毅果決之人,不然也不會在那場差點折斷尚家脊梁的災禍中死去,唯獨這個二叔,生就一副風流才子的樣貌,卻中看不中用,喝酒賭博玩女人那是行家裏手,但做起生意,每一次都是賠的傾家蕩產。
她哥尚誌才年輕時也混賬,但自從娶妻生子後,性子總算安定下來,雖然偶爾貪酒喝醉,卻絕不會拈花惹草。可這位二叔卻不同,從小就在女人堆裏打滾,把夜店酒吧當成家的人物,做過的混賬事數不勝數。
那時候爺爺尚光遠還在世,打了不知道多少回,可這家夥愣是死不悔改。
他風流三爺的名聲,在東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揮霍成性,好色成癮,在紈絝圈裏大大的有名。最後結了婚,惡習也未改,外麵"qg ren"一個接一個,聚在一起,三輛卡車都拉不完。
也虧得二嬸性格強硬果斷,據說年輕時還當過兵,這才讓二叔近年來有所收斂,否則不知道要荒唐成什麽樣子呢
“老子再怎麽混,也輪不到你這個老家夥來教訓”尚成祁跳腳怒吼。
“那我呢”
亂糟糟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一聲冷喝,眾人慌忙扭頭,頓時看到尚成鈞沉著臉緩步走來,他左手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右手拄著紅木拐杖,挾帶著肅穆冷硬的氣勢,壓的周圍瞬間鴉雀無聲。
“我有沒有資格教訓你”
尚成鈞把拐杖重重頓在地上,發出嘭一聲悶響,他抬頭看向尚成祁,不怒自威。
尚成祁臉色一白,下意識往後退,沒了方才的張揚跋扈。
其他人紛紛喊:“族長”
尚成鈞冷冷瞪了尚成祁一眼,他立刻縮脖子,不敢出聲。
天不怕地不怕連老爹都敢當麵懟的尚成祁,卻偏偏害怕他親哥尚成鈞,自然是有原因的。
這其中有個故事,是所有族人都知道的。
當初老爺子入土為安,自以為沒了管束的尚成祁,不知聽了誰的話,竟然跑去海上賭博,最後被人下套,不僅輸光了所有錢,還欠下一筆巨額債務。
做賭博這個行當的自然沒什麽好人,還不上錢,剁手剁腳是常事,尚成祁恐懼之下,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並簽下一份協議,把尚家當時一塊價值數千萬的地皮給賣了,用來還賭債,這才被放了出去。
等賭博公司來東海收地皮,一直被蒙在鼓裏的尚成鈞才知道弟弟做下的蠢事,氣的當場一口血噴出來。
那時尚家遭受封海禁令,損失慘重,傳到他手裏,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就靠著這塊地皮來支撐,卻被親弟弟私下給賣了。
他滿世界找關係,硬生生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去,事後,尚成鈞拖著尚成祁來到宗祠,當著祖宗牌位以及全族人的麵,動了家法。
那一場暴打,觸目驚心尚成鈞是真的下死手,雙目猩紅,棍子砸斷了兩根,沒人敢勸。
尚成祁被打的滿地哀嚎,鮮血淋漓,若非他媳婦哭著撲上去用命護著,恐怕真的要被他親哥給打死了
這也讓族人明白了一件事,身為尚家人,你可以揮霍,可以荒唐,可以放肆,這些尚成鈞都能忍,尚家有的是錢,不在乎那一點,但你要是敢動尚家的基業,就是死敵,縱然是親兄弟也不行
那一場家法讓族人分外出氣的同時,心中也不由凜然,這也是尚家如今雖然興盛,卻沒有多少敗家子的緣故,父輩言傳身教罷了。
那場打後,尚成祁總算長了記性,雖然人依舊荒唐,卻再不敢沾手集團業務,吃穿供應一律不缺,這方麵族長對族人向來優厚。
尚成鈞牽著趙暄的手坐在主位上,趙暄乖巧的站在旁邊,房間裏尚氏族人神色各異,紛紛打量這個陌生的男孩。
趙暄也在看他們。
經過昨晚老媽一番惡補,他大致了解了尚氏族人的情況,先祖曆史不可考,但根據族譜記載,大概三百年前尚氏祖先來到東海,就此安定下來,經過數代繁衍生息,已經跟本地人融為一體。
前朝尚氏族中甚至出過官吏,但大多名聲不顯,直到近代,尚正宏創立宏遠漁業,經過三代人苦心經營,最終成就了宏遠國際這個龐然大物。
尚氏族人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團結,這也是宏遠集團的立身之本。別的不說,就說當年集團突遭困境,連工資都發不出來,手下工人為何仍死心塌地的跟著尚成鈞,咬牙餓肚子硬生生挺過了那段艱難歲月
因為他們中一大半人都姓尚,剩下的人,也大多跟尚氏有姻親牽連,尚成鈞隻用一個姓氏,就凝聚了所有人心,眾誌成城,這才有了如今的輝煌。
此時房間裏站著的三十多人,是尚氏家族的中堅力量,同樣也是趙暄的長輩,隻是他一個也不認識,外公沒有介紹,他也就沒說話,站著旁邊當背景。
眾人按照輩分入座,靠近尚成鈞的清一色都是老者,後麵才是年輕人。
這樣一來,站在尚成鈞旁邊的男孩就更加顯眼了,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看向他,尚清雅更是捏緊拳頭,指甲刺在手心,泛起一陣疼。
從尚成鈞牽著趙暄走進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大伯確實要過繼子嗣,而且極有可能是這個男孩。
可是為什麽
族中那麽多孩子大伯不要,自己的兒子、哥哥的兒子也不要,竟然從外麵帶來一個野孩子。
他老糊塗了嗎
尚清雅咬著牙,在心裏不斷跟自己說沉住氣沉住氣,如今什麽都沒定,過繼這種事除了族長之外,還需要族人同意,相信尚氏族人是不會允許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成為大伯子嗣的
果然,有人比她更著急,剛坐下就忍不住詢問:“族長,這孩子長的真俊,是誰家的”
“我家的”
“啊”
“什麽”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