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九十一章 可悲的人生
可悲可笑，大秦皇族後裔，還在為了寶物和重現王族輝煌而努力著。
不知道嬴懷等人會不會聽到這樣的答案，聽到之後，又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呂行又詢問了關於寶物的事情，九公主絲毫不知。
不僅僅是她，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寶物是什麽，為什麽需要活人祭獻，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迷，隻有當寶物真正出世的時候，才會被人知曉。
不過，九公主希望呂行和流星小魚能夠獲得寶貝，隻要不落入到背後算計者的手中便好。
又聊了一些，九公主有事情離開了公主府。顏卿也離開了公主府，他要到祭壇附近去看一看。呂行則是和流星小魚在院子裏閑逛，最後去了流星小魚的房間中。
房間被加了陣法，便是防止有人探查到她的氣息，呂行又在陣法上布置了一道。
“你不用這樣的，九公主沒有欺騙我們，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她也希望我們能夠活著離開，將消息告訴她們的後輩。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流星小魚歎息著。
這些天，她看在眼中，越發心疼那個不幸的女孩子。
“我自然相信九公主的話，並且，大秦皇族後裔，也被我給拉了進來。”呂行說道。
“或許這就是天意的安排吧。”流星小魚苦笑一聲，詢問道：“那你找我，到底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難不成是想要和我聯手搶奪寶貝嗎？”
“不是這個，關於你的身世。”呂行鄭重開口。
流星小魚吃了一驚。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都是呂行在闡述，流星小魚靜靜的聆聽。
說完之後，呂行靠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根香煙，慢慢吸著。
他很少吸煙，這是少數的幾次之一。
流星小魚坐在原地半晌，才苦笑起來。
她笑得很傷心，很絕望。
就在剛才，她還在同情九公主，是別人的棋子，不受命運的主宰。卻沒想到，原來自己也是一個棋子。她比九公主更加可憐，就連出生都是在別人的設計之中。
她才是世界上，那個最可憐最孤單的人。
對於呂行的話，她沒有任何懷疑。呂行說那些人創造她，是為了對付呂行，她相信。呂行說她曾經葬在那片山穀，她相信。呂行說碧兒釀造的杏花酒是最好喝的，她也相信。
因為這些不是呂行告訴她的，是她真真正正感覺到的。從她發現身邊的守護者監視她的時候，她便開始懷疑，自己並不是真正的公主。
“你放心，我會將這具身體還給你。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占據。從這裏離開之後，我便去和肖豔冠換身體。從此以後，你們兩個甜甜蜜蜜，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世界中。”
流星小魚推開門走出去，那一瞬間，兩行清淚滾滾落下。
她早已經將呂行當成了朋友，還是唯一的朋友。到頭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留在這裏，也是個很不錯的歸宿。
這個世界的虛偽太多，讓她無力去撕碎。曾經的幸福和溫情，讓她覺得惡心。
“你雖然不是碧兒，但是我欣賞你是發自內心的。流星小魚，我永遠會站在你身邊。”呂行掐滅了煙頭，鄭重說道。
流星小魚沒有回應，一個人走遠，從公主府走到黑暗的腿骨世界中。
黑夜再一次降臨，所有的一切都隱入到地下，隻留下滿地的白骨。
流星小魚緩緩前行，眼中無一物。
呂行的目光停留在流星小魚的身上，卻沒有跟上去。他知道流星小魚的痛苦，如果換成了自己，也一定會絕望的。
生命，最怕的莫過於從一開始創造，便是利用品，那和機器裏麵生產出來的有什麽區別？
而他是那個在流星小魚身上捅了一刀的人。
“她怎麽了？你們兩個吵架了？”顏卿走過來，困惑詢問。
“沒什麽，你有什麽發現嗎？”呂行詢問。
“還沒有到呢，一直被人追殺來著。”顏卿憤憤說道。
這些人，都把他當成獵物。
“這樣啊，明日我們去祭壇看一看。”呂行隨意的坐在骨頭上，目光依舊停留在流星小魚的身上。
他不擔心流星小魚會做傻事，隻是想要這麽靜靜的看著。或許，是在告訴流星小魚，自己在。又或許，他是在看著自己。
自己和流星小魚又有什麽區別呢？也是一樣的孤家寡人。
他看著一個又一個老友紅顏，死在自己的麵前，卻無能為力。
歲月長河中，無數人離去，隻有他一個人見證。
三千年歲月是一道坎，不踏出最後一步，根本不可能邁過去。僅有的幾個，也是在和這方世界苦苦對抗著，躲在秘境之中不敢現身。
隻有他，一個人活了萬年，無視規則，活蹦亂跳，好像是被這方世界遺棄了一樣。
“會不會在看不見的地方，也有一隻手，在擺弄著自己的命運呢？我是不是想多了？不過，真的有這種可能。”
隻是，這個答案，隻能夠呂行自己去探索。
當黎明再次到來的時候，空蕩蕩的地下世界中，又恢複了熱鬧。
流星小魚也變得和從前一樣，好像昨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一大清早，公主府中上至公主，下至奴仆，全部都在忙碌著，準備新鮮的瓜果，裝扮整個府邸。
九公主明白，這很可能是她這一生準備的最後一次聚會了，臉上掛著笑容，心中藏著傷感。
第一個到來的人，是大皇子，溫文爾雅一青年，眉眼之中卻帶著英氣。
“九妹，聽說你得到了兩個美男，哥哥真為你高興。”大皇子招呼著。
聞言，九公主頓時滿臉羞紅。
“哥哥不要打趣我，我可是正經的公主。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這有什麽不正經的？”大皇子主動和呂行二人點頭打招呼。
這也是唯一一個和呂行二人打招呼的存在。
“傳說中，一代賢王，果然非同尋常。”顏卿說道。
“是啊，此人名傳千古，也是有原因的。隻是他所求之事，我們未必能夠滿足。”呂行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