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以為時間還早

  顧明媽媽趕來的時候，顧明渾身濕透，腿上的血混著雨水一直往下流。 “明明，你腿在流血，是不是剛剛傷著了，來媽媽看看，快讓媽媽看看。”顧明沒有話“你別嚇媽媽呀，你話呀，你這孩子，”直到顧媽媽帶著哭腔的時候，顧明才回答道：“媽，陳清她不願意見我，她不願意見我，不願意見我，媽她不想見我，媽媽······”著顧明就爬在了媽媽肩頭哭了起來。 顧媽媽看著平時很少表露感情的兒子哭的這麽傷心，於心不忍，細聲安慰道：“不哭，沒事的，陳清家不就在這嗎，縣城這麽你總會見到的啊，不哭了，明明？明明?” 顧明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昏迷期間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他和陳清一起出去旅遊，他吹著口琴，她唱著歌······ “明明，你醒了。”顧媽媽紅著眼眶驚喜的。 “嗯，讓您擔心了。”顧明不忍心母親為他操勞，自從顧爸爸出去做生意以後越來越忙就很少回家了，家裏隻有他和媽媽相依為命。 “瞎什麽，你沒事我就心滿意足了，你可別出點什麽事，你讓媽媽怎麽辦喲。”顧明牽起媽媽的手，“哦對嘍，你可別亂動，你的腿呀傷者筋了，傷筋動骨一百呦哦，可得好好休養。” 顧明輕輕對媽媽笑了笑表示同意。 第二一大早顧明就被電話聲音吵醒，顧明迷迷糊糊的接起“喂？什麽？我馬上來？“ 顧明拿起電話就跑，邊跑邊“桃之，她，她現在在哪？她家是嗎？她什麽時候走？好好好。嘶~”顧明扯到了傷口，疼的吸了一口涼氣，可他現在顧不上，陳清要走了，他們一家人要搬走，他一定要見陳清。 陳清站在已經搬空的家裏酸楚湧上鼻尖，之前在這棟房子裏發生的種種美好，不管是被媽媽催促這去寫作業也好，還是吳桃之和自己在家裏嬉笑打鬧也好，又或者是自己偷偷在本子上一筆一劃的寫下顧明的名字都已經成了過去式。 陳爸爸把這棟房子賣了，陳清看著自己住了這麽多年的房間，這個平和的縣城已經不屬於他們家。 這時，陳清的手機來了訊息，陳清看著手機上的那幾行字身體慢慢的軟了下來，胸口快速起伏著，眼裏淚水打轉，最後還是流了下來。 “清子，走了，上車吧！”陳媽媽站在陳清背後輕輕。 陳清用手抹了一把眼淚，她不想再讓眼前這個一下子憔悴了不少的媽媽再擔心，她轉過身勉強自己笑了笑，向媽媽走去。 顧明忍著痛站在路邊，不是腿痛，是心痛。他看到陳清了，陳清家的車剛剛從他麵前駛過，他看到陳清坐在車子裏，然後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顧明從沒有想過他和陳清的相遇隻有這麽短，短到他們還沒有抓住彼此的手就擦肩而過。。 “我總以為我們的家離得這麽近，我們總會再見，時間總會有，我們總以為時間還早，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供我們相愛，讓我拂去你的傷痛，讓我有機會保護你，讓我們有機會成長去保護我們愛的人”顧明站在路邊，周圍的汽笛聲，話聲，都隨著陳清越來越遠的車子也越來越遠，顧明眼神也變得空洞，他用這眼神看了四年的世界，沒有陳清的顧明隻有空洞，沒有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