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翻了個白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顧蕭瀟“拜托,我是無實體有思想的靈體,它們是有實體無思想的屍體,我們都不是一個物種它們怕我幹毛啊,它們又碰不到我,我也傷不了它們”
顧蕭瀟轉而問王二麻“那……它們是怕你?”
王二麻對著刀刃照鏡子,悠閑無比的回答顧蕭瀟“我又不是它們的爺爺,它們又不是我孫子,怕我幹嘛”
“難道它們怕小頭?它其實是粽子裏的戰鬥機?”顧蕭瀟再次提出疑問。
“都不是”王二麻放下刀,一臉笑意的看著顧蕭瀟,一字一頓道:“它們,是怕你”
“我?”顧蕭瀟反手指著自己,笑道:“開什麽玩……”
“沒開玩笑”王二麻打斷了顧蕭瀟,他的神色變了,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倒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他撫了撫胡須,緩聲道:“丫頭,你有沒有想過季白為什麽會出現在你的生活裏,又為什麽突然消失,還有,你有沒有想過你想要找到的古籍中到底記錄了什麽,你的身邊不停的出現鬼物,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
“季白”顧蕭瀟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了王二麻的來曆,玄家,她其實不太清楚那是怎樣的家族,也搞不懂季白到底是什麽人,但王二麻說的話正是這麽久以來困擾她的問題,她清楚的知道,自從季白出現後,她遇到的每一件事,結識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跟季白有關,可季白在她身邊,究竟又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呢?
王二麻掃了眼周圍的粽子與小行屍,最終把目光落在了顧蕭瀟的身上,隨後朗聲道:“玄家的古籍不少,其中一本裏有這麽一段話,'天地自有其道,大抵為陰陽,陰陽相輔相成,才成常。'你……”
“說人話!”顧蕭瀟怒道。
王二麻倒也不介意,他笑了笑,繼續道:“你大概也知道季白體內流的是陰陽血,這種血有什麽異處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知道他是這世間唯一一個存在於陰與陽中間的'人',他必須要維護這種平衡,事實上他也做的很好,但是你出現了,就不同了”
“我?你的意思是我打亂了陰陽平衡?可我什麽都沒做,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我經曆了常人所不該經曆的,可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我能做什麽!你不要胡說,我看你根本不是玄家的人,你是道門的人!你想迷惑我,然後對付季白!”顧蕭瀟的理智在慢慢消失,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但又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
“丫頭,你不普通,也不是普通人”似乎是不想看顧蕭瀟的表情,王二麻閉上眼轉過身,聲音也變得低沉了下來“你體內有一種特殊的氣,換句話說就是……你的身體是一個容器,隻是你這個容器無法擺脫體內的東西,你沒有錯,經過短暫的相處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現在,老夫也能理解小白為你做的那些事了,隻是……”
顧蕭瀟一直都知道自己體內有一種特殊的氣,這事季白和商鈺都說過,可是……
“那氣……那氣到底是,什麽東西”顧蕭瀟顫聲問道。
“是……”
“夠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顧蕭瀟的耳中,直抵心底。
顧蕭瀟激動地回頭看向墓室門口,那裏有一道挺拔的白色身影,他是季白,在看到他的一刹那顧蕭瀟心緒萬千,她其實想聽季白親口告訴她所謂的真相和那不同尋常的氣是什麽。
然而,顧蕭瀟的動作和季白的出現改變了那些粽子和小行屍的狀態,他們的速度很快,見人就撲,當然除了顧蕭瀟,季白想要靠近顧蕭瀟帶她離開,可是奈何粽子和小行屍太凶猛,這裏的小行屍雖然個頭都不大,但與他平時見到的不同,它們要比外麵的行屍凶狠厲害,這讓季白有些招架不住,他手握一把泛著森森寒光的短刀,目光冰冷無比。
顧蕭瀟沒有見過這樣的季白,還記得季白為了讓她體會到死亡的感受,曾經露出過陰狠的一麵,但那時的樣子也不及現在的千分之一。
提刀,揮刀,拔刀,躍起,落下,回身反刺,快速奔跑,戰鬥中的季白深深吸引著顧蕭瀟,她的心在微微顫抖,王二麻的話讓她意識到了什麽,但卻又很模糊,她從第一次見到季白時起就知道他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大概是她真的作為普通人活了太久,根本沒有想到他隱瞞的事有多麽的嚴重。
在這唯一的一處淨土上,顧蕭瀟靜靜的看著廝殺中的季白,這一刻,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目光深沉。
“小鬼”
“嗯,我在”
“你和季白的關係不簡單,他瞞我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他就在我的身邊,你是不是也知道”
“蕭瀟,有時候聰明不是什麽好事,它已經在影響你了,如果現在離開或許還來得及,你仍然可以過回原先的生活,和一個普通人結婚生子不好嗎?季白那樣的男人你根本不了解,他不像你之前所認知的那樣簡單,就算你們彼此喜歡,也不會有好的結果”
顧蕭瀟苦笑,她緩緩低下頭,暗自低喃“可是,我就是不想過沒有他的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