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雨夜,刀光劍影,橫屍遍野,淒厲慘叫,斷肢殘骸,孤魂飄蕩,這是顧蕭瀟腦中閃過的畫麵,她手上的那枚鬼玉戒指仿佛是受到了什麽召喚一般閃爍著綠瑩瑩的光,可顧蕭瀟卻好像完全看不見一般,她雙目無神的看著那多白玉簪花,整個人就好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木訥。
“姑娘”
隱隱約約中,顧蕭瀟聽到了這個蒼老的聲音,這聲音就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似得,有些不真實的空靈,慢慢的,那蒼老的聲音開始真切,顧蕭瀟的神智也清醒了過來,她快速的收回手,轉過身,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老伯,您……您是這的店主吧,真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昨晚沒睡好,剛才腦子不清醒,失神了”說完,顧蕭瀟還鞠了個躬表達歉意。
“無妨無妨”老人家端著茶杯坐在木質搖椅上,一臉愜意道:“姑娘,你手上的玉戒指很特別啊”
經老人這麽一說顧蕭瀟才注意到鬼玉戒指,見它還在閃著綠光,匆忙藏在身後,打著哈哈說“沒有啦”
老人倒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看著那白玉簪花問顧蕭瀟“你喜歡那雪玉白蘭簪?”
“這麽漂亮的東西所有女人都會喜歡啊”說著顧蕭瀟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可惜再喜歡也沒錢買,這東西看著就很貴”
“不打緊,是物總有主,如果你是它的主老夫送你也無妨,可惜啊,你算是,卻也不是”老人家這話說的略有深意,讓顧蕭瀟體內的好奇因子大漲,就在她打算開口問的時候,老人家有開口了“姑娘,你芳名為何啊?”
這上來就問名字,顧蕭瀟猶豫了一下,不過想來名字隻是一個代號,就告訴老者“我叫顧蕭瀟”
“顧,蕭,瀟”看著吸溜了一口清茶,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道:“是不錯的名字,可惜我問你的不是芳名為(wéi)何,而是芳名為(wèi)何”
“啊?”顧蕭瀟愣住了,完全不明白這老頭的意思,她幾步走到老人麵前坐下,問道:“我不太明白老伯您的意思,可以說明白一些嗎?”
老人慈愛的笑了笑,放下手裏的茶杯“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麽叫顧蕭瀟,'顧'為何意?'蕭瀟'又為何意?”
“啊?”顧蕭瀟這下更糊塗了,她眉頭緊皺的看著麵前這仙風道骨的老頭,根據她在季白身邊呆了這麽久的經驗,她很確定這老頭不簡單,於是,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老伯您是……玄家的,還是道門的”
“你這丫頭倒是知道的多,果然是與尋常女子不同”老人家用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木質的矮桌上寫了一個字——玄!
“原來是自己人啊”顧蕭瀟鬆了口氣,雖然她不是玄家的人,但季白是啊!
“自家人?”老人皺了皺眉,又看了看顧蕭瀟手上的鬼玉戒指,然後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姑娘是季家的人啊”
“好說好說”顧蕭瀟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一本正經的問道:“老伯,你剛才說的話什麽意思?我的名字到底怎麽了?”
“既然你是季家的人,那麽我就不便多說了”老人站起身,也沒有管顧蕭瀟,慢吞吞的向裏屋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時間不早了,姑娘還是回去吧”
看著老人的消失的背影,顧蕭瀟好一頓鬱悶,無論如何她都覺得這老頭像神棍,這倒不能怪她沒大沒小,隻能說這老頭太神神叨叨了,盡說點高深莫測又讓人聽不懂的話,這不得不讓顧蕭瀟把他和天橋下的算命先生聯係起來。
老人走後,顧蕭瀟也沒有多停留,很快就離開了這個古董店,臨走前她又看了看那朵白玉簪花,鬼玉戒指仍然在閃爍著綠光,直到她走出古董店才停止,這讓她有些奇怪,也讓她對這家名叫'古馨'的古董店留了個心。
一出古董店,顧蕭瀟就看到吃飽喝足的郝羽在向自己招手,她身邊隻站著喬雲奇,而顧家二老卻不知所蹤了,經顧蕭瀟一問才知道,自家爸媽先回家了,讓自己帶這倆初來乍到的祖宗好好玩。
其實這條古街也沒什麽好玩的,都是些用來觀賞的古跡,最多能供人拍個照留念,可郝羽卻不覺得無趣,她似乎對那些古老的建築和古色古香的風景很感興趣,一直都保持著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喬雲奇一直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似乎也察覺到了她表裏不一的心緒,顧蕭瀟決定帶兩人在這住一晚,也就沒有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自己先去了找好的客棧,她的腦子裏全是在古董店裏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心思欣賞什麽風景,顧蕭瀟這貨本來就是好奇心極重的,此刻她的腦子裏全是老頭的話和白玉簪花的事。
“想什麽呢!”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了顧蕭瀟一跳,她順手抄起桌上的水杯就向聲源扔去,好在季白躲得快,才沒有被砸中。
“怎麽是你們啊,嚇死我了”顧蕭瀟拍著胸口,賞了季白、商鈺和小鬼一個白眼。
商鈺晃晃悠悠的走到顧蕭瀟對麵坐下,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說“顧大小姐,您這是膽小呢?還是沒有被嚇習慣啊,怎麽反應這麽大”
“就算我是被嚇大的,也不帶你們這樣玩的啊”顧蕭瀟
見商鈺又要說話,季白連忙打斷“好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丫頭,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麽?你身上怎麽有妖氣?”
“唉,事情是這樣的”於是,顧蕭瀟把郝家的變故,鬼怪四人組的突然出現,自己房間人頭的事都告訴了季白,隻是沒有說古董店的事,鬼玉戒指的反應讓她隱隱覺得這事和小鬼有關,自從小鬼做了她的護身鬼,她就能偶爾感覺到小鬼的情緒,此時此刻,她感覺到小鬼很不安,所以就沒有說,決定私下和它細談。
商鈺聽後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誰知他憋了半天,隻憋出一句“這事……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