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算什麽,比得過
PS:謝謝風刀霜劍啊,怪盜キッド?コナン。謝謝你們的推薦票。
“大公殿下,雖然黑喬治也算不上好人,但是奧布雷諾維奇更壞,簡直沒人性,怪不得黑喬治說他連人渣的算不上呢,隻能算渣。他殺了自己親兒子啊。”
施耐德感慨的說道,塞爾維亞高層的消息,他自己之前也三三兩兩的聽過一些,今天年輕的卡爾大公殿下,幫他把這些消息串一串,他都覺得匪夷所思。
“施耐德,你覺得,殺親兒的,和殺親爹的,哪個更壞?”
“大公殿下,這是什麽意思?你說黑喬治把他爹殺了?”
不怪施耐德大驚小怪,奧布雷諾維奇殺了自己兒子,這已經是很壞了,算是絕無僅有的壞了。
現在卡爾告訴他,還有不讓殺親兒的專美於前,一定要做出和殺親兒的壞,齊驅並駕的壞。
“你看到奧布雷諾維奇一世把他兒子殺了嗎?”
“沒有,不過,那不是虱子頭上的禿子,明擺著的嗎?”
“但是人家奧布雷諾維奇可不這樣認為,他還為自己的兒子哭的肝腸寸斷,吐血三升呢,現在撒爾維亞的學校教材上都寫著呢。”
真的嗎,我看看,我剛好有他們的教材呢,去年的和今年的都有。
施耐德拿出來翻一翻,他眼淚嘩嘩的,被感動的。
課本上明明白白的寫真:
偉大的國父,其子突然崩逝,國父痛極,嘔血三升,然後帶病安排三世繼位,國父懷著沉痛的心情,拖著虛弱的身體,到國外考察先進技術,繼續為塞爾維亞的崛起奮鬥。
國父一去兩年,億萬國民甚是感念,感念他的恩德,感念他的堅持,整個塞爾維亞人,都為國父祈福。
這是今年的教材。
施耐德翻開去年的教材,寫的是:
國父一去整年,加上懷念二世,思念塞爾維亞,以至形銷骨立,瘦成衣服架子了。
末了,還有一段美好的祝願:
願人間再無戰爭,再無紛擾,願國父康健,願世間美好。
“他哪有億萬國民,吹牛吧。”
施耐德嘟囔道,然後他呸呸呸幾句,覺得自己小家子氣,糾結這些幹嘛啊。
“那明年是不是一去三年了啊?照這個趨勢來的話。”
“這個,還真不一定,如果1842年,他們被黑喬治的人幹倒了,國父都要變國賊。新的國父會上位。”
卡爾笑著說道,其實他知道,這個撒爾維亞公國,明年,奧布雷諾維奇三世就要下台,黑喬治家的“三子”就要上位。
當然他上位了,就要清算奧布雷諾維奇家族了。
“對了,大公殿下,不是討論黑喬治弑父的嗎?怎麽扯到這兒來了?”
施耐德不滿這個殿下兜圈子,帶節奏。
“黑喬治弑父,和奧布雷諾維奇食子,都是一樣,屬於邏輯真實,沒人親眼看見,哦,或許這麽說比較合適,親曆的都死了,除了奧布雷諾維奇,和黑喬治自己。”
卡爾看了施耐德一眼,然後轉過頭,輕輕說道。
“那,大公殿下,你相信邏輯真實嗎?”
施耐德趕緊挪過來,挪到大公眼前。
“我隻相信邏輯真實,除此而外,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的,我都不一定信;如果親眼見,親耳聽到的東西,和邏輯真實衝突,我就是不信。”
卡爾說的聲音不大,也不是斬釘截鐵,但是語氣很平穩,聲音很平穩,給人一種可信的感覺。
“我明白了,不符合邏輯的,就沒有真實。那黑喬治弑父到底怎麽回事?”
“黑喬治的爹,也叫約凡諾維奇。”
卡爾嘿嘿一笑,說道:
“和黑喬治一樣,約凡諾維奇老爹,也是打家劫舍出身,他年輕時候專司攔路搶劫,入室搶劫這個活,算跨界了,他不幹。”
“為什麽專司攔路搶劫,卻不去入室搶劫呢?約法諾維奇老爹能這麽講究?”
“主要是早期他入室過,被抓住打了一次,有了心理陰影。約凡諾維奇老爹為此,還專門總結一句話,這句話後來也成為綠林的入行指導·······”
看著施耐德對這個入行指導很迫切的樣子,卡爾沒有賣關子,直接念出來:
“······入室需謹慎,搶劫有風險。”
“約凡諾維奇老爹,還真是,綠林中的哲學家啊。”
施耐德聽了以後,很是感慨,這樣的有哲學味的老爹,教出了完全草莽味的黑喬治。
“而且攔路搶劫,方便他劫後殺人,拋屍荒野。”
施耐德的感慨剛結束,就聽到卡爾這句話,原來,哲學味,不是約凡諾維奇老爹的主要特質啊,草莽味才是,這才對嘛。
“哎呦,我草,他這麽壞?”
“但是老幹這個事,也不是久長之計啊,後來約凡諾維奇老爹積攢了一些錢,就買了大屋買了田,做起了鄉間的小地主。”
卡爾不理施耐德的感慨。
“不是說黑喬治是貧苦農民出身嗎?怎麽是地主家的崽子了啊?”
施耐德有點不服的問道。
“美化嘛,就把主角說的越貧苦越好,然後他的成就才能和出身形成強烈對比,才能有故事性,才能吸引那些追隨者,畢竟,追隨者腦子並不好使。”
卡爾頓了一下,說道:
“比如我,你知道我帶了10來萬英鎊在這裏,投資工廠,參與創建大學,瑪利亞公主亦如是,但是將來宣傳,會怎麽說?”
“難道會說,你和公主在這艱苦奮鬥,終於帶動這一方百姓發家致富?”
“具體上措辭可能不同,但是總體思路不會有錯,應該就這樣了。”
卡爾看著施耐德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笑著說。
“好,回到約凡諾維奇老爹,他當上了小地主,取了個婆娘,生了5個娃,全養活了,老大黑喬治,17歲那年,也結了婚,生了7個娃,活了6個,當然這是後話了。”
“然後呢,他為啥要殺他爹啊,我總覺得不太可信,真的。”
“黑喬治一家,原本隻是地多,後來他爹生了5個娃,也都慢慢長大了,他也結婚了,生娃了。他們家,從隻是地多,變成地多人也多,這下就成為了地方上的小豪強了。”
卡爾拿起水杯,嗯,沒水了,施耐德趕緊給他續上。
卡爾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那土耳其人就過來了,讓他們信教,本來他們是小不點的時候,土耳其人也不在乎,可是,既然是小豪強,那就得和當局一條心啊。”
“黑喬治一家,對我主還是很虔誠的,不肯改信,怎麽辦呢?”
“怎麽辦的?是他爸要改信,才父子反目,他殺了約凡諾維奇老爹?”
卡爾沒理施耐德的著急樣,學著老軍神的不徐不疾,按照自己的節奏說道:
“那就跑吧,他也是20歲的棒小夥了,也該當家作主了,1787年,他把家裏的地都賣了,帶著父母,兄弟姐妹,還有老婆孩子,準備來我們奧地利定居。”
卡爾看了看施耐德,發現他著急勁過了,就想吊一吊他。
“來到多瑙河邊,過河就是奧地利,他們就能來到自由的地方,可惜,約凡諾維奇老爹反悔了,他其實一開始就不開心,地是他買的,兒子大了,翅膀硬了,就崽賣爺田不心疼了?他心裏有疙瘩,到這,終於全麵爆發了。”
“怎麽了,他失手打死了老父?”
效果很好嘛,卡爾心裏一笑,繼續自己的節奏。
“然後父子二人發生了很劇烈的爭吵,約凡諾維奇老爹,又不是善茬子,年輕時候也是殺人無數的綠林前輩,就發起橫來,要弄死黑喬治這個逼崽子。”
“然後他一怒之下,弄死約凡諾維奇老爹?”
卡爾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理會施耐德的著急。
“然後,黑喬治就和老父說,走,到小樹林裏聊聊,別影響家人去燈塔國的心情。”
嗯,當時我們奧地利就是燈塔,富強的燈塔,文明的燈塔,真的,比俄土二國,可是文明又富強的多了。
此時,法國還沒革命,拿破侖還沒鬧事,奧地利的麵皮還沒丟,說他是歐陸老大,也不算誇張。
“大概小半天,家人都等的急了,要去找他們,黑喬治回來了,他一個人回來的,頭發濕了,衣服是擰幹的,他陰沉著臉,告訴家人,說父親一個人回去了。”
“就這樣,把他爹弄死了,怎麽弄死的?”
施耐德失聲叫道。卡爾沒理他,繼續自己的話題,自己的節奏。
“黑喬治和家人一起度過多瑙河,來到奧地利,先是修整一下,把家人安頓好,然後,他又度過多瑙河,回到貝爾格萊德。”
“1788年,剛好俄土戰爭爆發,先是參軍,參加俄軍的仆從軍,和土耳其人打幾場。然後從這個仆從軍開小差離開。
“1791年,他開始了和父親年輕時候一樣的生活,縱橫綠林,呼嘯山野。不過他的買賣可比約凡諾維奇老爹大多了。”
“黑喬治,他殺了約凡諾維奇老爹了嗎?沒有啊。”
施耐德看卡爾沒理他,繼續叫道。
“我也沒說他殺了約凡諾維奇老爹,他們全家都是來了奧地利了,隻是約凡諾維奇沒來而已,至於是死了,是失蹤了,還是隱逸山林了,誰知道?”
“那約凡諾維奇老爹,要是真的打算回去,怎麽能不過來和老婆孩子說一下,不過來告個別,就默不作聲的走了呢?”
“不知道啊,說不定,約凡諾維奇老爹就是這個冷淡的性子呢,或者他就喜歡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不和家人告別呢。”
“大公殿下,按照你的邏輯真實理論,他是死了,而且死在黑喬治手上,不過到底是失手打死還是怎麽打死,那就不知道了。”
冰狗。是這麽個意思。
黑喬治因為有其父的經驗傳授,又參過軍,所以在呼嘯山林的時候,比較成規模,上檔次。
他參加俄軍,對抗土軍,又被奧軍將領訓練過,所以他對奧土俄三軍都很了解。在俄軍仆從軍那,他就是25人隊的隊長。
到了綠林,他都帶過幾百人的隊伍。
1792年,他的綠林大盜生涯暫時結束了,因為遭到土耳其人的殘酷鎮壓,他隻得再次跑回奧地利。
1793年,土耳其來了個開明的帕夏,赦免了這些叛亂分子,他又回到了老家,參加了土耳其的軍隊,幫助鎮壓那些赦免後還鬧事的起義分子。
他在土耳其軍隊幹了好幾年,甚至,他還在1798年,被派往埃及,和拿破侖大帝幹過架。當然那時候拿破侖是兵鋒正盛,誰過去都是送人頭送戰功的。
好在他活了下來。
這下,他對奧法俄土四家軍隊都很了解了。
反正也打不過拿破侖,他們就又一次回到了貝爾格萊德,這次很不幸,開明的土耳其帕夏被激進的土耳其人刺死。
他們隻好繼續和土耳其激進分子進行戰鬥,說是和土耳其人戰鬥,其實是屠殺塞爾維亞人。
貝爾格萊德這塊,就成了屠宰場,一會掛十字,被彎月派屠殺,幸免於難的趕緊掛彎月,又被十字派屠殺。
好在塞爾維亞人挺能生,他們不停的生,終於扛過了兩方你來我往的屠殺。
然後新的帕夏來了,還是比較開明的帕夏。
可惜,此時黑喬治已經不想做個順民了,他的目標是當皇帝。
於是1804年,他帥兵起義,又碰巧,20年一次的俄土戰爭也來了,他堅持了10來年,到1813年,才灰溜溜的跑去俄國。
下麵的故事,關於奧布雷諾維奇一世的,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