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道的光，照在……
「神能聽到你們的祈禱，你們是心懷虔誠前來禮拜的，還是為了得到某些東西才來的……神能辨識你們的心聲！」
埃德蒙說著，高舉起胸前的十字掛墜，禮堂上方的巨大光明神神像突然亮起了微光。
『成鏡，聚光，折射之鏡！』
也是同一時間，埃德蒙在心底默念了一段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神像上的光芒逐漸耀眼。
「這是什麼？」
「光魔法？」
「不，不是魔法，我並沒有感受到魔力波動！」
禮台後，聖女的一干貼身隨從和幾大親衛騎士團團長皆是驚訝不已。
神像突然發光，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光魔法，在神教的傳統中，這是一種加深信徒信仰的常用手段。
簡單點說，就是創造「神跡」！
這類方法，在獵鷹王國的光明神教建立之初，十分有效果，也因此造就了神教的第一批信徒。
人，對未知的事物，總是會保持敬畏。
但千萬年過去，這類方法早已已經廣為人知，許多人都知道，這是魔法產生的效果。
魔法這東西，在龍澤大陸上，是十分常見的。釋放魔法就會產生魔力波動，這也是龍澤大陸上的常識。
即使不修鍊的普通人，稍微有點見識的，也能識別出魔力波動。
因此，這類方法在如今的時代……並沒有什麼卵用。
雖然神教還是會在相關儀式時釋放一些光魔法，但這已經相當於傳統了，只有一些象徵性的意義。
像是之前主持儀式的埃德蒙釋放的照明術，就是如此。
可這次不同，這次並未有絲毫魔力波動，神像卻詭異的發光了！
眾人驚訝不已。
他們自然不會知道，光折射是一種自然現象，不同於魔法發出的光。
加上埃德蒙的魔術與龍澤大陸上的魔法本質上是有區別的，在神像上自然是察覺不到絲毫魔力波動。
禮台後的驚訝還在持續發酵著，禮台上又出現了新的變化。
「神是仁慈的，神也是公正的……」
埃德蒙語調放緩，閉上雙眼，在眾人看來似進入了祈禱狀。
心底卻開始默念。
『留聲，留影，舊聞重現！』
『吾聞顧吾見，聽覺強化，聽覺可視化！』
隨著埃德蒙心聲落下，在場眾人耳邊同時響起了一道聲音。
「虔誠者……當賞！貪婪者……當罰！」
這道聲音忽遠忽近，讓眾人摸不清是從哪傳來的。
這聲音似乎是拼湊起來的，有一絲熟悉感，好像以前在哪裡聽過，存在於自己的記憶中，但仔細辨認，又想不起在哪聽過。
隨著這道聲音同時出現的，還有腦海中的一副畫面，似乎是禮堂上方那光明神像突然活過來了，正在開口說話，說的內容也正是這句話。
「神跡，是神跡！」禮堂內，不知是誰呼喊了一句。
隨著這聲呼喊，禮堂內的一百鎮民紛紛回過神來，齊齊跪倒在地，高呼「神跡」。
這景象他們不陌生，在羅拉鎮，在這座小教堂內，已經降臨過兩次神跡了，每次神跡降臨，都與這位見習牧師有關。
這也是之前鎮民們見到埃德蒙后，立刻閉眼祈禱的原因，他們並非懼怕埃德蒙，而是敬畏。
畢竟，這位可是得到神認可的男人！
而埃德蒙所謂的以「理」服人，當然也不都是以物理服人，神跡，或者說信仰，才是他改變羅拉鎮風氣的根本原因。
至於「村霸」這種東西……
那只是孩子們傳唱的，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能有多少信仰，這類方法對孩子自然行不通。
想要熊孩子聽話，最好的辦法還是要參考「棍棒之下出帶孝子」。
「……」
和禮台下兩百鎮民齊聲高呼的熱情氛圍不同，禮台後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他們自然也聽到了那聲音，腦海中也出現了神像說話的畫面。
這次，同樣沒有絲毫魔力波動。
之前還驚訝討論的騎士們、隨從們，此刻全部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出聲，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轉向了聖女維納斯。
維納斯此刻低著頭，眼中星芒微暗，一言不發，內心已然陷入了輕微的混亂。
真的是神跡？
龍澤大陸上，自古流傳了許多神之傳說，傳說龍澤大陸之上便是神界。
在無比久遠的年代，傳聞神界有神降臨過龍澤大陸，大陸上也有諸多神跡顯現過，這些傳說大都留下了明顯的證據。
獵鷹王國現存的兩大頂級軍團，其一是龍力劍士軍團，其二是天使戰團，後者便是神存在過的證據。
天使是一種實力很強的生物，每個成年的天使，最少都有七階冠軍的實力，個別大天使長會有八階的實力。
有詳細文獻記載，天使本是神界生物，在十萬年前，信仰萌芽的年代，天使被派下界守護人類。
最早的光明教也是那時候建立的。
然而，一萬年前發生了一場大災難，這場災難導致龍澤大陸上最強大的人類帝國滅亡，初代光明教被毀，大陸上各種族均受損嚴重。
這場災難后，神界與龍澤大陸的聯繫完全斷了，再也沒有神降臨，再也沒有神跡出現。
甚至是天使都無法返回神界，被迫在龍澤大陸上繁衍生息，成為大陸上一個新種族。
獵鷹王國的光明神教，便是大災難后，建立的光明教的分支之一。
也就是說，從神教建立起，就從來沒有過神跡發生，神教創教之初，那些所謂的「神跡」，也都是光魔法偽造的。
而今天，再次見到神跡，維納斯的第一反應，便是……
不，不可能，這是假的！
她突然開始迫切的希望儀式早點結束，好去抓住那個見習牧師質問個清楚。
「神之音」在眾人耳旁回蕩了整整三圈后，隨後又是一道聲音在耳旁響起。
「正道的光，照耀虔誠的信徒……」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神像上突然耀起十束光芒，如探照燈一般，從一百人中挑選出了十人。
被照射的十個人紛紛一愣，隨即似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的擴散。
仔細一看，這些人都是之前埃德蒙講述事迹時被點過名的人。
唔，好像有些多了！
禮台上，埃德蒙眉頭一皺，發現自己的操作似乎有些失誤。
隨即，他左手背到身後，做了一個微調。
咔……
一聲輕響，眨眼間，八盞燈……咳……八束光柱熄滅，八人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恩？怎麼還多了一個！
埃德蒙眨了眨眼。
算了，這個微調的精準度確實很難掌握。
「你……你們，便是這次神選出來，接受恩賜的最虔誠信徒！」埃德蒙溫聲開口道。
光柱中，還剩下兩人。
其中一人是埃德蒙講述的事迹中，那個結婚前夜，喊埃德蒙做了一夜彌撒的艾麗莎。
另一人，便是那后臀有著疤痕、肌肉虯扎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