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頭七
“葉欣怡！！請問你是不是解約北風娛樂致死燕小北？！”
“葉欣怡請問你和跳樓自殺的燕小北是什麽關係？！”
“葉欣怡你是不是和琅嬛傳媒於總劈腿被燕小北發現？”
“葉欣怡請問……”
“葉欣怡！！”
廣告拍攝現場。葉欣怡狼狽被申雪和助理一起帶著朝保姆車走去。周圍圍著一堆各大衛視和媒體APP的記者，追著詢問關於近期熱度慢慢發酵的話題。
關於葉欣怡跳槽北風娛樂到琅嬛傳媒，導致北風娛樂內容總監燕小北跳樓自殺的新聞。
如果一開始是燕南楓找媒體發通稿，然後又被琅嬛傳媒利用人脈和實力給壓下去。那麽此刻記者和媒體都是自發的來追擊新聞，甚至同意燕南楓發通稿又迅速撤下的記者和媒體都有些後悔，於是也更加緊追不舍。
“抱歉我們暫時不回應任何問題！具體情況看公司聲明！”
“抱歉！我們不接受采訪……”
“抱歉……”
終於送上車，用力關上車門，申雪趕忙示意司機開車。
車緩緩啟動，兩旁還有圍追敲門的記者。直到終於駛入主路，才將他們都甩開。申雪鬆口氣，看著一旁低頭沉默頭發淩亂也不顧的葉欣怡，有些埋怨，但隻能強忍著還要繼續勸慰：“沒事的。於總已經在處理，他的能力和琅嬛傳媒的實力，這都不是大事。”
葉欣怡猶豫一下，抬頭眼圈紅了：“申姐，於總……會放棄我嗎？”
申雪語氣一滯，攬著她抱著：“不會的。怎麽可能？”
不管會不會她都不知道，但不管會不會，她都要說不會。至少上麵沒有正式通知之前。
葉欣怡默默哭泣，但申雪也不知道能勸什麽。
居然有這種手尾也是沒想到的，不是說她不知道燕小北的自殺，但這種事誰會真的爆出來然後聯係到葉欣怡的身上？
可是娛樂圈不需要證據。不過這也是條人命，以前任何事不出大事都能洗白，但一條人命怎麽洗？
很被動。
——
“挖到葉欣怡了。”
“回應了？”
“沒有。被助理和經紀人攬著走沒回應。”
“那就是心虛吧。要是沒問題幹嗎不回應？”
“可能怕多說多錯吧？”
“開玩笑，就說一句不關我的事，能錯什麽？”
“黑子要黑人什麽角度找不到？”
“顯然不可能沒有關係。葉欣怡跳槽到琅嬛傳媒，燕小北自殺。”
“估計她自己也說不清。”
“過分了。人家對她真心實意，說走就走結果讓人自殺。”
“我覺得……自己想不開吧？跳槽解約很正常啊。”
“是啊。這種事圈內不是很正常嗎？”
“開玩笑，死個人很正常？！”
“是很正常，但正常不代表就是對的。那麽用心捧她一個三年，然後說走就走。”
“人家劇本都寫好了，她直接解約還不見麵？”
“你們都從哪知道的？各種腦補？”
“樓上的，是水軍吧？”
“洗一下就是水軍？”
“我靠，說漏嘴了吧？！洗一下？！”
“揪出來一個！！”
“哈哈！”
周恒軒站在公關部職員電腦前，很是不滿：“哪找的水軍？！智商有問題吧？！”
職員無奈：“太急了。很多都要湊數的，不然根本沒法按照我們規定時間去扭轉。”
周恒軒看看時間，詢問職員：“多久了？”
職員開口：“一整天了，已經擴散到高峰期，再挺一陣即便討論度會下落，但是葉欣怡的鍋也就難甩出去，更難洗白了。”
周恒軒抱肩坐在一邊，隨即詢問：“對了於總呢？”
職員茫然，周恒軒不耐揮手讓他們繼續，對著公關部副主管示意：“你盯著，我親自和幾個平台溝通……”
“溝通過了。”
副主管叫李興。三十出頭，看看周圍，攬著周恒軒去一邊：“私人關係有兩家同意幫忙控評刪帖，但是幅度不會太大。而且已經有網友抱怨。至於其他平台，我們去和財務部核算了一下，費用不會太低。而且還未必能成。並且需要於總的示意看值不值得。目前財務部老趙是覺得沒必要批的，不劃算不說好像也沒用。”
周恒軒不耐：“財務部什麽時候管這個事了？！”
李興看看周圍，輕聲開口：“財務部是曾總的自留地。”
周恒軒一頓，轉移話題：“葉欣怡粉絲能聯係上嗎？有沒有出點力的可能？”
李興無奈：“沒用。本來她就不算太紅，新人而已粉絲不多。還有好多聽說這件事脫粉回踩的，她微勃粉絲掉了50，隻剩400出頭而已。更別說陸續還有消息傳出來，說葉欣怡要搶古夕顏角色，以至於古夕顏要解約。古夕顏粉絲爆了，開始過來撕葉欣怡。”
“這……”
周恒軒抱怨揉著頭發：“都趕一塊了！”
李興失笑：“哪叫趕一塊了？！這不是一浪接一浪嗎？特別有節奏感的打擊過來！”
周恒軒瞪眼：“讓法務部起訴北風娛樂，還有起訴韓零。尤其和圈裏打招呼，誰站在北風那邊就是和我們琅嬛傳媒為敵。”
“你別鬧！”
李興趕忙拽住他：“你在開玩笑呢？不用你放話人家也快倒閉了，再說根本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韓零造謠毀謗。而且我們已經夠亂了，多少人等著看我們栽跟頭，你這邊還給人圍攻的借口？！”
周恒軒煩躁踢了桌子一下：“邪了門了。還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一個外行宅男進圈沒幾天，這麽一係列動作就給我們整成這樣？！怎麽可能？”
李興思索：“是不是星空視頻的金曦幫著他們？圈內都知道北風娛樂燕南楓和金曦的關係。”
周恒軒搖頭：“幫了一些，但金曦自持身份不會太過分。實際上也沒有，而且明麵上還停掉了這個項目。”
李興無奈：“就是停掉項目才激發了公眾的關注。因為星空視頻這樣的大平台主動停掉項目變相認證實錘葉欣怡和燕小北的事。”
周恒軒歎口氣：“看來還是人死為大。”
李興哭笑不得：“關鍵是神奇在於每一個步驟都是朝著北風娛樂有利一麵發展，這哪是巧合啊？有意都做不到，簡直是天意……”
周恒軒不確定：“或許真是燕小北泉下有靈……”
示意李興：“今天是頭七嗎？或者是明天？”
“你不是信這個吧？！”
李興驚訝，周恒軒開口：“太邪門了。”
“老大，李哥！！”
突然一個公關部職員過來叫兩人：“過來看看。好像有變化了！”
兩人一愣，趕忙一起過去。
兩人對視一眼，趕忙過去一起站在電腦前，很多人都圍著。
隻見電腦內是北風娛樂在微勃的官方賬號。剛剛發了一個聲明。
——
北風娛樂：
關於近期對公司前藝人葉欣怡致死公司前內容總監燕小北跳樓自殺的聲明。
特此如下。
燕小北的去世，公司很難過。做為親姐姐的燕南楓燕總尤為甚之。然而燕小北的去世是意外，不牽扯到個人。內中情節也很複雜，不該將他的逝去責任歸結到某個人身上。
並且燕小北不是明星，不是藝人，不是名人。他的去世是家屬和公司的傷痛，卻不該占用公共傳媒資源。
葉欣怡和公司是和平解約，不存在跳槽一說。並且合作一場，北風娛樂由衷祝福葉欣怡在新公司琅嬛傳媒又更高的成就和發展。彼此加油各自安好，相信她也承受著傷痛。並且還要承受非議。
不信謠不傳謠，逝者已矣，我們共同朝前看。
謝謝大家關心。
此致……
下麵是評論轉發和點讚，沒多久點讚和轉發相繼破10，並且持續往上漲。而評論也從100條上升到千條並持續增加。
“這算什麽？”
“認慫了？！”
“真的不關葉欣怡的事？”
“認慫了吧。內幕說了，也怕被琅嬛傳媒追究。”
“大公司對小公司都是降維打擊，因為這件事窮追不舍會被打壓的吧？”
“不打壓好像也要垮了。”
“說是房東都趁機追加房租坐地起價。”
“娛樂圈真的髒亂差而且黑暗殘酷。”
“扯淡。我們在這邊幫忙譴責，人家私下已經和解了？”
“都理解吧。畢竟活著的人還要繼續過下去。”
“散了吧散了吧。”
“等一下，隻有我關心葉欣怡到底是誰嗎？”
“是啊。她到底誰啊？熱搜第二了。”
“這不會是炒作吧？”
“說不好，現在炒作手段真是五花八門。”
“所以……葉欣怡到底是誰啊？”
——
“我能做的就這麽多了。”
北風傳媒，總裁辦公室。
燕南楓看著坐在對麵的於琅，平靜開口。
反倒是於琅回身透過玻璃窗，看著掛在走廊牆壁的古夕顏海報出神。聽燕南楓這麽一說，於琅回頭開口：“這有用，但不是決定性的。”
燕南楓攤手：“韓零和我說的就這麽多，其他的你得找他聊。”
於琅一頓，起身開口：“他還在苝京是吧？”
燕南楓表情怪異：“跟著古夕顏身邊，而且他說等著你。”
於琅失笑：“別說剛入圈，就是出名的老狐狸我也不信可以做到這麽算無遺策的程度。”
燕南楓出神：“或許……是小北在天有靈。”
於琅詢問：“你確定小北願意看到葉欣怡還沒紅就直接糊了？”
燕南楓平靜開口：“還沒紅呢，怎麽糊？最多半生不熟。”
於琅整整衣領，搖頭開口：“古夕顏即便解約，違約金也一分不能少。最多不會和她打官司鬧大而已。”
燕南楓搖頭：“你的話我很難相信了。還是和韓零說吧。”
於琅看看燕南楓，輕歎開口：“現在看來叫你去我那，在你眼裏是不是笑話？”
燕南楓沉吟許久，看著於琅：“不是。因為我打算退圈也不會去你那，卻從沒想過能找到辦法挺過去。韓零說要挖古夕顏過來，我都覺得異想天開。直到現在我都不覺得你們會放人，所以看你們談完的結果，塵埃落定我才敢相信。”
於琅再次看著燕南楓，最終什麽都沒說，開門離開。
燕南楓也沒看他，而是看著窗外。感覺這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曾幾何時她已經做好被於琅逼迫到倒閉的準備，可此刻卻是於琅主動來求和，甚至還真有要放古夕顏的意思。
這其中到底為什麽神奇甚至奇跡走到這一步，她自己都看不透。哪怕韓零什麽都沒瞞著她。她隻確定一點，這一切都是韓零一手掀起的風浪，於琅要找他，因為也是他才會一手壓下去。
——
“怎麽了？”
“什麽？”
苝京，古夕顏拍攝完畢，上車韓零自然也跟著一起順路了。
車上，古夕顏詢問：“說跟著我一起，就買了包濕巾也沒用你幹什麽，一下午就擺臉色給誰看？”
韓零摸著自己臉：“我有嗎？”
小方都看看韓零，嘀咕開口：“一下午坐在那發呆，偶爾還悵然若失的模樣扮憂鬱。”
韓零看著小方：“你們助理現在學曆都這麽高嗎？成語用得這麽放浪？”
“嗬”
古夕顏笑，小方和他也有點熟了，白他一眼。
韓零歎口氣：“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原本想象進圈之後和明星的距離拉近了，可是後來明白也許距離不是遠近，可能是天意，或者在人心。”
“哎呦”
古夕顏皺眉：“這話深奧了。果然是網文作者，果然是……”
“信不信我搶方向盤？”
韓零打斷她：“一車三命讓你上個熱搜？！”
“算了。”
古夕顏翹著腿：“我經常上熱搜的。不需要你幫忙。”
韓零點頭：“前幾年吧？這一兩年還經常上嗎？”
古夕顏打量他：“我再次警告你還沒和我簽約呢？你態度最好端正點，位置擺正一些。”
“好噠”
韓零憨笑那麽可愛。
古夕顏看著也想笑，沒好氣瞥他一眼擺弄手機。
倒是韓零手機先響了。接通一聽，居然是於琅。說了幾句，韓零掛斷。古夕顏詢問：“於琅找你？”
韓零點頭對著小方：“去我住的酒店。”
小方猶豫：“我們去不合適吧？”
韓零笑：“你以為他來是幹什麽的？”
順便又拿起手機給趙陽打了電話，讓他過去。
沒多久抵達酒店和趙陽匯合，同時於琅也來到酒店，一起坐電梯上樓什麽話都沒說，好像彼此不認識一樣。
直到進了韓零房間，讓小方幫忙拿喝的，韓零介紹：“趙陽，古夕顏律師。於琅，琅嬛傳媒總裁。”
兩人握手互相認識，於琅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意外。
“趙律師。”
韓零示意趙陽：“你和古夕顏一起去弄同琅嬛傳媒解約和同以及和北風娛樂簽約合同吧。如果有不懂的問燕總，需要設備估計酒店應該也能提供。”
趙陽點頭：“交給我了。”
古夕顏指著自己：“我也去？”
韓零對著小方：“你也去，跑跑腿。”
於琅失笑：“等一下。談都沒談呢，說這個還太早吧？”
韓零搖頭：“不早了，明天就是頭七。”
於琅愣住，似乎想起韓零曾經說過這句話，要在頭七之前討回公道，可是自己沒當回事。如今看來，不管是碰巧還是有意，他都坐倒了。以至於於琅神色更複雜。
而見他沒說話，趙陽和古夕顏還有小方都去了燕南楓房間，她也才走一天，並沒有退房。韓零特地保留的。
“放心。”
韓零等他們走後，看著於琅：“我說了有一天你同意我訴求的那一刻，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滿足你。”
於琅看著他，就這麽看著，搖頭開口：“我一時之間不知道問什麽，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明明琅嬛傳媒比北風強得不知道多少，最終卻被你們搞得這麽被動？甚至北風娛樂即將倒閉的此刻。”
韓零笑：“燈下黑，你以為我是靠北風娛樂這點實力，靠燕總那點人脈螳臂當車？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奇跡，最多是你無法理解而已。”
看著於琅：“我所有一切攻擊你的武器，其實都來源於琅嬛傳媒自己。葉欣怡這個最大的雷是你親自挖過去的，我隻負責點燃就好。”
對著於琅：“人血饅頭的正確吃法。”
於琅思索：“你是真不怕北風娛樂沒法站起甚至退圈？”
韓零點頭：“我和你說過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太自大也太大意。我們已經失去所有能失去的了，拜你所賜。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已經沒有弱點了，反倒是你將全身是篩子，而葉欣怡隻是導火索。”
於琅不解：“即便如此你為什麽那麽肯定可以簽走古夕顏？我不信我們公司內部的壓力你也能料到。”
韓零嗬嗬笑。就笑。
於琅等了半天，到底城府深。直到韓零笑完平靜開口：“笑什麽？”
韓零輕歎：“我說了思路，你是不明白還是不信？我不需要和你擺明車馬兩軍對陣。你們有千軍萬馬我們隻有一兵一卒。”
手指在桌上劃著：“如同火燒赤壁一樣。找到弱點就好。葉欣怡是一個導火索，而古夕顏……”
韓零開口：“我不需要和你搶她。我隻要讓她下定決心就足夠，其餘解約的事，和你們公司對峙的事，她自己的力量比我們北風加起來都大。而你越壓著她，她就越反抗。”
指著頭：“你是她的公司老板，你卻沒我了解她。她的性格特點就是順毛摸，不然她可從來不是在乎自己前途而委曲求全的人。”
於琅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這些，自己以前沒想到。現在卻覺得道理都特別的淺顯。
“可你也未必了解她。”
於琅開口：“我很確定之前你就是個宅男，根本不認識古夕顏。”
韓零咧嘴：“你……”
於琅開口：“我很確定。”
韓零哭笑不得：“喂！！她是明星啊！！見過她真人就意味了解她？你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我說你燈下黑，她所有入行至今的事跡都擺在網上，隨便一搜輕鬆找到。一總結不就能了解她是什麽性格？”
於琅搖頭：“搜索藝人過往資料就能了解？過於玩笑了吧？”
韓零點頭：“僅限於她。因為其他的藝人除非負麵爆出來，否則過往經曆都是正麵和枯燥的。唯獨古夕顏，勁爆的各種新聞如同四個大字寫在臉上。‘我不在乎事業！！’”
於琅無語：“這是六個字。”
韓零笑：“不要在乎這些細節。”
看著於琅：“早在你找經紀人看著她不許和別人接觸之前，該說的該勸的該許諾的我都說完了。之後的發展到今天都是她自己以及你們的態度決定了她的選擇。你還以為是我一直在努力拉攏她？那樣注定不可能成功。”
於琅看著韓零，就這麽看著。許久之後感慨起身：“好。不管是我大意，還是你碰巧。今時今日我正視你的能力和做為內容總監一家娛樂公司高層的資格。”
指著韓零：“我於琅，記住你了。”
韓零也起身：“我也相信以後你們不會再這麽自大。這一次算是龜兔賽跑吧。僥幸承讓。”
於琅示意：“不說別的了，現在說說正事。如果葉欣怡栽了，我也受牽連。古夕顏別說去你那，我們會熬死她直到合約到期。”
韓零點頭：“這次葉欣怡雖然被黑，但是同時她熱搜到了第二。借此機會以你們琅嬛傳媒的公關能力，完全可以推動她的人氣熱度圈一波關注甚至是路人粉。”
“粉？”
於琅驚訝：“我還是跟不上你天馬行空的思路。你確定不是黑？”
韓零開口：“燕總不是已經發聲明了嗎？”
於琅開口：“還不夠。”
韓零點頭：“《最後的初戀》，北風和琅嬛傳媒聯合製作。古夕顏女一，葉欣怡女二。”
於琅驚訝：“你們同意讓她演這部戲？”
眯著眼睛看著韓零：“一開始你們拒絕就是欲擒故縱？”
韓零嗬嗬笑：“被你看穿了，於總就是於總。”
於琅平複情緒，歎息笑著：“原來就這麽簡單。”
韓零開口：“最後，你找人去問問之前給古夕顏拍攝封麵雜誌的團隊。他們有一張偷拍的我和古夕顏的照片。你可以在古夕顏解約時候發出去，表明我的身份以及和葉欣怡事件的關係。這三步一走，加上你們自己的本事，葉欣怡如果不能扭轉負麵新聞甚至圈一波粉，那你就別怪別人了。”
“什麽照片？”
於琅詢問，韓零笑：“你去要就知道了。他們說答應找，但我想既然敢拍不會不留。”
於琅點頭，看著韓零：“好。隻要這些都奏效，古夕顏付了解約金公司就放人。”
“錯。”
韓零開口：“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這些才成立。否則古夕顏我寧可不簽也要把葉欣怡毀了。至於你受什麽影響，琅嬛傳媒如何，看臉吧。”
於琅皺眉：“還有額外要求？”
韓零眯著眼睛，直視於琅：“明天頭七，讓葉欣怡去燕小北的墳前送他最後一程。”
於琅愣住，看著韓零，就這麽看著。許久之後伸手和他握去，韓零也和他握手。
“你是個人物。”
於琅開口：“有本事。以後什麽打算？繼續留在北風？”
韓零笑：“不知道，回去寫書吧。”
於琅點頭：“如果不想在北風，可以來琅嬛傳媒。”
韓零驚訝：“這樣了還想挖我？”
於琅搖頭：“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優點，但有一樣，我絕對不會嫉賢妒能。”
韓零輕歎：“從你執著燕總去你公司我就能感受到，雖然其中也有私心對吧？”
於琅笑沒說話。
韓零看著於琅：“不過於總，不是我有什麽能力。”
於琅開口：“謙虛吧？”
韓零看著他：“我說的每句話你幾乎都不在意。可相反，你說的話我都放在心上。比如那句人血饅頭不是這麽吃的。”
韓零開口：“我謹記於心，所以到此為止。沒有做絕，因為過猶不及。至於燕總以後和琅嬛傳媒以及葉欣怡是不是還會有交手，我不知道。即便有也不會和小北有關了。至少公開的理由。”
於琅沉思片刻，看著韓零：“好。”
不再多說，轉身離開。弄好的合同也不用看了，沒必要。
而從此刻開始到第二天上午，似乎關於葉欣怡燕小北相關話題又有衍伸。
第一，琅嬛傳媒和北風娛樂將共同出品被星空視頻預定的項目《最後的初戀》。這部燕小北的遺作葉欣怡將零片酬出演女二號。而女一號是誰？古夕顏，並且她已經正式和琅嬛傳媒解約。還隨後簽約北風娛樂。解約金多少沒有公布，簽約金多少也沒有聲明。隻是雙方都開始交接，並對外表示，和平分手，互相祝福。
第二，借此網絡上攻擊葉欣怡的黑帖鍵盤俠少了很多。雖然還有，但已經不足以造成影響。可同時葉欣怡的熱度持續三天居高不下，並且相關話題一直置頂，討論度已經過百萬。結合她的咖位和人氣以及咖位，刷了好大一波路人認知度。
私下的好處很多叫停的代言商務談判還有合同都重新拋來橄欖枝，粉絲數量停止下降，甚至在快速回升一波之後，上漲到550並持續增長中。
第三，一張現場雜誌封麵路透照曝光。網絡寫手，也就是燕小北跳樓的目擊者，同時也是頂替燕小北成為北風娛樂內容總監的韓零，在現場抱著古夕顏的腿跪在地上。看似是玩笑，但舉止已經透露出親密。本來古夕顏的緋聞說實話公眾不稀奇。然而結合古夕顏簽約北風娛樂這件事來看，之前葉欣怡和燕小北的事，或許都是煙霧。裏麵一定有更複雜的事。
至於其他的消息都沒上新聞。比如北風娛樂房東用低於原價租金同北風娛樂續約。租金延期一個月交付。
“古夕顏要來？！”
“真的假的？！”
“新聞都說了！”
“琅嬛傳媒官博都發聲明了。”
“怎麽可能？！”
“人不來我是不信！！！”
北風娛樂。
所有員工還以為又是一個無聊的早上開啟無所事事的一天。
結果幾條爆炸性新聞給他們轟懵了。
雖然這幾天一直關注葉欣怡的事，但發展太快都來不及討論什麽，隻吃瓜來著。還暗中叫好，也都想過是燕總和韓零的手段，但他們已經準備後路了，不是不忠心，是因為燕總選擇自爆燕小北的事，自然就是沒打算繼續做下去。這就是最後死也要拉墊背的表現。
可是昨天已經確定這麽想，加上房東過來已經要趕人了之前。
一大早這一係列新聞反轉地球的感覺。
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難以置信，還忐忑不安。
唯獨兩個人看著古夕顏的海報在發呆。
一個是楊仲，一個是鄭玲。
兩人都神色複雜，看了好久，直到兩人意識到對方的存在，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自然的各自散開。隱藏在人群低調起來。
但不自然和低調的理由卻截然不同。
“燕總和韓……”
楊仲詢問dy：“和那誰，他們在哪？那誰還沒回來嗎？”
dy剛剛掛斷電話，笑著開口：“都是真的。古夕顏一會就過來，燕總和韓零都是……”
看著楊仲：“你說什麽？”
楊仲呼出一口氣：“我是說……”
“他們上午有事，下午會過來。”
沈潛上前撥開楊仲，詢問dy：“古夕顏被挖過來北風娛樂是真的？！”
dy笑著晃著手機：“都確定了。燕總說的。而且這一次真的，從始至終都是韓零籌劃的。”
唐墨染眨眨眼：“他？籌劃一切，然後就真把古夕顏挖過來了？”
dy輕歎：“具體過程我不知道，但是最近這些事，捋一下就明白顯然不可能隻是燕總在報仇。而且項目立起來了，女一古夕顏，女二葉欣怡，和琅嬛傳媒聯合製作出品。葉欣怡也不是沒好處，開始被黑到後來零片酬出演，北風和琅嬛表現得沒有外麵傳得那麽水火不容。反而收獲一波熱度和知名度。”
老沈感慨坐在一邊：“已經覺得他不一般，沒想到還是小看他了。”
唐墨染撇嘴看著楊仲：“喂！之前跟人又打又罵然後還孤立人家，說人家不出力不想辦法不做事。現在怎麽樣？人家一出手直接大手筆。走了一個葉欣怡，居然把更紅的給挖過來。而且還就是挖走葉欣怡的對家公司一姐！你還有話說？”
李正書拍手：“過癮！！真過癮！！而且是琅嬛傳媒的古夕顏！這不是反手打臉嗎？”
張洛看著他們聊著沒參與，但是悄悄對周慧雲開口：“幸好當初我們沒跟著一起孤立韓總監。我和你說過以後他來我們公司，不管帶來什麽變化，肯定和以前不一樣了。”
周慧雲也點點頭，很是崇拜的模樣看著他們繼續說韓零的事。
楊仲臉有點紅，他這種性格比較直男比較剛，被他們一說，很是不耐煩：“好像你們沒孤立他似的！！說我？！！”
說完直接走了。
“哈哈！”
幾個人都笑，倒是魏強和趙廣風小心嘀咕，如今這位韓總監這麽強這麽有能力，而且頭還打不過。之前跟著一起還孤立他來著，之後會不會一起被穿小鞋啊？
董雯也在一邊和dy一起討論，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從始至終都沒針對韓零甚至還幫著他的。
那麽此刻韓零在哪？
——
陵園。
燕小北的墓前。
一身素衣的葉欣怡，跪在燕小北的墓碑前哭泣。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
“是我的錯，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小北！！對不起……”
於琅站在一邊，燕南楓眼圈發紅，抿起嘴角看著。
古夕顏手插兜，站在韓零身邊，偶爾看看他。
韓零出神望著這一幕，在燕小北頭七這一天。
他完成當時隻有他自己知道，也隻有他自己堅持的諾言。
此刻葉欣怡不但沒有被黑到撲街，反而小有收獲。所以她不是被逼著過來的，韓零也相信她此刻眼淚和懺悔是真的。
仰頭看著天空，韓零輕聲開口。
“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
“你姐的公司起死回生。”
“你的劇本已經立項。”
“走了當家藝人，我挖來一個更紅的頂梁柱。”
“而你的女神……也來看你了。”
韓零將目光投向墓碑上，燕小北笑得可愛天真的照片。
“你可以安息了。”
燕小北的照片似乎越過葉欣怡，望向韓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笑容，更加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