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都上了一課
“這樣管用嗎？”
當韓零下線之後，燕南楓就坐在他身後。從始至終沒有打擾，隻是在此刻詢問。
韓零吸了吸鼻子，看著燕南楓：“你找的人脈發通稿已經被按下去了吧？”
燕南楓無奈：“螳臂當車，如今北風娛樂在圈裏還算什麽？和琅嬛傳媒一個地一個天的區別。人家能給我麵子發個通稿已經算不錯了。琅嬛傳媒給個信人家自動撤下。”
韓零笑：“預料到了。不過我相信也有於總預料不到的。”
看著燕南楓：“知道為什麽很多明明應該引起關注的新聞，卻根本沒掀起風浪就直接淹沒了無人問津？”
不用燕南楓說話，韓零開口：“第一因為地域性太強，沒有共通性。比如車禍，某個城市某個地段發生的，就覺得和自己很遙遠。也隻有那個城市甚至城市周邊地區會關注，卻也未必。第二因為傳媒問題，如今更多人關注的是微勃，是抖M，是手機或者平板上的新聞APP，卻忽略了很多網民聚集但不是媒體的平台。討論度很深卻無法成為現象級話題。”
豎起食指：“最後。因為不是自己身邊發生的事。代入感不強。”
笑著開口：“單獨是你的通稿，會很沒意外的被公關能力更強的大公司琅嬛傳媒找人按住，而我這邊即便擴散也不會引起關注。可是咱倆這裏一結合，尤其我的書友還有很多作者通過我而了解到就是我親身經曆的事，他們離我很近，就會有代入感。就會口口相傳。現在其實於琅按住你的通稿也晚了，因為剛剛我發現很多書友已經看到這個消息，但是沒在意。如果我不提我估計晚飯時間他們就會忘了。畢竟葉欣怡也不出名。”
燕南楓皺眉：“你不是告訴你書友他們不要說出去嗎？”
韓零無奈：“我已經公開說了，這麽多人不一定是為了陷害我，畢竟沒仇沒怨還都是我書友。然而有抱不平的心思，有的是因為就是他們身邊很近的人發生的事，又能對照我早期給燕小北加更一章，這線索加上新聞對照。人都有一種探索欲和分享欲。”
呼出一口氣：“慢慢等吧。不需要多久於琅就會明白他按住你的通稿隻是開始不是結束。”
燕南楓沉默，半響拿出紙巾遞過去。
韓零疑惑接過：“幹什麽？”
燕南楓示意他的臉：“擦擦眼淚，剛剛聲情並茂的和書友演講，難為你了。”
韓零咧嘴：“公司從上到下全都這麽不知好歹不懂好賴，還指望我留下？真的是……”
燕南楓笑：“你走了古夕顏還能來嗎？你都說沒有違約金，她看到你不在，轉身再解約說走就走。”
韓零開口：“我從始至終和她談條件都是說公司會如何如何，沒說過我個人怎樣。隻要公司能做到合約的承諾就可以還有……”
看著燕南楓：“做內容你交給燕小北，挖人來我運作，最後人你留不住，你說還能怪誰？”
燕南楓不解看著他：“在你麵前為什麽我更像一個外行？”
韓零思索：“或許我真的天生應該做這一行？”
攤手笑著：“其實我也是按照自己寫書時候對娛樂圈的理解做事的。有什麽不到之處還有你指正，老板不就是做這個的？”
燕南楓搖頭：“我可不敢……”
看著韓零：“那接下來就等著？”
韓零思索片刻，看著燕南楓：“去找金姐。”
燕南楓無奈：“又要麻煩她？”
韓零開口：“是，不過這次不麻煩。關鍵時刻讓她說句話就好。比如以星空視頻項目副總裁的身份問一問琅嬛傳媒的老板，我是說老板不是於琅。傳言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項目隻能先叫停，避免受到葉欣怡的影響。”
燕南楓咬著嘴唇：“你這一環套一環的，這麽狠？確定於琅會妥協嗎？”
韓零嗬嗬笑：“試試嘛。本來我們就沒有勝算，運作到今天哪怕隻是給他找點麻煩也賺了。之後失敗我們也沒他們損失大。”
目光變幻：“而且你以為我們是和於琅對抗的主力嗎？”
燕南楓皺眉：“不然還有誰？”
韓零沒說話，因為此刻責編在找他。挺開心的，第一表示責編關心他，第二說明已經開始發酵，責編都收到消息，來問詢他關於他在YY和群裏說的事。
要知道，韓零所在的國內最大網文平台，本身和星空視頻就是同一個集團。
很多星空視頻的大IP爆火劇，都是從旗下網文平台簽約IP改編的。怎麽可能沒有聯係？
——
“於總你可回來了。”
“怎麽了？”
“葉欣怡的話題又炒起來了！”
“你說什麽？”
於琅回到公司，也就是第二天正常上班的時候發現今天居然不是他最早到。公關組提前來了。
本來還沒想太多，結果自己秘書先公關部總監過來和自己匯報。
於琅眉頭隻是皺了一下，坐在辦公室示意Lucy也就是秘書：“淡定點。”
指著跟在Lucy身後進來的一個三十多歲男人：“老周都沒說什麽，你怎麽急成這樣？”
叫做老周的男人名叫周恒軒，是公關部總監，負責人。工作就是公司內外宣傳和對接傳媒媒體等工作。或者私下洗白聯係粉絲公開就是發個聲明和媒體接洽。
於琅就是打電話給他，不到兩個小時就把燕南楓找的人脈發的通稿都給壓下或者撤掉，他自己都沒當回事。
“說說吧。怎麽了？”
於琅坐在靠椅上，示意Lucy：“去弄咖啡。”
Lucy見於總淡定，也心裏有底。本來做為一個秘書太緊張有失分寸是失職的，但她旁觀者可以想到很多角度，也為於總擔心。
“於總。”
周恒軒坐下：“就是今早，突然各大論壇平台對葉欣怡致死燕小北忘恩負義，還有起因是你挖走葉欣怡導致悲劇這樣的話題和事件進行大範圍討論。我們用軟件做了數據，擴散速率是幾何倍增長。”
於琅思索，搖頭笑著：“看來北風還是沒死心，這是要魚死網破。”
歎口氣，於琅目光冷漠：“那就別留手了，繼續用公司的人力還有人脈資源按下去。”
指著周恒軒：“這次，直接按死！還有……”
靠在椅背上：“聯係他們房東，不要等月底了，直接收房子。大不了賠違約金。我們出。”
“不是這個問題啊於總。”
周恒軒開口：“要隻是這樣不用等您，我們自己就做了。”
於琅不解：“問題在哪？”
周恒軒等Lucy進來，沒接咖啡隻道謝就急忙看著於琅：“貓撲，花瓣，帖巴，以及天涯，熊區，龍空還有紙糊等論壇類型的平台，他們相對獨立而且不是傳媒性質。我們手沒那麽大伸不進去。”
於琅皺眉：“什麽意思？我們和他們不也一直保持良好關係嗎？”
周恒軒搖頭：“於總。這些地方大多聚集的是普通網民，那不是什麽新聞網站的APP或者官網純粹都是傳媒的員工或者記者發稿。哪怕今日頭鐵你也不是不能運作，唯獨這幾家很特殊。”
於琅嗤笑：“微勃也是社交平台，熱搜買賣還少嗎？有什麽特殊。”
周恒軒開口：“微勃除了熱搜，沒有一排一排的帖子。你想看個人隻能搜索他的名字，別人看你也要點進來。有這麽一個過程就截斷很多討論節奏。”
Lucy開口：“於總。實際上也不是不能找後台刪帖子，但要有個度，以至於效果就差很多。”
周恒軒附和：“以往就發生很多次類似事件，有好幾次也是某些熱門帖子在裏麵討論，被人後台買通刪帖封關鍵詞。可網民一旦熱情起來是要宣泄的。這裏不行就那裏，總不是就一個地方。況且網民如今也沒那麽傻，一旦感覺自己因為什麽話題被封禁更會起到反效果。有好幾次差點造成極大的影響甚至崩塌。在這後來就不敢這麽明目張膽了。”
於琅手指敲了敲桌子，畢竟是CEO，城府著稱，瞬間找到關鍵點：“可是既然如此，這幾個網民聚集的論壇平台也有劣勢就是相對沒有傳媒社交平台那麽開放，會更封閉。為什麽突然全部聯合起來同時在討論葉欣怡的話題？”
看著周恒軒：“既然琅嬛傳媒沒有這麽大的能量按住，北風有這個本事一夜之間造成這麽大反響？”
周恒軒呼出一口氣，鬆鬆衣領：“這個我們調查過了。下麵查到源頭是一個網文作者。他在他的書友群和一個作者群，人數有一千人。雖然大部分沒上線，但陸續都會知道公開了一個這樣的消息。本來隻是他最近沒法準時更新上線互動的理由，可是這個引起這件事的原因居然就是小北正好在他樓下自殺，並且還是和他因為睡覺被吵醒罵了幾句有關。他把事說了一下，他粉絲，書友本來就不算少，還有其他作者也有自己書友。而這些書友經常就是在網上，什麽論壇都混。這才是擴散特別快原因。”
於琅搖頭：“我不信。如果這樣的話，每個網文作者要製造輿論不是太輕鬆了。可我目前隻見到他一個。”
周恒軒哭笑不得：“於總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我覺得就是趕巧了，北風發通稿我們按下的時間已經很快了，但是終究需要一些時間，至少一個小時。可就在這一個小時也不可能一個人看不到，並且我們回溯了時間點發現就是我們剛按下北風的通稿，他就做了YY直播公開這件事。結合一個小時前他們對於葉欣怡的消息還沒有忘掉的時候，正好這件事不但加深印象，還因為是這個作者親身經曆的事直接錘死了。而且還是這些平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鍵盤俠身邊的事。討論度就跟點燃了一樣。”
於琅愣住，看著周恒軒，突然開口：“這個作者叫什麽？！我是說真名查到了？”
周恒軒開口：“這個不難查，他筆名真名都是一個。叫韓零。”
於琅站起：“找法務部，發律師函起訴他毀謗和侵犯名譽權。”
周恒軒愣住，於琅瞪眼：“你不會還不知道他就是北風娛樂的新內容總監吧！！”
周恒軒茫然：“沒……沒人告訴我啊！！”
於琅閉眼深呼吸，揮手示意：“去，趕緊去……盡你所能去做。”
周恒軒訥訥出去，於琅坐在椅子上，倒是滅顯得特別緊張，畢竟位置擺在那。可是眉頭也是一直皺著。
直到半響突然笑了。
起身拿手機，結果看著Lucy還猶豫站在那。
“還有事？”
於琅開口。Lucy看著於琅，輕聲開口：“早上王總給您打過電話，問您回沒回來。說你回來和他通個電話。”
於琅皺眉：“什麽事？提到葉欣怡了？”
Lucy搖頭：“和我沒提，但是語氣不太好。”
於琅思索：“會不會還和這個韓零有關？”
Lucy沒說話，於琅失笑揮手。Lucy還想說什麽，轉身出去了。
拿起電話，他想找韓零的聯係方式突然發現沒有，記得當時他發名片在酒會上，自己還調侃他怎麽不給自己。可是過後他當然根本沒往心裏去。
現在愈發覺得，這一件又一件的事，逼著自己要找他。
尤其名片讓他覺得是不是有點打臉？
笑著搖頭，給燕南楓打電話。沒多久接通，燕南楓開口：“還有什麽指教麽於總？”
於琅開口：“我不是找你，我找你們內容總監。”
燕南楓一頓，沒多久韓零聲音傳來：“於總？難得您找我？沒有我名片嗎？對了我沒發給你。”
於琅笑：“是啊。當時我該主動要的，是我小瞧你了。”
韓零開口：“這才哪到哪，剛開始而已。”
於琅歎息：“小北去世，我警告過你不要亂來。結果你現在寧可自爆也幫著小楓，我不知道該欣慰還是悲哀。”
韓零疑惑：“我自爆？你錄音呢？”
沒等於琅說話，韓零開口：“不過不管你是不是錄音，我都可以大方說出來。相信你們公司的實力，公關部已經調查清楚了吧？本來我也沒隱瞞。不管我在YY說的話還是現在說的話，第一沒有指名指姓說葉欣怡，第二我說的全部都是我在小北去世當場就被警察叔叔帶走後做的筆錄內容，甚至備份都在派出所。你要是起訴我，那就該先證偽他們筆錄的法律效益。”
於琅示意：“引導輿論帶節奏造成名譽上的損害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韓零開口：“於總我可不懂法律，你說也巧了我身邊正好跟著律師。我問過他，我自己說的話是沒問題的。但傳播的過程中有網民自己添油加醋最終得出的輿論，你追到源頭追我這沒用，而你除了以法責眾也追究不過來。”
於琅失笑：“不錯。很謹慎。”
韓零也笑：“龜兔賽跑的時候，兔子是怎麽都沒想到居然最後跑不過烏龜？”
於琅詢問：“你覺得到終點了？”
韓零開口：“從你一開始沒重視我們，你已經輸了。其他隻不過是注定邁向失敗的過程而已。當然我現在也有點自大，所以我要吸取你的教訓。我看你有時間和我扯皮，不如自己先解決麻煩吧。”
於琅沉默很久，不解詢問：“我還是不懂。隻要我不放手古夕顏，你們最終目的不就是這個嗎？即便用什麽論壇平台來傳播，最後未必會起到你想要的效果。你這是在攻擊葉欣怡和退圈的邊緣瘋狂試探。”
韓零示意：“不談了好嗎？還沒塵埃落定呢。當你同意古夕顏解約的時候，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和你說。事無巨細。現在你說還沒到終點，那你或許可以用強大的人脈和城府輕鬆搞定這件事。最多放棄葉欣怡嘛，也不用拿古夕顏來填坑是不是？”
於琅沒說話。
韓零開口：“沒事了？那我掛了……對了。我的電話你記一下。以後找我直接打給我。”
告訴他號碼，說完掛斷，於琅看著手機屏幕出神。隻是攥著手機的手指發白。
“鈴鈴鈴”
突然手機響，給他嚇一跳。看著上麵來電顯示是王總。
於琅整理情緒，接通笑著，語氣輕鬆：“喂？王總……”
——
“這裏不是外人打電話的地方。會影響夕顏拍攝進度。”
此刻苝京一個小型攝影棚，這次的代言廣告拍攝很簡單，內景布置好就可以拍攝。不用去外麵取景。
而剛剛掛斷電話的韓零，就被一個女人板著臉訓斥。
都是成年人了，這麽說話其實是很不客氣的。但韓零沒有回應，隻是手機遞給一邊的燕南楓，訥訥看著旁邊……的古夕顏。
古夕顏平靜看著王清，沒錯就是她的執行經紀人。
“是我請來的朋友。”
詢問王清：“怎麽樣呢？”
王清臉色撂下，看著小方。小方有些怯懦低頭回避視線。
“你不用看她。”
古夕顏開口：“我是走是留都會帶著小方。賺錢多少也肯定養得起她的。”
王清深呼吸：“我是你的執行經紀人，而且公司要求你不得……”
“整個國家都沒有法律說自然人可以禁錮自然人的人身自由。”
突然旁邊一個三十出頭帥氣西裝男人看著王清打斷：“如果有合約也會作廢。何況我不信合同這麽寫，你拿出來我看看。”
王清打量他：“你是誰？”
男人彬彬有禮拿出一張名片：“苝京正元律師事務所的初級合夥人趙陽。”
王清輕笑：“初級合夥人……”
趙陽點頭：“32，律師這個行業初級合夥人就算是不錯了。很多我這個年齡的還在助理律師位置熬著。”
起身開口：“當然我並不需要和你證明我的成就。”
從公文包拿出一份合約：“古夕顏女士已經聘請我們律師事務所擔任她的委托律師。並且你沒有帶合約沒關係，一式兩份，古夕顏女士已經提供給我她同琅嬛傳媒的經紀約。這裏麵我是沒找到經紀人以及總裁對藝人是管理關係。上麵黑紙白字明確表示是合作。”
收起合約看著王清：“更別說你是執行經紀人，對藝人是服務輔助工作居多。”
王清胸口起伏，看著古夕顏：“一定要到這一步？”
古夕顏看著王清：“現在開始我依然不用你留在我身邊。當然你可以不聽我的，不過跟在我身邊不要插手我的事也不要影響我和別人交流。你不是逼我找了律師又找保鏢吧？於總如今的麻煩不少，你確定他需要我這邊再掀起風浪？”
王清輕歎：“夕顏。所謂掀起風浪，從何談起？”
古夕顏點頭：“我當你答應了，願意坐就坐著，不願意就去幫我問問導演我的拍攝狀態怎麽樣，休息之後我就過去。”
王清很想留下，可是到了此刻隻能是公司拿主意了。
轉身就要去給於總打電話，占線。突然靈機一動，直接給一個人打電話，這個人就是古夕顏一直認可的經紀人，鍾柔。
——
“嗬嗬。”
韓零看著王清的背影笑著：“雖然我一直告誡不能如同於總那樣大意自得……”
感慨看著古夕顏：“可是以我這個年齡這一步，我真的有點忍不住想嘚瑟。”
“嗬”
古夕顏抿嘴笑，本來就顏值逆天，此刻更是一笑百媚生。
燕南楓搖頭：“先別嘚瑟了。還沒結束呢。”
擔心詢問趙陽：“韓零真的沒事吧？”
趙陽看看韓零，搖頭開口：“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懂法律，不過他很謹慎。按照他的說法，即便對方起訴他造謠毀謗和侵犯名譽權，最終也不會勝訴。”
韓零聳聳肩：“我是不懂法律。但是你們不知道如今寫娛有多難，動不動就踩雷然後被404，沒有轉題材的已經練就一副可以完美趟雷規避風險的本能。”
看著趙陽：“真的我現在學法律就是有點歲數大，不然絕對有天賦和優勢。”
趙陽笑著看著燕南楓：“小楓你這次找的內容總監絕對是個人才，別放過。”
燕南楓看了韓零憨笑的大臉，沒理會，而是嗔怪：“意思是小北不稱職？”
“我可沒這個意思！”
趙陽趕忙解釋，燕南楓開口：“開玩笑的。”
隻是輕歎：“他已經去了，我隻是盡力保住我們的心血。”
趙陽也收起笑容：“抱歉。小北去世我在國外照顧我母親。收到消息安頓一下我就趕回來，還是晚了。”
燕南楓開口：“怎麽這麽說，這次真的多謝了。”
趙陽沒理會，而是看著古夕顏：“古小姐……”
古夕顏開口：“叫我夕顏就好。”
趙陽點頭：“你已經聘請我為律師，是不是表明你已經決定和琅嬛傳媒解約？”
古夕顏抿起嘴角，突然小方手機響起。周圍都看著她，她嚇一跳，趕緊拿出一看，卻吐吐舌頭對著古夕顏：“柔姐。”
古夕顏無奈看著幾人，拿起手機：“想下決心不容易。現在其實我有點懵……”
說完接通電話背身走到一邊。
趙陽看看她背影，若有所思。轉頭詢問燕南楓：“老實說接了這個case的時候，我都覺得你們的計劃異想天開，即便走到今天這一步讓於琅很被動，但是你們的目的是挖古夕顏，我卻看不出對方一定放手的理由。”
韓零笑：“他如果想保葉欣怡，就一定要得罪古夕顏。而且實際上已經得罪有了裂痕，接下來的過程就是裂痕擴大直到徹底割裂。”
趙陽不解：“你憑什麽覺得於琅一定會保葉欣怡？”
對著燕南楓：“據我所知他和葉欣怡沒有私人交情。而且於琅的管理風格就是有城府，不會感情用事。真的需要壯士斷臂的時候，他恐怕會毫不猶豫放棄葉欣怡。”
韓零開口：“前提是他隻挖走葉欣怡，而沒有致死小北跳樓。如果是那樣他完全可以在事件無法挽回的那一刻果斷踢走葉欣怡並且還把鍋都甩她身上。”
趙陽思索，隨即點頭：“我明白你意思了。你是說現在已經不是葉欣怡的事，這件事引爆變成了於琅和葉欣怡的問題。”
韓零笑：“還有一點是我的推測。就是職場政智。他挖的葉欣怡過來，現在葉欣怡出事。並且之前還為了捧葉欣怡為了踩北風而做了種種手段包括按住古夕顏不讓她接那個劇本。放棄葉欣怡不是等於承認他自己的路線錯誤？這對於一個CEO來說可不是能輕易接受的。不說還有副總裁，還有別的高層，還有老板大股東。他為自己的聲譽和威信也要力挺葉欣怡不出事，至少在可控範圍。”
趙陽詢問：“你不怕收不了手，就算給於琅和葉欣怡造成極大的損失，可你們的目的更沒法達到？”
韓零開口：“放心吧。他城府那麽深，而且位置高不代表就能力大，責任壓力也大。你以為隻是現在傳聞給他造成被動嗎？我推測沒多久他的領導還有外麵的甲方都會給他施壓。到時候他會主動找到燕總和解。那時候還可以挽回，不過他就要付出一些代價比如放古夕顏走。”
“目的就是為了挖我？”
古夕顏打電話回來，麵無表情看著韓零。
燕南楓想說話，趙陽卻笑著攔住讓她看韓零怎麽說。
韓零表情嚴肅，甚至帶著點霸氣：“朕打下江山，就是為了得到你。現在就看美人你願不願意放下一切跟朕走！”
古夕顏忍著笑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看著韓零，目光高冷又鄙視。
燕南楓笑：“第一次聽到把老奸巨猾說得這麽脫俗霸氣的。”
韓零表情凝固，看著燕南楓，突然對著趙陽：“你們是同學吧？男帥女靚沒說有點別的發展比如情侶之類的？”
趙陽搖頭：“我有女朋友了。”
韓零歎口氣：“看來我都勉為其難收下了。哪怕是個老姑娘……”
燕南楓抬腿一腳支過去，韓零皺眉撲撲褲子：“動手動腳的……”
突然愣住，看著古夕顏思索：“一個美女老板，一個美女藝人，加上我這個帥氣總監……我這都收了的話，會不會遭雷劈？！”
“喂！”
古夕顏臉色撂下指著韓零：“我可還沒答應進你們公司。你現在這副嘴臉我很難接受。”
撲通一聲韓零直接跪下地上。
古夕顏嚇一跳，其他兩人也都愣住。
韓零抱著古夕顏的腿：“顏顏！！哈吉嗎！！”
古夕顏失笑：“你太沒下限了，男人說跪就跪再說你才是別動手動腳好嗎？”
韓零驚愕：“我都跪下了，還不讓動手動腳？！”
突然哢嚓一聲，韓零幾人下意識看過去。現場人多，而且是攝影棚，相機手機攝像機之類的太多了。
古夕顏看著小方指過去，小方怒氣衝衝就上前交涉。
“還不起來！”
燕南楓拽著他埋怨：“不看看這裏是哪就亂鬧。”
說完對著古夕顏：“抱歉夕顏，他入行淺，還不懂的注意。”
古夕顏搖頭：“沒什麽。習慣了。”
韓零好奇：“習慣泄露自拍？”
古夕顏高冷目光看著他，韓零嗬嗬笑撲撲膝蓋坐回去，目光變幻看著小方和茫然的導演交涉什麽：“應該拍到了吧？”
古夕顏驚訝：“你故意的？”
燕南楓也不解，韓零嗬嗬笑：“順勢而為，靈機一動，心血來潮，說不定以後能有點作用。”
趙陽若有所思看著韓零，半響開口：“宅男要是都如同你這麽腦子好使，放出來不得地球爆炸？”
韓零隨意開口：“不會的。我是集萬千宅男的夢想和智慧出世，俗稱女神殺手宅男希望。他們……”
“你行了你！”
燕南楓打斷：“真不了解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韓零依舊憨笑，微胖的臉有點可愛的模樣，古夕顏白他一眼都想笑。不過想想柔姐的電話，又笑不出來。
“夕顏。”
燕南楓似乎理解什麽：“不是我多事，剛剛的電話是公司打來的吧？”
古夕顏沉默，半響點頭：“柔姐。我進公司就她帶著，真的和我姐一樣。”
燕南楓失笑：“經紀人總監鍾柔是吧？於琅毫不掩飾的圈內都之地，挖我去就是做經紀人總監。和鍾柔矛盾已經公開化了？”
古夕顏恩了一聲：“柔姐是公司老員工，屬於創始人曾總那一撥。而於琅是被後注入資本聯合找過來的代理人，是大股東王總那一撥的。代表外來資本的利益。而經紀人總監的位置，掌握著陳彥，還有我，以及其他大小藝人。於琅已經漸漸控製公司上下，這一塊最重要的部門怎麽可能還留給老人。但是這些年曾總的勢力已經被越擠越小，如同他的股權一樣。藝人部是最後一個自留地，要不是陳彥和我一直力挺柔姐，恐怕早就已經全部被吞了。”
燕南楓沉吟：“她挽留你？”
古夕顏低頭沉默，許久之後搖頭：“如果是就好了。”
看著燕南楓和趙陽：“她問我是不是真要走，是不是想好了。我猶豫著沒說，她就勸我，在公司年頭也多了。陳彥不會有影響，我還年輕，如果依然是於琅掌握實權，恐怕我以後想轉型是不太可能，一定會被消費顏值和外形直到過氣然後解約。”
燕南楓感慨：“現在這樣的經紀人不多了。”
看著趙陽：“這都還打壓要踢走。”
趙陽開口：“很正常，現在很多職場不止你們娛樂圈，都是資本注入然後逐利為主。其他人性人情都不講。”
古夕顏看著燕南楓：“而且她以前沒和我說。曾總如今也是有點對公司失望了。想撤股直接離開。所以我這一塊沒法安排，現在能解脫出去也不是還是。隻是以前沒有機會，不好直接和藝人說讓她走。好像自己拆台似的。並且柔姐也和於琅側麵套過話。對我一直消費顏值和外形放棄接戲扭轉口碑這樣的決定，未必不是他故意為之，因為我一直以來都特立獨行不太聽話，他不喜歡我這種難以掌控還總惹麻煩的藝人。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縮短我藝人壽命，也許也是目的之一。”
“哇”
韓零讚歎：“還說我算計他？他可比我狠多了。”
幾人笑著看他一眼，正好小方回來。說導演保證一定找出偷拍的人把照片銷毀，不過現在要開始拍攝。怕古夕顏生氣不拍，讓她來勸勸。古夕顏本來也不太在意，何況韓零似乎故意為之。
很大方的起身過去，隻是囑咐導演如果真的流出照片，可能會被追究責任，畢竟合同裏寫明的。導演趕忙答應，不過古夕顏也沒多要求，隻是繼續開拍。
趙陽和燕南楓繼續討論。
倒是韓零剛剛對古夕顏說的事聽得癡迷，這種圈內簡簡單單發生的事，他寫小說的時候就隻能臆測。
不過真好，不是說事好，而是這短暫的一次進圈經曆，讓他如同進修甚至是武功大進，再回到圈內寫娛，一定如同學成歸來一樣，他會搞本大的報仇雪恨！！
把書友的血肉吸幹！！買方便麵的錢都沒有全都給我打賞進書裏。
等一下。都這樣了還回去寫書？
是不是有點沒出息？
他原本隻是想幫燕南楓解決這次危機就當償還小北的愧疚回去的。畢竟他也不是這一行的，留個燕南楓人脈以後如果寫劇本，不管自己和其他熟的作者，投遞給她也算有個門路。
現在……似乎覺得自己也許真的挺適合在圈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