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應該這麽吃才對
“嗬嗬。這……這是你給我量身打造的……劇本嗎？”
“看了啊？”
“這麽快啊……嗬嗬。”
“是啊。喜歡嗎？”
“嗬嗬……就是太俗氣了。這能過審嗎？”
“你來啊，我們見麵聊……”
“嗬嗬，好啊在哪……”
“來我公司……”
“……”
瞬間，古夕顏就不說話了。
晚上的時候大家都下班了，韓零也剛剛和燕南楓分開。
他製定了一個完整的計劃，劇本給金曦並且初步得到她的認可隻是開始，但開始也就意味著，可以進行了。
然後古夕顏就來了電話，顯然是看過了，至少看了一部分。
打電話開始就笑個不停，這當然是韓零意料之中的事。在很久很久以前不是誰都能當作家當編劇的。
在普通人眼裏哪怕在喜歡文學的文青眼裏，那也是文學界高高在上的存在。直到網文平台的出現，讓這種高高在上推動為全民寫手的時代。而全民寫手中如果有可以出頭成為大神的，IP被改編，那他不是編劇也會成為顧問。
韓零找的這些，包括他自己或許去做編劇還差點意思。但燕小北一個在網文界都沒有什麽成績作品的依然可以寫劇本還拍出來還能大賣哪怕是趕巧。
他們也沒什麽不行。
人就是需要自信，金曦也說現在看肯定過不去，跟鬧著玩似的上不了台麵，但是不可否認金曦自己是喜歡的。至少看得樂嗬並且話也沒說死，路子既然對了，其他都可以談。
那麽古夕顏顯然也是這個情緒，做為專業的影視劇網絡平台的副總裁，和專業娛樂圈演員人氣小花，她們一定有自己對劇本的判斷。時間太短，能做到讓她們初步認可就足夠。
什麽都正好都完美，公司還能瀕臨倒閉？
隻是說到邀請她來北風娛樂，古夕顏的笑聲才停滯。
“不太好吧。”
私下見麵哪怕兩邊是對家古夕顏的性格也不懼，但身為琅嬛傳媒的旗下藝人還是一姐，哪怕和北風娛樂不是對家，也不好過來。何況如今圈內誰不知道兩邊結仇，尤其琅嬛傳媒就要給北風壓垮。
“沒事。”
韓零開口：“我知道你顧慮什麽，不過沒關係。現在是晚上都下班了，我是不方便回家，昨天在公司熬了一夜弄劇本。懶得回去，再一個燕總估計現在就在你們琅嬛傳媒和於總談事呢。談得就是你劇本的事，你來沒什麽。”
“真的假的？”
古夕顏有點不信：“沒那麽快吧？”
韓零笑：“給你發劇本之前，是先給星空視頻的金曦金總發故去的。你見過啊，就是宴會上我第一次認識。你應該早就知道。金曦金總和我們燕總關係估計你也有所耳聞。看過之後也是和你一樣一直笑，覺得有意思。”
“額……”
古夕顏不確定。
韓零催促：“你來吧。反正今天不是最後一天嗎？總要見麵好好談談。明天開始就是你自己決定的時候，去問問於琅然後隨便你了。或者之後我和燕總要和金總談劇本，也可以帶你去。”
古夕顏想了想，開口道：“那好吧。等我……”
韓零開口：“正好我也洗個澡刮個胡子換身衣服。身上都臭了”
古夕顏笑：“好，辛苦。”
韓零不客氣：“你要是方便的話，來這裏給我帶份飯好嗎？”
古夕顏失笑：“你是賣慘嗎？”
韓零輕歎：“你來就知道了。”
古夕顏掛斷電話，韓零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答應。
不管了，去洗澡刮胡子也需要時間，換了衣服，至少內褲換一條嘛。整得幹淨利索的。
也正好古夕顏電話就來了，表示已經到樓下。
韓零下去接她，這辦公樓不是誰隨便都能進的。尤其晚上都下班的此刻，保安也是更盡責。
古夕顏戴著帽子和口罩，韓零接她一起上了電梯。
剛進公司門，古夕顏嚇一跳。
“嗬”
兩邊掛著將近十副巨大的海報，上麵都是古夕顏各種造型發型角度的美照。
“我以為到我公司了。”
古夕顏摘下口罩掩藏不住笑意看著周圍：“這用意太直接了吧？”
韓零指著周圍帶點得意：“都是我一個人弄的。”
對著那個海報架子上的：“這個不是。”
古夕顏走過去看著，打量幾眼，輕笑開口：“眼光不多，挑得都是我比較滿意的……”
韓零開口：“主要是底子好，怎麽打扮都可以任性，完全hold得住。”
隨即看看海報，又看看古夕顏：“還是真人顏值更逆天。海報的分辨率沒法完全捕捉你的……”
“可以了！！”
古夕顏打斷，將拎著的盒飯遞過去：“吃點飯吧。嘴也歇一會，我知道你的誠意就行了。”
韓零嗬嗬笑，看著袋子驚訝：“這麽高檔？鮮蝦堡，薯條，黃金雞塊……還有嫩牛五方？！”
古夕顏忍著笑：“離肯德基近……”
拿出一杯咖啡：“這是我的。”
看著海報架子：“這個怎麽沒自己弄？”
韓零輕歎：“我是自己真弄不了。”
古夕顏終於聽出問題：“你說都是你自己弄的？字麵意思啊？你公司不有十幾個員工，如今也都不忙，怎麽不幫手？”
韓零搖頭帶她去自己工作室：“隨便坐……”
咬著漢堡，韓零看著古夕顏：“我被公司所有職員孤立了。”
古夕顏皺眉：“為什麽？你不是剛來嗎？”
韓零聳聳肩：“一天天沒事幹，心都散了。然後還敢找我茬，我請假出去找房子他們都嫌我屍位素餐，那你看我也不像慣孩子性格，我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嗬”
古夕顏點頭：“然後怎麽？”
韓零開口：“就被我一通懟，一個都沒放過。他們就開始孤立我。”
古夕顏好奇：“這麽平和的嗎？被你一個人一通懟沒說一起打你一頓？”
韓零咧嘴看著她：“他們平和還是你暴力？還一起打我？”
古夕顏笑，看著韓零：“那和你不吃飯有什麽關係？”
韓零開口：“他們無視我，什麽我都自己幹。我還忙著劇本還忙著弄海報，餓了都要自己弄飯吃，帶不給我帶，買不給我買，叫個快遞外賣也我自己取。總監就跟假的似的，一人之下十幾人之上，工作幹了一個寂寞。”
古夕顏輕歎：“就這你還為北風娛樂挖人，勞心勞力？”
韓零眨眨眼，有些委屈：“就希望你能過來，讓我徹底翻身打他們臉。”
“少來！”
古夕顏開口：“一個劇本十幾張海報可不夠挖我的動力。”
韓零點頭：“這當然不夠……”
看著古夕顏：“所以燕總親自去找於總談劇本項目，然後指明讓你演。”
古夕顏笑沒說話。
韓零放下漢堡語氣消沉：“我知道這也不夠，可是這已經是我們北風能拿出的所有誠意了。”
示意古夕顏：“有100塊給你100塊，有10000塊給你1000塊，我知道如今的社會現狀，大部分都傾向後者。”
古夕顏開口：“所以呢。如果我也的確就是傾向後者的那個，你還指望用什麽說服我？”
韓零用紙巾擦嘴：“合約肯定比你在琅嬛傳媒寬鬆。”
古夕顏喝了口咖啡，支著下巴看著他，一顰一笑都是那麽美。
“說來聽聽。”
韓零要適應，也鎮定心神深呼吸：“我們不要違約金。如果有一天你想解約，直接走。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古夕顏愣了一下：“也就是說我可以第一天簽約第二天走。”
韓零攤手：“現如今咱們沒有對等談判的資格。隻是我們單方麵體現誠意，什麽時候說什麽話。這就是良心賬了。不過我相信你真能簽過來肯定不會鬧著玩似的第二天走。”
古夕顏開口：“也算誠意，但肯定還是……”
“那我繼續。”
韓零示意：“第二。任何和你有關的商務，酬勞都走你賬，然後你再按照比例分給我們。分成5:5。運營成本我們支付，你願意自己雇傭助理那你付薪水。如果你自己不雇傭助理我們這裏也有。現成的，包括執行經紀人。”
古夕顏表情慢慢嚴肅：“這一條……你一個外行，問過燕總嘛。”
韓零搖頭：“這不是你考慮的。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條款你看不到，你可以拒絕簽約。”
古夕顏看著韓零：“你……真的想我過來？我是說……”
古夕顏詢問：“為什麽一定是我？”
韓零抿起嘴角，走過去靠她近一點：“夕顏……”
“保持距離。”
古夕顏舉手打斷：“之前你危信叫什麽顏顏？！我和你熟這份上了嗎？”
韓零嗬嗬笑，坐遠一些，但比剛剛是近多了。
“你希望保持距離，我的訴求肯定是拉進關係啊。”
收起笑容：“也許我現在入行才沒多久，所以我還做不到你們圈內成熟職場的虛與委蛇。和你我直說，我們的現狀也瞞不了什麽。除了你們簽不了別人，他們不會過來的。不管是比你大的哢還是照你差遠的十八線。這個時候誰都不會考慮來我們這裏。”
古夕顏似笑非笑：“既然如此為什麽我就會來？”
韓零開口：“我現在就是用誠意說服你，至於你所謂的阻礙，我沒把握挖別的公司藝人，可我有些把握於琅會放你過來。”
“什麽？！”
古夕顏皺眉：“別的公司不管大小和北風還沒那麽明顯對家關係，這你都挖不來，你挖於琅這個巴不得你們公司趕緊倒的旗下藝人？”
韓零點頭：“這些就再說了。你現在就想你自己事就好。”
古夕顏沉吟片刻，沒說話。
韓零道：“最後。你永遠是公司一姐，不管以後北風成為多大的公司，有多少藝人，裏麵有誰最紅。什麽性別，你都是一姐。並且這個可以寫進公司的條陳中。”
古夕顏笑：“目前這幾條怎麽說呢？雖然體現誠意，但都有點虛。”
韓零開口：“我知道。不過我們將以後致力於為你量身打造劇本和角色，今天發給你你別光看著樂，裏麵女主角你自己感受一下，是不是為你量身定製的？”
古夕顏沉思，許久之後點頭：“至少我試著想象一下，詮釋起來沒問題。”
韓零開口：“你看是吧？你今年25，咱倆同歲都是92年的。我還年輕，因為我不是藝人。但你不能說多大，可以不算小了。再去碰合適的劇本，你自己知道你戲路很窄。演一部砸一部，口碑人氣上升不了，反而越來越讓觀眾對你演技差印象加深。越來越難以扭轉。做生不如做熟。估計你也沒指望靠演技獲獎成為演員被認可。就年輕這幾年，把影視劇當做一個刷存在的平台就好，其餘的主要工作和發展路線就是去做時尚和代言甚至活動之類的。”
古夕顏看著他：“你意思及格就行？”
韓零點頭：“以你如今在影視劇和演技上的口碑，我覺得影視劇不挨罵就是誇獎，萬一爆一部就是純利潤。隨著人氣提高，顏值本來就逆天，氣質氣場方麵也都高級感標簽穩固。”
示意古夕顏：“我們都是在賭一把。挖你過來是對我們北風能產生起死回生的作用，所以這合約給你這麽寬鬆甚至當祖宗供著的感覺。因為你值得。而你也應該賭一把，都說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詢問沉思的古夕顏：“現在你是琅嬛傳媒的一姐，聽說於總也不是你們一開始的CEO了。你覺得公司會一直把你當一姐供著？能供多久？葉欣怡就算不是挖過去替代你的，沒有下一個？沒有95後？沒有00後？要知道現在入行的越來越年輕……”
“你不用說了。”
古夕顏打斷：“再說就如同挑撥一樣。”
韓零不解：“我怎麽挑撥了？他如果能做到我說的，算我挑撥。他能不能做到我是不知道，你自己判斷唄。你覺得可以的話，當我沒說，或者當我說錯了。”
看著古夕顏：“你要認清現實是，北風不是和琅嬛傳媒一個量級的公司然後挖你爭取你，我們北風是求著你過來。而基本上他們能給的條件我們給不了，我們就隻能給一些他們能給但未必給的。就這麽簡單啊。”
古夕顏看著韓零：“量身打造劇本，他們給不了？”
韓零失笑：“能給不早給了？不是你說的他們哄著你放棄用演技和電視劇扭轉口碑了？”
古夕顏起身活動了一下，看著韓零：“帶我轉轉吧。不是都下班了嗎？”
韓零帶她出去：“沒你們那邊大吧。有什麽可轉的？”
古夕顏詢問：“你去過琅嬛傳媒？”
韓零搖頭：“我進你們圈子不到一個星期。”
“我們圈子？”
古夕顏看著韓零笑：“自己都沒擺正身份還在那替公司挖藝人？”
突然詢問：“你說燕總找於總？還是把劇本送過去邀請我演？”
韓零歎息：“我勸她的，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她自己想通。終歸還是要退一步，不然別說公司可以緩過來，以後也沒人會和她有商務來往。小北就算是因為葉欣怡跳槽被琅嬛傳媒挖走，圈內來說也不算什麽大事，他自殺是心窄。可燕總一直怪於琅和葉欣怡，圈內其他同行怎麽看？”
古夕顏猶豫一下，詢問韓零：“不會就是為了挖我而退一步吧？”
韓零看看她，點頭開口：“有一部分原因，但肯定不全是。我是有什麽說什麽的。”
突然門口又響動聲。韓零疑惑過去，古夕顏也看著。
居然是燕南楓拎著東西回來了。
見到韓零笑著：“還沒吃吧，給你帶的……夕顏也在啊？”
她是真沒想到古夕顏會在，她以為韓零明天才聯係她過來。沒想著自己前腳去找於琅，後腳他就把她約公司來了。
原本不是很熟的，而且還是對家公司。如今居然因為韓零莫名要挖她過來，居然一時間兩人麵對麵有點不自然。
“燕總。”
古夕顏起身打了招呼，韓零看看兩人，得意對著燕南楓：“不需要了！！我家顏顏給我帶了肯德基……”
“喂！！”
古夕顏皺眉失笑：“我發現你……”
燕南楓被韓零這麽插科打諢，到底娛樂圈也混那麽久，大方笑著上前：“是嗎？才認識幾天和夕顏就成為朋友了？”
朋友兩個字咬得死死的。
韓零瞬間失去笑容看著燕南楓：“你把牙咬碎也鎖定不了我倆的關係，以後隨著時間推移一定會變化的。”
古夕顏看著韓零：“你很自信啊。你怎麽這麽肯定？”
韓零表情嚴肅看著古夕顏：“因為我注定不止是你的朋友，還是你事業上的推手，從此我的作品不再是劇本，而是你。我身為內容總監也不是隻寫劇本的職位，一切可以把你捧紅的內容我都會做！！”
上前直視古夕顏，韓零語氣誠懇：“如果我做不到，隻會是我沒本事，或者燕總沒資源。但我們盡心盡力的誠意一定百分之二百。”
韓零眼睛還看著古夕顏，手卻在背後對著燕南楓。
燕南楓一頓，上前開口：“我覺得能力和資源不夠，比不盡心要更嚴重。雖然我們希望你過來，但你考慮的時候也要慎重衡量我們北風娛樂此刻的現實情況。”
“燕南楓！”
韓零咧嘴看著她：“我在這賣力給你把人忽悠進來，你在那裝什麽好人？！公司是我的嗎？！我不但沒拿薪水還墊了一個月的！！我圖什麽？！”
燕南楓隻是笑，古夕顏抿嘴看著韓零：“你這人真是，好聽的時候顏顏都能叫出來，不順心的時候直呼老板名字？”
燕南楓輕歎：“認識時間不久，我也是才發現。”
攬著古夕顏很自然朝前走：“他和你說了他被公司孤立的事嗎？”
“說了。飯都沒得吃，快遞外賣自己取，總監當假的。”
“那他是沒說他第一天沒上班就把人打了，之後上班第二天就把所有人一通罵，誰都沒敢說話。”
“什麽？！”
“我跟你說……”
兩人自然而然大美女之間就聊上了。
韓零摸摸鼻子，打開燕南楓帶來的東西一看，滿意搓搓手。
普通白米飯，然後幾盒家常菜，特別開心。比什麽日料肯德基都對胃口。
“這就……嗝。走了？”
“嗬是啊不耽誤你吃飯。”
“嗝……吃完了”
“聞到了！！”
“嗬嗬，嗬嗬”
也沒聊多久，古夕顏電話響了。沒說是誰也說不著，然後就要走。
燕南楓說要開車送她，她也沒用。
一起在門口，韓零也送她，笑鬧了幾句，明顯關係和以前也是的確有變化的，更自然親近了很多。
“韓零送她到樓下。”
燕南楓示意：“我就不方便了。”
“不用……”
古夕顏進了電梯，說是不用，不過還是看著韓零。
韓零無奈進去：“你不怕有味啊？”
古夕顏笑：“怎麽好像沒我來之前那麽熱情了？”
揮手對著電梯口的燕南楓，電梯門關上，韓零開口：“燕總是老板，和你談了我就靠邊唄。”
古夕顏搖頭：“她沒和聊讓我過來的事，大多數是聊你。”
韓零疑惑：“我有什麽好聊的？”
古夕顏出神看著他，輕聲開口：“親眼看到燕小北在你麵前發生那樣的事……很難承受吧？”
韓零沉默，半響搖頭：“不提了。我已經盡力在彌補一切，越艱難越輕鬆。”
看著古夕顏：“我知道和你沒關係，不過我也說了，是實話。能把你挖來，在北風這個艱難時刻，就是最大的彌補。”
古夕顏點頭：“的確和我沒關係。”
韓零麵無表情看著她。
古夕顏忍著笑：“你自己都這麽說。還想道德綁架？”
隨即開口：“不過燕總倒是說了，點名要我演。至於於總的態度模棱兩可。”
韓零搖頭：“無所謂啊。這個項目星空金總隻是感興趣，還沒立項。即便立項也未必是最高的S級，找你來做女一號，你的人氣還有知名度加上和角色契合度，有什麽問題？”
古夕顏恩了一聲：“我回去就表態。”
“叮。”
電梯門打開，古夕顏出去，韓零也要跟著，古夕顏開口：“行了就送到這吧，我叫了出租車來。”
韓零開口：“小心點。有事打電話。”
古夕顏笑：“能有什麽事？”
韓零沒多說，目送她上車離開，轉身也回去。
“是真餓了？”
回去時候燕南楓很賢惠的一反平時氣場氣質女總裁範兒，挽起袖子收拾韓零吃的餐盒：“就這點和小北一樣。不懂得收拾衛生那麽邋遢。”
韓零點頭：“是，我又得熬夜寫劇本，我還得挖人過來，還得貼海報說服她，還得迎來送往，然後吃個盒飯還得自己收拾……”
“嗬。”
燕南楓笑：“這什麽邏輯？”
韓零坐在那：“你去和於琅談，談成什麽樣？”
燕南楓一頓，回身看著韓零，輕聲開口：“謝謝你。”
韓零搖頭：“成了再謝。”
“我是謝你……”
燕南楓看著韓零：“沒有讓我要求一定讓葉欣怡來演。”
韓零表情怪異：“為何？”
燕南楓坐在那，表情不情願：“我實在過不去心裏那一關。於琅和我們其實沒有什麽關係，甚至還是競爭的同行。讓我去緩和關係我能接受，可葉欣怡不說小北對她的心思，我們從公司創建開始培養她三年，她頭也不回就走，現在沒事人一樣……”
看著韓零：“如果你讓我連她都緩和關係都原諒，我寧可不做這一行。”
韓零咧嘴：“誰告訴你我不讓你把劇本知名讓她演就是體諒你？”
燕南楓驚訝：“不是嗎？”
韓零失笑：“當然不是。你不能走極端啊。”
燕南楓愣愣看著韓零，韓零湊上前自己把餐盒弄到垃圾桶，然後找了濕巾擦桌子：“沒人認為你和葉欣怡因為小北的私仇有什麽問題，隻是覺得你不該怪在琅嬛傳媒和於琅頭上。所以你大可以繼續記恨葉欣怡以後找機會報複，這些圈內人知道也可以理解。但如果你一開始兩邊都嫉恨，圈內覺得你是訛人不和來往，現在你幹脆為了可以活下去而同於琅葉欣怡一起緩和關係，圈內又會覺得你沒原則。或者說沒底線，一樣不敢和你合作。甚至會覺得太假。”
燕南楓眨眨眼，失笑開口：“你進圈才多久？這裏的東西……”
“是你進圈多久了？”
韓零開口：“這點事你都看不出來？”
隨即想了想，韓零驚訝揉著頭：“又或者我真的天生幹這一行的？是個天才？”
“嗬”
燕南楓笑：“或許是吧。”
韓零擺手：“是不是無所謂，你也別高興太早。我知道的道理於琅也知道。我猜一定會繼續安排葉欣怡這個角色，哪怕劇本他看不上，但為了散播你這樣的形象繼續打壓你直到北風垮掉，他也會這麽做。到時候不依然逼你去他公司？或許是用員工的去留逼你。”
燕南楓不解：“怎麽又扯上員工了？”
韓零無奈：“你要清楚輿論玩得最好的不是公眾，公眾是輿論引導的對象。各家娛樂公司才最擅長公關和帶節奏以及做宣傳。包括媒體也隻是媒介而已。他們不會為了黑誰捧誰以傳媒角度自己去做傾向性。那麽於琅如果要為難你公司的職員，幾句話的事。尤其楊仲這種衝動死忠立場鮮明的，肯定是首要打擊對象。隻要在圈子一散步他是北風娛樂的，和北風一起針對琅嬛傳媒以及葉欣怡，誰找他拍戲？至於其他的立場沒那麽明顯的，找工作說是北風娛樂出來的，不退圈就要被其他有色眼鏡看待。”
燕南楓皺眉：“這麽嚴重？”
韓零搖頭：“本來不嚴重，奈何人家故意盯上你了，嚴不嚴重就看人家的公關手段和帶節奏能力。”
思索著什麽，韓零開口：“而且我覺得他都能找房東給你施壓，你這些員工裏麵有沒有已經被他策反的。”
示意燕南楓：“總之吧，你自己盯著點。”
拍手示意：“喂燕總！！員工沒活幹瞎扯淡一天天的，你不也是沒什麽活幹？好好盯緊了古夕顏爭取拿下，暫時去聯係其他項目和藝人的精力就放一放。”
燕南楓恩了一聲：“我知道了。”
隨即反應過來看著韓零：“到底咱倆誰是老板？”
韓零嗬嗬笑：“你覺得我有做老板的氣質嗎？”
試探詢問：“不然老板丈夫的角色我試試？”
燕南楓哭笑不得：“你和古夕顏不熟就口花花沒個正經，現在又來和我沒大沒小？”
韓零瞪眼站起：“喂！！我兩邊辛苦忙碌還被孤立！！我不衝那些員工至少你是最獲益的！！”
敲著桌子看著燕南楓：“奸商是吧？無商不奸？！就指望用幾個破盒飯打發我？！我們90後很現實的！！你得給我點便宜占一占哪怕口頭上的，不然我心裏能平衡嗎？”
燕南楓輕笑翹著腿：“那點出息，口頭上的就這麽急赤白臉的。”
詢問韓零：“沒交過女朋友？”
韓零撇嘴：“我要找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女神。如果找不到我寧可不找，我想要一份不參雜任何瑕疵和外因純粹的情感。”
燕南楓點頭：“加油……”
沉默片刻，突然抬頭：“你說小北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思？”
韓零猶豫一會，輕歎開口：“可能是吧。不過所托非人……”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隻是許久之後，燕南楓起身：“送你回去吧。你也好好休息……”
韓零開口：“不了。我過幾天就搬家，正好這幾天也就不在那住了。省得……”
燕南楓看著他：“小北的死和你無關，你不要放在心上了。而且你現在做得已經夠多，小北要是知道隻會謝你。”
韓零嗤笑：“他知道我之後要做的事，未必會謝我。”
燕南楓不解：“你要做什麽？”
隨即詢問：“對了之後怎麽打算？明天我們去苝京找金姐談項目？”
韓零點頭：“明天去吧，古夕顏之前說了。她休假兩天，今天是最後一天。正好明天她去苝京有活動。雖然她沒明說同不同意，但反正我們已經挑明了。等結果就好。”
沉思一會，韓零笑：“而且之後我們的努力還要繼續，總要等她和於總碰一下，讓於總給我們一個助攻。”
燕南楓愣住，反應過來：“你真挺壞的。”
韓零攤手：“我怎麽壞了？我從始至終沒有任何事是瞞著古夕顏做的，包括你去於總那我都說了。”
燕南楓開口：“你不是說他肯定把劇本給葉欣怡不是古夕顏？”
不確定詢問：“這劇本值得嗎？”
韓零開口：“我不是說了，為了壓垮你帶節奏，劇本再爛他都會接給葉欣怡。你以為你去和解挽回聲譽人家就接招啊？你又怎麽知道其實一直以來他承受你對他和葉欣怡的敵意而沒什麽舉動不是他刻意為之？”
燕南楓皺眉：“那你不告訴古夕顏？”
韓零咧嘴：“我推測的事也告訴她？萬一沒發生呢？！”
不耐起身：“你有這個閑工夫趕緊把錢給我轉了，我和我幾個作者兄弟結賬呢。”
燕南楓輕歎：“我這月薪水都你墊的，哪有錢啊。”
韓零不耐：“沒幾個錢。”
燕南楓示意：“要不你等我把車賣了？”
韓零還能說什麽？無奈歎口氣：“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燕南楓笑，開口道：“沒事，我還有信用卡。多少錢？”
韓零也沒客氣，他自己也沒什麽錢了。不然怎麽會用那麽沒自尊的條件簽了那麽便宜的好房子？
“一共四組，每組五個人。其中……”
“五萬夠吧？”
燕南楓開口：“雖然這個劇本沒過，但能讓金姐那麽開心喜歡感興趣，我知道應該不止這些……”
“夠了！！”
韓零笑著打斷：“其實啊。編劇在整個圈子地位都不高，少數那幾個年紀也大了。現在很多項目都是大IP改的，編劇的作用也從原創變為改劇本。加上我們幾個名不見經傳……”
燕南楓用手機劃過去五萬給韓零，韓零開口：“用不了那麽多，不過其餘的錢我當經費了。”
燕南楓搖頭：“都給你了。你也辛苦……”
韓零皺眉：“現在不說這個。你才是小心眼……”
看著燕南楓：“就這麽點錢就要抵了我這些辛苦費的報酬？”
燕南楓忍著笑：“你不是為了小北嗎？”
韓零深情看著她：“小楓，其實我更多是為了你，如果小北姐姐不漂亮，追悼會結束我們就各自安好了。餘生我帶著愧疚……”
“可以了可以了。”
燕南楓打斷朝外走：“沒人說你撩妹的技能有點尬嗎？多練練吧，不過別找我。對老板保留一點最起碼的尊重。”
韓零咧嘴叫著：“真的很尬嗎？！”
“嗬”傳來笑聲。
韓零追問：“真的這麽尬麽？！”
隻不過這次，再就沒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