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全噴
“鄭經紀，你怎麽又來了？”
“和葉欣怡的商務交接還有些沒弄好。”
琅嬛傳媒的會客間，上嗨最好的地段商務中心。一層辦公樓還是複式。休閑區飲水區甚至餐點區應有盡有，特別高大上還人性化。
一個個穿著打扮迎來送往都朝氣蓬勃的模樣。
鄭玲等待時間默默對比北風娛樂，有些惆悵。
沒多久就過來了，剛分配給葉欣怡的執行經紀申雪坐在那裏，倒是也客氣讓人拿了兩杯咖啡放在那裏。
隻是此刻兩人坐著麵對麵，申雪一身短裙套裝披肩是亮點，很有高級感。再看鄭玲簡單的賈克斯擼到手肘，頭發隨意披在後麵。黑褲子旅遊鞋，高下立判的感覺。
鄭玲很敏感，尤其看著申雪優雅翹著腿在那。再下意識看看自己，雙腿不自然的縮回去。
隻是氣勢不能輸。
“她一直不見我，很多上午合同還擺在那總要了結。”
申雪擺弄指甲，搖頭開口：“我是她經紀人，有什麽和我了結吧。”
皺眉看著鄭玲：“強調一下。”
很是無語：“不要一次又一次沒完沒了。”
失笑開口：“於總因為和你們燕總的關係已經很照顧。不然藝人在做了解約後我們都不需要理你的。打官司就好還溝通什麽？反正都撕破臉了。”
鄭玲搖頭：“一碼歸一碼。”
申雪好奇：“你們公司狀況這麽差嗎？”
看看ipad，申雪開口：“我大致看了一下，在你們公司的時候，葉欣怡咖位也不高。拍了兩部戲片酬分成早結完了。就剩下幾個代言而已，就算拿到手也就幾萬，這點錢你們都摳得這麽細致？”
鄭玲開口：“一分錢都算清楚，既然走了誰也別占誰便宜。”
“咚咚”
突然敲門聲響起，葉欣怡的身影出現，麵容平靜看著申雪：“該走了吧？還沒聊完？不是要見江導演？”
“是。”
申雪笑著：“馬上……”
鄭玲下意識站起，然而葉欣怡看看她隻是點點頭，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鄭玲身子一顫，慢慢又坐下，拳頭緊攥。
申雪看到這個細節，嘴角翹起，語氣也放緩湊上前：“她是你第帶的一個藝人？”
鄭玲深吸口氣，調整情緒：“不說這些了。早點了結我還回去有事……”
“有什麽事？”
申雪輕笑：“藝人沒了，內容總監去世了。就剩下燕總支撐，重新挖人還是重新做項目她都要重頭做起。”
鄭玲開口：“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有新的內容總監……”
“那新的當家藝人呢？”
申雪輕歎：“你可能入行時間短，這個圈子就這麽現實的。不過現實的意思不是冰冷，而是公事公辦。以前你給她做經紀人大家是同事，偶爾說說笑笑也正常。第一個帶著的藝人是要投入很多情感，就和初戀似的。和經紀人分開也如同分手一般難過，不過未必不能各自安好，說穿了都是一盤生意。”
鄭玲沉默不語。申雪點頭：“等以後你帶了更多藝人之後你就不會那麽在乎了。做好自己的本質工作就好。”
敲門聲響起，助理過來遞過文件和支票。
支票遞過去，申雪開口：“五萬，還有一份徹底了結葉欣怡和北風娛樂的商務往來合約。你收就簽，不收就以後帶律師來。我們不再私下接待了。”
鄭玲驚訝抬頭：“你打發要飯的呢？！”
申雪笑著：“別激動。我們都是打工的，你歸屬感那麽強幹什麽？”
鄭玲冷哼沒說話，申雪示意：“都是經紀人，我勸你一句。北風娛樂如今狀況都知道，新人有的是，但跟沒有一樣。可是要簽有點名氣的藝人哪怕和葉欣怡一樣的那種，明眼的都不會有人去你們北風。至於內容項目更不是一時半會做得出來的，做出來先期還要投錢，解決不了你們現在的問題。”
鄭玲看著她：“那就不用你管了。”
申雪開口：“為自己想想。你再忠心都不用堅持多久，北風娛樂薪水發不出，房租交不上。靠借錢度日能過多久？救急不救窮，已經惡循環了。老板再破產也瘦死駱駝比馬大，我們打工的都要吃飯。”
起身敲敲合約和支票：“欣怡還等我送她見導演呢，我不多陪了。”
對著助理：“她簽不簽隨她。”
眼角瞟了坐在那裏的鄭玲一眼，申雪邁步走了。鄭玲在那裏看著支票，又看著合約，拿起手機想給燕南楓打個電話。
隻是猶豫一下，將合同和支票收起，起身就走。
助理驚訝叫住她，合約你不簽支票你還要拿走？正好於琅路過，詢問助理，助理趕忙恭敬把事說了。
於琅笑了笑，示意助理：“如果她再來，直接帶我這。其他就不用管了。”
助理答應著，於總都這麽說了，助理自然也就沒話。
“叮”
一路坐電梯下樓都發呆，直到叮的一聲到了一樓鄭玲才回過神。
呼出一口氣，低頭邁步出去，差點撞到一個進來的人。
“走路小心點”
一個女孩開口。鄭玲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好像認識。
兩個女孩，說話的是旁邊的一個比較嬌小長相一般的。不過其實挺漂亮，關鍵是她旁邊真正那個有點讓女人刺眼側目的女孩在旁邊，誰都會顯得一般。
此刻帶個墨鏡，好像無視鄭玲一般。
古夕顏。
鄭玲沒多說，出去之後就要走，助理要關電梯的時候嘀咕一句：“北風娛樂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又來要葉欣怡和北風商務結算那點錢。”
古夕顏看看她，助理吐吐舌頭沒多說。古夕顏什麽脾氣，公司一姐至少。圈內都有一號的。雖然平時不太擺架子刁難人，但那個高冷的氣質和性格也很難伺候。
突然古夕顏摘下墨鏡：“北風娛樂？剛剛那個女人？”
助理看她問，以為她有興趣：“鄭玲嘛。葉欣怡在北風的執行經紀人。結果葉欣怡走了都沒和她打招呼，甚至都沒發覺，被北風燕總一頓臭罵。而且還間接造成燕總弟弟去世……”
古夕顏沒再說話，助理也就不再說。
電梯要開門之際，古夕顏看著助理：“對了北風娛樂的新內容總監韓零，你幫我查一查。”
助理茫然：“韓零是誰？”
古夕顏點頭：“所以我先幫你查一下，你才能了解之後幫我查他？”
助理嘿嘿笑：“不是。”
沒再多說，古夕顏出電梯直接去於琅辦公室。周圍工作人員見到也都熱情問候。
古夕顏大多數也都是敷衍回應，周圍都習慣了。
——
“沒禮貌啊。”
下午的時候，韓零回到北風公司。看著自己辦公室的門被打開，裏麵楊仲大大方方坐在電腦前，還翹著腿抽著煙的樣子。
摘下耳機看看韓零，也不理會：“你這網速快，打幾局。”
韓零隨意坐在一邊：“CS夠嗎？”
楊仲點頭：“夠了，其他遊戲回家玩。”
韓零聽笑了，抬腳踹他椅子一下。楊仲皺眉回頭：“喂！！”
“喂個毛線喂？”
韓零指著門口：“門的意義在於進來需要別人同意，鎖的意義在於裏麵沒人你就不該進來。”
楊仲冷笑：“鑰匙的意義就在於裏麵沒人門鎖上，可以打開進去。”
韓零皺眉：“行了，我回來了，你回你自己位置呆著。”
楊仲看著韓零：“對，你又回來了是吧？”
指著韓零：“你上午去哪了？”
韓零失笑打量他：“我去哪還用和你報備？你是真不把內容總監當回事……”
“我是不把你當回事。”
楊仲打斷：“要想別人認可你，你就得拿出自己的態度和本事。”
韓零笑出來：“臥槽火影嗎？！還得認可？！人家海賊就不用，就是幹而已，快樂就完事了。”（其實我喜歡火影OO）
揮揮手不耐：“沒時間和你閑扯，你愛認可不認可這個職位都屬於我。”
“那你就該努力幹自己該幹的事。”
楊仲看著他：“公司現在這麽艱難，你進公司不就是為了承擔起小北不在之後給公司造成的影響？”
韓零不解：“這個月薪水不是發了嗎？距離下個月還早，你這麽急躁幹什麽？”
楊仲瞪眼：“今天房東也來了！！要加租金而且馬上要到期。”
韓零咧嘴：“這也我管？！這算內容總監的工作範疇嗎？！”
楊仲語氣一滯，韓零攤手：“我希望你還有其他人都認清一個事實就是我來這裏剛一天！！什麽都要我嘁哩喀喳全部解決，你們在這吃幹飯嗎還有！”
韓零起身點著楊仲胸口被他不耐撥開也不在意，好奇詢問：“我總覺得一個邏輯關係很重要就是，你特麽先做到要求我的事才有資格來diss我是吧？你自己都沒做到你怎麽好意思來和我發脾氣臭不要個碧蓮的！”
楊仲瞪眼：“你……”
“想打架？！”
韓零詢問：“身上又癢癢想我幫你放地上摩擦一下？！”
“你以為你誰啊？！”
突然門口趙廣風和魏強過來，韓零才發現不知何時門口圍了一堆閑人。真的很閑……
兩人自然挺自己老大：“打架是嗎？我們組還沒怕過誰！！”
韓零點頭：“腦力勞動用不到，現在都轉體力了？打群架？”
董雯進來勸著：“你們又吵什麽？”
沈潛老好人一般進來拽著楊仲：“行了行了。既然韓總監進來了，而且也才入職，你得給人家點時間來籌劃……”
“籌劃個毛線？！”
韓零不耐推著幾人：“都滾！！以後我辦公室誰在進來我就打誰！”
沈潛被推出門口，驚訝看著韓零：“我你都懟？！”
“你多個毛線？！”
韓零瞪著他：“你這種老好人我見多了。上有老下有小壓力最大，你倒是出去想想辦法好嗎？一個個就在公司打掃衛生，是不是找好下家了？！”
李正書不高興：“韓總監。叫你一聲總監你還真拿起架子了？”
韓零打量他：“在那裝什麽情懷歸屬感？一個個都沒經受社會毒打是吧？！今天北風娛樂幹成這個樣，沒有你們的問題嗎？！”
指著楊仲：“那特麽劇本寫得什麽玩意？一個個還捧臭腳！！第一部賺錢第二部就差點沒人買第三部無人無津還不吸取教訓。一個導演沒有自己對劇本的主張和對市場的判斷嗎？”
示意沈潛：“你管公關和商務的，葉欣怡走之前就該都交接好！哪怕有突發狀況也是你處理問題的範疇之內。結果搞得跟瀝尿似的到現在都沒結算完！”
正好電梯響了，鄭玲回來看到這裏聚集，有些不解。
韓零看著鄭玲：“還有你！！要不要臉啊，沒自尊嗎？！人家都解約走了明顯是覺得這裏裝不下她！還追屁股後麵要那點錢？！”
鄭玲驚訝，包一放：“你說什麽？”
楊仲瞪眼：“你是要都噴一遍？你才剛來你懂幾個問題？！”
沈潛老好人也有點生氣：“誰都做不好，我們都不稱職，那你做。這公司現在這狀況看你能怎麽辦。”
“吵什麽呢？”
燕南楓突然從辦公室出來，dy也跟著，皺眉嗬斥一句。
所有人看燕南楓出來，沈潛揮手示意：“走吧走吧，回去工作發呆都行。我們等著韓總監力挽狂瀾。”
韓零嗬嗬笑：“保證你老沈上能養老下能養小。”
沈潛看他一眼，笑了笑沒多說。
燕南楓看著韓零：“你回來了？”
韓零聳聳肩，燕南楓回身：“來我辦公室。”
韓零過去，路過dy的時候，不耐開口：“個毛線dy還dy？！港劇啊？！英文名扮高級？！”
dy被噴懵了，茫然瞪大眼睛目送韓零進去。
“噗！”
唐墨染突然笑噴，大家都麵無表情看著她，她還是忍不住怕那笑。倒是沈潛也是哭笑不得，突然思索什麽。
“他……”
dy看著唐墨染：“你笑什麽？他是diss我？”
唐墨染笑：“我覺得更像是噴你。”
幸免於難的財務部張洛很是感慨：“真是和小北氣場大不相同啊。如果公司真能起死回生，我們的好日子感覺到頭了。”
“砰”的一聲。
鄭玲把文件摔在桌上：“剛來一天，他懂個屁！就在說風涼話。好意思做總監？毛頭小子一個就耍嘴。”
回頭看著周圍：“我說我們就看著他在那耍威風？”
張洛笑：“燕總都同意了，還有我提醒你們這月薪水是人家給的。”
楊仲不耐：“別總拿著個說事！！我們的薪水是勞動付出又不是他施舍。”
董雯撇嘴：“我們這個月勞動付出什麽了？都沒什麽本質工作。”
楊仲瞪眼：“你哪頭的你？”
沈潛思索很久，突然笑了。不過沒說什麽。
然而李正書和唐墨染都是和他一個部門的，湊過去看著沈潛：“怎麽了老沈，抖MI啊？還讓人罵爽了？”
沈潛搖頭：“來第一天，卻把什麽事都看到了，頭腦很不錯。”
李正書開口：“就是情商不夠。本來隻是和楊仲吵，結果我們勸架的一起被噴。就不怕我們圍毆他？”
沈潛開口：“你是這麽認為？”
李正書疑惑：“不然呢？”
沈潛看看周圍，笑著開口：“公司現在人心散了，他是新來的，最合適樹立成靶子，讓我們短暫凝聚在一邊同他對立。”
唐墨染眨眨眼：“你想多了吧？”
沈潛搖頭：“不過治標不治本，看他有沒有別的辦法。”
幾人麵麵相覷，各自又開始做事，哪怕其實沒什麽可做的。
——
“找好房子了？”
“恩，幾天之後搬。”
坐在燕南楓辦公室，燕南楓詢問韓零。
韓零答了一句，好奇詢問：“楊仲說什麽？公司房租要到期了？”
燕南楓笑了笑：“還要加租金。年付60萬。”
韓零看著周圍：“這個地段和麵積，不算貴。”
看著燕南楓：“不是說年收入千萬嗎？還有你父親給的……嗬嗬。”
沒等說完燕南楓凜冽的目光就看過來。韓零也就笑笑沒多說。
燕南楓沉默片刻，皺眉詢問：“你幹什麽？剛來不說打好關係和同事，直接全都罵了。”
韓零點頭：“我用實際證明我不是燕小北，以後別想偷奸耍滑搞事情。沒大沒小一個個不把我這個總監當回事，跟誰倆呢？”
燕南楓思索片刻，看著韓零：“有心了。”
輕歎看著窗外：“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能把公司維持下去，不然一時的凝聚在一起，早晚還是散掉。沒什麽可以扛得住現實的侵襲。”
韓零開口：“公司還有新人值得培養嗎？不會這三年就隻盯著一個葉欣怡吧？”
燕南楓猶豫，隨即開口：“小北把心血都放在葉欣怡身上，劇本都是為她量身打造。”
“那還那麽虐？！”
韓零不解：“給心上人量身打造劇本不是應該更甜嗎？”
燕南楓沒說話，韓零恍然：“對了。求而不得，由愛生恨，體現在劇本中抒發自己鬱鬱不得的情感。”
燕南楓橫了他一眼：“你不是要連我都噴吧？”
韓零搖頭：“還沒到你，我先噴小北。”
燕南楓皺眉：“他已經不在了，你不覺得你這樣很缺德？”
韓零歎息：“可他遺留的問題太嚴重。”
看著燕南楓：“今天你們北風娛樂可以變成這樣，主因就是他。一開始的內容風格就偏了，而你還慣著他盲目支持。然後員工上下一心因為第一個項目的成功就都覺得前途光明。”
探身開口：“你們公司成功的第一部戲我看了，是你們趕巧而已。那個時段幾乎都是同類型的，你們無意中取了巧有點新意，實際上並不是真實的市場脈絡。”
燕南楓笑：“好啊。說的頭頭是道，你不是說要改劇本嗎？趕緊改出來大家也有事做，老沈該跑項目跑項目，楊仲該研究劇本研究劇本，不用一起閑著無聊打掃衛生。”
韓零表情怪異：“你是這麽想的？一個公司老總也這麽想？”
燕南楓不動聲色：“哪不對嗎？”
韓零看看房子她辦公桌前的職位牌，轉過去給燕南楓指著上麵：“北風娛樂。你們這個名字取的就不好，喝西北風嗎？現在西北風都沒得喝了。搞項目哪來得及？”
“你說夠沒有？”
燕南楓皺眉：“那你說怎麽辦？”
突然想起：“所以你要改了劇本之後才讓我去找金姐？”
韓零開口：“當然不是！所以我問你公司還有沒有新人。”
看著燕南楓：“公司到底是內容為主還是藝人為主？經營方向不能飄忽不定。你們還沒那個實力兩手抓還兩手都要硬。況且現在我覺得你也沒選擇，做項目周期太長，投入精力更多，風險也更大，雖然賺得也更多，那都是等你發展壯大之後才需要考慮的事。”
燕南楓不甘心：“我相信金姐會幫我……”
韓零搖頭：“她也隻是星空視頻副總裁，上麵有總裁還有董事會還有項目審核組。再說現在你都這個情況了，劇本好有什麽用？圈內都知道你北風支撐不久就要黃了，誰放心投資你做項目？最多買你劇本而已，而且都未必。現在都流行改變大IP。星空視頻本來就和最大網文集團是一家，手裏IP真的多如星空中的星星。”
燕南楓麵無表情看著他，敲門聲響起。
鄭玲開門：“燕總，我有點事找你……等不了了。”
韓零嗬嗬笑，起身開口：“好，我不耍嘴。”
韓零對著燕南楓：“劇本我會改，但不是主要的。當務之急是簽藝人進公司維持下去，有了藝人才有資源，有資源才能撬動別的資源。公司才會盤活。可能性也更高。”
燕南楓沒等說話，韓零詢問鄭玲：“公司藝人聯係方式給我。”
鄭玲斜眼看著他，然後無視。
韓零咧嘴看著燕南楓：“看到了嗎？怪我噴他們？”
“你又要幹什麽？”
燕南楓無奈看著鄭玲：“給他！”
鄭玲猶豫：“我就是要說這個事，他們四個一起來了。說要找你。”
燕南楓愣住，韓零擺手：“我去……在哪呢？”
鄭玲見燕南楓沒說話，對著韓零：“辦公室。”
韓零關門離開，鄭玲坐在那裏，看著燕南楓。
燕南楓皺眉：“還有事？你今天去琅嬛傳媒了？”
鄭玲要把支票和合約拿出來，然而燕南楓揮揮手：“算了吧。不要再去找葉欣怡和於琅了。丟不起這個人。”
鄭玲一頓，許久之後答應一聲，把手放回去。
朝著門口走去的時候，回頭突然開口：“燕總，對不起。葉欣怡要離開，我提前居然……”
“別說了。”
燕南楓打斷，看著低頭的鄭玲，語氣放緩：“以後不要這樣了。畢竟是你第一個藝人，而且葉欣怡心機也比較深，後來我也才明白其實她一直對小北都沒這個想法。隻是哄著他而已。”
鄭玲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燕南楓看著窗外，最近她發現，自己看風景的時候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