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跳樓！
上嗨JA區的一棟環境不錯的住宅樓。
但是樓體有些老舊，顯然不是什麽高檔小區。
一共就隻有六層而已。
早上九點半的此刻，大多數住戶裏的年輕人已經出去上班或者開工賺錢。要麽就是歲數大的老年人在樓下散步遛彎或者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納涼聊天下棋。
生活氛圍很濃厚。
除了502的這一個房間，屋內雖然靜悄悄，除了臥室被子裏的隆起證明屋內有人，而且在睡覺。
房間很亂，電腦鍵盤落灰。不過24個字母的按鍵卻比較幹淨。
或者與其說幹淨，不如說是已經油光鋥亮。
牆上貼著各種明星的海報，都是最紅最美的女明星。
中日韓美英法都有，可見房主之博愛。
然而最大的一張海報在正中間，上麵的明星笑起來月牙彎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紅潤的小嘴，畫報嘴唇的位置似乎有點發白掉色。
可以證明他博愛之中又帶了一點專一。
一切雜亂又安靜，陽光透過窗鋪灑進來，甚至照射在床上。
一隻手伸出將被子上拉，遮住了頭和臉，睡得更沉。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打破這份寧靜。
“咚咚咚”
“……”
“咚咚咚咚”
“zzZ”
“咚咚咚咚咚”
被子拉下，一張微胖卻白皙的臉露出來，不帥卻耐看。大概24、5歲的年紀，臥蠶眉粗得有點萌。
緊緊皺在一起，顯然是被吵醒。
他叫韓零，就是這間房子的住戶。
揉著蓬亂的頭發坐起，敲門聲還在響。
“咚咚咚”
“誰啊？！”
對著客廳門口叫了一聲，沒有回答。
“我艸！”
韓零掀開被子穿拖鞋下床，沒站穩一隻鞋被踢開。就這麽一隻光腳一隻穿鞋走出臥室來到客廳開門。
“哢嚓！！”
門被推開，韓零很不耐煩看著門口。
瞬間兩人都一愣。
同樣蓬鬆的發型，同樣微胖的臉，甚至不健康少照射宅男獨有的白皙皮膚都很相似。
而且看起來對方也是大概24、5歲的年紀。
不是說長得像，是氣質像。
不過可能脾氣終歸不可能太像。看起來門口的這個男孩更頹廢，更憔悴，目光有些厭世和黯淡，也有些怯懦看著開門的人。
“你好……”
“你找誰啊？！”
韓零不耐煩詢問。
對方唯一和韓零不同的是，戴著眼鏡。
推了推，有些躲閃的目光：“請問，小怡是不是之前住在這裏？”
韓零揉揉頭：“誰小姨？”
對方似乎說到這個名字才顯得目光更有光彩：“葉欣怡。”
韓零搖頭：“這裏沒這個人，你找錯了。”
說完就要關門。
“等一下！！”
對方趕忙拉住門，韓零眉頭緊皺，熬通宵剛睡著被吵醒的情緒波動特別大。就壓不住。
“你到底找誰？！”
韓零語氣都發顫。
對方似乎也感受到，語氣誠懇：“她是以前住在這裏的住戶。現在不住這裏了。”
韓零點頭：“關於這一點我比你清楚。”
對方語氣帶著期待，但是眼睛有些發紅：“我……能不能讓我最後進去看看？”
“不能！！”
韓零砰地一聲關上門，直接進臥室。
神經病。又不認識你，隨便讓你進家門看？！誰知道你幹什麽的？！萬一搶我支付婊搶我花唄怎麽辦？！
隻是走了幾步，韓零突然停住。
最後？
最後進去看看是什麽意思？
想了想，韓零職業病壓抑不住體驗生活的好奇心，來到門口打開貓眼往外看，隨後推開門。
因為門口已經沒有人了。
韓零想了想，困意上來，很是不耐的關門回去睡覺。管他呢，關我屁事！
拿起耳塞塞住，手機也關機。躺在柔軟的床上，蓋上厚厚的被子，把空調打開。
巴適！！
沒多久就進入夢鄉，嘴角還掛著笑意。
他是一個宅男網絡小說作者，14年大學畢業之後就宅在家裏，從事網文寫作。
別說，或許是有點東西，3年後的今天25歲。
昨晚慶祝自己的書首V入精，這對娛樂小說來說不太容易。開直播和粉絲互動了一夜可happy了。以至於早上8點鍾才睡。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高朝的身子，自己心跳聲都能聽得到。
好不容易壓抑開心的激動慢慢睡著，突然就被吵醒放誰都脾氣不好。何況他本來脾氣也一般。當然剛剛算是克製了，畢竟都是文化人嘛，要有素質。
“快看快看！！”
“樓上有人！！”
“報警了嗎？！”
“得找消防隊吧？！”
“沒人上去勸勸嗎？！”
“物業報警了，保安也上去了。”
“現在社會怎麽了？！”
“哎！！！小夥子！！你下來好嗎？！”
“媽呀晃了晃了！！！”
“社會壓力大啊。哪像以前雖然窮但過得安逸……”
就在韓零再一次要入眠的時候，哪怕是戴著耳塞都被震透了。也可能是耳塞質量不好？！
“丟雷老母咩！！”
韓零多有素質的人，起身用力掀開被子，這次眼睛不是有血絲，已經通紅了。
直接下床朝著窗口走去，打開之後外麵吵鬧聲還持續。
“怎麽站邊上？！”
“這是幹什麽啊？！”
“小夥子！！！你先下來啊！！”
“站那麽高多危險啊！！”
樓下聚集很多人圍觀，指著樓上。
韓零皺眉隨著樓下人群的目光仰頭看著上麵方向。
“嘩啦啦”
一堆紙直接落下，好幾張還順著韓零的窗戶飄進來。
不過前提是，先刮到韓零的臉，還有一張落在臉上，因為風頂著居然貼緊。
“有病啊亂丟東西還那麽吵！！”
韓零隨手私下仰頭罵著：“大早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沒用了！！都沒用了！！”
回應韓零的除了這些有撕裂痕跡的紙，還有這樣無助的話語！！
“小怡！！！你一定要走嗎？！”
“我知道我沒用！！可我很努力為你打造的劇本！！”
“真的抵不過大公司的簽約費嗎？！”
韓零已經第三次被丟下來的紙貼在臉上，一夜沒睡的煩躁加上兩次睡著被吵醒，出離了憤怒。
“臉你嗎臭嗨！！！”
韓零再次將紙撕下來直接仰頭指著樓上：“別讓我逮到你！！有種你特麽下來……”
“唰”
一個物體真的就在韓零話音未落的時候下來了。
韓零發誓他也許一輩子都忘不了，在那個物體從六樓頂層落下來到五樓窗口0.01秒的瞬間，一張臉和他對視。
也許沒人信但他知道他和那張臉麵對麵的時候，自己的表情很驚恐，對方的表情居然是解脫的笑容。
視線相對，那張臉陌生又熟悉。
居然就是剛剛敲門找他的那個男人。
可也就是這0.01秒的瞬間成為永恒之後，韓零人生第一次，或者可能也不太會有第二次。
那麽就是唯一一次，親眼目睹一個人，在他麵前……
跳樓？！
“砰！”
“啊啊啊啊啊啊！！！”
“真跳樓啊！！！”
“警察快來啊！！！”
“救護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媽媽”
“別看別看！！”
“保安呢？！”
“物業呢？！”
下麵已經亂做一團，韓零腦子一片空白，愣愣盯著下麵已經落在地上的身體，沒多久，就從他身下滲出暗紅的液體，將他身子包圍。
韓零眼睛瞪大，機械動作不受大腦控製一般迅速將窗戶關好窗簾拉上。
背對牆壁坐著抱著膝蓋，身子都發抖，甚至有點冷。可是額頭冒汗！！
“臥槽……”
“臥槽……”
“哎呀臥槽……”
奈何自己沒文化……
心撲通撲通跳，韓零咽著口水，窗簾擦汗偷偷掀開看著樓下。
警笛聲已經響起，好幾輛警車都在，顯然剛剛不是突發狀況，樓下的很多人都提前報警，隻是來晚了？
突然發現樓下的人和警察交代什麽，然後指著自己窗口。
韓零手觸電一般趕緊將窗簾拉回去。
到床上蓋上被子身子發顫用枕頭蒙著頭。
隨後又趕緊下床到客廳來回踱步，之後又去洗手間蹲在馬桶上，褲子忘了脫直接方便。
然後發現的時候脫褲子，卻已經方便完了。
他又趕緊找幹淨內衣褲換上……
“咚咚咚”
韓零嚇得內褲差點掛在肩膀。
“誰……誰啊？”
韓零穿上T恤短褲款的睡衣套裝走過去卻站定對著門口，說話聲都顫抖。
門口沒回應，還是敲門。
韓零慢慢蹭過去，小心打開貓眼看著。
嚇一跳，兩個警察站在門口。
“有人嗎？”
警察繼續敲門詢問。
韓零手發抖將門打開，臉色煞白衣衫不整：“什……什麽事？”
警察看著韓零，開口道：“有人跳樓，就在你樓下，想請你協助調查。”
“這真不賴我啊！！”
韓零叫著：“我不認識他！！我都不知道……我不是……”
警察對視一眼，語氣平和：“沒什麽，就是協助調查，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韓零後退：“真不賴我，我就是在家睡覺。我作息時間紊亂，我還有糖尿病……”
“真沒事。”
警察安慰他：“去做個口供就好……”
“非得去警局嗎？！”
“在我家就好啊！！”
“你問什麽我都說！！”
韓零掙紮著被帶到樓下，跟祥林嫂似的就不知不覺上了警車，隻是一路念叨著不賴我，我不認識他，布拉布拉的。
可就在無意中路過還保護現場等待救護車的那個趴在地上血泊當中沒有動靜的身影上。
韓零驟然停住話語，目光呆滯，如同失魂了一樣。
就這樣，被帶到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