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改命
“我們要如何出去，此地外麵肯定還有重重包圍……”
沉默片刻後，古靈子出聲問道。
“這點前輩大可放心，神獸祭壇極為玄妙，我在此地十幾年也摸清了這結界空間的規律，我可以運用神獸陣法傳送到這片界天大森林的任何位置。”
朝翎瑜輕笑回道。
“如此便好。”
“師父，結界空間究竟是什麽？”
一旁疑惑良久的衛天不禁問道。
“結界空間，便是一方能夠容納人類生存的空間玉。空間玉你並不陌生，是可以隨身攜帶巨大儲物空間的珍貴玉石。而結界空間，便是巨量的空間玉再加上陣法師銘刻的結界陣法，製造出能容納人類生存的空間。這種方法……其實並不是創造空間，隻是用陣法將空間玉所蘊含的巨大空間優化改造。”
古靈子緩緩說道。
“整個大陸，對空間元素了解最深、擁有陣法師數量最多的家族，便是東方家族。而在東方家族的本家駐地地下，傳說有大陸上最大的一條空間玉礦脈，而東方家族，理所應當的擁有至為龐大的一方結界空間，東方家族的結界空間，傳聞其所占的空間麵積相當於半個玄州！”
“東方家族如此底蘊……當真是可怕。”
衛天心下一驚，喃喃說道。
“嗬嗬，那是自然。玄州藏龍臥虎，在你不知道的暗處，可能還有比這些明麵上的家族勢力更加恐怖的存在。”
古靈子輕笑說道。
接下來的幾日，眾人都是在耐心等待著古靈子傷勢痊愈。這神獸空間沒有白天黑夜的區別，天空上的緋色雲霞仿佛亙古不變。
樂紅涯時常會蹲在山坡上發呆，看著遠處雲卷雲舒，他清秀的臉龐上不經意間會掠過一絲憂傷，少年已知愁滋味。
這一日，衛天等人終於是要離開這神獸空間，神獸鳳凰已出世，便要入江湖曆練，和複雜險惡的人心打交道。
古靈子和衛天皆是看到了樂紅涯麵龐上掩蓋不住的悵然失落，此番出去眾人便要各自分離，而被東方家族封殺的樂紅涯，自然不能和衛天一道去精彩紛呈的修元者世界繼續冒險。
臨走時候，古靈子老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最後好像是做了莫大的心理鬥爭後，老人才緩緩開口言道：
“紅涯小子，你的命運……未嚐就不可再次改變。”
樂紅涯微垂下的頭驟然抬起，臉上有著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般的神情。
“老夫也不知這究竟是害你，還是幫你……”
古靈子臉色有些凝重。
“求前輩告知！”
樂紅涯斬釘截鐵的打斷了古靈子的話。
“嘖，果然還是少年郎啊！”
古靈子眯著眼笑讚了一句，十分欣賞樂紅涯的膽氣。
“那老夫就直言了，本來我帶著衛天小子來玄州也是為了這件事……玄州是修元者的天堂，江湖上更是臥虎藏龍。這幾句修元者人盡皆知的話，自然不光是指玄州有整座大陸上都算最強的幾個家族，除了豪強林立的家族勢力，玄州上的江湖散修也堪稱大陸最強。玄州是大陸中部的州域，是尚元五州中元氣最濃鬱的地方，固然也養育了無數的天才散修，甚至還有如紅涯小子這般逆天的機緣。”
“而家族宗派勢力，與散修自古以來就非常不對付。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外如是。”
古靈子悠悠說道。
衛天卻是微挑眉毛，但凡是有人存在的地方，便是有著階級差距麽……
“在炎州，江湖散修和家族勢力交鋒的地方，是東炎學院。而在玄州，天賦異稟的散修和家族宗派勢力相鬥的地方，便是那玄天大典！”
古靈子重重說道。
“玄天大典？”
衛天和樂紅涯皆是疑惑發問。
“不錯，說到玄天大典，就不得不說玄州除了三大家族之外的兩大勢力。一是盤踞玄州北疆的暗耀軍，二是玄州南部的天下閣。”
“這兩方勢力，皆是江湖散修組成，其中暗耀軍是大陸上最大的殺手和雇傭軍組織，他們終年活動在酷寒的玄州北疆，甚至還經常與北蒙原上大陸公認最強戰力的雪狼騎兵交手。”
“另外一方勢力天下閣，聲譽則要比行在陰暗肮髒處的暗耀軍好得太多。江湖散修遍布各地，消息自然靈通，這天下閣做的便是交易情報之類的事。玄州三大家族的名號，就是天下閣所傳出來的。甚至東炎州十大一流家族，也是天下閣的風雲榜上所排。”
“散修與家族宗派征戰不休，幾千年前散修會經常圍攻各大家族宗派的城池。不過總打打殺殺也不是個事，從天下閣和暗耀軍創立壯大後，散修不再是散兵遊勇，團結起來後，江湖散修們擁有了真正和三大家族抗衡的能力。這時候，玄天大典便應運而生。”
“玄天大典，就是江湖散修和家族子弟爭奪機緣的機會！”
古靈子眼中猛然綻放出光彩。
“自古修元者的成就，皆能從小時候的根基心性看出。而一個家族真正強大鼎盛的地方，便是有著極其繁多而且優秀的後輩。所以玄天大典上的江湖散修與家族宗派之爭，自然也就落在了少年郎的肩膀上。”
“這聽起來唬人的玄天大典，規則其實非常簡單，將散修和家族宗派中符合年齡的少年，一股腦的全丟進界天大森林中，其中爭鬥生死自負，最後走出界天大森林的人，便能向三大家族、兩大散修勢力中的任何一方，提出一個要求，而這個要求，五個勢力都不能拒絕而且要盡力去滿足。要是有誰破壞了規則……便很有可能掀起一場席卷整個炎州的修元者大戰！”
古靈子悠悠笑道。
“這便是，能讓紅涯小子改變命運的機會。”
樂紅涯剛剛重新煥發光芒的臉龐逐漸冷靜下來，然後並不笨的他也是想通了其中險惡。
“生死……自負？”
樂紅涯艱澀的吐出幾個字。
“不錯。”
古靈子長歎一口氣。
“東方家族此代少年一輩並不弱，反而算得上東方家族近千年最強的一代，紅涯小子你若是要執意參加玄天大典，隻怕是白白給東方家族送殺你的機會，可謂是凶多吉少。”
樂紅涯默然，衛天能輕易看出這個單純的少年臉上不斷變幻的神情，有掙紮不甘，也有絕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