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驚變
天機宗主大袖一甩,一股激蕩的能量頓時充斥了他周身一丈之內,金光閃閃中,一柄細劍顯露身形,下方弟子無不驚歎:“是宗主的元真劍!”
元真劍,同萬靈鍾一樣都是天機宗的宗門靈寶,非到關鍵時刻決計不會拿出使用,想來天機宗主也是下定了決心,定然要打磨一下血山這廝!
寶劍有靈,出現在天地間的一瞬便發出止不住的長嘯聲,錚錚劍鳴,清越靈動,天空也浮現異象,金光普照,門人弟子們如沐春風,便是之前在血山攻擊下受傷的弟子們也覺得體內靈力波動平複下來,不禁暗道好寶物!
天機宗主麵色不改,心中卻難免得意,這寶劍自出世便被他用手段收入囊中,成為天機宗主之後,隻有在那一場大戰之中才使用過一次,便是一次,也顯盡了威風,此刻再度拿出,定要叫血山好好領教!
“眾位道友,隨我衝鋒!”
“好!”
眾人從那金光之中回複神情,紛紛取出靈寶,刀鞭劍戟各樣靈光四散,看去便知道都是好寶貝,隻是與元真劍還尚且有些距離,未能引發天地異象,卻也都不是俗物。
“衝!”
數道靈光一往無前,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壓向了血劍堂,整座山峰的護山大陣已經開始顫抖起來,那巨劍似乎有些扛不住這般龐大的威壓,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仿佛隨時都會碎裂。
看到這般景象,天機宗主心中更是快意,麵色大霽,“眾位加把勁!”
藥老手中寶物是一柄玉如意,本體是山上的一株靈芝,幾千年的修煉下來,早已經成了精怪,在山中作亂,機緣巧合下才被藥老收入囊中,練成了如意珍寶,難得的是還保留著靈智,此刻聽得天機宗主帶著豪情的話語,它卻嗖的一下便收斂了自身的靈力,使得藥老詫異不已。
“好靈芝好如意,你可別再這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眼看著便要成功了……”
傳音尚未結束,忽然麵前幾位宗主都驚呼一聲,倒退開來!
原來是那護山大陣中的血山已經衝了來,護山大陣在他操控下,染上了一陣殷紅,從近旁出發散出無數觸手搬的霧氣,一接觸到各個宗主手上的寶物便順勢鑽了進去,寶物靈力便立即消散了不少!
“怪哉!”雪穀掌門大喝一聲,手裏拿著的長戟原泛著蒙蒙寶光,此刻卻成了凡鐵般,靈氣稍稍灌入,整支長戟幹脆的碎裂了開來!
雪穀掌門大為心痛,寶物連心,當即一口精血噴了出來,麵容迅速憔悴下去。
周圍宗主掌門都是大驚,慌忙檢查手中至寶,天機宗主尚好,強行用深厚的靈力逼退了那紅色怪霧,元真劍短促的鳴了一聲也便沉寂下去,隻是苦了陰槐宗的宗主,用來施法的一具百年老屍完全失去了聯係,陰驅法令它擺脫控製的同時還想要反噬,索性陰槐宗宗主反應及時,切斷了二者之間的心緒聯係,忍痛將之一掌擊碎。
看的在一旁的藥老心悸不已,幸好自己的玉如意早有意識,否則恐怕自己多多少少也會有所損失。
“這到底是什麽古怪東西!”陰槐宗主忍不住吼了一聲,怒目望向浮在護山大陣,那些紅霧包裹中的血山。
血山麵色得意,咧著嘴笑了:“如何,我新練就的功法威力可能令你們驚喜?”
他陰鷙的眼神在每個人身上都過濾了一遍,天機宗主、林百草等人隻覺得身體像被血漿包裹似的,極為不適。
“林老友,上次你與他交手,這血山可有使出這一招?”他實在是有些後怕了。
林百草在十丈之外聽得傳音,立刻回道:“未有,若上回他能用出此招,怕此刻臉上有血痕的,便不是他,而是我了!”
“這……這還真是他這短短時日便練出來的新招數?果然是魔教中人,練就的功法也這樣邪惡!”
天機宗主麵色沉沉,與幾位強者耳語幾句,眾人麵色都凝重下來,一個血山便這樣的不好應付,如何攻打血劍堂,更如何才能滅了這華夏魔教?
“要是……要是李陽小友在就好了。”雪穀掌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眾人都是歎了口氣,是啊,這般關鍵時候,若是李陽在的話,說不定還能有所緩解,那小子肚子裏鬼主意多得很,多少好過這樣被魔教的人羞辱。
“你們一群鱉孫,有種的來同我單挑!”
見各門派宗主掌門紛紛緘默,血山越發的囂張了起來,甚至都飛出護山大陣外叫陣了,臉上是止不住的嘲諷,完美的將方才各宗派弟子給的輕視還了回去!
天機宗主哪裏能忍得了這樣的挑釁,當即飛出,手持元真劍,威嚴無比。
“你這廝,莫要囂張,不過是我等手下敗將,豈有你張狂的地方?我這便與你大戰三百回合,不,我十招之內便要取你狗命!”
他心中想的是,這血山之所以厲害,還不是因為借了護山大陣的力量,若是沒得這護山大陣相助,也不過是爾爾罷了,一戰,有何不敢!
“嗬!來!”血山縱身一躍,二人身形已經落入血劍堂前的大峽穀中,一道道血色光芒包裹著的血瀾穀在陽光下也顯得陰氣森森,非修仙者不得入內!
巨響在峽穀底部激蕩,二人兵器不斷交錯相挾,紅芒與金光,如同一明一暗兩大勢力,不住相互攻擊,招招帶著殺意,這完全就是正邪兩大功法之間,赤果果的碰撞!
飛在空中的幾位宗主也不可見其中情景,心中甚是著急,隻聽得一刻鍾之後峽穀中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嗬聲!
“天機老兒,受死!”
“卑,卑鄙……咳咳……”天機宗主虛弱的聲音也同時傳來,眾人眼中隨後便見一道微弱的金光從峽穀底,逃竄般遁了出來,飛至半空,才讓人看清,天機宗主的模樣。
發髻淩亂,身上的寶物天雪蠶衣也殘破的不成樣子,露出的皮膚上盡是鮮血,有幾處還帶著黑色,看樣是中了毒。
天機宗主與血山單打獨鬥,竟然傷成了如此慘樣?!
片刻間又是一道光芒飛上,那強烈的血光,囂張的大笑,不用看也知是血山!
“怎麽,打不過我,就要逃跑了?這就是你們正派的戰鬥作風麽?真是個慫包!”血山張狂的插著腰,一柄大刀在身後上下翻飛,似乎也在嘲笑天機宗主的無能。
天機宗主臉色漲得通紅,眼睛裏是止不住的憤怒,含混不清道:“可笑,你借著山穀地形處處偷襲我,還下毒,怎麽好意思羞辱我?”
“到底是誰可笑?我們單打獨鬥,怎麽不能借用地形?是你自大是你蠢,竟然敢與我在血瀾穀中戰鬥,嗬,蠢貨!”
血山舔了舔嘴唇,在烈日下,血唇皮肉翻飛,猙獰無比,望著他的人都心底發寒,不敢直視。
天機宗主在他連番打擊下,不知是靈力不支,還是羞憤難捱,終於上下眼皮一翻,暈厥過去!
各門派宗門掌門心底泛寒,這血山借用地形是真,但怕是實力長進也是真,連天機宗主都降服不了,他們又用什麽出手?
想到此,他們的腳步便忍不住要向後退。
從門派弟子們身後飛出一個青衣身影,是實在看不下去,忍無可忍的林百草!
“賊子休要猖狂!”
林百草麵容是不正常的紅潤,顯然之前與血山交手的傷還未好,本想在後方將養,可連天機宗主都討不了好,他實在是毫無臉麵繼續安坐,如此場麵,他必須出麵了!
血山定睛一望,嘴角譏諷卻更濃重,“林老兒,你也想嚐一嚐我新功法的威力不成?你比之天機宗主尚且不如,更別說還被我氣場給鎮傷了,老弱病殘,不解甲歸田,還在這裏丟臉麽?哈哈哈哈哈!”
林百草一聽,氣血翻湧,周身靈力忍不住劇烈的波動起來:“我來與你一戰!”
血山漫不經心的看著衝過來的林百草,大刀隻是一揮,一道弧形血光飛出,林百草不得不停下腳步拿出武器招架,一張黑白兩色的飛盤祭出,兩手也迅速在身前結出一個法陣,形成了半麵盾牌,那血光便是飛來也必定會被擋住。
林百草有十成把握,那血山隨手一擊,絕無可能破了自己全力的抵擋。
隻是說時遲那時快,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血山激射而出的弧形血光就在要接觸到盾牌時,忽然轉變了方向,化作一道肉眼模糊的精光從上方激蕩下去!
恍若閃電般擊中了林百草!
“宗主!”
“宗主!!”
門內弟子的驚呼,惶恐,林百草此刻統統都聽不到了,他腦中轟鳴不斷,元嬰被一道繩索般的紅芒死死纏住,根本無法施法,更別提脫困,血山好整以暇的飛在不遠處,陰冷笑著看林百草似傻子似的呆立。
“你們還有什麽臉麵人物,統統派出來算了?這種連我五成功力都不必使出的,便不要了,桀……”
竟然張狂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