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惻隱之心
肉球不再淡定。他已經開始縱躍橫跨，上躥下跳，狼狽至極的在極力躲避著劈砍向他的脈道道刃了。
最終，溶洞內再次響起那道滄桑驚恐的聲音：“奶奶的，本尊何時受過這等鳥氣？何曾被一個臭未幹的娃娃弄得這樣狼狽過，真他娘的丟死人啦。本尊若不是滅族大仇未報，如此丟人現眼，索性讓你殺了也就是了。可本尊不能死，決不能死。娃娃住手，聽本尊上幾句。本尊完，娃娃仍想要本尊的命，那就悉聽尊吧。哎吆！你他娘的比本尊的時候還狠，本尊的時候隻殺的，不殺老的，你他娘的卻連老的也殺，如此不講究，還是人嗎？哎呦，差一點玩完。娃娃住手”
“怪不得你專門殘害幼猴，原來是的時候養成的習性。老子覺得不殺你，對不起被你害死的幼猴。現在沒得商量，因為到了你承擔所做後果的時候了，去死吧！”
葉楓再次要發射脈刃，肉球卻蹦跳到葉楓近前道：“你不可食言，老子知道你是堂堂君子。你不聞君子食言八馬折蹄？”
葉楓笑道：“老子聽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卻不曾聞君子食言八馬折蹄。這倒有點意思。你就老子殺了你給幼猴們報個仇，咋就是食言了。”
肉球道：“你曾本尊若出來曆便與本尊打個商量，本尊可牢記著那。你若想反悔，本尊可是有證據證明的。本尊這就把來曆祥告，你聽後便不能再殺本尊，否則就是食言，就會八馬折蹄。更何況本尊寄宿於此幾十萬載從未害過一條猴命，受到被本尊傷害的幼猴們，三歲後便不藥而愈。不僅如此，在尊傷害它們的三年裏，它們服食本尊凝滴出的鍾乳液還免疫了猴類的其它頑疾。所以你沒有理由殺本尊。”
“當真是這樣？”葉楓淡淡道。
肉球忙道：“不信？你大可去問猴子，問問在它們的記憶裏，凡是體弱到三歲時便康複的幼猴們可曾有過一個夭折的？倒是那些不曾受過本尊傷害的健壯幼猴在三歲前夭折的十有七八。它們都是死於猴類頑疾。”
葉楓沉思片刻道：“老子信你一回。你的來曆吧。”
肉球先是沉默，一會才道：“本尊被困在此已有幾十萬年，具體多少年已記不得啦。幾十萬年裏，本尊憑著複仇執念和溶洞裏稀薄的這點靈氣，勉強滋養著魂魄。這麽多年過去，本尊曾想，仇人或許作古，堅守信念還有何意義，不如投生算了。可本尊每每想到全族因我被滅殺殆盡的時候，便放棄了投生的打算。因為投生轉世之後，絕大多數都會忘記前世仇恨，本尊不甘心呐！”
到此，蒼老的聲音竟然高亢悲憤起來。“既然本尊打算活，就要想法活出個樣來，就要活出個出殺盡仇人後人的本事。所以，本尊便如此艱難的苟活於此？你以為本尊吸食幼猴的精髓是在作惡？本尊吸食幼猴精髓是為了早日凝出精元，凝出精元便有望凝化元神，有了元神便能走出此地，隻有離開猴群才找人能奪舍修煉，才能尋機報仇！”
肉球沉默片刻，像是在平複情緒。葉楓被肉球的仇恨帶進故事，便在肉球沉默期間也在保持著沉默。須臾，肉球又道：“本尊找到魂魄凝練元神的方法之後，便選擇幼猴，並在選中的幼猴身上吸取少量充滿先之氣的精髓，這樣盡管影相幼猴成長，可當它們三歲之後，先之氣被後之氣剝蝕殆盡，本尊也就不再需要它們身上沒有了先之氣的那些精髓，它們也便就漸漸健康起來。十萬年來沒有一隻幼猴因為本尊吸食先精髓而喪命的。”
肉球到此再次沉默。葉楓聽到此卻不能沉默，他厲聲責問道：“一派胡言！難道老子不知道幼猴被吸食去先精髓會終生殘疾？一個殘疾的猴子還有什麽生存資本？失去生存資本的猴子，其悲慘可想而知，你還不如殺了它來的仁慈！？你不要信口雌黃了，老子連你投胎的機會也不會給，為猴除害，你死有餘辜！受死吧。”葉楓越越激動，越越憤慨，楊手便要施出脈刃。
“奶奶的，人不大脾氣不，比本尊的時候還暴戾，你倒是聽本尊把話完再動怒啊？你以為你是誰啊？大言不慚，竟在本尊麵前妄談除害，你這是赤裸裸的踐踏生命！本尊不是生命嗎？因為你的無知殺了本尊，讓本尊舊仇尚未得報又添新仇，愚蠢，你咋不叫蠢得死？蠢得死，你快殺死本尊吧。不然就滾出溶洞，本尊一刻也不想與你這個蠢貨共居一室。”
葉楓猛然自知剛才的問話，原本就不嚴密也不科學。此刻惹出肉球這番慷慨陳詞，葉楓劍眉一軒用手撓撓頭道：“肉球，貌似你吸食幼猴的精髓還有理了？算啦，你離開此地吧，從此不再吸食幼猴精髓，老子便饒了你就是。當然，離去之後更不許吸食幼童們的精髓。記住了，若要老子知道你禍害一個幼童，你便是破大，老子也絕不會放過你。你走吧！”
“奶奶的，你胎毛未退乳臭未幹知道個屁？本尊若不吸食幼猴精髓，便不能養護剛修出的元神，元神得不到養護，便不能奪舍報仇，此時若離開了此地，沒有了洞內靈氣的滋養，魂魄便會散滅。魂飛魄散還何談報仇？狂妄無知的蠢貨加混球，你還是殺了本尊吧。做個八馬折蹄，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的蠢貨加混蛋去吧！”肉球這話，竟然像潑婦般蹦跳往葉楓身上而來。
肉球是真的不能離開此處，他真的被激怒了。葉楓在躲避肉球衝撞的瞬間，突然想起太極球對自己的衝撞，想到太極球裏的恩師元神，對眼前肉球的憐憫之心油然而生，於是和聲道：“肉球，君子一點好不好？咋就像王婆似的。你，老子怎樣幫你，你才能既不用吸**髓還能培植元神？”
“奶奶的，你講點文明尊重老人家一下不行？別一口一個肉球，本尊生前被世人尊稱為傷玄老祖或傷玄至尊。你在其中選上一個吧，否則，本尊不要這條性命也要成全你‘蠢得死加混蛋’這個美名。”。
肉球完，貌似忘了自己曾是一個身背血海深仇之人，竟然為了一個稱呼輕言舍死，全然忘記堅守了十幾萬年的那個執念。
葉楓雖然對肉球動了惻隱之心和憐憫之情，可當聽到他他叫傷玄的時候，不由想起陰險奸詐，同門殘殺的傷愚和傷槐這對師兄師弟。也因此對傷玄過的“奪舍”二字敏感起來。心想：“這家夥已經過，隻有奪舍才能複生，盡管他現在還沒有奪舍條件和能力，若有了機緣，不定就會像我與穎兒彤兒這樣，在半年內便能修成常人畢一生精力都難以企及的武統者。我對奪舍知之甚少，到頭來可別好事沒做成反倒白白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