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破立果

  葉楓嬌的身軀站在這等磅礴輝煌麵前已經渺到可以給忽略，然而他散發出的氣勢卻籠罩著五道宮門，宮門給他帶來的威勢蕩然無存。他毫不猶豫的走到中間那兩扇門前舉手便推。


  “咦？好重。”


  葉楓用力，還是不開。


  “師父並未有機關？再來一次。”


  還是不開。


  葉楓苦笑，對著宮門道：“師父，弟子不知您哪一環節是在考驗弟子，哪一環節是在給弟子玩真的？可弟子相信，若弟子缺少那抹一點勇氣，恐怕就永遠做隻菜雞了。真若如此，慢來此，就是回家也不可能。前車之鑒啊我的恩師。“


  葉楓見宮門依然不開，又道：“既然您老人家沒有告訴弟子開門的方法，弟子還是回家等您吧。弟子順便告訴您，弟子雖然最善扭轉逆境，最善化逆境為機緣，弟子卻不是製造逆境的庸才和二逼。此次考驗，弟子單方宣告到此結束，弟子不陪您玩了，拜拜您那。”


  “少魔主請留步，老奴接駕來遲還請少魔主見諒。”葉楓轉身要走，身後突然傳來兩道縹緲卻能清晰可聞的聲音。


  “你是誰？叫我嗎？”葉楓不確認自己少魔主的身份，轉回身對著宮門疑惑道。


  “正是。請少魔主稍候。”聲音消失不一會，看上去並不沉重的兩扇門緩緩敞開，一胖一瘦兩位老者恭立在了宮門兩側。話的是站在宮門左側的一位瘦高老者。


  “請問老人家如何稱呼？”葉楓躬身問道。


  “使不得，老奴不敢當。”兩人躬身齊聲道。


  瘦高老者繼續道：“老奴二人專司魔祖此界事宜，包括看護魔祖這棟行宮。老奴原無名無姓，魔祖喚老奴‘破’。前幾日，魔祖臨行前吩咐老奴二人在次迎候少魔主，並侍奉在少魔主左右，任憑少魔主差遣。”破完肅立不語，神情甚恭。


  “老奴侍奉魔祖數萬年，侍奉魔祖後，魔祖賜名‘裂地’。遵魔祖令從今往後侍奉少魔主左右，任憑少魔主差遣。”身體矮胖的裂地恭敬有加，俯身道。


  葉楓從兩人的話中聽出他們已經跟隨師父萬年之久，心中油然生出敬意，忖道：“難得。萬年，何樣深的主仆情啊？”基於這種情懷，葉楓對二人肅然起敬，不由多看了二人幾眼。


  名叫破的瘦高老者，古銅膚色閃著光澤，潔白的須發透著晶瑩。身上一塵不染的灰袍不掩嶙峋瘦骨。誇張突起的兩個顴骨和高挺突兀的鷹鼻映襯的雙眸更加深邃。


  名叫裂地的矮胖老者，膚色白中微紅，花白胡須如流水舒雲，碩大的腦袋光禿油亮，彎眉細目，鼻子塌在鼓起的頰肉中間，厚嘴唇開半合似笑非笑，自然中透著十足邪性。


  他比瘦高老者矮了幾頭，粗了數倍。兩人站在一起，胖瘦高矮的映襯算是體現到了極致，給人一種至極的美感。


  “兩位老人家可謂年高德劭值得尊重。所以我尊您一聲‘老’理所應當，萬望不要再謙，也無需再以老奴自稱，否則太過拘謹多有不便。就這樣啦。破老帶我到處走走，裂老去忙自己事，可好？”葉楓口中如是，心中嘀咕：“破老？裂老？瑪尼聽著別扭。”


  肅立葉楓身旁的兩位老者齊聲應道：“老奴遵命。”


  葉楓暗自搖頭，道：“久已成習，積習難改，還是隨便吧。”


  “少魔主，您請往這邊走。”破躬身做個請的姿勢，而後跟在葉楓身後朝行宮深處走去。裂地則留在了門口。


  行宮內別有洞。與其行宮是座府邸，倒不如是一座莊園貼切。“如此廣闊的地，若在空中俯瞰定然別有滋味。”葉楓輕聲道。


  “少魔主既然有這個興致，那就暢遊一番。”破道。


  葉楓聽後心領神會，莞爾一笑，隨即動了意念。再看葉楓，意念動處，輕舒雙臂，挺拔身軀，直衝雲霄。須臾，葉楓便已像雄鷹般展翅於高空。


  一番遨遊下來，帶給葉楓的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因為這座莊園，其恢弘氣派，地域廣闊，各樣盛景，無不比前世記憶裏的梅薩維斯塔莊園及得克薩斯州莊園盛大數倍。


  其實，葉楓雖然震撼莊園的恢宏廣闊，卻不為之所動，因為在他的記憶裏，美麗壯觀的景致不知遊覽過多少，真的震驚到他的是此處濃鬱的氣息以及漫山遍野的藥草。相同的氣息，這裏不知要比它處濃鬱了多少倍，即便是峰壁下據此僅有萬丈的懸崖平台，其氣息濃鬱程度也難及此處十分之一。氣息來源於哪裏？自然還是藥草？

  葉楓為此欣喜不已，已深深喜歡上了這裏。


  “少魔主，可知此為何物？”破對站在一棵花木前出神的葉楓笑著問道。


  “請破老見告。”葉楓謙道。


  破趨前一步道：“此乃破立樹，樹上結著的果子是破立果。您莫看了這一枚枚針尖大的果實，若然他們成熟之後，便會自生靈性。若這道靈性認您為主，便可任由您將之置於任何人的腦海裏，破掉他腦海的認知和意向，建立您想要的認知和意向。可惜這個世界沒有靈氣來滋養它，但憑魔祖放置在此的一道靈脈建功甚微，所以，此樹生長了萬年也才剛剛結出果實。依老奴看，沒個萬年，果實難以成熟。不成熟便生不出靈性。生不出靈性便是無用之果。”


  “一道靈脈都不夠養育它用？”葉楓自語。


  破道：“非是少魔主所想，而是今世法則限製了靈脈靈氣的產生。正因為魔祖無力改變法則，這才嚐試栽種破立樹意欲用破立果來改變這個世界裏人們因自私貪婪造成的殺戮”


  葉楓聽後稍加沉思道：“破老，師父本就不是這個世界裏的人，他為何有這種執念？”


  破道：“這是魔祖的使命，少魔主的修為到了一定境界自然明白，老奴此時卻對您不清楚。”


  破的話葉楓記在了心裏，接下來破為葉楓介紹了一些藥草藥果的妙用並解答了葉楓提出的諸多疑惑。


  “少魔主，已漸晚，還請回別院休息吧。您的別院是魔祖臨行前親自為您挑選的。”破和聲道。


  破的話讓葉楓意識到就要黑了下來，他想到家中葉穎葉彤，又覺得該帶他們一起來玩耍，於是道：“我還是先回家一趟以免家人牽掛，下次再留住這裏吧。”。


  “老奴遵命。”破唯命是從，話不多，回答幹脆簡潔。


  葉楓意念動處便如雄鷹般飛離了洞口。他盤旋高空俯瞰懸崖平台，心中一番感慨：“誰能想到此番跟蹤霍摧花來此竟有這等奇遇。瑪尼，當真是造化弄人。老子一不心被造化弄成雞仔，又一不心被弄成雄鷹，再一不心又給弄出個‘登山涉川如履平地，乘虛踏空尤如舒雲。’嘿嘿，造化下手雖然狠了點，可還算夠意思，老子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