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這個豬頭……是我？！
檢測到口令，重複一遍啟動輔助修煉係統
“！！！”
看到這行字，李明陽幾乎要跳起來，這是係統！
‘檢測到口令？什麽意思？剛才我說的話裏有口令嗎？’
李明陽思緒電轉，趕忙將方才喃喃說出的話重複一遍：
“早知道……我就學學怎麽煉鋼了……就我那點知識……發展工業化根本不可能……”
然而，腦海中的這行文字並沒有發生變化，這說明口令並不在這句話裏。
李明陽忽然想起之前說的那句話，試探著說道：
“我好菜啊。”
檢測到口令
輔助修煉係統啟動
開始隨機抽取卡包係列
卡包係列鎖定：愚者
獲得技能：草率之力Lv1
“什麽東西啊……搞人啊！”
李明陽有些蛋疼，雖然啟動了係統，他很高興，但“我好菜啊”是什麽鬼啊？！
到底是何等的惡趣味，才會把激活口令設置為“我好菜啊”？這也太惡心人了吧？
此刻的他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倒是一點都不慌了。
李明陽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一幅銀白色，泛有金屬光澤的係統麵板。
這個麵板很像地球上的遊戲麵板，簡潔明了的結構設計，將頁麵分為了三個區域：技能抽獎記錄。
李明陽點開技能一欄，空空蕩蕩的方框中，隻有草率之力Lv1唯一一個技能。
草率之力Lv1:
“你的草率行為將會積累草率值，可以使用草率值對書本知識進行學習。”
‘能夠學習知識？！’
李明陽兩眼一亮，這簡直是想睡覺的時候有人送枕頭，這正是他現在最缺的東西，剛好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雖然這個技能好像有點怪，但顧不上那麽多了，有人說過，黑貓白貓能抓到耗子就是好貓。
李明陽注意到，草率之力Lv1後麵有一個升級按鈕，要求是消耗100草率值。
係統麵板下方就是草率值的數據，現在是0，不過李明陽一點也不著急。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現在他魚竿在手，還怕釣不上魚麽？
李明陽瀏覽了一下記錄，發現其中空空如也，想來應該是還未觸發。
最後，李明陽點開抽獎頁麵。
畫風突變。
如果說外麵的係統麵板是高科技簡約質感，那這個抽獎頁麵就完全是寫實派古舊風格：
一個纏滿墨綠色藤蔓的木箱，映入李明陽的眼簾，它靜靜立在一座巨石宮殿的正中央，棕褐色的外表上滿是傷痕，兩條漆黑鎖鏈掛在一旁。
李明陽能從這個木箱上感受到一股極度滄桑古老的氣息，不知它已經佇立於此，經曆了幾千幾萬年。
與此同時有另一種奇異的感覺從他心底油然而生。
李明陽琢磨了兩秒，愕然發現，那奇異的感覺，竟然是這個木箱……似乎在隱隱顫動，就如一顆心髒一般，擁有自己的生命。
李明陽忽然有些頭皮發麻，也沒仔細看頁麵上的內容，直接退了出去。
‘係統也不可盡信。’
方才在抽獎頁麵中，李明陽感受到自己仿佛靈魂都在微微發顫，那是弱小的螻蟻麵對上位種族的本能顫栗。
他在心中默默記住這句話，提醒自己至少要對係統保有一點戒備之心。
‘按照草率之力Lv1的說明，我要想學習道經知識，那就得消耗草率值，而這草率值由我的草率行為得來。’
‘那什麽行為……算是草率行為？’
李明陽想了想，視線落到了禁閉室的灰色牆麵上。
由於常年關押許多擁有“靈力”的犯錯弟子，為防止這些超凡犯人越獄，執杖堂的禁閉室牆體非常厚實，並且混入了一些土靈粉末，據說就算有人用大鐵錘猛砸，也隻能敲出絲絲縫隙，而不破裂。
李明陽拍了拍牆麵，趁牆不注意，一拳砸出。
“嘭”的一聲悶響。
李明陽看著有些紅腫的拳頭，再看看仍然是0的草率值一欄，有些失望。
‘果然沒有這麽簡單啊……’
‘那該怎麽辦呢？’
李明陽眉頭緊蹙，忽然注意到記錄一欄，多了一行文字。
李明陽心中一喜，凝神看去，卻是目瞪口呆：
程度不夠，再接再厲
‘神經病……’
李明陽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係統就是來玩他的吧？
他就隨便打一拳，覺得思路不對，就想放棄了。
結果這係統和他說再接再厲？！
這不是成心想讓他受苦嗎？
李明陽心中一頓吐槽，但形勢逼人，他還是在牆邊站定，猶豫了一下，用額頭直接磕向灰色的牆麵。
李明陽隻感覺腦顱中哐當一聲響，劇烈的衝擊震蕩下，整個人的意識都有些斷片了，踉踉蹌蹌向後跌退兩步，坐在床邊。
他感覺腦中一片暈眩，眼前竟然出現一片血紅！
李明陽吃了一驚，用手一抹才發現，額頭已經被蹭破了，一道血流蜿蜒而下，糊了他的眼睛。
感受著自己的淒慘模樣，李明陽有些哭笑不得，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一天用腦殼去撞牆。
真是係統有病，把他也帶跑偏了！
他被傳染了！
‘不行，還是另想辦法吧……’
李明陽用一塊毛巾敷住額頭的傷口，歎了口氣。
他在腦海中打開係統麵板，打算再仔細看看草率之力Lv1的技能介紹，研究一下怎麽增加草率值。
然而，一打開麵板，一條文字便彈了出來：
鐵頭娃子，不撞南牆不回頭，草率值+1
李明陽的眼神直了直，額頭上的傷口，好像也不怎麽痛了。
魯迅先生說過：“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裏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看著係統麵板上，唯一的一點草率值，李明陽沉默著。
放下了毛巾。
……
……
李明陽被關禁閉的第七日，小環早早就在執杖堂等候自己師兄“刑滿釋放”。
“可以進去領人了。”一名麵目肅然的執杖堂弟子朝她開口道。
小環點點頭，跟著他走向禁閉室所在的監房。
一路上，她看見許多禁閉室中的惡劣環境，心中的自責與愧疚，越發濃鬱起來：
‘都是因為我沒有站出來，幫師兄分擔，才讓師兄被關禁閉的。’
‘每一次，每一次陳星河那些人來的時候，都是師兄一個人擋下的……’
‘平日裏不說，但受了那麽多責難，心裏肯定很難過吧，我從沒見過師兄生氣，這一次他居然打了人……’
‘蘇環啊蘇環，你怎麽能……這麽自私？！’
“就是這裏了。”執杖堂弟子在一間禁閉室前站定。
小環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師兄對我這麽好，說什麽也得報答他。’
‘從今往後，紫竹峰上的事情，我要和師兄一起扛！’
她緩緩推門，貝齒輕啟：
“師兄……”
隨即，她看見禁閉室中端坐的熟悉背影，一陣感傷中，開口道：
“師兄，我來接你了。”
“蕪湖，是師妹呀？我等好久了。”
那人轉過身來，嗬嗬一笑：
“可算是出來了。”
小環卻是愣住了，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你……是誰？”
李明陽有些摸不著頭腦，回道：
“我是你師兄啊。”
“你真的……是師兄？”
“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李明陽眨了眨眼：
“我怎麽了？“
他隨即恍然大悟一般，回道：
“哦，這幾天頭部受了點傷，可能有點腫。”
小環臉色發白，手指顫抖著從衣裙裏摸出一塊小鏡子，遞給李明陽：
“師兄你自己看吧。”
李明陽心生不妙，結果鏡子一看。
看見了一個浮腫的豬頭。
嗬嗬，這些天撞牆有點腦震蕩，眼睛都出現幻覺了。
李明陽輕輕揉揉眼睛，鏡中的豬頭並沒有消失。
“師……師妹！”
“這個豬頭……是我自己？！”
李明陽顫抖著喊道，聲音帶上了哭腔。
“師兄！”
小環見李草師兄吃了這麽大的苦頭，這慘烈的傷勢，都腫成豬頭了，不由得眼圈也紅了。
門外的執杖堂弟子看著屋內相擁而泣的狗男女，嘴角一陣抽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