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心裏有數
顧老爺子住的主院算是顧家老宅之中位置最好、最大的院子，看著就像是沈輕歡曾經在南方見過的一些古跡園林一樣。
而在京城這樣的地界，即使是不在市中心，能夠有顧家老宅這樣一片占地不小的院子，也是十分驚人的了，至少在整個京城裏，也就隻有顧家還保留著曾經的古宅而已。
到了顧老爺子的院子裏之後，顧老爺子便走到了院子中央的瓷缸邊上，一邊看著水裏的魚，一邊背對著沈輕歡說道：“沈丫頭，剛剛你說的話，不是真心的吧？”
聞言，沈輕歡轉頭去拿魚食的動作頓了一下，不過卻並沒有十分的差異。
畢竟顧老爺子是活了多少年的人了，她這點道行在顧老爺子麵前不夠看也不算是一件特別奇怪的事。
“顧老先生慧眼如炬。”沈輕歡將手裏的魚食遞過去，回著眼睛說了這麽一句。
後過魚缸裏的倒影，沈輕歡看到顧老爺子一雙蒼老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麽說來，你還是喜歡阿夜的啊……”顧老爺子將魚食接過來，一邊往魚缸裏撒著，一邊意味不明的說道。
沈輕歡思索著顧老爺子話中的意思，不過也就僅僅這麽一瞬間，在顧老爺子的麵前，自然是容不得她思考太久，所以沈輕歡立刻就說道：“人非草木，熟能無情？說出來也不怕老先生笑話，我也就是個普通的女人而已，所求的也就是那麽多，阿夜他處處完美，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我自然是希望能跟他好好在一起的。”
“剛剛阿曜說，你是被強迫的？”顧老爺子又問。
沈輕歡說道：“不瞞老先生說，一開始的確是這樣，我和阿夜在一起的時間算起來也有兩年了，兩年前我也就才十八歲，那樣的年紀，又怎麽會喜歡他這樣的人？這一點，很相信顧老先生能夠理解的吧？”
顧老爺子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麽，目光隻是盯著水缸裏的魚。
過了大概有那麽一兩分鍾的時間，顧老爺子才又重新說道：“看的出來你很聰明，比秦家那個丫頭要聰明的多。”
沈輕歡垂著眸子，沒有多說話。
顧老爺子也並不在意這一點，而是繼續說道：“今天的事，你應該心裏有數吧？”
沈輕歡也不隱瞞，在顧老爺子這樣的人麵前耍心眼是最不明智的事情，“顧老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這些事情應該是不用我說，顧老先生心裏就有數。”
聽到這句話，顧老爺子卻反而是笑了一聲，“本來我還擔心……不過現在看來，你這丫頭心裏應該是都清楚的，也不用我多說。”
沈輕歡聞言，嘴角勾起了一抹隱秘的冷笑，不過卻很快就轉瞬即逝，“顧老先生言重了，小人物自然是由小人物的生存法則，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做什麽都是不容易的。”
在聽剛剛顧老爺子的話，沈輕歡就知道顧老爺子是猜到了今天的這件事是顧子曜做的了，隻不過顧老爺子一向都是偏袒長孫，就算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是顧子曜故意為之，也是裝作不知道。
沈輕歡很難理解故老爺子的這種偏心，因為無論是從任何一個角度上來看，顧薄夜都比顧子曜要強出太多了，在選擇繼承人的方麵根本就是不需要猶豫的。
雖然很多人都說顧老爺子不喜歡顧薄夜，主要就是因為顧薄夜曾經私生子的身份，但是沈輕歡心裏卻是有數，在京城的這些世家豪門眼裏，什麽私生婚生……在利益麵前其實都是不值一提的。
不過這並不是沈輕歡該管的事情，沈輕歡也不想去閑的沒事操這份閑心，因此就算是心裏有疑惑，沈輕歡也並沒有問出口。
顧老爺子喂了一會兒魚，見沈輕歡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於是便擺了擺手說道：“既然你心思不在這裏，那就回去吧，去阿夜的院子裏看著也行，去吧。”
沈輕歡被顧老爺子這莫名其妙的態度給搞得一臉懵逼，不過卻也沒有多猶豫，而是說了一聲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畢竟在麵對著顧老爺子的時候，沈輕歡是真的，沒有什麽話好說。
她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外人，顧家這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用不著她管，她也管不著，零零總總的說起來，整個顧家和她有關係的，也就隻有顧薄夜一個人而已。
沈輕歡心情不怎麽美妙的回到了顧薄夜的院子，雖然顧老爺子說了她可以回去，但剛剛沈輕歡畢竟也是說了她會在結果出來之前一直待在顧家。
她也不好自己打臉，所以在嫌疑完全洗清或者是顧薄夜醒過來之前，顧薄夜覺得自己還是待在顧家好一點，
沈輕歡過去的時候孫老也在，隻不過孫老的徒弟小嚴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裏。
“孫老，阿夜的身體怎麽樣了？”沈輕歡走過去，猶豫了一下之後才問道。
這件事情雖然和孫老的徒弟脫不開幹係，但是畢竟與孫老無關，將一向都與世無爭的孫老牽扯進來，沈輕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孫老道是仿佛完全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是對沈輕歡說道：“顧二少中毒並不深，而且也並不是什麽要命的毒，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倒是剛剛差一點連累了沈小姐。”
沈輕歡心裏大概猜到如果這件事是顧子曜做的的話，是絕對不會就這麽直接要顧薄夜的命的，所以心裏並沒有十分的擔心，現在聽到孫老的話，一顆心也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
“麻煩孫老了。”沈輕歡說道。
孫老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沈小姐過
來了，那沈小姐就陪著顧二少吧，老頭子我還要先去歇一歇。”
沈輕歡點頭說道：“孫老慢走。”
孫老看了沈輕歡一眼，眼神裏看不出來有什麽情緒，還不等沈輕歡去細想些什麽，便搖著頭離開了。
片刻之後，房間裏就隻剩下沈輕歡和昏迷不醒的顧薄夜兩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