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人心是醜惡的
慕清歡收起手機，拉開座椅坐了下來，握住孫芸芸的手輕聲說道：“媽媽，你放心，公司的事有我在，你不用操心。”
陸清絕站在一旁附和：“芸姨，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慕慕。”
孫芸芸歎了口氣，心裏清楚慕清歡是不會再讓她插手公司的事了，不過聽了陸清絕的保證，她心裏也安心了許多。
雖然陸清絕不是孫氏集團的高層，但是以他家世和陸氏總裁的身份，恐怕京城也少有人敢招惹他。
孫芸芸隻好點點頭：“好，我聽你們的。”
慕清歡這下作罷，語氣關心地問道：“媽媽，你這幾天有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適的地方？”
孫芸芸搖搖頭，隻說：“一切都好，顧醫生也時常來看我，你不用擔心。”
雖然孫芸芸的主治醫生不是顧祁斯，但是他也會參與其中，偶爾過來給孫芸芸的手術傷口換藥，倒是十分有心。
在醫院逗留了許久，慕清歡和陸清絕離開了醫院。
正值中午，陽光火辣，日頭正盛。
慕清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胃裏空蕩蕩的。
陸清絕看到她的小動作忍不住一笑，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柔聲問道：“餓了？”
慕清歡撇了撇嘴，今天一直在雲臨門同負責槍支的人見麵，她醒得遲，一直沒有吃東西，她頗為委屈地說道：“我想吃川菜。”
一邊說著，腦海就浮現了水煮牛肉，麻婆豆腐，魚香肉絲，辣子雞丁.……
越想著，肚子越發餓了。
陸清絕拉過她的手上了車，俯身替她扣好了安全帶，車子緩緩啟動，離開了餐廳。
他一路開到一家京城有名的川菜，名叫川味居。
川菜作為中國四大菜係之一，麻辣鮮香的口味一向很受大眾歡迎，而這家川味居之所以能在京城出名，就是味道十分正宗，同時也為了迎合另外的人口味，也在一些傳統傳味菜上做了一些創新。
一下車，慕清歡就挽著陸清絕的手臂朝著餐館裏走，餐館是古色古香的複古裝潢，服務員見到兩人說道：“兩位客官裏麵請。”
連姿勢都是電視古裝劇中的姿勢，慕清歡輕笑一聲，倒是覺得十分有趣。
兩人跟著服務員到位置上坐下，慕清歡看著菜單點了自己愛吃的。
一會菜上，慕清歡已經饑腸轆轆，顧不得什麽淑女形象就吃了起來。
陸清絕在一旁拿起紙巾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漬，當她吃得大汗淋漓的時候遞上一杯水。
就在此時，餐廳突然喧嘩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
一聲呼喊聲令她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慕清歡探去，發現了一個身影。
川味居的服務員架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朝著門外走去，女人奮力掙紮著，
一邊大喊大叫，樣子瘋狂。
慕清歡隻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女人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龐，再則就是女人身上髒兮兮的，衣服破爛，甚至都是泥土還有一些顏色漆黑的痕跡，這副模樣，慕清歡實在想不起來，她是自己熟知的哪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阻止了他們：“誒，等一下，你們放開她。”
慕清歡看去，發現是一個貴婦，頭發盤起，樣子端莊，耳朵上戴著一對翡翠耳環，手上戴著幾枚寶石戒指，戒托上還鑲嵌著幾顆奪目的鑽石，麵色紅潤，身體也已經走了樣，下巴是幾層贅肉。
但是她全身上下的穿戴無一不是在彰顯她是一位有錢人家的夫人，她從座位站起，走路的姿勢讓慕清歡看著，感覺有些故意的端莊，透露著一絲造作感。
她皺了皺眉，這不是王鳳蘭時常帶來沈家的好友張夫人嗎？她還在沈家的時候，每次她去沈家都要像傭人一樣使喚自己。
那個衣衫襤褸的女人順勢坐倒在地上，一副無賴的樣子讓服務員犯了難，餐廳裏許多客人都已經被這場鬧劇影響了用餐。
張夫人走到女人麵前，低下頭端詳一番，嘴裏嘖嘖作響：“喲，這不是沈太太嗎？怎麽？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慕清歡有些詫異，沒有想到坐在地上的女人居然是王鳳蘭。
王鳳蘭見自己被認了出來，看著麵前的好友：“雅君，我實在太餓了，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張雅君捂著嘴笑起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借錢，你還得起嗎？”
王鳳蘭的臉色煞白，手足無措地看著她說：“我以前對你那麽好，你就當念著往日情分.……”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我跟你這個臭乞丐有什麽情分？”
坐在地上的人立即上前推了她一把，站起身指著她破口大罵：“我之前給你送了多少珠寶，我對你那麽大方，你現在翻臉！”
張雅君十分嫌棄地抽了絲巾往自己的身上擦了擦，厭惡地捂住鼻子對著服務員說道：“我說，你們就看著她這樣對我無禮嗎？還不把她趕出去！”
服務員也看出她們之間的糾葛，立即彎腰向張雅君道歉，架起王鳳蘭就往餐廳外麵走，王鳳蘭再次掙紮起來。
一邊回頭朝著張雅君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你會遭報應的。”
張雅君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扭身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回去。
慕清歡看著這一幕心裏覺得有些荒涼，她低喃道：“有些人，就算外表再光鮮亮麗，內心卻是醜惡的。”
陸清絕知道她意有所指，剛剛的鬧劇他全都看在眼裏，隻是世態炎涼的事情太多，他身為陸家的少爺，也經曆了不少。
他揉揉慕清歡的頭
說道：“隻要保持初心善良就好。”
慕清歡回想自己做過的事情：“我對沈家做的事還能稱得上是善良嗎？”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慕清歡的心久久靜不下來，此刻也沒有了胃口，招來服務員結賬，走時讓餐廳的人，給門口蹲著的王鳳蘭送去一份吃食。
她自問，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隻是王鳳蘭會落到幾天這個地步，是她沒有養活自己的能力，做了那麽多年的沈太太，過著衣食豐足的日子，根本不用去考慮自己的未來。
慕清歡覺得有些悲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