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玄幻奇幻>鳳女謀心:王妃是個狠角色> 第一百九十九章 忘記了才好

第一百九十九章 忘記了才好

  喂了解藥,還是好一番折騰,希嵐湟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屋內一片狼藉,希嵐湟整個人也似從水裏剛拎起來,渾身被汗水浸得濕透。趙原溱也不輕鬆,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子掛著,一身衣裳扯得淩亂。


  若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方才這兩人打了一架。


  實際上也和打架差不多了,希嵐湟痛得不知道自己是誰,隻有不停的拿頭去撞東西,用更大的疼痛來掩蓋毒發的痛苦。趙原溱為了阻止她自殘,實在是費了不少的力氣,若不是他是個男人,恐怕還真鉗製不住失去理智的她。


  聽到項然的話,趙原溱心裏一動:“那邊送來的?”


  當初京郊瘟疫爆發,希嵐湟從半路上攔截了一個神醫回來,趙原溱自然查探過神醫的身份,甚至當時還使了點小計謀給對方回去的路上添了點堵。


  至於自家王妃跟神醫私底下達成了什麽交易,他沒有去細探,但猜測也和她每月發作的劇痛有關係。


  如今對方特地送了藥來,想來是要比他尋的那些五花八門的緩解藥有用了。


  趙原溱取了一顆給希嵐湟服下,搖了搖瓶子,發現裏麵還有不少,心裏又是放鬆又是擔憂。


  鬆口氣是因為藥還有剩下,下回毒發她便無需受這番痛苦了。擔憂則是藥這麽多,顯然隻是緩解之用,並非根結病症的解藥,隻要毒一日還在她體內,就一日讓人不放心。


  藥丸進入嘴裏,希嵐湟漸漸安靜了下來,脫力一般的漸漸癱軟。


  趙原溱將她放在床上,皺了皺眉吩咐項然:“抬些熱水進來。”


  折騰了這半宿,他和希嵐湟兩人都是一身汗濕噠噠的,若不清洗一下實在是難以入睡。


  等項然抬了熱水進來,朝歌的藥也熬好了,急忙忙的端了來,見到趙原溱安然無恙的坐在小榻上,還有些懵逼。


  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變成了王妃。


  這……她是不是之前記錯了?


  正不知如何反應,突然感覺一道冷意打在身上,駭得她脊背生寒,手上的藥碗幾乎要端不穩。


  忽然手上一輕,藥碗被項然接了去,抬眸頗有深意的提醒:“王爺的藥,可別灑了。”


  朝歌忙將藥碗遞過去,眼睛不停的瞟向床上,她想問問王妃是怎麽了,卻又不敢問……在這宮裏,知道得越多越是危險。


  不過趙原溱沒有為難她的意思,垂頭盯著還冒著熱氣的藥碗,淡聲吩咐:“王妃累了,伺候她沐浴。”


  他之前還在想要不要親自幫她洗,若是這般等她醒來知曉了,難免有一番頒扯,說不定還得生他一場大氣。如今他們在宮裏住著,比不得王府上自由,這般節骨眼上若兩夫妻鬧了別扭,恐怕要叫歹人見縫插針了。


  正好朝歌回來了,便叫她伺候自家主子。


  趙原溱就坐在桌子邊,靜靜的等著藥涼,聽著幾步之隔屏風後,偶爾傳來‘嘩啦啦’的水響。


  清晰,誘人,引人遐想。


  哪怕知道坐在浴桶裏的人正昏迷不醒,哪怕知道她沒做出什麽誘人姿態,但他腦子裏卻還是在不由自主的想象,那是一副怎樣的風景。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終於沒有了,朝歌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爺、王爺……”


  趙原溱端起藥碗,走到窗邊倒進牆根,將空碗丟在桌子上,大步往屏風後走去,而後將希嵐湟裹著薄被抱了出來。


  朝歌跟在後麵,不知是害怕還是擔憂,有些不知所措。


  剛剛她幫著主子沐浴,看得清清楚楚,那般蒼白的臉色,王妃哪裏是累著了,分明是不知什麽原因昏迷。


  但她不敢問,怕會惹禍上身,也怕連累王妃。


  對於她的‘識趣’,趙原溱倒還滿意,將希嵐湟放在床上幫她蓋著被子,道:“你出去守著。”


  “王妃……”朝歌猶豫著,還是想問問。


  趙原溱低頭看著希嵐湟恬靜的睡顏,沒有回頭:“出去候著。”


  對一個丫鬟,他沒必要解釋,而丫鬟,隻需要聽話就好。


  床上的人雖然還沒醒,看起來也沒什麽危險,朝歌再看了一眼,才輕手輕腳的出去,將房門關上。


  項然站在外麵,聽見動靜看過來:“朝歌姑娘。”


  “項侍衛。”對於霖王的這位冷臉貼身侍衛,朝歌一向敬重中帶著些怕,此時聽他喊自己的名字,心裏都覺得發毛,“爺和王妃已經歇息了。”


  項然‘嗯’了一聲,連神色都沒有半分起伏,卻突然閑談似的問道:“朝歌姑娘是在西郊別苑就開始伺候王妃了?”


  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做什麽,朝歌點了點頭,沒說旁的。


  項然似乎也不在意她說不是其他,自顧自繼續問道:“以前在宮裏,朝歌姑娘伺候的是哪位主子?”


  “啊?”朝歌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抬頭猛然見著項然那如狼似的目光,心裏一凜,“早前伺候的主子已經不在了,我又被分回了內務府,做些雜活,待了好些日子才被分到西郊別苑伺候王妃。”


  她是宮裏分出來的宮女,但既然已被賜予霖王府,那就是霖王府的人了。


  不知道項然怎麽突然問起這些,朝歌回得很是謹慎。


  看她這副模樣,不是個心有成府的,但項然也沒放鬆警惕:“以前的主子是怎麽不在的?”


  這……這怎麽能說!


  縱然隻是個沒了的先主子,但妄議主子的是非,是下人的大忌。


  朝歌有些生氣,垂頭冷道:“時間久遠,誰還記得呢……”


  “哦,不記得了。”項然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時間久遠的東西記不住也是好事,有些東西就不該被記住。”


  比如,今晚的蹊蹺,不容她多想,也不容她銘記。


  朝歌心裏一跳,垂著眸子點點頭,老實的守在門外。


  屋內,趙原溱就著浴桶的熱水草草的洗了一番,將床上的人擠到另一邊,挨著她躺下。


  他發病,皇帝沒有過來探望,定是捏著什麽主意,隻等明日給他使絆子。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