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解藥的希望
箱子裏的東西吸引了雲齊天的注意力,先收了小瓷瓶,伸手去翻看其他藥材。
看完之後,他才問:“這是解藥的藥材?玲瓏果、七彩蓮之心、赤蠍尾、蟾蜍卵……全是劇毒之物,你以為以毒攻毒便是解藥?”
希嵐湟確實是這麽以為的,倒也不是毫無根據的猜測,隻是還在希氏王庭時看到過相關書籍,裏麵依稀提了這麽一回,她便記住了。
不過看雲齊天的表情,她似乎是走錯了方向。
半吊子大夫,果真是不行。
想到這裏,希嵐湟也不由得覺麵皮臊起來,眸光看向別處:“我試驗過一次,失敗了,以為是我煉製丹藥的手法問題……”
原因不言而喻,她對自己還挺自信的。
雲齊天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看了她半晌,最終道:“留一管你的血給我,此毒解藥我還需時間研製,這些藥材……你若無其他用處,不如給我當做報酬。”
她尋的這些藥材,雖說對‘夢花’沒有什麽用,不過還都是些珍稀的藥材,他拿著說不定還能有大用處。
本來藥材就是為了製作解藥,現在雲齊天開口要,希嵐湟自然不會小氣,當即就點了頭:“你若有用處,拿去也無妨。”
雲齊天將小木箱子蓋上,抱到一邊放好,又拿出自己的藥箱,從裏麵尋了一把輕巧的小匕首和一個小瓷瓶。
將匕首遞給她,眸光看向她的手腕:“若是怕疼,割手指也可以。”
“嗯。”她確實怕疼。
所以希嵐湟拿了小匕首,匕首上反射的寒光讓她咽了口口水,才閉上眼睛一刀劃到了手指頭上。
匕首輕巧但是鋒利,她這一刀下去也沒掌握好準頭,一下割出一個深深的口子,頓時鮮血翻湧。
雲齊天一把捏住她的手指,另一手拿著小瓷瓶在下麵將血接住,抬眸看到她閉著眼睛的模樣,忍不住道:“下手這般狠,霖王妃真不愧是女中豪傑。”
希嵐湟哼哼了兩聲,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假裝聽不懂他的嘲諷。
接夠了血,雲齊天先將小瓷瓶放好,拿了金瘡藥和紗布,幫她將傷口包紮妥當,又叮囑:“不要碰水,每日都要換一次藥,傷口愈合之後等結疤,再塗些祛疤的藥即可。”
他有些遺憾,傷口到底是深了些,若是往後不好好保養,這樣白玉般無暇的手指,隻怕終究要留下瑕疵。
美好的事物因一個失誤,就將被毀壞,想想還真是有些讓人不平。
雲齊天收好了小瓷瓶,想了想還是從自己的藥箱子裏麵摸了另外一個小缽子出來:“這是我自己調製的白玉膏,傷口好了再抹這個。”
不用問,這藥膏的效用定然就是祛疤嫩膚,而且效果一定要比其他的好。
算起來,這人還是個麵冷心熱的。
希嵐湟心中暗喜,收了白玉膏,鄭重道了謝。
既然雲齊天已經答應了幫她研製解藥,接下來她就不好繼續打擾了,再說了些她所了解的關於‘夢花’的信息,就從客院出來了。
夏嬋迎上來,看到之前的小箱子沒了,垂了垂眸子沒有去問,隻將添好新炭火的暖爐遞給了主子。
希嵐湟看了她一眼,捧著爐子準備回西院。
主仆三個走到半路上,看棗莊忽然熱鬧了起來,小廝丫鬟們進進出出的,手裏搬著東西往外去。
“這是要做什麽?”希嵐湟微皺了皺眉頭。
夏嬋道:“是爺吩咐了,今日要回京郊柿莊,他們正在整理行李。”
這個節骨眼上回京郊?怕不是送羊入糊口?
希嵐湟眉頭皺得更甚,抿了抿準轉身往正院走去:“隨我去看看。”
她倒要看看,趙原溱到底是怎麽個打算,才做出這麽個決定。他的身子骨這幾日喝了藥雖然好了些,但若再去折騰不好好養著,誰知道會不會再出點什麽紕漏。
更何況他身邊還藏著條毒蛇,被他捧在手心裏的毒蛇,隨時隨地都能咬他一口,送他歸西。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是萬不能縱容他這般胡來的。
外麵熱鬧著,正院裏麵倒還清淨,趙原溱貼身用慣的器具一向是項然親手安排,但這時候項然卻是守在了內室門外。
見著她們來,項然慌亂了一瞬,很快收斂起來,迎上去道:“王妃怎麽來了?”
“本王妃不能來?”不對勁,希嵐湟懷疑的掃向內室,“你怎麽守在了外間,王爺呢?”
“爺、爺歇下了,屬下便在外麵守著。”項然低著頭,聲音並無什麽起伏。
希嵐湟靜靜的站了一會兒,很平靜的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去。
項然頓時鬆了口氣,還沒等他轉身進裏屋去打小報告,準備離去的希嵐湟忽然轉身,快步的越過他往裏走去。
“王妃!”項然驚詫,想伸手去攔,卻被隨後跟著的夏嬋拉住了,頓時氣惱不已,“放開!”
夏嬋衝前麵努了努嘴,希嵐湟已經撩開了珠簾,進到裏屋了,項然一陣絕望,趕忙跟了上去。
裏屋要比別處暖許多,才剛一進去,希嵐湟便感覺一陣熱浪撲麵,若不是天生體寒的人,在這裏還真呆不住。
不過隻要趙原溱待在這裏,想陪他待著的人還是有的,比如說——婉兒姑娘。
他們正在下棋,棋盤上擺了不少的黑白子,看起來棋局開了許久了。趙原溱手執白子,正凝眉思考,沒有注意其他。
最先發現希嵐湟進來的人,是婉兒。
婉兒也沒有站起來,隻是偏頭看過去,溫婉的笑了笑:“王妃來了?”
這副理所當然的女主人做派,任是誰看了也心中窩火,更何況婉兒眼裏掩藏在溫婉下的惡意,若是性子衝動的,想必已然忍不住動手了。
偏生希嵐湟是個性子極溫吞的人,她眸光閃了閃,很快恢複正常,走到另一邊看向剛丟下棋子的男人:“莊子上的人在裝馬車,你要回柿莊去?”
希嵐湟完全忽略了婉兒,不理會她的挑釁,也不回應她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