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這個女孩是誰
陳三斤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床上,而是在一個寂寞的小鎮裏,一個寂寞的小鎮裏的一處寂寞的地方。陳三斤現在的思維極其的混亂,混亂不堪。
回到現實,並沒有給陳三斤帶來太多的驚喜,自打在島國一戰之後,他總是渾渾噩噩的,可是在這個時候,他總算是清醒了
這個地方黑暗而恐怖,令人窒息,陳三斤試圖找出一點線索,來看清楚這個地方的本質,陳三斤觀察了很久,也許是陳三斤剛剛醒,陳三斤還不能集中心神,所以陳三斤用了很長時間才能辨別這是一家工廠。
廢棄的工廠。
在這裏,你所能擁有的唯一權力,竟然就是死亡。
因為這本來就是個死亡的城市。除了死亡,你找不出一絲其他的氣息。
陳三斤的手跟腳還在,陳三斤還能摸索著前進,陳三斤的眼前也漸漸地有了一點光亮,是的,不過是一點光亮而已,因為這地方本身是黑暗的,而那丁點的光亮也不過是來自還未熄滅的路燈的光。
陳三斤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床上,而是在一個寂寞的小鎮裏,一個寂寞的小鎮裏的一處寂寞的地方。陳三斤現在的思維極其的混亂,混亂不堪。
這個地方黑暗而恐怖,令人窒息,陳三斤試圖找出一點線索,來看清楚這個地方的本質,陳三斤觀察了很久,也許是陳三斤剛剛醒,陳三斤還不能集中心神,所以陳三斤用了很長時間才能辨別這是一家工廠。
廢棄的工廠。
在這裏,你所能擁有的唯一權力,竟然就是死亡。
因為這本來就是個死亡的城市。除了死亡,你找不出一絲其他的氣息。
陳三斤的手跟腳還在,陳三斤還能摸索著前進,陳三斤的眼前也漸漸地有了一點光亮,是的,不過是一點光亮而已,因為這地方本身是黑暗的,而那丁點的光亮也不過是來自還未熄滅的路燈的光。
陳三斤看到了一雙腳,這雙腳是活的,因為它在不停地顫抖,陳三斤慢慢地爬過去,然後看到了這雙腳的主人,她是那麽的柔弱,那麽的嬌小,小的讓人心疼,她看上去雖然很小,但卻絕對不是年紀上的小,她已經完全成熟了,成熟的就像是樹梢上的柿子。
陳三斤問她:“你在這裏做什麽?”
她沒有回答,她不是不能回答,她還有說話的力氣,他是不敢回答,就好像一句話就可以要了她的命。陳三斤很快地意識到了這一點,陳三斤在她的身邊坐下來,企圖道幾句安慰她的話,但她卻在不停的顫抖。
陳三斤很想知道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什麽事令她如此的恐懼。
過了很久,很久很久。
她終於鼓起了勇氣,用一種她盡可能低沉的聲音將她的遭遇道了出來,陳三斤一邊聽,一邊感到手指冰涼,從指間一直涼到腳趾。陳三斤手腳的冰涼並不是因為她說的話,陳三斤根本就聽不清她說什麽,陳三斤隻是感到她說話時的那種恐懼,無邊際的恐懼。
但很顯然,她的話語還是很清晰地透露出來:這個城市真的已經死亡了。陳三斤並不在乎死亡,因為陳三斤心愛的人已經死亡,陳三斤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等同於行屍走肉了。
在這種時候,陳三斤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睡著的。
但大概是陳三斤太疲倦了,陳三斤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陳三斤本來以為不可能再見到她,可是陳三斤睜開眼睛,第一個見到的人竟然還是她。
她似乎已經無處可去。
陳三斤不由的驚訝,甚至是大吃一驚。
陳三斤吃驚並不是因為她還在陳三斤身邊,也不是因為她沒有地方可以去,而是吃驚她的長相。
是的,她的長相。
她的長相跟陳三斤夢中的她既然絲毫不差,晚晴,陳三斤心中的晚晴,陳三斤永恒的傷痛,陳三斤親手將她送入天堂的愛人,此時,難道她複生了嗎?難道是陳三斤的愛情感化了上天,讓陳三斤在有生之年,還能夠與她相見。
陳三斤不敢想的太多,陳三斤也許什麽都沒有想。
但這個小姑娘的臉上已經飄過了兩片紅暈,因為陳三斤的眼睛一直在凝視著她。一個女孩子當然是會害羞的。陳三斤不自覺的笑了笑,算是對自己的一個不太好的行為的一種抱歉的掩飾。
陳三斤忍不住問她的名字:“請問,你叫什麽?”
她怔了怔,仿佛沒有聽見,過了許久,才試探著問陳三斤:“你是問我嗎?”
陳三斤笑笑,這一次的笑,當然是發自肺腑的,因為陳三斤覺得她跟晚晴一樣親切,一樣可愛。陳三斤笑著道:“這個地方好像也沒有別人吧。”
她也笑了,她的臉看上去是那麽的疲倦,臉上甚至還帶著汙垢,但卻藏不住她心中的善良,是的,是善良,善良在她的臉上一覽無遺。
“叫單於晨。”她道著話,臉上害羞的表情卻更重了。
單於晨,這個名字顯然不是一般人的名字。
陳三斤不由地問道:“你是什麽人?”
她點了點頭,又沉默了很久,才道:“我是哈語族人。”
哈語族人,陳三斤至今還沒有見過哈語族人。
她應該是陳三斤見到的第一個吧。
陳三斤微微地點了點頭,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一個廢棄的工廠內,陳三斤四周環顧著,問:“這是什麽地方?你為什麽會呆在這?”
本來她的臉上有了些許笑靨,可當陳三斤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麵上頓時生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連聲音都禁不住顫抖起來。
陳三斤不知所以,陳三斤剛準備道幾句安慰的話,她的眼淚就從臉頰上掛了下來,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婆娑而下。
陳三斤無語。
她還在抽泣著,用肮髒的袖角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眼睛注視著遠方。
陳三斤看到她這種淡漠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有很多的話將要跟陳三斤道,果不其然,當她眼神已經在窗外凝結的時候,她已經斷斷續續地將自己的整個遭遇一字不漏地道了出來,陳三斤沒有打斷她,就這樣默默地聽聞著。
“這座工廠本來是全鎮最大的工廠,工廠裏的工人大多數都是哈語族人,但老板卻是漢族人。”單於晨道:“這兒本是個美麗自然的小鎮,民風很古樸,雖然大家都很貧窮,但日子卻也過得很有生氣,因為財富並不是人幸福的唯一保證,甚至也不是幸福的任何一個因素,但自從有了這家工廠,人們的生活變了,人也變了,每個人都勢利了起來,工廠的業務很多,每天24小時都在運作,產生的大量的汙染廢棄物終於有一天將這個美麗而淳樸的小鎮化為了一片廢墟。”
道到這裏,她不自覺地停了停,陳三斤向她遞去撫慰的眼神,她勉強笑了笑,接著道到:“老板毀掉了這裏的一切,他帶著大量的財富走掉了,甚至還帶走了另一樣更為重要的東西,這是遠山山頂的一顆魔球,魔球你聽過嗎?”
陳三斤當然沒有聽過,陳三斤從來沒有到過這個地方。但陳三斤並不想讓她失望,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仿佛一丁點的滿足就可以對她的心靈產生一絲慰藉,陳三斤微微點頭,道:“我聽過,那一定是你們的天佑之物。”
陳三斤敢道出這樣的話,是因為陳三斤知道對於一個族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往往不是私有的,而是大家一直奉為神明的公共財產,這也許不能用財產來形容它,因為它是無價的。
陳三斤猜的沒有錯,小晨好像感到了些許欣慰,報以淡淡的微笑,道:“是的,它就是我們的天佑之物,有了她,河水才能永久不幹涸,水源才能永久的明澈,而萬物才能永葆生氣,人們的生活才能健康安寧下去。”
這的確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陳三斤很快地記住了它的名字——魔球。
但這時陳三斤又有點犯難了,這麽重要的東西,為什麽族人會將它委之於人呢?陳三斤感到迷惑不解,但陳三斤並沒有問,因為陳三斤怕陳三斤的追問會引起小晨的不悅,更會為她帶來打擊,她在此刻,是柔弱的,柔弱的隻剩下被人保護的分量了。
但她卻看穿了陳三斤的心思,道:“你一定在想,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們為什麽會任由那人帶走呢?”
陳三斤點頭,陳三斤不得不佩服小晨的縝密心思,她居然能夠看透陳三斤的想法,難道中冥冥之中注定我們有緣分,心有靈犀嗎?
陳三斤搖了搖頭,立刻否認了自己的這種自陳三斤陶醉的想法,陳三斤想的實在太多了。
“當人們將錢看的最重時,什麽都不再重要了,什麽都將一文不值,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小晨的眼中充滿了一種憤怒跟憐憫,這種眼神使得陳三斤幾乎不忍心去看,陳三斤也被她的這種氣息所感染,默默地感到難過。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隻要老板出一點錢,就可以隨意帶走這裏的任何一件東西,哪怕是這裏人的生命。
錢財萬能,這句話確實不假。
可另外也有一句話,錢財萬惡。
究竟是萬能還是萬惡?
不是萬惡的東西,又怎會真正的萬能呢?這兩個詞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幾乎是等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