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電梯埋伏
陳三斤一覺睡到大天亮才起床的,床上的被子被他滾來滾去,已經滾成了一團了,他隨隨便便洗了洗臉,刷了個牙,便穿上衣服,回去了家。
一路上,依舊是風光依舊,蘭博基尼的光彩,是其他任何一種車子都無法奪取的,隻不過,陳三斤現在已經不太喜歡這種高調的生活了。
低調不但是一種生活態度,而且也是一種為人處世的哲學,是一個人成功的保證。至少陳三斤就是這麽認為的。
低調,才是一種真正的華麗,背後的榮耀是別人所難以比擬的。
所以,盡管一路上惹來了豔羨的目光,但是陳三斤並沒有覺得有多麽的了不起,相反,他還認為自己真的不太適合這輛超跑。
他一路慢悠悠地開,一路想著將這個跑車送給胡二愣。
上一次,跟胡二愣說起將自己的車子給他,最後卻不想被老虎幫的人毀掉了。所以諾言沒有兌現,而現在……
陳三斤覺得是時候給胡二愣配一部車子了,畢竟胡二愣跟在自己身後這麽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實話,在危急關頭,也出了很多的力。
一個帝皇也該給自己的功臣獎賞的。
自打陳三斤從吳愛民的手中將吳愛民的一切全部都奪過來之後,就先給胡二愣買了一套房子,買在了城中地帶,俯瞰整個省會,房子在四十四樓上麵。
兩個四,胡二愣這個人不太迷信,他認為四算是自己的吉利數字了,何況負負得正,兩個死那就是生了。
這棟房產的名字叫做世外桃源,陳三斤驅車來了之後,就直接將車子停在了樓下,上了電梯,電梯裏麵隻有一個女孩子,穿著一套很運動的服裝,一個鴨舌帽的帽沿壓的很低,陳三斤走進了電梯之後,按了四十四層,然後看了這個女孩一眼,道:“你去幾樓?”
女孩咳嗽了一聲,道:“四十三樓。”
陳三斤又將這個女孩打量了兩眼,這個女孩右手扯著帽沿,頭低著,看不清她的臉,而且說話聲音也同樣很低,還帶著一點沙啞。
陳三斤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最後還是幫她按了四十三樓。
門關上,電梯開始上升,可剛到二樓,就又走進來了一個男人,手裏拿著一個公文包,眼睛上麵掛著一個鏡框很大的黑色眼鏡,嘴唇很厚,頭發很短,一看就是個白領。
他一進來就對陳三斤笑了笑,道:“麻煩你了,我去四十三樓。”
有人會爬到二樓,然後去四十三樓的嗎?而這個男的跟這個女的也分明不認識的樣子,為什麽會去同一樓?
而他們兩人又為什麽恰恰是四十三樓,緊緊比陳三斤少一樓呢?
難道這些都不過是巧合嗎?
陳三斤好像根本沒有想到這些,隻是抽了抽嘴角,道:“已經有人上四十三樓了,難道你們兩個是夫妻嗎?可是看上去卻更像是父女。”
這人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走了進來,站在了陳三斤的身後。
門關上,電梯開始急速上升。電梯牆是金屬的,反射的效果非常的好,白色的燈光照在牆壁上,讓人感到很刺眼。
陳三斤慢條斯理地站著,眼睛看著電梯門。
拿公文包的男人忽然從包裏麵取出一根電棒,速度極快地朝著陳三斤的腰打了過來,身手看上去很矯健,絕對不像是常年都不鍛煉的小白領。
而在同一時刻,帶著帽子的女孩也倏忽抬頭,從長長的衣袖裏麵取出一柄很長的刀,猛砍陳三斤的頭顱。
他們兩人的出手很快,而且很準,更令人震驚的是,他們出手居然沒有一點聲音,而陳三斤又是背對著他們的,根本不可能感受到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的。
隻聽見“茲茲”兩聲,陳三斤的衣服已經被這一刀割破了,而電棒也貼著陳三斤的腰上的皮肉擦了過去。
這閃避的實在非常非常勉強。可陳三斤總算是閃躲過去了這致命的一擊。
因為陳三斤的身後雖然沒有長眼睛,但是前麵的電梯門卻是亮如明鏡的,能夠洞察身後的一切。
陳三斤堪堪躲避過去之後,身子一扭,腰身一彎,就好像是蝙蝠一樣倒著掛在了電梯門上麵。
本來對付這種攻擊,陳三斤是很容易就能化解於無形的,隻不過電梯的空間著實太狹小了,三個人別說對戰了,就算是站著也還有點擠呢。
兩隻腳吸在了電梯門的頂端,陳三斤就麵朝著他們兩人了,不但騰出了很大的空間,雙手也可以運用,隻要陳三斤的雙手在,在任何一個空間裏麵,別人都休想要他的命。
一男一女相互對望了一眼,一左一右夾擊而來,陳三斤的嘴角露出一絲陰測測的笑意,雙手往下輕輕一拍,就拍在了這兩個人的手腕上麵。
陳三斤的手明明是後拍的,但是等到拍下的時候,卻後發先至,拍在了他們的腕部。在人的腕部有兩條會讓人全部麻痹的筋脈的。
陳三斤以前對於認穴這種功夫也許還不到家,可是如今的陳三斤已經非昨日的陳三斤了,他的指頭稍稍彈了彈,這兩個人的腕部就傳來了強大的力量,把兩人震的撞在了牆壁上,倒下來的時候,五髒六腑已經受傷,口中鮮血直流。
陳三斤緩緩落下了身形,淡淡地道:“你們兩個若是想暗算我陳三斤,那最好還是回去多修煉個七八年吧,就你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差的有點遠。”
男的防禦力明顯要強一點,雙手按著胸口,掙紮著道:“陳三斤,你不用上樓了,胡二愣已經被我們弄走了,你若是先要他活著,就最好跟我們合作。”
陳三斤最為察言觀色,他通過人說話的語氣的快慢跟表情的變化,就可以絕對性地判斷出一個人是否在說謊,這種比心裏學更高深的學問,是陳三斤經年累月總結起來的。
他看得出,這個男的沒有在說謊,因為他有信心。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貌似不認識你們。”陳三斤的臉色也稍微變了變,道。
男的攙扶著女的,用盡力氣站了起來,女的胳膊架在男人的肩膀上,將帽子往上掀了一下,陳三斤怔了怔,他發現自己居然認得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那個曾經服侍吳愛民,後來開著陳三斤給他的x6消失掉的杜鵑。
陳三斤還記得杜鵑以前介紹自己的名字的時候說的一句話:“杜鵑是一種花,也是一種鳥。”
可現在看上去,就算是花,也已經枯敗了,就算是鳥,也已經羽毛蕭落了。
“是你。”陳三斤的眉毛皺了皺,道。
杜鵑咳了兩聲,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她的臉上一陣病態的紅暈泛起,喘息著道:“是我,想不到你居然還能人的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聽她的口氣,好像對陳三斤很幽怨,似乎陳三斤欠她什麽似地。
陳三斤歎了口氣,道:“我想不到你居然……居然會來殺我。”
“王日青知道以我們兩個人的本事,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隻是要我們來告訴你,胡二愣被我們抓走了,你今天中午十二點務必去麗山公園跟他會晤,隻要你遲到一秒鍾,我保證你今後再也見不到胡二愣了。”杜鵑一邊喘著氣,一邊將整件事情說了出來。
陳三斤冷笑了笑,道:“我本來就準備十二點過去跟他見麵的,想不到他居然利用胡二愣來威脅我,我之前就跟他說過,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威逼利誘,可他卻偏偏要這麽做。”陳三斤搖了搖頭,道:“他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陳三斤從電梯裏麵走了出來,又回頭看了一眼杜鵑,道:“你什麽時候加入他們的?”
杜鵑的臉色很平靜,淡漠地道:“自從你拋棄了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因為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可是,我不甘心就這樣過一輩子,我要再次出現在你的麵前,讓你再也不會瞧不起我。”
摟著她的男人的手握緊,眼中已經流下來淚來,哀聲道:“阿娟,你這又是何苦呢?雖然他看不起你,但是我從來都很尊重你,把你當做我的女神,就算是為你死,我也願意。”
陳三斤點燃了一根香煙,電梯的門慢慢地闔上了。
他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對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產生這麽大的影響,不過也好,這個女人至少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剛才那個男人對她的愛,陳三斤能看出來,的確是真情實意的。
陳三斤無奈地笑了笑,在樓道下的階梯上麵坐了下來。
他從來都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吊死,而大多數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也很明白,知道陳三斤不會跟她們相伴一生一世的,因為陳三斤活著並不是為了女人,女人是必須的,但並非是唯一的。
這就是陳三斤的哲學。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的哲學有點不太對了。他坐著階梯上,看著麵前的人群走來走去,他忽然發現,今天是七夕,是中國的清人節。
難怪路上這麽多的小情侶。他們手拉著手,他們騎著樸素的單車,他們也許連買一束花的錢都沒有,但是他們是相愛的,他們沒有任何累加的物質的籌碼。這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