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4章抉擇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拿老夫怎麽樣!”
祿東讚老臉一冷,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卻是在一眾大秦鐵騎的押送下往前走去。
沒多久,祿東讚便被押送到了薛仁貴的麵前。
薛仁貴臨風而立,身姿颯颯,全身上下露出一副不怒而威的氣勢。
原本還老氣橫秋的祿東讚見狀,立即低下了頭去,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好久不見啊 ,祿東讚大將軍!”
薛仁貴轉頭,一臉笑意的看向了祿東讚。
他隻是一眼,就能從祿東讚的臉上看出那種失意和屈辱之感,心知
“薛將軍,好久不見…”
祿東讚說話都有些尷尬。
他見到薛仁貴,就不禁想起以前從李翎和薛仁貴兩人身上吃的苦頭來。
而薛仁貴仔細打量著祿東讚,發現祿東讚此時灰頭土臉,像是多少年沒有洗過頭一樣,身上的衣服也是髒了吧唧的,看起來樣子十分的狼狽。
更惹人招眼的是,這祿東讚的眼窩深陷,整個人枯瘦如柴,白發在頭盔之下淩亂的飄著。
看起來這祿東讚似乎這兩天受了不少罪。
薛仁貴心思機敏,馬上就猜出來祿東讚這一戰怕是全耗進去了,便試探著問道:
“祿東讚,這次你出征大唐,卻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回來,看來你們五萬吐蕃士兵已經全軍覆沒了吧?”
祿東讚聞言,氣的不由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回道:
“額…薛仁貴,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我祿東讚有今天這個下場,還不是李翎搞的鬼!
要不是當初我輕信了李翎,現在何至於落到如此下場!
士可殺不可辱!你薛仁貴要是個大丈夫,那就用你的方天畫戟送我一程!我祿東讚死在你的手上,那也倒是值了!”
說話間,祿東讚脖子一梗,做出了一副要殺便殺,要刮便刮的模樣。
“祿東讚的五萬大軍都被陛下和黑齒常之給滅了!”
薛仁貴聽到這話後,不由驚奇不已。
他但覺著這有些不可思議,尤其是祿東讚這人不傻,打不過難道還不會跑,麵對埋伏,最起碼也能保持個一萬兵力回來吧!
可是從祿東讚的回答來看,薛仁貴確認吐蕃的五萬大軍的確覆沒了,如今隻剩下祿東讚一個光杆司令!
“大將軍,你這可是誤會了!我薛仁貴並沒有侮辱你的意思,也沒有想殺你的意思,不過隻是關心一下你的境況而已!”
薛仁貴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笑了笑說道。
這祿東讚聽到薛仁貴這話,但覺著異樣的刺耳,冷笑一聲說道:
“嗬嗬,成王敗寇,你薛仁貴還是不要再跟我玩這套虛情假意了!”
薛仁貴聽到這話後,努了努嘴,點頭說道:
“大將軍說的也對!那我薛仁貴也就不跟你繞來繞去了!既然你吐蕃大軍已經被覆滅,那麽我想你也該為你們讚普考慮下了。”
“讚普…”
祿東讚向著城樓上麵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他現在心裏麵滿懷愧疚,自然也感覺自己沒臉再見鬆讚幹布。
“你們現在城裏麵沒多少守城士兵了吧!若不是我們大秦陛下下令給你們讚普一個體麵,那你怕是早就見不到他了!
就算是到現在,鬆讚幹布可還是沒有放棄對你的希望呢!你若是不想他早死,還是幫我勸勸他吧!”
薛仁貴卻是一句話,讓祿東讚的心被紮了一刀子。
祿東讚明白薛仁貴的意思,那就是讓自己去說服鬆讚幹布投降。
想到這點,他忍不住長歎一聲,聲音都有些發抖:
“唉!都怪老夫啊!老夫還有什麽顏麵去見讚普!”
“祿東讚,你的確是沒有顏麵去見鬆讚幹布。不過,你要是幫我勸他的話,他一條命可以保住。
陛下已經吩咐末將,隻要鬆讚幹布棄城投降,便會給他一條活路,給他一塊土地,讓他過上小富即安的日子。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去勸降的話,那我薛仁貴也隻有提著你的腦袋去勸他了!
若是你的腦袋還不足以說服他,那你們讚普的腦袋怕也是保不住了!”
說話間,薛仁貴語氣越發的淩厲,全身上下透出一股很強大的威勢。
這種威勢登時壓迫的祿東讚有些喘不動氣。
祿東讚感覺出來薛仁貴可沒跟自己凱玩笑。
這就意味著鬆讚幹布的死活如今便係在了他祿東讚的身上。
“我死?讚普也死?”
祿東讚一臉苦笑,嘴角泛起了混濁的淚花,喃喃自語道。
不投降?薛仁貴這擺在城門前的兵力絕不是吃素的!
怕不是最多一個時辰,整個邏些城也就被這大秦鐵騎給攻陷了。
投降的話,至少還能夠保住鬆讚幹布的人頭。
想通了這一點後,祿東讚終於擦了擦眼角的老淚,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大秦陛下如此仁慈,給了我們一條生路,那麽我祿東讚會竭力勸說讚普的!”
“好!大將軍拿得起放得下,實在讓人佩服。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一趟吧!”
薛仁貴痛快地說道。
“好!”
祿東讚沒有任何脾氣了,他現在隻求鬆讚幹布能油有條生路,以便給吐蕃王室留下一個火種。
薛仁貴當即帶著祿東讚往城門處走去。
此時,城樓上麵,鬆讚幹布正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他親眼目睹了那名“信使”被擒的過程,自然對這“信使”的身份很是好奇。
而在薛仁貴帶著祿東讚等人走來時候,他終激動了起來。
隨著薛仁貴和祿東讚等人越靠越近,鬆讚幹布也終於看清楚了這名“信使”的真麵目,不由失聲大叫道:
“祿東讚!”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祿東讚怎麽可能一個人跑回來!”
話一出口,鬆讚幹布的臉色“唰”的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最不希望見到的結果出現了!
“敗了!”
“敗的如此幹淨!”
頃刻間,鬆讚幹布便感覺自己頭暈腦脹,手腳酸軟,一下子癱坐在了座位上麵。
祿東讚回來了,他沒有帶回一兵一卒,這足以說明了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