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3章寇來
因為他們都知道如今的吐蕃見了大秦的人就怕,幾乎都是繞道而行,更不敢侵擾大秦的邊境。
誰又不希望過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呢!
此時,李治正垂頭喪氣的坐在這雅州府中,為自己當初的魯莽舉動感到懊悔。
“寡人不過是想剿滅吐蕃人,怎麽把這兩城的百姓給嚇跑了呢!”
李治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點,卻是為此感到頭疼。
一個命令幾乎清空了兩座城的百姓,這事若是傳到長安城,那他李治豈不是成了笑話!
而也就在李治頭疼的時侯,他卻是不知道在雅州城的西側,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席卷而來。
經過吐蕃人這段時間的掃蕩後,雅州城邊境附近的村落都已經變得空空蕩蕩。
百姓們為了逃命,基本上帶走了自己全家的家當,甚至是連一隻雞都不容易看到。
隻見離著雅州城不到幾十裏的地方,一片銀光在黃沙塵土中不斷的閃動著,這片銀光正以奇快的速度向雅州城池奔來。
等到這片銀光來到了二十裏處的地方後,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一時間,閃爍的銀光驚醒了唐軍的哨崗。
“吐蕃賊寇來了!”
那哨崗上跳下來一名士兵,飛快的竄上了馬,向著雅州城飛奔而去。
原來這團在日光下奔馳的銀光不是別的東西,正是被大唐百姓所恐懼的吐蕃大軍。
這支隊伍麵前再次出現了那個身形高大、麵容蒼老、眼角帶著狡猾之意的男子——祿東讚。
他和他們身後的吐蕃士兵停在此處,此時正如同狼群一樣打量著遠方的一座小小城池。
看的出來,這些人士氣正足,眼睛裏麵噴射著貪婪而又殘忍的火焰。
“哼,隻要拿下這座城池,我們吐蕃以後也就有了一條生路,不用害怕大秦的薛仁貴來剿滅我們了!
到時候我們與安南人聯合起來,便能夠把大唐這塊肉給割下來。就算是再不濟,也能夠南下,和安南人一起建立一個新的王國!”
祿東讚決然的說道,臉上隱隱露出一絲疲憊之色。
“拿下雅州城!”
“拿下雅州城!”
他身後的吐蕃將士們則是在聽到祿東讚的話後,紛紛一呼百應,齊聲呼喊道。
這些吐蕃人個個殺意十足,抱著一副必贏的決心,想要為吐蕃人拚死贏下一線生機。
由此可見,吐蕃人在天竺國受到了打擊後,他們的處境有多麽艱難。
祿東讚和鬆讚幹布在向大唐要不到糧食的情況下,更是被迫侵擾起大唐邊境。
為了防止大秦滅國,祿東讚更是使出了出色的外交手段,說服了安南人一同鬧事。
如今,這雅州城便成了祿東讚最後的一線希望。
沒有辦法,他隻有這一條路能夠走,因為他的內心時刻承受著煎熬,被滅國的恐懼蠶食著。
一想被李翎支配的那場戰爭,祿東讚就感覺到心中慌亂。
正午的日光分外的刺眼,讓祿東讚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他連忙切斷了過往的思緒,而後發出一道響徹狂野的蒼老大吼聲:
“出發!”
這道吼聲猶如暮年的老虎嘯川一般,雖然聲音蒼老,但仍是遒勁有力,震蕩了這片山穀。
“衝啊!”
吐蕃大軍聽見這一嗓子後,精神大振,發出震天響的咆哮聲。
銀光黃沙繼續向著遠處的城池席卷而去。
雅州城裏麵,城府之中。
李治讀作在城府的大堂之中,身邊一正是這雅州城的守將。
此人正小心翼翼的看著麵前的李治,時刻等候著李治的吩咐。
而李治正抱著一本兵書正在狂啃,想要弄明白這調兵打仗之事的玄機。
也就在他絞盡腦汁的讀書時候,卻聽到大堂外麵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長安城那邊剛剛送來了一封回信,陛下已經對李翎的事情做出了回應。這次李翎怕是要得罪了我朝堂上一大半官吏,必須要付出一點代價了!”
張路那夾著歡喜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是嗎!這麽快就來了!哈哈哈哈!”
李治聽到這好消息,立即將手上的書往桌子上一摔,麵帶笑意的看向了張路。
這下李翎在大唐可真書沒有威嚴了!
父皇一定會對你心生厭惡!
這次你的金龍令至少保不住了吧!
寡人可是在那封信裏麵沒少寫你李翎的做的好事,還把這兩城百姓出走的事情扣在了你的頭上,我看這次誰還敢幫你!
李治聽到這個喜訊後,不由得意了起來。
為了給李翎羅織罪名,李治可是讓那天在場的所有將士都在信上簽了自己名字,以佐證自己所說的話。
不得不說,他在這件事上可是花費了相當大的力氣,比製訂在益州剿滅吐蕃的計劃思考的更加周密。
李治知道這次李翎這件事一定在朝堂上引起了很是惡劣的輿論,自己父皇怕是不得不收回這金龍令了。
“嘿嘿,殿下,臣覺著這次李翎的所作所為絕對會傷了陛下的心、失去陛下的信任的!
以後陛下必將對此人保持距離,不會再打算讓他當我大唐的監國啥的了!”
張路嘿嘿的笑著,臉上露出那充滿諂媚之色的笑容。
“說的好!父皇早就該對這個李翎提高戒心了!我李治就不信,這世界還真有為百姓操心的皇帝?
說到底,李翎做這些事情不過是為了征服我大唐百姓的民心罷了!
現在父皇的一塊金龍令便讓他原形畢露,倒也是值了呢!”
想到這,他便迫不及待的從張路手上接過了這封李世民親寫的信,而後慢慢的將信打了開來,細細讀著信上的每一個字,生怕落下了什麽重要信息一樣。
終於,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後,李治才將目光從書信上挪了出來,臉上的喜色更是因隱藏不住。
“哈哈哈哈哈!李翎啊,李翎!你可真是自找麻煩啊!”
李治在發出一串鈴鐺一般的笑聲後,不由搖頭感歎道。
看起來,他甚至眼睛裏麵露出了一絲同情之色,而實際上他不過是在幸災樂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