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夫子氣節，儒生正氣
老將軍的聲音變得壓抑且低沉：：“宋憲！你有何事盡管衝老夫來便是，何苦為難這些百姓！？：”
“張謙？你別給老夫耍這些花樣！”
宋憲聳了聳肩，是滿是無所謂的笑道：“實話告訴你，這些所謂的武威百姓死還是不死，和老夫有什麽關係？”
宋憲依舊是在不住笑著，但是那笑容卻依然是冷冽了起來。
一揮手，那身旁的突厥蠻夷依然是走到了這些百姓的身旁。
手中的屠刀依然高高的舉起，這群突厥蠻夷已然是滿臉遮不住的獰笑。
宋憲的的語氣冰冷刺骨，聽不見絲毫的感情在裏麵：“張謙，你現在隻需要告訴老夫！今日，你到底是投不投降！？”
不少武威府衛的將士臉色赤紅，已然是震怒道了極點。
而也是在此時，不管是突厥人還是武威城一方的眾人都沒發現的是。
原本盡數被壓得跪倒在了地上的武威城百姓，在此刻開始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瞪！”
“瞪！”
“瞪！”
一個，兩個，三個.……
這足足五千的武威城百姓，是一個緊接著一個的掙紮了起來。
宋憲臉色一變，不由得厲聲嗬斥道：“你們這些賤民想做些什麽！？還不快快跪下！”
半響，卻是根本無人應答。
所有的武威城百姓目光都是肅然，死死的叮在了宋憲的身上！
“宋憲！昔日李刺史待你不薄，便是一頭畜生尚且知道感恩，而你這非但毫無感激之情！反而對刺史大人恩將仇報！你連那畜生都不如！”
“你這畜生要殺便殺，哪裏來的那麽多的廢話！”
宋憲聽聞，倒也是不惱。
耳邊一聲聲的怒斥傳來，宋憲眼神微凝，那神色看起來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一般：“你們可知道，這是什麽後果嗎？”
“後果！我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卻未曾想宋憲的話音剛落，便是傳來一陣陣爽朗的笑容傳來：“跪？跪亦是死，不跪難道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生就會放過吾等嗎！？即使如此，為何要跪？”
宋憲轉頭，望向了那人，一身素色的長袍，年紀雖長整個人卻自有一股浩然正氣，腰杆挺得筆直，正憤怒的望向了自己。
眼神微咪，宋憲的眼中更是閃過一絲的瘋狂。
“蹭！”
一陣寒芒閃過，宋憲腰間那銳利的兵刃已然出鞘。
徑直的來到了那為首的武威城百姓的身邊，神色間更是充斥著瘋狂的笑意。
“是嗎？”
宋憲冷笑連連，饒有興致的說道：“看來，你等是當真不怕死咯？就連先生你，也是如此嗎？”
周圍的突厥人都是冷笑連連，卻唯獨一旁的武威城眾人，是瞬間臉色一變。
正如宋憲所言，這名正氣淩然的老夫子在武威城中，可謂是德高望重。
就連老將軍這些武威城位高權重之人碰見了老者，都是得行禮尊稱一句先生。
“別人稱老夫一句先生，老夫自是高興之際！卻唯獨你.……宋憲，你這狼心狗吠的畜生！”
卻未曾想那老夫子望向宋憲，眼中卻盡是鄙夷之色，朗聲道：“隻會讓老夫感到惡心！”
“先生？這一句，你配嗎！？”
“呸！”
一口濃痰，準確的吐在了正不住冷笑的宋憲的臉上。
這是在場的武威城做夢都想，卻每能做到的事情。
按理來說老夫子這把德高望重之人作出這般舉動是絕對有失風度的，但是現場的武威城眾人此刻卻隻想拍手叫好！
“嗬嗬.……”
宋憲依舊是笑著，但是在眾人看來，那笑容卻是那麽的尷尬。
甚至宋憲的身旁不少突厥蠻夷都是抿著嘴，竭力的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在重重的將臉上的濃痰拭去之後，宋憲的臉色已然完全的陰沉了下來。
直勾勾的望著老夫子，眼神中已然充斥著無盡的怒火。
“好！好得很呢！”
說話間，宋憲的兵刃已然是徑直的架在了老夫子的脖頸之上，麵色間帶上了猙獰：“我卑鄙！我無恥！我狼心狗肺！而老夫子你，正義凜然，寧死不屈！”
“但是你可曾知，今日你將死無全屍，而我這個狼心狗肺之人，卻會好好的活著。”
老夫子仰麵大笑：“生亦何歡，死亦何悲？”
“不像有些人他還活著，卻已然死了。”
老夫子的話若有所指，一字一句讓宋憲整個人臉色都為之漲紅：“你在找死！”
一聲呼喊，宋憲手中兵刃已然是高高的舉了起來。
而老夫子卻依舊是大笑不止，沒有半點臨死之前的恐懼。
隻是目光流轉，緊緊的放在了老將軍和那上千名突厥府衛的身上。
拱手，行禮。
老夫子躬身，沉聲的呼喊道：“吾等生為武威人，死當武威鬼！死則死矣，但望將軍，萬不可投降突厥！”
在老夫子的身後，數千武威城百姓是低頭躬身，如法炮製的對老將軍和武威府衛深深行了一禮：“生為武威人，死為武威鬼！”
百姓們的呼喊，一聲又一聲，不住的充斥在這一整個的武威城上空。
“想死！”
宋憲瞬間是惱怒了起來，手中兵刃已然重重的向著老夫子揮舞而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與此同時，那麾下突厥蠻夷也是舉起手中屠刀，朝著武威城百姓的腦袋揮砍而去！
“不！”
“住手！”
老將軍和麾下將士皆是怒目而視，發出高亢的一聲驚呼。
與此同時，整個人也是徑直的朝著老夫子等人的方向衝了過去。
但是，卻始終是為時已晚。
臨死之際，老夫子卻是麵目帶笑。
對著身旁的眾人深深的作了一揖：“諸位，老夫且先走一步！”
“噗嗤！”
宋憲的兵刃，深深的砍進了老夫子的腦袋。
刀刃卡在脖頸，卻是怎麽也取不出來·。
滿腔熱血，噴灑在宋憲的臉上。
宋憲卻是狠狠一腳，徑直的將老夫子踹到在了地上。
一口唾沫，徑直的吐在了老夫子的身上，是不住怒斥道：“該死的老東西，骨頭還真是硬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