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趙立群死了
剛子也不多說什麽，懶得跟趙立群計較，拿起幹活的家夥就要去礦洞幹活，趙立群上前一把拉住剛子：“做了虧心事就隻知道逃嗎？有本事你就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了。”
剛子放下家夥，彈開了趙立群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有什麽要說清楚的，你說吧。”
“芳芳的事！”
“我就不明白了，芳芳自己都沒說什麽，你瞎起個什麽勁啊。”
趙立群一下子啞口無言，但他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芳芳現在是沒主的人，在她確定和誰在一起之前，誰都不能做憂傷風雅的事情。”
剛子聽了趙立群的話一下子來火氣了：“你還好意思說這話，要不是你們兩家人一直在阻撓我跟芳芳在一起，現在我們倆說不定都有自己的孩子了，誰都能說這話，就你不能說。你不就是憑著你爸爸是村長嗎？你爸爸不當村長了你怎麽養活芳芳，就憑你的嬌生慣養嗎？”
“我怎麽養活不了芳芳，我趙立群也是有手有腳的人，我可以靠自己的能力養活她。”
“奧？就你那軟腳蝦一樣養尊處優的手？你能幹什麽。”
趙立群不服輸道：“我能幹的多著了，你就不是下礦挖了一點煤嗎，我告訴你，我也可以。”說完趙立群就從一個挖礦的人手裏接過工具，進礦洞之前還不忘看了剛子一眼：“我告訴你，我不僅能幹，至少還不會比你差。”
剛子嗤笑一聲，不管趙立群，也進礦洞幹活了。李東陽本來以為兩人會打一架，沒想到這裏的人居然都這麽理智，以幹活能力論高低，還真是讓李東陽漲了見識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拉著其中一個人問道：“趙立群沒挖過礦，進去應該沒什麽事吧。”
那人鄙視地看了李東陽一眼：“放心吧，我們這裏從小就開始培養各種工作能力，以防集體的需要。再說了，你來之前不也沒挖過嗎？還好意思笑話別人。”李東陽被別人給了個大白眼，還有些不好意思。
趙立群選擇了和剛子完全不同的兩個礦洞，兩個礦洞屬於對門的狀態，在這個礦洞裏完全能看到另一個礦洞的情形，不過光線很暗，有時候看不太清楚，人的影子在一盞盞的燈光下也照應出好幾個來，這就是李白那句詩裏所謂的“對影成三人吧。”
兩邊的礦洞隻有剛子和趙立群兩個人，其他人有的在其他礦洞，李東陽則和另外兩個人在一個礦洞，雖然礦洞分出了好幾個，但是卻又都在附近，一有動靜大家都能聽到，也正好也可以互相照應。
礦洞裏又悶又熱，李東陽第一次適應這種環境，在礦洞裏不停地出汗，不停地喝水，當然也是經常往廁所裏跑，這次正當李東陽從廁所回來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悶哼聲，接著傳來了慘叫聲，李東陽急忙往慘叫聲的地方走去，發現一個礦洞口已經聚滿了人，而且油燈照的裏麵非常亮。
李東陽走到聚集的人麵前，問了一句怎麽了。剛子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趙、趙、趙立群死在裏麵了。”
李東陽擠了過去看了一眼，果然趙立群滿頭都是鮮血，旁邊放著一塊兩個拳頭大的石頭，石頭上沾滿了血跡，看來應該就是凶器了，而趙立群礦洞裏的油燈都滅了。
眾人都戰戰兢兢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顯然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剛子本來想讓大家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可是跟著趙立群的那個人卻將大家留在了這裏，“這裏有凶手，誰都不能離開這裏。”
李東陽包括剛子在內的人都停留了下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整個礦洞確實沒有其他外人，趙立群又死在了這裏，那麽這裏麵肯定有人是殺害趙立群的凶手，可是就這麽幾個人，唯一跟趙立群有仇的就隻有剛子，大家都把目光轉向了剛子。
後來李東陽知道了趙立群的小弟叫瘦子，叫瘦子的原因是他體形比較瘦小，為人又是非常懦弱，在很小的時候就跟在了趙立群的後麵當他的狗腿子，也隻有在有趙立群做靠山的時候他才敢有底氣地跟大家說話。
這個瘦子突然將話說出來之後大家就都沒有辦法離開這裏了，現在誰敢離開這裏誰就是將自己置於嫌疑人的境地，包括剛子。剛子本身的脾氣是屬於雷厲風行，敢作敢當，現在也不敢說出離開這裏的話，在李東陽看來，找不出凶手的話今天可能誰也別想離開這裏了。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剛子這邊，剛子出言為自己辯解道：“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
瘦子咄咄逼人道：“誰都會用嘴說，你跟趙立群的關係大家都知道，而你又單獨呆在一個礦洞，你有殺人的動機也有殺人的條件，我們幾個人都是呆在一起的，不是你還能是誰。”
這明顯就已經把剛子當做凶手來看了，剛子剛想發火，李東陽按住了剛子的肩膀，“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這裏麵的人誰都有機會殺死趙立群，而你跟他這種不正當的關係，誰知道是不是他拿住了你什麽把柄，你惱羞成怒才殺人的呢？”
“你不要胡說。”
“胡說不胡說誰知道呢？反正又沒有證據，隨便誣陷誰不會，這裏的人誰敢說跟趙立群沒有私下接觸過，又有幾個人跟他有過口角之爭呢？是不是但凡有的人都是殺人凶手啊。”
“我可沒有這麽說，你不要信口雌黃。”
李東陽感受到瘦子已經亂了陣腳，於是出言道：“我讚同大家找出殺害趙立群的凶手，但是凶手是誰，到底該如何找，我們還是客觀一點的好，不要主觀臆斷，冤枉了好人，也錯過了壞人。”
瘦子沒有再說話，現在他知道自己還是不要說話為好，不然就要招人恨了，李東陽算是在這裏的人裏麵最有權威性的了，他剛才一番話說出來後，大家不自覺地將李東陽當做主心骨，李東陽雖然沒有凶案經曆，但是他經曆過太多生死和大風大浪，此刻也確實沒有慌張。
李東陽先是檢查了下趙立群的屍體，是被重物敲擊頭部致死，應該就是旁邊沾著血跡的石頭無疑了，趙立群是偶爾間才來到煤礦挖煤的，所以殺他的人應該是臨時起意才對，所以趙立群的死不會是受到過精心設計的，現在他們看到的謀殺場麵不會受到過什麽設計。
趙立群死的時候曾經喊出聲過，那麽現在最重要的線索就是在當時的時候大家都各自在做什麽，有沒有人能夠證明。剛子自不必說，他一心為了超越趙立群，證明自己確實要比他強很多，一下午都沒有休息的在礦洞裏工作，他自然無法擺脫嫌疑。
當瘦子問到李東陽的時候，李東陽承認自己因為下午喝水過多，一直往廁所裏跑，廁所其實也隻是一個廢棄的礦洞而已，但是在李東陽上廁所的時候廁所裏隻有他一個人，而且趙立群就是在他從廁所往礦洞走的時候發出慘叫的。大家也都在趙立群死的時候看到他從另一個方向走回來。
瘦子這時候出來分析道：“那其實有殺人條件的就隻有趙立群一個人了，我們都看到李東陽從廁所的方向走過來，而聽到趙立群慘叫的時候，最先過來的人是剛子，有嫌疑的現在隻有他一個。”
剛子聽了瘦子的話忍不住想衝上去打他，最後被李東陽給拉住，李東陽說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殺死人之後跑到那個方向，又從那個方向走了回來呢？”
眾人點點頭，這種情況有可能發生，可是在邏輯上，這麽做的原因是為了什麽呢？
李東陽知道大家的想法，接著說道：“我有可能那麽做，因為時間上是有縫隙的，既然我有可能，那麽是不是其他人也有可能，你們雖然幾個人在一起，但是礦洞裏那麽黑，你怎麽確認身邊有幾個人，又怎麽確認身邊的人是自己認為的那個呢？”
瘦子反駁道：“你懷疑我們大家？”
“至少你是看不清楚，如果你看不清楚，那麽大家就都有可能不是嗎！”
瘦子沒有再說話，人群中本來熙熙攘攘的，現在大家也都不說話了，李東陽的話讓他們開始思考，思考就好，李東陽忍不住想到。他所做的這一切就是怕大家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直接將剛子當做殺人凶手，那可就完了。
李東陽給了剛子一個眼神，他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對著人群裏的人說道：“既然大家都恢複理智了，那我們就該考慮考慮怎麽找出殺害趙立群的凶手了。”
“既然大家都有可能，這怎麽找。”人群中有個人忍不住問道。
李東陽走到那幾人的身邊，然後他對著大家說道：“既然凶手在我們中間，大家都想找出真正的凶手來洗脫嫌疑，那不管幹什麽，我們幾個人都必須在一起，這樣防止有人破壞凶案現場，也防止有人有機會栽贓陷害，再點亮幾盞燈，然後我們一起來仔細看看案發現場，看看我們還有沒有錯過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