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楚若晴的疑問
大家都看著古少強的眼淚,在心裏默默地酸楚著,這樣的事情,要不是他自己說出來,簡直都不敢相信,這個顧氏家族,這麽龐大的產業,竟然在二十多年前,發生過這麽一場大的變故。
這也是家醜,想必當初顧氏兄弟倆都是非常的痛苦的,顧龍謹,顧龍淵,還有韓佳亦,要怎麽選擇,要怎麽取舍,真的是太難了。
可是這樣也不代表著古少強的想法是對的,他不應該沉溺在這裏麵無法自拔,這些都是上一輩的恩怨,跟古少強的關係不大,他是因為眼睜睜的看著父親和最尊敬的劉叔叔在自己麵前死去,所以才會把這所有的罪過都背在自己的身上,不過,要是他一直這樣下去,對於他來說,當然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因為人活著,總是應該朝前看的,怎麽能夠深深地沉迷在過去的陰影中呢,何況這些都不是他應該沉淪的理由。
對於顧龍謹來說,古少強是他在這世界上剩下的最後一點骨血,對於顧龍淵來說,他把古少強視如己出,從來都沒有因為他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而對他有一點點的防備,反而一直都是那麽的想要把顧龍謹打下的江山還給他的兒子,對已韓佳亦來說,古少強是自己愛情的結晶,她冒天下之大不韙都要生下他來,難道是讓他在這個世界上來懺悔的嗎?大家雖然都在為了古少強的遭遇而流淚,而心酸,可是如今,當務之急,是應該讓他清醒過來,不要把這些事情無謂的全部加到自己的肩膀上,而任由這樣沉重的負擔把他一點點的壓垮掉,當初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古少強是多麽的快樂啊,不過,難道因為這些不幸的事情他就有理由讓自己消沉,墮落嗎,不行,必須要振作起來。
楚若晴一般都是直話直說,她不會繞圈子,也不會浪費時間,所以盡管看著古少強的傷心,她還是第一個說話了:“我覺得很遺憾,不管是誰,家裏發生的這些事情都足以讓他受到沉重的打擊,可是,我覺得,你不應該這麽極端的把所有的罪孽都抗在自己的身上,還說什麽你是個不祥之物這樣的消極的話,你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麽能夠讓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來折磨自己的心靈呢?”古少強看著她,他知道楚若晴的話是對的,可是那是因為她是旁觀者,有的時候,旁觀者確實比當事者清楚,不過人是有感情的動物,不是冷血的機器,所有的感情都不是一個按鈕可以控製的,關了就不傷心,打開就流淚,那是多麽的方便啊,可是永遠也不可能。
“古哥,我真的是不知道你家裏發生了這麽多事,怪不得你那次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確實,這樣的打擊誰都受不了,可是你要知道,你不是一個人,你有兄弟我在身邊啊,我絕對無條件的支持你,不過我不是支持你說你自己是個不詳之物,我是支持你去了解,調查真相。”
芋頭雖然也是很心酸,不過畢竟他是個大老爺們,也不能陪著古少強哭泣,隻能拍拍古少強的肩膀,給他打氣。
“是啊,你不能這麽說自己,這些事情都不是你願意的,誰能夠預測到未來的事情呢,要是知道你父親和劉叔叔會在你麵前死去,你能選擇怎麽辦呢,難道是回避,還是去麵對,既然都沒有辦法改變,就要接受,別再說這樣仇者快,親者痛的話了,好嗎?芋頭說得對,雖然我們不能去插手你的家事,可是隻要你說一聲,我們能幫你的肯定會不遺餘力的去幫助你的。”
吳月西哭得最厲害,她本來就是一個感情特別豐富的女孩子,此刻,又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在麵前傷心的流淚,她的心裏比古少強還要難受。
古少強看著大家,心裏也是很感動,可是他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把自己這樣的消極情緒給派遣掉,這是多麽困難的事情啊,那種痛苦的念頭一旦在心裏發芽,就那麽一直瘋長著,怪罪自己,自己是個孽障,那樣不良的情緒就好像一株胡亂生長的植物,慢慢的充斥著他的心,漲得他的心都要炸了,痛徹心扉,是那麽的真實,要讓自己抽離,何其艱難啊。
楚若晴其實還是有點疑惑,她很同情古少強,也很能感受他的痛苦,但是,這件事情應該理智的分析,不要一味的怪罪自己埋怨自己,於事無補的事情,應該想著怎樣去解決,不能老是後悔啊,再說這件事情其實冷靜下來,會覺得過於巧合了,簡直就好像是安排好的一個劇情,而這個操縱者,難道真的是上天嗎?顧家遭到了誰的詛咒,要遭受這樣的災難,如果這一切都是人為地,那就太可怕了,但是,難道就沒有可能嗎?楚若晴給古少強倒了一杯水,然後她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頭,看著他的眼睛說:“我覺得,你的傷悲過後應該盡快的振作起來,不能這樣的一直沉迷在過去的事情和情緒之中,像你這樣完全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是不對的,你要是覺得你家裏發生的事情都太不幸了,可是你冷靜的想一想,不覺得可疑嗎?這一連串的事情我覺得都太巧了,簡直就好像是電影,如果一件兩件是意外,這麽多的意外就非常的離奇了,幾個偶然加在一起,是一個必然。”
古少強聽到她的話,心裏好像沉悶的天空中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好像一個驚雷,炸開了他的思想,這些天以來,因為悲傷,自責,痛苦,懺悔,他的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看問題的基本方向,一味的回顧著過去,都沒有想過這些事情是怎麽發生的,而是一直覺得是種種的不幸,這些不幸是自己給這個家裏帶來的,而忽略了最基本的,正常的思維。
“對啊,古哥,你一直說,這些不幸都是你帶來的,那是你自己的思想把你給束縛了,會不會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啊,我們除了悲傷,再抽離出來,站在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個問題,為什麽會集中的發生這些不幸呢?除了詛咒,就是有人在搞陰謀,我是不相信什麽詛咒的,這次歐洲杯都已經打破了那麽多的魔咒,我還相信可就是有點傻二了!”芋頭被楚若晴這麽一說,心裏也是豁然開朗,他對楚若晴一直都是很欽佩的,這個女人有著比男人更加冷靜的頭腦,她通常都比較理智,所以為人才那麽冷酷。
芋頭想,因為這件事發生在古少強的身上,所以自己也是跟著他的情緒走了,悲傷著他的悲傷,古少強說自己是不詳之物的時候,芋頭差點掉下眼淚來,怎麽會呢,認識了古少強,才讓自己從一個擦玻璃的變成了一個小白領,他怎麽會是給周圍人帶來不幸的克星呢,明明就是自己的福星啊。
這會聽到楚若晴說的話,他馬上就想抽自己一個嘴巴,是啊,一個大男人怎麽就不能幫著朋友好好地分析分析,還跟著在那裏想那麽多消極的,嚴重違反無產階級革命思想的封建迷信的想法,真是太不應該了。
聽到楚若晴的話以後,大家都有了一個短時間的沉默,這件事情要是巧合也算是特別的巧合了,巧合到不可能。
但是如果真的是一個陰謀,那這也太可怕了,這一切,都能夠出自誰之手呢?這麽多條人命,這麽多的傷害和痛苦,要對顧家有著多麽大的深仇大恨樂才能做出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啊。
吳月西的想法一向都是最單純直接的,可是最明顯的往往才是事情的真相,因為夠直接。也許那個背後的人用了很多掩飾的方法,也許她把自己偽裝得很好,不過真相確實就隻有那麽一個,不管是怎麽樣分析,結果卻是可以直接暴露在大家的麵前。
所以吳月西咬著自己小巧的嘴唇,猶豫了一下,她才征詢似的看著楚若晴說:“若晴姐姐,這些事情裏麵,最終受益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幕後的主使者呢?”她不敢直接跟古少強說,因為這會讓他更加受到傷害,逝去的生命都是他最最親近的人,有著血濃於水的關係,每一次提起,都會讓他的傷口被撕開一次,這樣的猜測雖然大膽,卻也是最殘酷的。
芋頭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那還有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最後得到的最多,那麽肯定也是在這件事情上花了最多心思的人唄!如此說來,我的天,都說後媽的心腸毒辣,真沒想到會這麽毒辣,我操,都差點給人家滅門了啊!沒錯沒錯,一定是的,怪不得呢,寧可死那討口的媽,也不死那當官的爹啊,古哥,想想小白菜,你可是真的受了委屈了啊!”“芋頭,你先別感歎,咱們這是在分析呢,還沒有結果之前你不要胡說!”楚若晴看他激動的樣子,趕緊先把他給製止了,不然不知道他還要說出什麽安慰古少強的話來,越聽越覺得古少強是受盡了折磨似的,一會別把古少強的眼淚又給逗出來了。
“若晴姐,這事我覺得芋頭的猜測也不一定就是錯的,至少我看來,這件事情的最終受益者肯定是跟這一連串的不幸有關係的。”
吳月西忍不住說,她沒有明白的說出來,不過芋頭說出的話跟她的想法是一樣的,而且她對古少強本來就心疼不已,心裏還暗暗的希望芋頭多罵一點關於古少強那個後媽的壞話呢,還能安慰安慰古少強,在楚若晴麵前,她也不好意思自己親自去把古少強抱在懷裏。
“嗯,也許是的,不過我們要是把這事重新串起來,隻有古少強才能得到最後的結論,因為最開始發生的那些事情,好像跟他的繼母馮悅宸沒有關係吧,那會隻是糾結在顧氏兄弟兩個和古少強的媽媽之間的事情啊,但是如果那時候的馮悅宸沒有和顧龍淵有什麽交集的話,這又怎麽解釋呢?”楚若晴看問題那確實是比芋頭和吳月西厲害,還是因為她善於把自己的感情分離出來,所以才能看得這麽清楚。
“古哥,那會,你後媽跟你們家你親爹,你這個養你的爹有不有什麽關係啊,那會認識嗎?如果不是的話,那麽之前那些懸案可就跟她不搭幹了,我們著重分析最近的事情是不是跟她有關。”
芋頭急性子,他馬上就回頭去問古少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