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章 後土登天庭 太一親迎
帝俊大婚,於妖族而言,自是喜事。
通告洪荒,大肆慶賀。
於巫族來說,此事並無影響。
若非惦念著完善都天十二神煞大陣,帝江必要率領一眾巫族兒郎,好好給妖族帶去一場慶賀。
無邊大地,便是巫族根基。
脫離大地雖然衰弱,倒也不至於喪失爭鬥能力。
相對於提升大陣威能,以至於可以在將來那一場決定命運來說。
對率領一眾巫族兒郎,給帝俊大婚慶賀。
帝江並沒有太大興趣可言。
若此一戰能夠達到將妖族天庭全殲的目標,話自然不必多說。
對自己也好,對現在的巫族也罷,帝江都有較為清醒的認識。
若有這樣的實力,又何必苦心鑽研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除了對自己,對巫族有較為清醒的認識外。
對於妖族,亦有相對清醒的認識。
妖族所成勢浩蕩。
洪荒萬族,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皆可為妖。
而此也將妖族的弱點,暴露了出來。
若操作得當,甚至可以將此弱點,轉化為致命因素。
說了這麽多,那麽妖族的弱點,究竟是什麽呢?
不是其他,就是帝俊太一,若有必要,也可以將十大妖帥包含進去。
妖族能有現在這般威勢,成在帝俊太一,卻也敗在帝俊太一。
一舉淩厲必殺,將帝俊太一,連同十大妖帥在內,盡數滅殺,妖族自然土崩瓦解。
搞不好,還會陷入內亂之中。
應對妖族的手段,除了更進一步升級與挖掘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之外,此倒也算是一招。
隻不過非必要下,帝江並不打算如此。
性情與自傲是一方麵,現實也是一方麵。
為了巫族,帝江倒是不在意自己。
可現實的因素,卻不得不考慮。
帝俊與太一,豈是那麽好殺的。
未曾成長之前,諸多凶險災劫,都未曾傷損帝俊與太一。
如今為天帝,有妖族守護,更有氣運在身,更加難以傷損。
若將希望全都寄托在此事之上,還不如盡一切努力,提升自己。
不過後土既然有心思出去瞧瞧,倒也無礙。
如今對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的完善與推演,已然到了一個相當的層次。
雖說必然是十二祖巫通力合作,方才能發揮最大威能。
最關鍵的因素,卻也非獨立個體所能影響。
在此等情況下,祖巫後土出了祖巫殿。
以血脈氣息感知,第一時間,便現身巫族後土部落。
此部落,皆屬於後土血脈。
如此部落,於巫族之內,有十二之數。
感知祖巫氣息,後土部落內的族人,皆是喜悅,皆激動。
“若無後土祖巫,恐怕無我等生存之所。”
“倒是應該拜謝祖巫。”
如此影響下,人族與巫族,一同拜見後土。
“都起來吧!”
後土揮手,讓所有族人,包括人族在內起身。
“你們便是人族嗎?”
“竟是那息壤造化而來。”
“難怪與我後土一脈,頗為親近。”
一眼觀瞧落下,便看透了人族底細。
“吾等拜謝祖巫收容之恩。”
眾人族於三十六人族之一的帶領下,表達了謝意。
“既是緣分,便不必言謝。”
“咦?”
“是巫族的熬練之法?”
“誇父教你們的?”
後土再認真看了人族一眼,察覺到了幾分熟悉。
“祖巫若怪罪,便怪罪吾等吧。”
眾人族再拜,將全部責任攬在了身上。
而誇父與族群部落中,威信也是極重。
幾乎所有部落族人,皆在為誇父求情。
“起來吧!”
“吾何時說過,要責罰。”
“其實誇父所為倒也不錯。”
“與其一直給予庇護與幫助。”
“不若教導你們一些身存洪荒的根本。”
聞聽祖巫並不怪罪,眾人族與巫族,皆鬆了口氣。
“不過此法終究出自巫族。”
“雖說因為與土之一脈相近的緣故,倒也能用。”
“卻不一定完全契合,長久下去,必然有所傷損,還得做一番改良才是。”
其實後土所言,眾人族也是深有體會。
隻不過不能說罷了。
人家一直以來都無私的提供庇護,又頂著責罰,將族群之法傳授。
現在還有這麽多的意見,哪兒來這麽大的臉。
後土施展妙法,一尊鼎匯聚。
隨後又有巫族自庫存中,拿出了許多妖族龐大屍身,投擲於鼎內。
於後土目光注視下,人族進入大鼎之中,繼而火焰升騰。
灼熱刺疼之感,逐漸將周身包裹。
為了自尊,一個個人族壓根緊要,不吭一聲。
後土瞧在眼裏,默然點頭。
居洪荒,多凶險,自不易。
若是連這點兒苦難都受不住,又何言其他。
後土再次伸手一點,大鼎內翻騰,由妖族屍身淬煉出來的血肉精華,與人族逐漸合一。
麵色各種變幻,可言猙獰。
扛過最為痛苦的過程,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繼而感受的是,全身上下的通透,舒服。
一股油然而生的力量,自然迸發。
屬於妖族屍身淬煉出來的精華,補足了人身所缺的根本之力。
“多謝娘娘!”
真心的感激,不知該以何言語表達。
經曆過現實的殘酷無情,方才能明白。
唯有那由衷而生力量,方才是立身洪荒之根本。
“不必,你們若是無法承受這些痛苦,便是吾也無能為力。”
以後土的性情而言,拉一把人族,並不算什麽。
可這些人族若自己不爭氣,後土就是再有能耐,也是無可奈何。
“你們好生存活,若有什麽困難,直言便是。”
“部落的兒郎們,若是能幫便幫一把。”
相處多時,已然有了感情。
沒後土此言,能幫也會幫一把。
有後土此言,以後更是光明正大了。
“按理說,不該麻煩祖巫。”
“然吾等還真有一事,請祖巫相助。”
在後土示意下,眾人族提出了請求。
或者說自從落腳巫族安穩之後,便滋生心頭之念。
身在山陵,且有巫族庇護。
相較於過去,以及一路上的經曆,日子不知好過了多少。
自己好過了,便惦念留存東海之濱的族人。
可是以東海之濱與巫族的距離,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外。
“你們所想,吾明了,待吾看一看。”
於人族來說,是難於上青天之事。
對於後土而言,不過是舉手投足罷了。
目光深遠,穿透無限距離,落在東海之濱的刹那,便被驪山察覺。
“驪山代本尊,謝過祖巫收留人族。”
後土默然,受不起聖人的禮。
三屍分身還是可以的。
以此也可以看出女媧對人族的態度。
一時心念,收留人族,於巫族而言,反倒是好事。
說實在的,對於必然發生的巫妖之戰,後土是存在幾分憂心的。
倒也不是對自己,對巫族沒信心,而是有些外力因素,不可抗拒。
話不妨說的直白一點,那些外力因素最大的,莫過於女媧。
雖然女媧本身未曾加入妖族,可伏羲卻是加入了天庭。
論地位,僅在帝俊與太一之下。
有此緣故,誰又敢說,巫妖再戰之時,女媧不會出手。
做為除了道祖鴻鈞之外,天地間唯一明確的聖人,女媧之威可想而知。
若出手,勝利的天平,恐怕要向妖族傾斜。
如今既然是對人族這般看重,似是不弱於伏羲之下。
平衡,便又回到了最初的常態。
這算是道的手段嗎?
一瞬間,後土想到了很多。
“然各有緣法,他們顧全自己便可。”
雖不是本尊,做為三屍之一,既然發表意見,必然是得到了本尊的肯定。
“雖然不舍,可想在洪荒生存,本就極為不易。”
得了本尊的授意,也是自身心念。
要將留在東海之濱的人族召聚起來,商議如何由他們自己,於各種苦難,磨礪中,強行闖出一條生存之路。
傳達了意見,後土隨即踏出出了部落,出了巫族的領地範圍。
一路上,所見諸多。
爭奪與殺伐,依舊難以避免。
不過相對來說,倒是減少了很多。
此必然是因為帝俊大婚的緣故。
十大妖帥已然聯合發出了聲明,誰要敢在帝俊大婚期間搗亂,便是十大妖帥之敵。
便是同為妖族,也不放過。
正是因為同是妖族,方才知曉十大妖帥的厲害。
別說修出了幾分靈智的,便是那些僅憑本能生存的,也不由加了幾分收斂。
如此之下,洪荒自然多了幾分安寧與和諧。
“倒也算是好事。”
“隻可惜,巫族與妖族,終究不可能長久兩存。”
見識了帝俊婚事帶來的實際影響,後土倒不由多生幾分真誠祝福。
“巫族後土,為賀喜而至,煩請通傳。”
如諸多賀喜生靈一般,來到了天庭。
自報身份的刹那,引得做為迎賓的天庭兵將,極為緊張。
妖族與巫族,那可是仇敵。
不來搗亂就不錯了,哪有賀喜的道理。
不過能被安排為迎賓,代表著也是妖族的顏麵。
尤其是如此時刻,洪荒各族,各方大能匯聚,更不能馬虎。
自是需要穩重之輩,免得丟了天庭顏麵,故此倒也不見慌亂。
“煩請祖巫在此稍後!”
爆發了比以往快十倍的速度,直接通稟於太一,伏羲麵前。
如此大事,如此喜事,此二位自不可能清閑。
“道友,此事將如何解決?”
太一將目光轉向了伏羲。
太一雖非莽撞之輩,可論起麵麵俱到,還是不如伏羲。
帝俊大婚,幹係到天庭顏麵,自不可絲毫馬虎。
故此太一還得看伏羲的意見。
“吾倒是曾聽聞過這位祖巫,與其他祖巫截然不同。”
“而且來者都是客,豈有將客人驅逐的道理。”
“若真是如此,反倒真是天庭的不是了。”
“東皇在此稍候,吾出去迎接一二。”
以後土的身份來說,帝俊跟太一親自迎接都不算過。
可在如此時刻,自是不合適。
“且慢!”
“太一不得不承認,道友所言的確有理。”
“既是如此,太一便與道友一同迎接。”
論大氣之心,太一尚在帝俊之上。
“二位親自出迎,倒是真讓後土意外。”
伏羲也就罷了,太一居然也來迎接,實在出乎後土預料之外。
這一趟出來,各種的打算,後土都已經做好了。
被驅趕僅是其次,大戰一場也能接受。
若真如此,後土反倒安心了。
再聲勢浩大又如何,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可麵對她這個祖巫,妖族能做到這一點。
可見其心胸,氣量。
巫族,當真有麻煩了。
“祖巫莫要以為太一要以混沌鍾迎接?”
“太一豈是那莽撞無知之輩。”
“便是再退一步而言,太一當真莽撞無知,也曉得何為來者是客。”
“祖巫既是誠心祝賀,妖族豈能沒有相迎的道理。”
“隻可惜,我那大兄已然醉心溫柔中,倒是怠慢祖巫了。”
幾分深意看了後土一眼後,太一言道。
“請!”
在伏羲與太一的陪伴下,後土懷揣莫名心思,踏入天庭。
“如此說來,帝俊倒也不算是辜負溫柔心意。”
鯤鵬展翅高飛,承載太浩至天庭。
三清則緊隨其後。
鯤鵬承載太浩,那是自願。
三清雖然是鴻鈞的門徒,但他們的屁股敢觸碰一下鯤鵬試試。
“太一,伏羲,見過前輩!”
“鯤鵬道友,三清道友,有禮了!”
先是對著太浩施了個晚輩的禮,繼而對鯤鵬與三清,施了平輩的禮。
有許多知曉太浩身份的,除了憧憬與感歎之外,再無其他。
而不知曉太浩身份的,則是詫異。
這位是何方大能?
有何等了不起的能耐,居然需要這般對待。
接下來的一幕,則再讓這些不知底細的傻了眼。
一道陽氣與一道陰氣,自天庭及深處而至。
“咱們之間的關係,多有複雜。”
“心裏有數便可以,倒也不必說那些虛禮。”
隨手扶起羲和,帝俊僅是順帶之後,太浩言道。
“此次入天庭,除了表示自身恭賀之外,也是奉師娘之命,來送一件賀禮。”
未曾將賀禮拿出,僅是言語,便不由讓羲和眼眸一紅。
帝俊則更是幾分明顯急切。
那幾位若是能現身天庭,影響與意義,可是太大了。
後土自然明白帝俊所想,自是幾分複雜,更有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