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 三十三天外 凶猛團子追孔雀
洪荒萬古,歲月悠悠。
清晰可知的聖人,僅是鴻鈞一位。
憑借造化人族成聖,女媧自是喜悅的,也是驕傲的。
然那一點點的驕傲情緒還沒來得及釋放,便被現實無情給教育了。
跟這位相比,聖人似乎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也沒別的事兒,就是跟你商量一下。”
“你那兒似乎還有吾的一點兒欠款。”
“擱以前,你不富裕,不要也就不要了。”
“說實話,便是現在,也沒什麽太大作用。”
“不過為了這小家夥,還得動動那欠款才是。”
一邊言說,一邊五指翻騰。
一團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泥巴,逐漸成了形態。
看著與人族似有聯係,卻是一種並不熟悉的形態。
天道之眼明顯波動,似是與衛無忌交流。
“放心吧!”
“他之出世,於你來說,隻有好處。”
天道之眼再現光輝,一大團功德飄向了衛無忌。
更為準確的說,是衛無忌手中剛剛成型的泥人嬰孩兒。
在功德融入泥人嬰孩兒的刹那,一道真靈浮現衛無忌掌中。
往泥人嬰孩兒腦門上一拍,那一道真靈與功德一起,與泥人嬰孩兒融為一體。
真靈與功德,亦是可言造化。
那泥人嬰孩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了變化。
白白胖胖,粉粉嫩嫩。
女媧一見,便不由得心生喜愛。
那嬰孩兒張開眼眸,盡見純淨。
哇喔!
一聲啼哭,清澈嘹亮。
女媧喜愛之心,刹那轉變為溫柔。
又一道功德,自天道之眼所出,融入嬰孩兒眉心。
嚴格意義上來說,此為洪荒成就之後,第一聲嘹亮啼哭。
天道至公,自有獎勵。
“前輩,此似乎也是人族,為何女媧有些不懂。”
在這位麵前,聖人都似是算不得什麽,何況是迷惑。
“有何不懂?”
“說來,這才該是人族應有的初始形態。”
僅是一句,女媧便懂了。
“此便是陰陽合和,生命延續嗎?”
女媧似是又有所領悟,已然是聖人的修為,在感悟的帶領下,依舊向前。
“前輩,是否讓驪山道友照看人族一二?”
女媧心有所動,問道。
“這是你的事兒,自然是你自己選擇。”
“不過有一言要提醒你。”
“你這一身修為根基,皆在人族。”
“卻是要多小心在意。”
有此一言,女媧的心,便徹底定了。
“本來想著將這小家夥帶在身邊。”
“不過既然你有心讓驪山照看人族。”
“便讓他留在此吧。”
“既然身為人,人族便是根基。”
驪山現身,小心的將嬰孩兒抱在懷裏。
別說本就有喜愛之心,便是這位的出身來曆,也該當做小祖宗般照料。
“吾乃女媧!”
“吾人道而創人族,體會天心成聖。”
“當於三十三天外,開辟媧皇宮。”
“洪荒生靈,眾道友有緣者,盡可前來相聚。”
“此外人族乃女媧所創,女媧自當庇佑。”
“三萬載光陰之內,洪荒萬靈,凡針對人族出手者,皆為女媧之敵。”
“女媧必斬之!”
將嬰孩兒安排妥當,女媧之言,伴隨聖人之威,遍及洪荒。
感受聖人威壓,再聽如此言語,洪荒眾生皆不由眼角一抽。
如今洪荒絕大部分生靈,對人族的態度,就一個詞匯形容——好奇。
究竟是什麽樣的種族,竟能使得女媧得造化成聖。
至於說女媧這般警告話語,說在意倒也在意,說不在意,也不在意。
洪荒有成以來,衍生不知幾數生靈,又有不知多少種族立身。
那些小種族便不說了,龍族,鳳族,麒麟族,何等的威風。
如今又當如何?
論出身,僅是女媧手筆的人族,怎能與龍族,鳳族,麒麟族相提並論。
談不上太深根基的小種族,想要在洪荒生存,何等艱難。
搞不好,一個恍惚間的光陰,那出自女媧造化手筆的種族,便要消亡。
一個種族的消亡,於偌大洪荒以及長久來說,實在算不得。
因此而得罪女媧,實在沒這個必要。
種種因素下,人族在東海之濱,在此偌大洪荒,默默紮下了生存根基。
“二弟,三弟,隨吾三十三天外一行。”
昆侖山中,太清起身,說這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拉了原始一把。
多少年的兄弟了,又怎能不了解。
雖然都是道祖門下弟子,原始卻從未將女媧放在心上。
如今女媧逆襲,反倒壓過他們一頭,原始心裏自是談不上好受。
這也就罷了,居然還要前往三十三天外,觀瞧女媧開辟媧皇宮,送上誠心誠意的祝福。
這無疑是將原始的傲氣,使勁兒摁在地上,無情摩擦。
“二哥,瞧女媧開辟媧皇宮倒在其次。”
“請教一二,參悟成聖玄機才是正理。”
原始當即就有些想要瞪眼。
“二哥莫要如此!”
“女媧雖在恩師門牆之內,為吾等之後。”
“然如今女媧已然先行吾等一步,成老師之外,第二位斬三屍成聖的存在。”
“所言達者為師,請教絕不算是丟麵皮。”
沒等原始開口發怒訓斥,已然了解原始想要說些什麽的通天,率先開口。
直接將原始堵得有些啞口無言。
太清無言,卻是默然點頭。
通天的性子雖說直了些,此番求道之心,倒是比原始純粹。
“兄長,吾弟兄是否也往那三十三天外走一趟?”
已然清醒的太一,問詢帝俊。
帝俊的態度,自是不必多言。
“妖族與巫族,已然不可調和。”
“哪怕再多十萬載光陰,於二族而言,也不存在什麽影響改變。”
“此時刻女媧成聖,於吾妖族來說,倒是好事兒。”
“女媧雖未曾加入妖族,非妖族聖人。”
“然有伏羲在,始終是因果牽連。”
二族大戰,有聖人在背後為支撐,的確可以起到無法估量的作用。
“紫霄宮內道祖曾言,成聖之道,當有三法。”
“法則成聖,以力證道,不見多少希望。”
“斬三屍,卻是少那成聖根基,洪荒紫氣。”
“聚斂氣運,功德成聖,便成了吾弟兄唯一的選擇。”
“吾觀那女媧便是以功德成聖。”
“便是看在伏羲的份兒上,女媧也該給我弟兄一些指點與提示。”
太一點頭,弟兄身化長虹,追趕已然先行一步的伏羲。
“萬沒想到,反倒是最不起眼的女媧,後來居上。”
須彌山內,準提滿腹酸意。
接引雖無言,卻也不見得就能有多平靜。
畢竟那可是聖人之境,可言洪荒主宰般的存在。
“鴻鈞門下六弟子,倒是女媧先行成聖。”
“這事兒,有點兒意思。”
“小孔宣,你代為師混沌中走一趟吧。”
麒麟張嘴,吐出五彩豪光,仔細觀瞧,五彩豪光內蘊含五顆靈珠。
或者該說,之所以會有五彩豪光出現,本就是五顆靈珠本身光輝匯聚。
“此便是賀禮!”
“此外也是代你母親去看看金鳳。”
於五彩光輝包裹中,小小初生孔雀,不見了身形。
“道兄,此是否有些不妥?”
知曉麒麟必然不會傷害孔宣,可那孩兒畢竟還在幼年。
以鳳凰族成長的生命成長來說,幼兒期都未曾開始。
“三十三天外而已。”
“有吾手段護身,不至於有大礙。”
“小孔宣為先天五行之根。”
“若要有所成就,非得經曆觀摩陰陽,五行變化不可。”
“然洪荒經曆歲月沉久,多有劫數。”
“恐難再生先天之數,如此機緣,可謂用一次便少一次。”
“道友可還有不忍心?”
元鳳不再多言,雖依舊心懸,然為了兒子的成長,也隻能忍耐了。
“那鵬兒······”
做母親的,自是一碗水端平。
開辟天地,自有陰陽五行變化。
大兒子得五行變化,小兒子得陰陽變化,豈不是美事。
“嗬嗬,倒是非是貧道偏心。”
“也是為鵬兒安危所慮。”
“那陰陽的緣分,已然為一頭凶猛的家夥搶先一步。”
“大道獨爭,同等出身,自是冤家對頭。”
“鵬兒若與其相遇,隻怕非是福源,反倒有性命之憂。”
元鳳頓時不再多言。
經曆過劫數後,元鳳方才明白,什麽都沒有性命,來的更為實際。
或者說,這也是做了母親之後,方才有的心態。
舍不得孩兒冒凶險。
洪荒的凶險,著實不可輕易沾染。
稍不留神,便是身死道消。
“道友也不必如此。”
“弟兄之間,自有長幼之別。”
“陰陽五行,並未高低之分。”
“論資質,鵬兒不弱宣兒分毫。”
“雖未曾修陰陽道,做不得鵬兒良師。”
“為鵬兒之未來,謀劃一二,倒也無不可。”
元鳳自是信任麒麟神通能耐,聞言不由連聲道謝。
女媧立身三十三天外,一道道光輝閃爍,不多時,便有身影匯聚,靜然而立。
五彩光輝驅散黑暗,小孔雀幾分迷茫,站立女媧身旁。
一眾有能耐入三十三天的強大存在,默然無聲看著孔雀。
不知死的小東西,居然敢直接現身聖人旁邊。
“大殿下,您怎會在此?”
血脈聯係,引導金鳳現身。
得見孔宣,尤其是還站在女媧身旁,不由一驚。
雖說娘娘非殺戮之輩,然聖人心思,豈是隨意能揣測的。
“哦?”
“這小家夥,是元鳳之子嗎?”
女媧聞言,微微詫異。
“小家夥,你來尋吾,有什麽事嗎?”
“誰把你這小家夥送來的?”
先前的問話,不過是單純好奇。
後一句,才是根本因素。
成聖人後,自有威嚴。
便是不經意,也非凡俗所能受。
若非女媧願意,便是伏羲也不能近身一尺,孔宣卻能直接來到身旁。
女媧瞧的明白,能做到這一點,非是孔宣的能耐,而是那一道五彩神光。
一道五彩神光,有如此威能,連自己都有些看不透。
偌大洪荒能做到這一點的,屈指可數。
先前已然說了,孔宣尚在幼年期。
一切生存,皆是本能。
便是牙牙學語,還需經曆時光。
張嘴鳴叫清脆,展翅開屏,盡顯五彩絢麗。
隨後便有一團五彩光輝,落在了女媧手上。
“原來是前輩賀禮!”
“女媧愧受了!”
接觸五彩光輝,女媧瞬時明悟。
而就在孔宣開屏鳴叫之時,跟隨太浩現身三十三天外的熊貓團子,突然一怔。
繼而斷開了太浩的控製,凶猛狂奔。
“這是出什麽狀況了?”
太浩有些發愣,卻也不敢怠慢。
此行是來觀瞧女媧開辟媧皇宮,為熊團子求取一份兒機緣,豈能搗亂。
而此事在女媧的視角看來,一隻憨憨的熊團子狂奔而至。
雖說神情間顯有凶悍之色,在女媧看來,也就是那麽回事兒。
凶悍中透露著憨厚可愛。
憨厚可愛,多過於凶悍。
那便是奶凶奶凶的。
就這麽一份兒奶凶奶凶的印象,便讓熊團子順利出手,一爪子薅在孔雀羽毛之上。
熊爪子來襲,孔雀自有感應。
本能反應卻是瞞過熊爪子的速度。
依舊有一根尾羽,被硬生生薅了下來。
孔雀長嘯,便要反擊。
太浩現身,一把製住了熊團子。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
“此算是你們的緣分,也算是劫數。”
“小家夥,吾代它向你道歉如何?”
一見孔雀,太浩便明白熊團子何至於有如此突然反應。
孔雀為先天五行之光孕育。
大鵬為先天陰陽之光孕育。
雖是各有其道,涇渭分明。
終究是一母同胞,難免沾染一絲氣息。
一絲氣息,便是熊團子暴跳的緣故。
於熊團子而言,天地間一切分屬陰陽,且在先天之數的,都是自己成長的養料。
“小家夥,吾自是知曉你不服。”
“放手讓你們爭鬥,卻是斷然無此可能。”
“而且也沒什麽實際作用。”
“這根尾羽,既然被薅下來了。”
“恐怕也就再無返回生長的可能。”
“吾便以此尾羽,練就一件法寶,做你的護身之兵如何?”
孔雀連連長嘯,最終默然點頭。
“諸位道友能親身來此,也是女媧的福源。”
“吾以造化成道,待媧皇宮開辟之後,當講造化道千年。”
一眾前來觀禮的大能,有些意外。
能見媧皇宮開辟,見陰陽變化,已是福源。
沒想到還能聽造化道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