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五章 沉靜千年後 天庭動 巫族出
眼瞧著眾兒郎出世,帝江自是喜悅。
能言族群,若大洪荒,終於不僅限他們十二個了。
喜悅由衷,可惜卻也不是作假。
有如此可惜心態,卻是有些蛇吞象之意。
當然,站在帝江的立場上,有如此想法,無可厚非。
甚至言說理所當然都是應該的。
以帝江的立場與角度而言,恨不得初生的巫族,個頂個都有祖巫修為。
真要能如此的話,便是當之無愧的洪荒第一種族。
“大哥倒也不必太過在意此事。”
“畢竟,論跟腳,這些兒郎們終究差了一點兒。”
後土勸慰道。
帝江言語間的意思以及心意,後土自然明白,且能體會。
若有那個可能,後土也希望巫族強大。
可事實很明顯,這是不太可能,或者說根本不存在這個可能。
身在洪荒,想要成長,跟腳,福源,缺一不可。
雖說跟腳不是獨有的唯一,限製修為,限製成長,也是實際存在的。
修行路,漫漫長途。
路寬且平坦,自是走的又穩又順。
路窄且多溝壑,極容易摔跤且不說。
極大可能會在某一次摔倒後,再也爬不起來。
“既然做不了祖,做個大的,也是挺好的。”
見氣氛莫名有些沉悶,祝融言道。
“大巫?”
“倒是真不錯!”
帝江點頭,算是認可。
巫族之內,祖巫之下,便是大巫。
是巫族承上啟下的中堅力量。
“大哥,洪荒似乎少了爭端,多了平靜,連四海跟天庭的爭端,似乎都結束了。”
“是天庭主動撤回了兵馬?”
“這是什麽意思啊?”
有幾位祖巫留存,教導與督促巫族兒郎修行。
帝江帶領幾位祖巫,現身洪荒。
刹那便感知到了洪荒諸多動靜兒。
“看來帝俊跟太一,心思著實不小。”
“至於為何主動撤回了兵馬,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兒嘛。”
帝江眼眸一掃,隨即笑道。
“是因為巫族出世的緣故?”
“帝俊擔心與四海的爭端,反而會讓巫族得了便宜?”
祖巫們習慣了用拳頭說話,僅是莽而已,又不是真的沒腦子。
身在洪荒,實力固然是第一因素。
真沒腦子的,卻也休想存活。
“這僅是第一層的緣故。”
“深層次的緣故,恐怕在於帝俊正在收縮力量,準備與巫族一戰。”
帝江一言,引得眾祖巫詫異而驚,繼而憤怒。
“吾等尚未尋他麻煩,他倒反過來要對吾等動手了?”
“大哥,看來不能再留他們了。”
“不若吾等現在就殺上天庭,將那兩隻扁毛畜生的鳥毛給拔了。”
如此舉動,幹淨利索,痛快直接,很符合巫族的行事作風。
帝江抬手阻攔。
以實力說話,可以叫做莽。
不管不顧的胡亂折騰,那就叫做沒腦子。
天庭擊敗了仙庭,又多有動作,收服了一些族群。
若非有足夠的資源,帝俊又豈能做出收攏之舉。
可以說,現如今天庭的全部力量,都聚攏在了一起。
如此情況下,強闖天庭。
就算是再強的力量,都會被天庭給吞噬。
帝俊,太一,伏羲,十大妖帥,可都不是弱者。
“讓一些根基淺薄,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麽大突破,大作為的兒郎,於不周山下,設立巫族部落居所。”
“吾等歸盤古殿,全力教導兒郎。”
“若大洪荒,誰主沉浮,就看天庭現身之後的舉動了。”
帝江拉著祖巫們返回盤古殿,一切舉動,都按照部署,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兩千年時光,悠然而過。
對於洪荒眾生而言,已然習慣了出現在不周山腳下的巫族部落。
也習慣了這種逐漸減少爭鬥的安寧。
無論是仙庭還是天庭,都是對洪荒高端精銳的一次吸收。
仙庭破滅,天庭整體閉關,除了為自由的散修,洪荒少有生靈行走,自然爭端減少。
從一定程度,以及現實意義上來說,聚攏勢力,的確是維護洪荒安寧的好方法。
如此方法,卻也有弊端,那就是極容易助長野心。
一個不注意的最終結果,便是大戰洪荒。
“恍然間,便是千秋歲月。”
“如今吾天庭的實力增長,已然陷入了一個瓶頸,是時候動作一番了。”
帝俊於參悟河圖洛書的玄妙中蘇醒。
“來啊!”
“請九天玄女來一趟!”
帝俊一聲吩咐,自有妖族趕忙通知九天玄女。
說話算數也好,還是為了聚攏,安撫女仙一脈,進一步增強天庭勢力也罷。
反正擊敗仙庭後,帝俊依照約定,邀請玄女登九天,是為九天玄女。
西王母不放心徒兒,便讓幾位始終忠心追隨的女仙,同九天玄女一起來到了天庭。
除了照料徒兒之外,也是對那蟠桃樹分枝的照料。
雖說是答應了帝俊,自不至於返回。
可就此將蟠桃樹分枝不管,也是有些不忍心。
便是分枝,能得極好照料,便可得成長。
再怎麽差一線,成長九千年之後,功效還是相當不錯的。
對此,帝俊自然是歡迎至極。
這些年來,天庭雖說是一直處於鎖閉狀態,然對於九天玄女的照顧,一直也未曾有差錯。
現如今天庭有事兒,出力一二,該不是問題吧。
“玄女見過陛下!”
不多一會兒,九天玄女便立身帝俊麵前行禮。
“仙子不必多禮!”
“千年來,一直未曾擾動仙子。”
“如今請仙子至此,以仙子智慧,該領悟一二才是。”
這事兒還得九天玄女自己悟透才是。
直接言明,好像強迫似的。
哪怕真實目的就是如此,這麵上終究還得遮著點兒不是。
再有一點,便是考驗。
九天玄女若有才能,智慧,眼光,帝俊自是不吝嗇重用。
天庭所求目標,至為宏大,久遠。
於賢才之渴求,從來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滿足。
“陛下可有心思,與那巫族較量一二?”
九天玄女沉吟,隨後還是幾分直白言道。
“哈哈!”
“仙子倒也痛快!”
“就是不見大氣。”
“若與巫族起爭端,不該稱作較量一二。”
“該是徹底將巫族剿滅!”
積累了千年,發展了千年。
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天庭,帝俊都有極強的自信。
“陛下可是有令女仙出動之意?”
九天玄女神情一動,繼而問道。
雖是問,心裏也下定決心,這事兒肯定不能答應。
“仙子卻是有些小瞧帝俊了。”
“再無能沒出息,也斷然沒有讓女仙一脈出戰的道理。”
“請仙子至此,卻是因仙子之才,還請仙子相助一臂之力。”
九天玄女這才明白,不用女仙一脈,僅用自己。
此舉恐怕也不僅是愛才那麽簡單。
無形中向洪荒眾生,宣告一個事實。
往昔曾有男仙一脈,女仙一脈管理洪荒。
如今男仙一脈的仙庭,已然為天庭所滅。
女仙一脈,又為天庭所用。
以事實證明,天庭方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命所歸。
“既是身在天庭,出力自無不可。”
帝俊親自出言相請,便是一種態度。
九天玄女除了答應,恐怕也別無選擇。
畢竟隻是西王母的弟子,而非西王母本身。
無論是身份,還是修為,都不存在與帝俊抗衡的基礎。
“仙子攜此令,去尋英招即可。”
淩空書寫,化作現實,落在九天玄女手上,便是承載著帝俊意誌的旨意。
“此次出征,還得二弟親自走一趟才是。”
帝俊話音落,太一現身。
“便是兄長無此言,太一也將走一趟。”
“一直都想,切實領教一番十二祖巫的能耐手段。”
咚咚鼓聲響,準備了千年歲月的天庭兵馬,浩蕩出征。
“大哥,那天庭已然動了。”
天庭發展千年,巫族亦是發展千年。
千年來,十二祖巫以及一眾巫族精銳,全都未曾踏出盤古殿一步。
僅憑那些巫族後輩,卻也占據了不周山範圍內的全部地界。
探子情報,更是無限延伸。
故此天庭動靜兒沒多久,巫族便得到了消息。
“太一親自為帥,十大妖帥更是來了八位。”
“這般架勢,是要將巫族一口吞沒啊。”
“可惜,吾等巫族最不缺的,就是身子骨結實。”
“他天庭,還沒有那麽好的牙口。”
帝江看了一眼後,哼道。
“這小小妖族,真是狂妄的很。”
“大哥,小弟這就將他們的腦袋,全都擰下來。”
祝融瞬時起身而立,共工也隨即響應。
因屬性緣故,不太對付的兩位祖巫,對此事的態度,倒是一致而積極。
“都給我回來!”
“能不能穩重一點兒!”
帝江沒好氣的說道。
已然是涉及兩個種族之爭,真以為就是打一架那麽簡單啊!
“句芒,強良,麻煩二位兄弟,帶領後羿走一趟,摸一摸天庭虛實。”
將祝融跟共工叫回來以後,帝江吩咐道。
“大哥,小弟這就走一趟。”
句芒,強良二祖巫聽命,還於不經意間看了祝融一眼。
就這一眼,可把祝融氣夠嗆。
“大哥,怎的讓他們去了?”
“你還是讓我去吧。”
“祝融保證,一定將妖崽子的腦袋全都帶回來。”
氣夠嗆的祝融,自然不存在壓製脾氣一說。
當即向帝江請戰。
“你給我消停點兒,現在還不到你出手的時候。”
“此幹係巫族大計,誰也不準妄動!”
帝江瞪了祝融一眼,顯露幾絲威嚴,警告道。
而得了帝江之命的句芒,強良,還有後羿,二位祖巫一大巫,出了盤古殿,現身巫族部落。
“參見二位祖巫!”
有巫族部落主事者,當即感應。
“不必多禮!”
“立即召聚族人!”
句芒一聲吩咐,諸多巫族戰士匯聚。
“二位祖巫,以後羿之見,還是讓後羿帶領巫族戰士,前往半途堵太一吧。”
“周邊皆是巫族部落,乃是千年的心血,損毀實在是可惜。”
一路走來,已然見識過了巫族部落千年發展,做為巫族一員,後羿十分喜悅。
同時內心也堅定了意念,勢必要保護這千年的發展。
“若是為這一戰,毀了千年心血,實在是可惜。”
“這一戰,若是發生在天庭老巢倒是還差不多。”
由於還沒有接觸,誰也不敢說,此一戰發生,能打到何種程度。
然而既是幹係兩個種族,怎麽著都不可能輕了。
站在巫族立場,自然是發生在天庭最好。
這一戰,沒準兒就能徹底將天庭根基給毀了。
“那帝俊跟太一能擊敗仙庭,創立天庭,能耐本事著實不小。”
“心意固然是好的,終究還是差一點兒。”
“以你的境界與根基,巫族也沒有多少,可不能憑白損傷了。”
“還是吾等一起吧。”
“你要是實在想打一場,那就瞄準那些妖族兵將。”
“那天庭不是號稱有十大妖帥嘛。”
“你要是有這個能力,就全都給打下來。”
後羿嘴角一抽。
能做天庭妖帥,自不是凡俗之輩。
一個兩個的,後羿自然不含糊。
一對十,就是對自己再有自信,這事兒也不能這麽幹啊。
除非真到了拚命的時刻,後羿相信自己能喊出一句話。
“吾要打十個!”
現在的話,還是冷靜為首要。
“看來這巫族,也早有準備!”
瞧見一片濁氣翻滾,自是明白巫族匯聚。
而巫族此刻匯聚為了什麽,自是為了應對天庭。
巫族既然不藏著掖著,妖族自不是偷偷摸摸。
氣息釋放,匯聚一堂。
即便還隔著無盡的距離,氣息已然開始有了碰撞。
有各自釋放的氣息,自是最好的指引。
一片坦途之地,四處無聲。
巫族與妖族,遙遙相望。
“不知是哪一位祖巫前來,還請現身一見!”
見巫族匯聚,氣息浩蕩,太一便明白,並非十二祖巫全數到此。
“連根基都沒有紮下,太一便是這般迫不及待嗎?”
太一既是出言,句芒與強良,自是沒有躲著不見的道理。
“原來是二位祖巫。”
“不知帝江祖巫何在?”
太一自是認得句芒與強良。
“你們家帝俊都沒動,我大哥動,是不是有點兒不合適。”
“故此什麽都別問了,這一趟,就隻有我們兩個。”
“多餘的話,倒也不必說了。”
“太一意在何為?”
“是咱們三個先打一場,還是讓兒郎們打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