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仙庭之前起爭端
“三位道兄大駕至,吾仙庭當真是蓬蓽生輝!”
仙庭成立,通稟天道。
雖未曾得以讓天道現身,天花墜落,功德賜下,無疑是認可。
那洪荒至高天道都表態了,還愣著做什麽,趕緊麻溜的吧。
除了有西昆侖可供選擇的女修之外,絕大部分追求修行道的生靈,都在發揮極限能耐,奔赴仙庭。
修行所求超脫生死,卻是多有艱辛。
除了劫數之外,更為可怕的是沒有希望。
鴻鈞成聖人,紫霄宮講道。
無疑是黑暗中出現的第一縷光輝。
此光輝帶來希望,卻是不可輕易觸摸。
或者說未曾有那個實力,機緣觸摸希望的光輝。
仙庭成立,便是給這些於黑暗中的修行者,再將希望的光輝具實一些。
不再虛無,不再縹緲,不再是隻能看見,卻摸不著。
哪怕依舊艱難,隻要努力,縱有觸碰實際的可能。
有此念想,帶給洪荒,自是極大影響。
可以說除了那些大能,絕大多數的洪荒生靈都動了。
好在東王公也非孤家寡人,先前已然積累了一些勢力。
要不然也不可能男仙女仙之間的爭鬥。
成為名正言順的男仙之首後,從者更是諸多雲集。
有這些跟隨者的相助,倒也不至於忙亂。
偌大仙庭開啟,自有諸多麻煩事兒。
真正能麻煩到東王公的,卻也不多。
迎來送往,該是簡單至極的事兒。
可就是這簡單至極的事兒,才是最不簡單的。
除了單純前來求道的,也有修為在身的散仙登門。
尋常之輩,自是好接待。
誠心來祝賀的,自是好招待。
若有搗亂的心思,就看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三清登門,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是這些追隨者所能接待。
便是東王公,都不由多了幾分喜色與急切。
做了男仙之首,膨脹自然是膨脹的。
經曆過現實毒打之後,卻也還不至於膨脹到哪兒去。
自鴻鈞講道以來,威嚴紫霄宮內,其實算不得全然安寧。
影響最大的,自是西方那二位,硬是在紫霄宮內挨了揍。
而三清一直默然,從未有過任何態度表達,更不用說出手。
東王公卻不會因此而小看三清。
紫霄宮內搶座位,礙於道祖威嚴,自不至於到了大打出手的層次,卻不代表平和。
平靜的表麵下,是更為洶湧的暗流。
如此背景,如此態勢下,三清依舊守得座位安然,這叫什麽,這就叫實力。
而偌大洪荒,還有比實力更為現實的嘛。
“道友開開仙庭,於洪荒眾生,可謂福源無量。”
“如此盛事,我弟兄怎能錯過!”
作為三清之首,太清代表二位弟弟,態度溫和一笑,言語間滿是誠意。
甭管內心如何思想,至少表麵不能差了。
“太清道兄說的是,如此盛事,我弟兄也不可錯過。”
東王公都未來得及回複,就聽得一聲悠揚之語飄蕩。
轉母望去,卻見接引跟準提將至。
刹那間,東王公感覺有些頭疼。
這二位不在西方修養,怎的跑來了?
如此疑惑,還未曾解答,又一聲顯幾分霸氣的言語飄揚,東王公頭更加疼了。
“如此盛事,少不得的當是我兄弟,有些家夥,可有可無罷了。”
長虹劃過,帝俊與太一現身。
被狠狠揍了一頓,若非損耗諸多資源,隻怕現如今還得乖乖趴著。
這不,差一點兒就把仙庭如此大事給錯過了。
麵皮,可以不在乎。
錯過大事,便有極大的可能,錯過天大機緣。
再加上損耗的資源,接引跟準提如何能不記恨。
僅是聽聞聲音,臉皮便不由抽搐。
得見帝俊與太一真容,雙眸更是顯幾分赤紅,恨意十足。
修行者多靈敏,何況被如此盯著。
帝俊與太一自有感知,凝眸與接引跟準提的仇恨目光對視。
雖無言,氣氛卻是相當凝重。
三清站立一旁,明顯不想沾染是非。
最為緊張與為難的,便是東王公。
這玩意兒要是一個不對付動起手來,於仙庭的影響可是有點兒大。
對仙庭之主的東王公而言,如此影響,恐怕不亞於甩一記耳光。
他可沒有接引,準提那般心性,可以半點兒麵皮都不講究。
正待東王公出言,打破如此凝重氣氛時刻,看著接引跟準提的東皇太一突然笑了。
出身大日中,此一笑,的確如大日般溫和。
可說出來的話,卻比嚴寒更厲害。
於接引,準提來說,更是莫大侮辱。
“才多長時間,居然都能動彈了?”
“看來這身子骨,可是夠結實的。”
聽聽,就這話,誰能受得了。
接引跟準提,是可以不在乎麵皮,卻也不是一點兒底線都沒有了。
聞此言,刹那氣的哆嗦。
相較接引的沉穩,準提反應更為激烈。
“兩隻雜毛鳥,安敢如此欺辱吾等。”
準提嘶吼,直接硬懟太一。
跟腳這種事兒,自然是極為隱秘。
可有些事兒,卻也不是想隱藏便可以隱藏的。
就比如帝俊跟太一,特征實在是太明顯。
“欺辱?”
“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一直沉默的帝俊,直接來了一記狠的。
頂的準提雙目赤紅,一口氣堵在那兒,卻是不知該以何等言語反駁。
因為的確是事實,的確是被十二祖巫以及帝俊,太一狠狠揍了一頓。
事實難以反駁,一口氣堵在那裏,若是發泄不出,準提沒準兒當場就得炸裂。
如此說,可能是有點兒過。
但走火入魔,無疑是相當現實可能的。
準提知曉自己情況,若是壓製不住,那就隻能發泄出去,總不能就此走火入魔吧。
當初鴻鈞與羅睺大戰,敗而立魔道之事,可謂眾所周知,乃是常識。
接引跟準提出身西土,知曉更為詳細。
畢竟西方,以前可是羅睺的根基地盤。
發泄情緒般的一聲吼,準提直接對太一出手,一點兒講究都沒有。
太一卻也不是凡俗,哪怕準提不講究,太一也不至於感覺突然,畏懼,而失了先手。
不講究又如何,如此便可彌補差距嗎?
簡直是笑話!
真要有能耐,先前也不至於挨揍了。
準提施展最為原始的手段,並未以靈寶出擊,太一自然尊重。
可不能讓這不要麵皮的家夥抓住話把,言說以寶壓人。
準提並非不想動寶,事實狀況就是窮,根本動不起。
自出世以來,盡出狀況了。
哪怕有那天高三尺的心思,也沒那個時機。
當然,也不能說接引跟準提真就窮的叮當響,一點兒積累都沒有。
隻不過那些積累用在太一身上,實在是可惜浪費。
一點兒效用起不了,還把臉麵給丟了,又是何苦。
哪怕可以不在乎麵皮,也不至於到了自己把臉伸過去,讓大巴掌狠抽的地步。
不動寶,戰鬥方式自是極為原始。
哪怕有些招式玄妙,可說白了還是你一拳,我一腳的事兒。
即便如此,有強大的修為做根基,引發的動靜兒依舊不小。
東王公一張臉,黑的當真可以。
這倆東西,當真不管不顧的打起來了。
攪亂了仙庭盛大場麵,當真該各自狠抽一頓。
東王公知道,自己絕不能這般看著了,直接抬手幹預。
說實在的,論修為,不管是準提,還是太一,都不是吃素的。
東王公想要製這二位,當真是費了一些力氣。
盤龍拐在手,被當做棍子那般使用。
勢鈞力沉下砸,強行將準提跟太一分開。
都是有大哥的,接引見此狀況默然,帝俊卻不可能坐視。
“道友可是欺吾弟兄無寶?”
微微沉著臉色一言,似是小太陽般的光輝掌中凝聚,衝著東王公砸了下來。
見帝俊如此,連說句話的時間跟機會都不給,便直接動手,東王公也是禁不住動了真火。
盤龍拐高舉,與那輪砸下來的烈日光輝碰在了一起。
東王公手中盤龍拐緊握,而那輪烈日,則倒飛回了帝俊手中。
“當真是好手段,好寶物!”
“連日精輪都落入下風。”
“仙庭開啟,給予洪荒眾生機緣,吾兄弟本是誠心道賀。”
“未曾想遇見了不喜之輩,又起如此爭端。”
“想來也是不受待見,便不在這兒礙眼了。”
“告辭!”
太一本想說些什麽,再怎麽著,也該再將準提揍一頓才是。
居然敢跟自己硬碰硬了!
膽量練出來了是吧?
可卻不會在如此眾目睽睽下,反駁帝俊。
做為掀起如此爭端的另外一方,接引跟準提可沒有不被受歡迎的覺悟。
不過刹那便笑語溫和,仿佛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一般。
東王公黑著臉,看了一眼接引跟準提。
要不是還有顧忌,他現在就想做一件事兒。
似太一那般,將這倆玩意兒揍一頓。
知曉不講究,卻沒想到不講究到如此地步。
歡迎,肯定是不可能歡迎的。
可人家不走,身為仙庭之主,自沒有道理將前來道賀的客人往外趕的道理。
先不說規矩,就這個影響,便不得不讓東王公重視。
三清可在那兒站著,趕走了接引跟準提,三清該如何想,如何自處,洪荒眾生又該何等思想。
真要這麽做的話,這個影響可是太大了。
出於此考慮,便是心裏再不爽,也隻能捏著鼻子,咬牙認了。
自成了男仙之首的那一刻,自己便不再是單純的獨身自己了。
喜怒哀樂,不再是全然單純由心而論。
“倒是有點兒心胸氣量!”
方才在一旁默然觀瞧,見東王公如此處理,元始天尊倒是對其多了一點點認可。
“能為道祖,叔父,天道認可,自不該是全然無用。”
太清點頭道。
“吾也覺得該是如此!”
二位哥哥皆有言語評論,做為弟弟,自是不能沉默。
然以通天實際性情來說,真的是有點兒看不慣。
所以憋了半天,憋出來這麽一句。
真要簡單直白的理解,此言就該濃縮為四個字——俺也一樣!
“偌大洪荒,果然根苗純正者不少,咱們西方,還是太過貧瘠了。”
入仙庭,見萬般景象,窮慣了的接引跟準提,萬般感慨。
說是感慨,其實也不過是形容罷了。
真要以實際來說,那就是眼紅。
要不是還算是有點兒清醒,知道沒可能。
但凡有點兒可能,動手開搶,絕對談不上什麽心理負擔。
如此沒可能,說白了還是修為所限。
劫奪仙庭,無疑是挖掘東王公根基,不拚命才是怪事。
再有三清,自不可能看著不管。
真要形成那般態勢,估計哥倆兒又得挨一頓狠的。
花費了代價,方才好的差不多利索。
再來一頓,估摸著也就隻能慢慢恢複了。
關鍵是時間,根本不可能等待。
紫霄宮三講,根本不可能專門等他們。
紫霄宮三講,將是何等的無上機緣。
要說錯過的話,絲毫不誇張的說,真就是能把眼珠子給哭下來。
莫要一時貪念,影響了大局。
心頭默念許久,方才壓製住了翻騰的心思。
“請諸位安坐!”
經曆了一番熱鬧之後,終於迎來了頗為期待的重頭戲,也就是講道。
諸多生靈奔忙匯聚於此,難道就是為了單純聚在一起,熱鬧一番?
東王公真要這麽想的話,就該挨揍了。
單純諸多生靈怨念,就夠東王公受的。
東王公自然不可能如此想,便是為了仙庭未來發展,也不可能如此想。
傳道眾生,不僅是眾生所希望。
同時對於仙庭來說,也是頗為重要的一件大事兒。
成就事業,單純一身之力是不足的。
所需諸多助力,更需要恒久發展。
要實現這一點,基本所求便是源源不斷的人才。
當然,鑒於此刻人族還未曾出世,所謂人才,不過是一種比喻。
聽東王公一言,知曉重頭戲來臨的洪荒眾生不敢怠慢,各自安坐。
做為東道主,東王公自然是首選。
安坐高台,宣講自己所體會的大道奧義。
“倒是真有點兒東西!”
前來仙庭的洪荒眾生聽得如醉如癡,難以自拔。
連三清聽在耳中,都有一絲刹那明悟閃爍。
倒不是說東王公境界高深,而是站立角度不同,看待亦是不同。
這也是同道談論,何為重要的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