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五章 男修女修起爭端
“西王母道友,暫且留步!”
洪荒之外,混沌無垠,蒼茫無量。
西王母周身先天至陰玄妙氣息纏繞,絞殺與吞噬不斷侵襲的混沌氣流,以及深藏的各種凶險。
一道聲音從前到後,由上至下,由左及右,四麵八方包圍而來。
明顯惱怒,甚至是清晰殺意,自西王母眸中閃爍。
東王公心思所想,莫說經過糾纏,便是初次見麵,得知其出身來曆的那一刻,已然知曉。
孤陽不生,獨陰不長。
也曾體會天地大道,又怎能明白。
也明白陰陽相合,將更進一步。
不樂意,卻是終究不樂意,說破大天都無用。
於道之長途而言,經曆紫霄宮二講,已然更為清晰幾分。
不管是現在,還是相當長久時光的未來,都不必為了修行操心。
故此,自是不至於為了修行而委屈自己。
“西王母道友,莫要執著。”
“你我出身,各自內明。”
“著實可言天意。”
“道友能得修行,自當明白何為順天而為。”
“逆天行事,隻怕是下場淒涼。”
“一番心意分明,西王母道友當明悟領會。”
以言語勸慰,也可以說是攪擾,東王公絲毫不敢放慢速度,相反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
已然錯過一次,再錯過一次,自己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吾之心意,早已言明,又何必枉顧糾纏。”
西王母頗為惱恨言道。
陰陽相合,固然是大道。
如此修行,著實非如今西王母所願。
再一個緣故便是西王母看透了東王公。
身在洪荒,自不可能求全都像紅雲那般。
但東王公也是卑劣到了一定程度。
要不是有足夠手段護身,沒準兒已經被強行得逞。
屆時將是何等下場,西王母實在有些不太敢想。
本來就不必要,再有此緣故,西王母怎麽可能與東王公捏合在一起。
該說的都已然說過,讓東王公放棄,卻是沒可能。
那可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怎能放棄。
苦苦糾纏,著實讓西王母惱恨。
好在身居西昆侖,非等閑所在,也不是東王公說闖就能闖進去的。
為了躲避糾纏,西王母甚至有過不出西昆侖,不聽紫霄宮講道的想法。
後來想一想,還是踏步出了昆侖。
為了躲避糾纏,而放棄修行,著實非明智之舉。
再一個便是以現實而言。
東王公紫霄宮內聽二講大道,修為突破前進是必然。
如此一來,跟自己的差距可就拉開了。
縱然有西昆侖相護,絕對修為壓製下,也不敢說安然。
聽完了道,來不及做更多的停留體會,行色匆匆,便是為了避免糾纏。
沒想到,還是讓這家夥給纏上了。
不願意搭理,真以為就好欺負了是怎麽的。
能在洪荒生存,還在紫霄宮內有座位,真以為是好脾氣怎麽著。
“吾之心意,西王母也當明白。”
“為道之所求,豈能半途而廢!”
紫氣縹緲,突兀現身,直奔西王母而來。
“放肆!”
女仙震怒,匯聚周身的先天至陰玄妙氣息,如雲霧流轉匯聚,將一道奔襲紫氣緊緊纏繞。
“本來念在你我差不多相同等的出身,又曾紫霄宮內聽道,多少有些情義。”
“未曾想,爾竟是如此!”
“那便莫要怪罪無情狠辣了。”
雲霧匯聚,將束縛的那一道紫氣徹底崩滅。
紫氣本源,一點點的極陽氣息融入先天至陰玄妙當中。
陰陽貼合運轉,玄妙之意於西王母心頭起伏。
所謂好處,自談不上太多。
所謂感覺,更是刹那而過。
然對西王母這般存在來說,已然足夠了。
有此緣故,西王母再生不願意與東王公糾纏心思。
非是良善,也並非懦弱怕事兒。
嚴格來說,已然欠了東王公因果。
一點點極陽氣息的體會,足以支撐西王母於這道之長途無限中,再多行幾步。
西王母不願意糾纏,東王公卻是差點兒炸裂。
太陰星上,挨了一頓不明不白的揍。
未曾傷損東王公修行根基,卻是傷損了心態根基,以至於連帶修行出了問題。
曆經紫霄宮二次講道,諸多苦心,好不容易恢複一點兒。
如今居然坑在了西王母手中。
偷雞不成蝕把米!
東王公豈能放過西王母。
“賤婢!”
“吾要你生不如死!”
驚雷怒吼響徹混沌,東王公怒急而起,長發飄揚。
僅是一瞬間,已然有了無數炮製西王母的手段。
西王母臉色驟寒。
她也是先天所生,豈能為東王公如此欺辱。
“如此對待一個女修,未免太不講究了!”
有同出紫霄宮,行走混沌中的大能聞此聲,已然知曉前因後果。
本想著出手相助,礙於混沌之中,維持自身足夠,若再生旁枝末節,怕是要有苦果。
“簡直是豈有此理!”
紅雲聞此聲,知曉因果,臉皮因怒而哆嗦。
一旁鎮元子臉色也有些不對勁兒。
這已經不是臉皮的事兒了,簡直是無恥。
“徒兒,你腳程快,先行一步看看。”
鎮元子吩咐黃龍。
仰仗大地之能,一步之間千萬裏都不是問題。
如今身在混沌,威能施展,倒是受到不少限製。
而黃龍乃是昆侖山龍脈化形,得龍形,又得燭龍傳承,可謂是再正統不過的龍族。
既是龍族,所行風雲事,便是本能。
此本能,便是在混沌中,也受不了多少影響。
如此本能,若以混沌魔神而言,便是血脈天賦傳承。
有師父之言,黃龍化龍身,直奔以偌大洪荒為指引的前方而去。
“西王母,莫要再逃,無論如何,爾都難逃!”
東王公速度更快,絕不能讓西王母入洪荒,尤其是回歸西昆侖。
那地方得天地獨秀,實在是玄奇。
便是自己,也無手段奈何。
從先前東王公的態度,西王母便知曉凶險。
所以根本不可能多有糾纏,甚至為了加快速度,還動用了一些壓箱底兒的能耐。
如此能耐動用,卻是驚醒了太陰星上閉關的羲和跟常曦。
“又是這個無恥的家夥!”
由於先天屬性的緣故,本能對西王母生了幾分清淨。
再見東王公,羲和與常曦,頓時沒好氣言道。
心念一動,太陰星投射光輝於混沌邊緣。
西王母剛剛踏入洪荒,便被太陰星光輝籠罩,直接牽引上了太陰星。
“究竟是誰?”
“膽敢壞我好事兒?”
匆忙追趕而來的東王公,不見西王母蹤影,僅有一絲氣息留存。
當即明白有大能出手相助西王母。
想著自己好處沒得著,反而吃了大虧,成全了西王母。
東王公再難忍耐,吼聲震動天地。
怒火,吼聲爆發,震動了天地,也震動了無能前往紫霄宮,而留存洪荒的無盡生靈。
感知東王公氣息,畏懼由心而生,莫名的發抖驚顫。
“有能耐膽量,便再來太陰星吧。”
一聲清冷之言垂落,東王公當即臉紅脖子粗,像是被一隻大手,無情遏製咽喉。
別的地方,去也就去了。
一身修為相護,料想出不了問題。
可太陰星······
一想著就不由莫名發顫。
先前走了一趟太陰星,好處一點兒沒得著。
吃的虧,卻足以讓東王公刻骨銘心。
若有時光倒流之能,如今的自己,必然將過往的自己活生生掐死。
哪片心被蒙蔽了,讓你選擇上了太陰星。
“道友盡可安然,他沒這個膽量踏步太陰。”
太陰星內,羲和與常曦安慰西王母。
幾絲將信將疑,目光垂落,果然得見東王公神色難看,身軀僵硬挺立許久。
最終未曾踏步太陰,回轉自家道場。
想不到,太陰星居然有如此威懾。
再有救命之恩的緣故,西王母不由向羲和與常曦深然拜謝。
“莫要如此!”
“偌大洪荒,多有艱險,身為女仙,自是一家,相互扶持,也是理所應當。”
羲和與常曦攔住了西王母。
“無論如何,都該謝過二位!”
西王母暫且留存太陰,恢複自身的同時,也是與羲和與常曦論道。
論修行,當屬一脈。
各自見解不同,彼此交流,不論是見識還是修行,都可言大有長進。
禍福相依,未曾經曆東王公之禍,焉能有此所得。
根據自身經曆,西王母感觸更深。
而終究沒有膽量再踏太陰星,滿是憋屈離開的東王公,滿是陰沉。
“不要以為如此,吾就奈何你們不得。”
思量諸多,東王公決定引導大勢,對付太陰星。
得益於修為,入紫霄宮聽道所得,很快便有諸多生靈匯聚跟隨,成就一方勢力。
此勢力成就,並未做任何對洪荒有意之事,反而挑起了陰陽之間的矛盾。
不過短短幾百年時光,洪荒已經被折騰的雞飛狗跳。
本來就有些勢單力孤的女修群體,可謂是受盡了欺淩。
“混賬!”
“你們哪來的東西,居然敢糾纏本公主。”
有少女身著金衣,為諸多修行者困擾。
偷偷摸摸跑出來,唯恐泄露氣息,為族內追查,然後將自己抓回去。
可這些混賬的糾纏,真的讓身為鳳凰的金鳳怒了。
張嘴噴吐鳳凰火,當即便有大批修者化為灰燼。
還有一些修者雖然見勢不妙,躲避及時,卻還是被鳳凰火燃身。
燒灼自是痛苦,而且此鳳凰火非一般手段所能熄滅。
為避免落得被活活燒死,唯有忍痛割舍。
如此動靜兒自是極大,引起了東王公的注意。
“吾當是誰!”
“原來是挑起了三族大戰的鳳凰餘孽!”
“身背重罪,還敢放肆!”
“以為此刻洪荒,還是三族稱霸之時嗎?”
一眼認出了少女真身來曆,東王公言道。
“也罷,遇到便是本座的緣分!”
“從此以後,便跟隨本座身旁吧。”
東王公探手,極陽氣息抓拿金衣少女。
此鳳凰於自身作用,哪怕不如西王母,太陰星上的那兩個。
一身鳳凰本源,也是頗為玄妙。
沒準兒反倒能相助自己領悟一些其他。
“此言,你敢在鳳祖麵前說嗎?”
言說鳳族諸多,見一隻大手抓拿,以自身之能無力抵抗,金衣少女言道。
鳳族縱然落寞,不複往昔。
可元鳳還活著,鳳族便不可能受肆意欺淩。
“此倒也為事實!”
“若是元鳳在此,怕是無此事。”
“可惜,你不是元鳳。”
“如此,便切實為吾之機緣。”
探手無情抓拿,金衣少女盡是絕望,也是決然。
便是自爆,也絕不能拿鳳族榮辱開玩笑。
“且慢!”
就在極為緊要時刻,一聲言語輕柔響起。
金衣少女感覺身軀飄然,似是被一隻手給拿捏。
不見凶殘,卻顯溫柔。
“就算你鳳凰一族,有涅盤妙法,也不該如此用啊。”
安慰了金衣少女一句,女媧目光越過空間,看向了東王公。
“吾當是誰,原來是女媧道友!”
一同在紫霄宮內聽道,稱一聲道友自不為過,實屬正常。
不過東王公內心也滿是憋氣,已然是第三次被破壞了。
若非清楚,自己不是女媧對手,真的是忍不住了。
“好一個道友!”
“東王公,本以為那接引,準提已經夠無恥,沒想到你更無恥!”
以女媧目前威能,刹那遍及洪荒,還有點兒困難。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足以探明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感知那些女修的悲催,女媧心頭怒火深燃。
哪怕有些過錯,甚至是罪惡,不該歸在東王公身上。
追根究底,是東王公挑起了這場爭端。
“女媧,尊稱你一聲道友,乃是看在紫霄宮聽道的緣故,莫要自誤!”
東王公又怒了。
縱然明白自己打不過女媧,卻也不可能任由女媧如此欺淩。
“到如今,你還有臉提及紫霄宮?”
“好,既然你提及紫霄宮,那便隨我紫霄宮內走一趟,請四位前輩大能,辨明是非。”
女媧明白,東王公做出這般事情,單純跟他講理,肯定是講不清的。
講不清理,倒也不一定是非得動手。
若大洪荒,大能諸多,自有辨明道理的地方。
“憑你女媧之言,便要驚擾四位前輩,你有多大膽子承擔罪責!”
東王公自是不可能跟隨女媧上紫霄宮。
“此事自不必你來操心!”
“驚擾前輩清修,若有罪責,自有女媧獨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