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 差點兒將準提扔出了紫霄宮
有能耐到達紫霄宮,自可言一聲大能。
曆經歲月,心性倒也沉穩。
於此刻,卻是有些急躁。
畢竟幹係修行,幹係大道。
都坐的差不多了,該來的,早就來了。
未曾來的,估計是沒那個能耐福源,折損混沌中了。
還磨嘰個什麽勁兒,趕緊關門,恭請聖人現身,宣講大道了。
要不是顧忌聖人無可言說之威,招惹聖人動怒的後果,有些承擔不起。
紫霄宮內恐怕難以安寧,早已吵嚷一片了。
昊天與瑤池,頗有修為不假。
想要震懾壓製這些有能耐,跨越混沌,到達紫霄宮的存在,也是沒可能。
“怎麽辦?”
“這就關門,恭請老爺登台,宣講大道嗎?”
瑤池暗暗傳音昊天。
這些踏入紫霄宮聽道的存在,未曾鬧出什麽大動靜兒。
瑤池卻也能感應到那份兒急躁。
縱然有老爺的威嚴,恐怕也壓製不了多長時間。
那是對道,對前路的渴求。
於修行者而言,遠比生死更為值得看重。
為這些聽道而來的所慮,乃是一層意思。
更為重要的,還是為了自己。
老爺將他們兩個點化,跟隨老爺身旁,多得教導,方才能有今日。
此算是老爺交代他們的第一件大事,若是出了岔子,就是不言罪責,恐怕也會給老爺留下不好印象。
“安心就是!”
“連這點兒心思淡然都沒有,還談什麽追求大道之巔!”
昊天明白瑤池所想,若沒有老爺的交代,若沒有那幾位前輩之言,估摸著也會跟瑤池那般。
然以老爺的修為,都要尊稱一聲前輩,將是何等的存在。
要是非得言之怠慢,兩相對比下,昊天寧願選擇得罪這些踏入紫霄宮的聽道客。
“請等一等!”
兩道有些狼狽的身影,渡過混沌凶險,遠遠看到紫霄宮,立刻幾分急迫喊道。
“這倆是哪裏來的?”
“是老爺言說的前輩嗎?”
瑤池瞧了一眼,暗暗傳音道。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
昊天無言看了瑤池一眼,頗為無語。
“太好了,我們終於趕上了!”
未曾搭理等候門口的昊天與瑤池,接引準提急匆匆入了紫霄宮,直奔第一排。
眼見第一排六個座位全都有身影安坐,不禁麵色發苦,悲從心來。
“哥哥,你我兄弟自生而有靈以來,便一心渴求大道。”
“聽聞有大道言講,急匆匆而至。”
“未曾想,還是慢了一步。”
“實實可憐我西方之苦,既是如此,留存天地間,又何顏麵。”
哭哭戚戚,悲悲切切,說著話,就要往一旁柱子上撞擊。
“道友莫要如此!”
“一個座位而已,貧道此座讓於你就是!”
絕大多數存在都神情淡然,甚至幾分嘲諷,看著接引,準提的表演,根本無動於衷。
唯獨紅雲難忍善心,言道。
鎮元子明白自家老友,可他也明白,那位在首排的六個蒲團,當有無上機緣。
剛想出言阻止,便將接引,準提動作迅速,連一聲謝都沒有。
一個隱約阻擋鎮元子,另一個則在紅雲離位的瞬間,坐了上去。
紅雲有些愕然,似是感覺有些不對。
然人家已經坐上去了,而且自己也的確說過,豈能出爾反爾。
搖搖頭,站立在了第二排,鎮元子身旁。
本有座位,讓了出去,再奪他人座位,又是何必。
看了看老友,鎮元子一聲歎息。
雖非修天道,卻也明白何為天意如深。
老友如此所為,不僅單純是性情的緣故,恐怕還有那諱莫如深之天意。
逆轉天意,何等艱難,鎮元子也有體會。
若執意,恐怕非是福源,乃是禍端。
接引坐在了紅雲讓出的位子上,準提可就有些傻眼了。
目光掃過三清,似是不太好惹。
再看看女媧,似有些不太合適。
準提目光,落在了太浩身上。
“這位道友,自西方而來,頗為辛勞,還請給讓個座,歇息片刻。”
準提似是頗為真誠看著太浩言道。
“自西方而來?”
太浩有些詫異,隨即頗有深意看了準提一眼。
“倒是夠勞累,也該歇一歇。”
一絲笑容,不由自準提唇邊勾起。
三清中,太清,玉清,上清皆眉頭一挑。
通天甚至想要直接出言。
紅雲如何作為,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太浩可是自家兄弟,豈能讓其被暗算。
“既是累了,又何必多言,直接坐下就是。”
“雖無蒲團,也不會有冰涼之感。”
“累了求座,為的是減累,又何必苛求過多。”
這話翻譯成白句,便該是這麽說了。
言說累了,能有個地兒坐一坐就不錯了。
還想舒適,是不是想的有點兒太多了。
一絲幅度還沒來得及揚起,便聽聞此言。
瞬時僵在了那裏,神情看起來是特別的怪異。
“道友莫非無憐愛仁善之心?”
言語間頗為可憐,下手卻是狠辣,直接探手抓拿太浩肩膀。
是兄弟,已然得了座位的接引,自不會不管準提。
在準提動手的瞬間,亦是暗中出手針對太浩。
“吾自有仁善之心,卻不該在你身上。”
“要討債,找欠你的人去。”
見準提出手,太浩神色如常,僅是多了幾絲冷意。
被準提抬手推動的身軀,巍然不動。
反而抬手抓住了準提正中衣領,隨手一抖。
刹那間,準提身軀便如狂風中的落葉,飄零抖動。
就這一下,便讓準提全然喪失了反抗能力。
提著領子隨手一拋,準提身軀如同脫弦利箭,直奔紫霄宮門口。
“兄弟!”
眼見準提就要被扔出紫霄宮,暗中出手,卻被鯤鵬阻擋的接引一聲大吼。
見此局麵,紫霄宮內諸多存在不由冷笑。
如此下場,早在準提動手的那一刻,就預料到了。
十二祖巫中的祝融,共工,都被隨手收拾了。
你居然還有膽量玩兒這個?
找誰不行,非得找這位。
無論何等下場,都是自己找的。
接引一聲大吼,將自身氣息與準提相連。
此氣息就如同繩索一般,硬是將快要飛出紫霄宮的準提拽住。
所謂機緣,不過一閃而過。
能抓住也就抓住了,抓不住,也就再也甭想了。
若是被就此扔出了紫霄宮,就是再大臉皮,恐怕也回不來了。
拽住準提,留住了機緣,丟失的,乃是莫大麵皮。
眾目睽睽下,停止倒飛狀態的準提,身軀驟然墜落。
身子結結實實砸在了紫霄宮地麵上。
如此動靜兒,看得紫霄宮內諸多存在,著實有些牙酸。
丟臉不丟臉,暫時還不說那麽多。
身子骨還能受得了嗎?
折了幾根啊?
好奇是肯定的,想要搞清楚,卻是不容易。
不過聽那幾聲清脆,以及準提的痛苦哼聲,想必是受罪不輕。
或是漠視,或是冷笑,諸多神態不一,終究還是看笑話。
鎮元子嘴角揚起一抹幅度。
自不是那惡毒之輩,然見算計老友的無恥之輩,落得如此下場,心頭也是暢快。
“兄弟,你沒事兒吧?”
趕忙將準提拉到身邊,一邊匆忙詢問,一邊療傷。
這話雖是關心,卻也跟廢話沒什麽不同。
就準提這般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無事的。
“好大的膽子!”
“居然敢在紫霄宮內動手?”
待準提情況恢複一些,接引問罪太浩。
同時一雙眼眸,幾分陰沉,掃過鯤鵬。
若非鯤鵬阻攔,就算太浩能耐,也不至於輕而易舉,便將準提傷損至此,眾目睽睽下,丟了好大臉麵。
“要說動手,恐怕也是他先動手!”
太浩淡漠看了接引一眼。
不講理的家夥,接下來如何說法,太浩早有預料。
本不想搭理,也不必搭理。
可若不搭理,豈不是讓其逞威。
倒要看看,這無恥二字,能在這兩個家夥身上,體現到何種程度。
“賢弟對閣下出手,可有誰親眼觀瞧?”
“而閣下對賢弟無情出手,可是眾目睽睽,諸位道友皆是見證!”
接引真就抓著理一般,說不出的理直氣壯。
說來,此也是一種裹挾。
裹挾紫霄宮內諸多存在,鎮壓太浩。
因為接引發現,太浩並不好對付。
就算是自己,也沒這個能力,輕描淡寫將準提扔出去。
要不是以自身為牽扯,被扔出的準提,還不知將在何地停留。
這也是除了機緣外,接引非得拉住準提的另外重大緣由。
紫霄宮外,可是無垠混沌。
就算是兄弟配合,也是多經曆凶險,方才到的紫霄宮。
若以準提獨身之能,隻怕更加凶險。
此還是以洪荒為標注點的前提,哪怕經曆凶險,隻要未曾消亡,追究回歸洪荒。
要是時運不濟,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那可是切實無邊無際的無垠混沌。
與三千混沌魔神一般的古老凶險存在,皆藏身期內。
就算運氣好,未曾遇到一個。
僅是混沌本身的腐蝕,也足以讓準提身死道消,真就是一點兒渣兒都剩不下。
如此,豈能不讓接引痛恨太浩以及鯤鵬。
若非鯤鵬出手阻擋,準提豈能被太浩如此對待。
“你問過諸位道友,他們可願意給你做這個見證?”
看戲的諸多存在,依舊不做聲。
唯獨帝俊,太一,還有巫族哼了一句。
“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接引當即閃過一抹恨意,卻是未曾太多表示。
如此局麵,接引已然看得明白。
論獨自能耐,自己怕不是太浩的對手。
要裹挾紫霄宮內聽道的諸多存在,人家也不上這個當,默默看笑話。
要尋求支持,事實已經相當明顯。
未曾有一絲同情助力,反倒是支持太浩。
怎麽看,都是自己吃虧。
“大兄,這兩個無恥之輩若要再折騰,弟弟可就要出手了。”
“那句話說的很對,就算是有爭端,那也是自家兄弟的事兒。”
太清看了上清通天一眼,再看看玉清,卻見玉清也是默然點頭。
若論護犢子,誰能比得過玉清。
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負盤古一脈,真以為盤古三清的名頭是擺設。
女媧無言,眸中光輝閃爍,卻也是下了決定。
就算不提先前因素,對準提接引也是看不慣。
給讓座是看著可憐。
這兩個家夥真的可憐嗎?
隻怕未必!
人家不樂意讓座,嚎哭無用,居然直接動手搶。
如此嘴臉,也是醜惡到了極點。
被揍,也是活該!
一片沉默,就在大家都想看看,接引有何作為時。
卻見接引麵色疾苦,眼圈幾絲發紅,滿是委屈。
翻身趴在了蒲團上,嚎啕大哭。
“吾等兄弟受如此委屈,還請聖人現身,主持公道。”
紫霄宮內一片靜寂無聲。
如此作為都能幹得出來,還能要一點兒臉麵嗎?
目瞪口呆中,有些存在看著接引,準提,似有幾絲殺意。
與這般家夥同處一室,簡直是莫大恥辱。
無浩蕩氣象,也無奪目光輝,鴻鈞悄然安坐蒲團。
紫霄宮內所有存在,心神皆是一緊。
一點兒氣息都未曾感應到,此便是不可言之聖人境界,差距這麽大嗎?
“你先起來吧!”
淡漠掃了接引一眼,鴻鈞言道。
鴻鈞目光臨身,接引驟然感覺壓力。
本想著再嚎哭幾聲,訴說委屈。
內心莫名幾分寒意,卻是讓接引再不敢。
乖乖坐在了那裏。
“道兄能踏步紫霄宮,當是鴻鈞榮幸!”
鴻鈞目光再轉,落在太浩身上,卻是多有柔和。
稱呼更是讓紫霄宮內所有存在,心頭一跳,頗為駭然看向了太浩。
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來曆?
三下五除二收拾了準提,如今更讓鴻鈞言之道兄。
如此稱呼豈不是說明,在鴻鈞眼中,太浩與之平輩。
“今時不同往日,不敢擔待聖人如此稱呼!”
“何況太浩能有今日,亦有聖人的緣分恩德。”
若非鴻鈞將諸天慶雲送給衛無忌,自然無太浩可言。
就從這一點,便讓太浩尊重鴻鈞,而無關乎身份,修為。
尊重,是因為個人的緣故,而非卑躬屈膝。
就算自個兒不要臉麵,也不能不顧及師父,師娘的臉麵。
“以你我交情之厚,言說這些倒是不必。”
在眾目睽睽注視下,鴻鈞抬手一點,又一個蒲團匯聚,排列第一排六個蒲團之上。
“道兄可否移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