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 祖龍決然 頭撞須彌山
鴻鈞臉色陰沉,咒罵羅睺,理所應當。
這家夥真是夠狠,就算自爆,也不讓鴻鈞安心。
洪荒何等浩瀚,羅睺自爆瘋狂之舉,威能可言浩蕩。
想要摧毀洪荒,所差意思,卻還真不是一籌。
不足以摧毀洪荒,於西方之地,卻是傷害極大。
因為羅睺決然爆裂的,不僅是自身,還有那殺伐至極的誅仙陣。
以西方地脈以及無窮煞氣成就的誅仙陣眨動,直接動蕩了整個西方。
無邊大地翻滾,濃鬱先天元氣形成風暴。
地脈氣息噴吐,一片渾濁亂象。
鴻鈞無言,不論是散發的氣息,還是陰沉臉色,都說明此刻心緒翻騰。
羅睺這家夥可真是夠狠!
猝不及防間,來了這麽一手。
剛烈倒是剛烈了,遺留的偌大因果,誰來背負,還不得他來。
此番因果牽扯,實在是有點兒大。
要不是此一番劫數過後,天道將出世,管理洪荒,需要鴻鈞這個勝出者配合。
就炸毀西方的因果牽扯,多番罪業,就足以令天道降下責罰,將鴻鈞毀滅。
輸了也就輸了,認的倒是敞亮。
結果來了這麽一手,以死坑了自己一把。
這事兒玩兒是不是太不講究了。
鴻鈞明白,責罰不降臨自己身上,這一番海量因果,卻是非得還不可。
就算是鴻鈞,要償還如此因果,恐怕也得出血肉疼。
如此情況下,鴻鈞陰沉罵羅睺,實在理所應當。
若有這個能耐,將羅睺複生,便是將羅睺一片一片剝離,也難消心中情緒。
鴻鈞罵羅睺,理所應當。
另外咒罵之言,也自是情由。
這番言語響起,自東西界限之地。
身在此地者,獨有一二。
便是那五莊觀,鎮元子。
雖斷了與洪荒地脈的聯係,終究是出身地脈。
羅睺如此傷損地脈之舉,便是傷損鎮元子。
說的更實際一點,不僅是傷損鎮元子,更是傷損鎮元子的母親。
傷損自身,沒準兒還有商量的可能。
傷損母親,半分商量的可能都沒有。
“羅睺!”
“吾祖龍必與你不死不休!”
又一言恨欲狂,響徹洪荒。
羅睺招惹的仇怨,還真是不輕。
卻見那祖龍被仇恨力量推動,直奔西方羅睺老巢。
羅睺自爆毀了西方又如何?
此一番仇恨,便就此罷休嗎?
萬沒有如此道理,就算是自爆後魂飛魄散,也休想有安然。
祖龍為何如此怨恨羅睺。
此便是劫數的影響,三族大戰的後果影響。
此一番量劫的關鍵,龍、鳳、麒麟的爭端是一層。
更深層次,便是羅睺與鴻鈞的爭端。
如今爭端結束,羅睺敗而瘋狂自爆毀了西方。
那籠罩三族劫氣,自然消散。
眼見龍族以及所屬鱗甲一族,於此番大戰中的傷損。
祖龍心痛難忍,恨欲發狂。
此番恨意若無發泄,如此因果若無一個交代,再難言臉麵,存身天地間。
恨意推動,以至於祖龍燃燒身軀精血。
風雷速度下,祖龍一頭撞在了羅睺以及諸多魔族的老巢,也就是須彌山上。
鴻鈞眼睜睜看著,微微顫抖的手,很能說明心緒翻騰。
混蛋!
都是一群不可理喻的混蛋!
沒出事兒之前,一個個鬧騰歡實。
事態到了如此程度,一個個又都如此行事。
怎麽著,顯著都有硬氣是吧?
留下一堆爛攤子,各種麻煩,讓誰來收拾。
也難怪羅睺如此,祖龍被恨意推動,撞擊須彌山,著實讓承受了一次傷害的西方,再次傷上加傷。
能被羅睺看中,做門庭安居,甚至傳承所在,須彌山自不簡單。
自有威能,大小須彌暫且不言,關鍵是此須彌山,位在西方地脈重要節點。
這麽說,可能不太理解。
那便言昆侖山吧。
此須彌山,就是西方的昆侖山。
祖龍如此折騰,見三族大戰之慘狀,倒也能理解。
就是此後果,有些麻煩。
就算是再麻煩,祖龍也不管了。
大戰中本就傷損,燃燒精血身軀趕路,又做為動力撞擊須彌山,生命早已耗盡,唯有巨大龍屍墜落。
“祖龍!”
見祖龍如此,無論是龍族,還是翎甲一族,皆都沸騰了。
不就是死嗎?
這一戰,就是將洪荒打碎又如何。
我死之後,再也管不了那麽多。
這一次,鴻鈞自無可能這般眼睜睜看著。
手中拐杖扔出,化不弱於祖龍身軀之巨龍,鎮壓沸騰龍族以及鱗甲一脈。
“哎!”
一聲歎息,日月顛倒。
有如此能耐,自是燭龍。
雖不願摻和三族大戰,卻始終都是龍族,還是跟祖龍一般存在,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不管。
“族長!”
龍族反應激烈,同樣參與此戰的麒麟族與鳳凰一族,又怎能沒有反應。
尤其是見祖龍撞擊須彌山後,龍族與鱗甲一族的反擊,也著實讓麒麟族跟鳳族吃了虧。
平常吃了虧,都沒有忍耐的可能,何論此等時刻。
除了情緒所引之外,還有現實因素考慮。
鴻鈞出手鎮住龍族,此刻自是抓緊時機,將龍族以及鱗甲一脈,徹底殺絕。
一番舉動,被始麒麟所阻擋。
始麒麟無言,默默看著諸多大戰後留存的麒麟,諸多身軀明顯可見傷損麒麟。
再看一眼鴻鈞與龍族爭端,最終抬頭看向了那青天極深處。
“天道在上!”
“此戰無論何等緣由所起,如此後果,自有麒麟族群一份兒。”
“此後,麒麟族將退出爭霸,安身洪荒山林。”
“此後麒麟當為瑞獸,凡祥瑞之事,祥瑞之人,自有麒麟現身!”
始麒麟凝望蒼穹無極,說出了一番令誰都沒想到的意外之言。
正在與燭龍糾纏的鴻鈞,聞聽此言,眉頭向上一挑。
始麒麟如此舉動,著實在預料之外。
但也說明,始麒麟該有高人指點。
鴻鈞或是想要有一二反應,因為洪荒三族的存在,於往後影響,可謂極深。
尤其是麒麟一族,此一戰,龍、鳳皆傷損,唯有麒麟族,還保存相對實力底蘊。
就算是三族不當盡滅,也不該讓麒麟族如此退出。
然而此一言發出,卻是立刻引起了來自青天之外的反應。
一股無可言說的浩瀚意誌降臨洪荒,所有生靈,無論弱小,哪怕是一顆不起眼的小草,也有了清晰深刻認知。
此為天道!
管理甚至主宰洪荒的天道,就是這般登場了。
天道意誌橫掃洪荒,重點著重於三族,三族的重點,則自是麒麟一族,似是瞬時猶豫。
其他倒是都好說,就那瑞獸之言卻是······
如始麒麟所言那般,無論起始緣由如何。
如此結果,自有麒麟參與的份兒。
一道無言意誌起自南方。
天道意誌終究降臨福瑞,遍及麒麟一族。
深然一禮,再也不幹涉其他牽扯。
始麒麟收拾戰場,帶著參與麒麟族人以及屍身,或者麒麟珠,退出了戰場,歸隱山林。
雖不可避免出現傷損,這一戰,麒麟族也算是全身而退。
始麒麟做出如此決定,的確是有指點的緣故。
再一個就是自己的確想明白了。
此一戰,要說怨羅睺,自有怨他的道理。
祖龍撞擊須彌山,也能理解。
然除了羅睺這個因素之外,此一番大戰所起,更多還是自身,還是時勢的緣故。
便是沒有羅睺手段,此一戰,恐怕也不可避免。
甚至結局可能更為慘烈。
同歸於盡,天地間再不見三族蹤影,也不是沒有可能。
時勢影響如此,卻非想與不想,願意不願意。
隨著族群的發展,壯大,此一戰,著實無可避免。
自不至於為羅睺開脫,隻不過將過錯,全都算在羅睺身上,不太客觀。
麒麟歸隱山林,天道注意力,自是落在了龍鳳二族,以及各自所屬鱗甲,飛禽一脈。
被天道盯著,再加上也清楚局勢,實在是沒其他辦法。
元鳳清楚,為鳳族一脈傳承所慮,必須做出選擇了。
“天道在上,鳳凰一族退出爭霸,永鎮火山。”
那火山雖是洪荒險地,於鳳凰一族而言,卻可言之福地。
可能稍微有點兒不習慣,往後慢慢改造就是。
鳳族也有了態度,接下來便是龍族了。
燭龍與鴻鈞糾纏,見天道注意,明白此已然是大勢,強行違逆,龍族下場更慘。
“天道在上,自此龍族永鎮四海,河流江川,以保全四海安寧。”
燭龍選擇帶領龍族回歸四海,原因有二。
一是四海,本就是龍族老巢。
天地間,再也沒有比四海,更足以讓龍族,生存,恢複之地。
再一個也是為了龍族考慮。
四海翻騰,常年難以安寧。
若無龍族鎮守,四海將多有禍患,甚至可能威脅整個洪荒。
有龍族鎮守,也算是為了洪荒做貢獻。
獎勵不敢想,至少消除罪孽。
“天道在上,我靈龜一族,永隨龍族,世代相佐!”
鱗甲一脈中,有一頭老龜站了出來。
一言求天道見證,此後便成了規則定製。
除了那太過淒慘的井龍王,天地間河流江川,所有龍王,都有龜丞相伴隨。
如此所為,談得上忠心倒是一方麵。
另外一方麵,卻也是為靈龜一脈生存所慮。
考慮現實,除了龍族,四海,其他全無靈龜一脈生存之所。
雖說既得形,便是同族。
洪荒偌大天地,北方還有兩位老祖宗。
想要將靈龜一脈完全遷往北方,尋求老祖宗庇護,這個難度,實在不一般。
再有一點考慮,靈龜一脈做為鱗甲一脈,自然也是參與的。
投奔北方,豈不是給兩位老祖宗找麻煩。
反正尋求的,也是一個棲身安然所在。
還是就近點兒吧。
燭龍倒是沒想到,靈龜一脈,有如此忠心。
施展手段,將龍族以及靈龜一脈,以及一些願意依附龍族,或者脫離不了四海生存的種族挪移。
燭龍盯著鴻鈞以及天道,目光漂移至西方,那巨大祖龍屍身,意思不言而喻。
此戰結局,三組隱退,祖龍慘死。
卻是該將祖龍屍身,帶回四海,布置龍墓安葬。
此龍墓,不完全獨為祖龍,也為一切身死道消之龍族。
鴻鈞無言,多有思量。
這事兒,還真不太好處置。
就這麽讓燭龍將祖龍屍身帶回去,似是有些不太合適。
可是不讓燭龍將祖龍屍身帶回去,如何處置,是個問題。
就這般在那兒放著,自是不合適。
誰知道往後是否會起變化,又是一場爭端。
“祖龍身軀,卻是不能歸龍墓。”
鴻鈞無言,天道更沒有什麽明確表示。
一句言語傳遞,招惹燭龍大怒。
“這小子誰啊?”
怒者不僅是燭龍,還有鎮守東方的青龍。
龍族何等下場,終究是自身緣故。
可都已經魂飛魄散了,還不讓人家屍身安然,未免有些過分吧。
“對於他,我覺得你還是以平常心看待的好。”
言語輕柔起自南方,是那四象之一的朱雀。
一段影像,傳遞青龍心念。
“如此出身,可言大地之子。”
出身,青龍可以不在乎。
但與衛無忌有了牽扯,卻不能不在乎。
“我說,你就準備一直讓那些後裔,跟你們家的崽子?”
一直沉默無言之語,自北方而至。
“你說這話,有點兒不合適吧。”
“人家靈龜一脈,雖說跟你有點兒淵源,言說後裔,卻也是不妥吧。”
“再說了,什麽叫我們家的崽子啊?”
“同為龍族所屬,這一點,我承認。”
“其他亂七八糟的,都莫要牽扯。”
後裔,有什麽好的。
除了牽扯,就是數不盡的掛心。
看看麒麟就知道了,言說不關心,該為麒麟族所慮,哪一件少辦了。
“老龍,此大地之子不讓燭龍帶回祖龍身軀,為的是西方地脈所慮。”
“能行此事,也是龍族福源,可保龍族安然。”
“這事兒,你得同意。”
又一道意念,自西方所至。
金之淩厲中,透著一股虛弱。
“連你都來湊熱鬧了?”
“我說,你不至於出事兒吧?”
白虎鎮守西方,羅睺自爆炸毀西方,白虎也受了極大影響。
“你覺得,我像是沒事兒嗎?”
“我有那個能耐沒事兒嗎?”
“天地這麽大,哪兒折騰不行,非得跑來折騰我。”
白虎沒好氣,悶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