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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章 入不周 解疑惑

  除了亮魔獸這個及其善於避險逃遁的,地魔獸可以算是與邪魔大戰中,唯一的漏網之魚。


  相對於亮魔獸能跑絕對不打的特性,地魔獸可是拚到肉身崩碎,魂魄半殘的地步,卻是依舊逃脫。


  論能耐,地魔獸實在是巔峰之頂。


  可惜,此巔峰之頂乃是曾經。


  曆經凶險,最終落得個肉身崩碎,魂魄半殘的地步。


  要說一點兒影響都沒有,著實是糊弄人的扯淡。


  要說糊弄,也該是糊弄自己。


  拋卻凶險等因素,無論是事實,還是世所認知,邪魔一族已然敗落,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一個徹底的失敗者,又何必為了他人而糊弄自己。


  要糊弄,也是為了自己而糊弄。


  若不如此,地魔獸怕是連半點兒自信都沒有。


  那一戰凶險至極,不僅崩碎了肉身,現實麵前,連自信都被崩碎了。


  否則堂堂的魔族之王,又怎會將滅殺刑天的希望,放在了原本也是仇敵的義和身上。


  在地魔獸的認知中,寧願麵對義和,也不願意麵對刑天。


  肉身崩碎的實際凶險,及其難忘的經曆,遺留下的是無法用言語,輕易表達的恐懼。


  “要不然,咱們還是憑借此藍靈珠之能,趕緊逃脫吧。”


  地魔獸的恐懼是由衷,驕傲支撐下,卻也是絕不可能承認的。


  白帝卻是個例外,或者說他最為了解實際,及其明白刑天之能,所以恐懼,也是至為由衷的。


  哪怕墜落為邪魔,做了許多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跟刑天這個赫赫威名的戰神玩兒,擺明了就是將自己往上送。


  幹戈金盾之威,至少現在的白帝再狂妄,也不敢以為自己能撼動金盾。


  因為怕是來不及觸及金盾,幹戈鋒芒就能將其切個稀碎。


  “廢物!”


  “你就是這點兒勇氣跟膽量嗎?”


  “你不說自墜落成邪魔的那一刻起,便要最終成就一位古往今來,前所未有的超然大邪魔嗎?”


  地魔獸殘魂,有些氣急敗壞的大罵。


  本來以地魔獸的打算,還是一如既往將殘存的魂魄,深藏於藍靈珠內。


  一邊通過時光,以及藍靈珠的本源之能,恢複自身。


  一邊透過藍靈珠,默默觀察一切,以最切實的節點,最合適的機會,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態勢,悄然切入。


  可惜,地魔獸犯了個錯。


  他太過低看這個馭車神將出身的白帝了。


  居然令其發覺了自己的存在。


  起初的反應便是將這枚棋子滅殺,後來漸漸冷靜,倒是可以考慮換個策略。


  憑殘缺的魂魄狀態,要搞事兒隻能是偷偷摸摸的來。


  有白帝這個滿是野心,邪氣的家夥擋在前麵,許多的事兒辦起來,躲在幕後的地魔獸,至少是穩妥的。


  至於這滿是野心,邪氣的家夥如何想,那自是一目了然的事兒。


  野心夠大,膽量夠足,唯一欠缺的就是手段不足。


  若是在常態環境下謀算,手段不足也算不上弱點。


  可白帝所要麵對的,是超脫凡俗境界的非常之態。


  什麽都不可以缺,唯獨不可缺的,就是實力。


  有了實力,資源不足可以搶。


  有了實力,智謀不足也可以憑野蠻與絕對強勢保命。


  沒了實力,在這個滿是殘酷的世界行走,沒準兒某一個時刻被看不順眼,就有可能被一劍或者一道驚雷折騰死。


  白帝的那點兒心思,以及最終的絕對目的,地魔獸要是看不出來,那就是真的怪了。


  看出來,依舊合作,依舊滿足,無非一點原因,絕對的實力自信。


  就算是魂魄半殘的狀態,也不是小小白帝所能窺探的。


  真到了翻臉的時刻,估摸著也就是吐一口氣的事兒。


  還有一點至為重要的因素,莫要忘記。


  白帝自天神而墜落邪魔,有其自身的貪婪野心,更大因素卻還是藍靈珠的蠱惑。


  控製了藍靈珠,從某種程度而言,便是控製住了白帝。


  天地浩蕩,諸多天神邪魔,要說對藍靈珠的掌控,怕是誰也比不過地魔獸。


  “說的不錯!”


  “我的確要做一個天地間最為強大的魔頭。”


  一句話引得白帝眼眸神光,一層層明滅不定。


  遙望遠方,似是一個懷揣夢想的有誌青年。


  “而這天地間最為強大的邪魔第一步,便是需要你來做出貢獻。”


  “想必堂堂魔王,不會介意為了魔界複興,而做出自己的貢獻。”


  不愧是自天神墮落成邪魔的主兒,他有野心,也有自己的狠辣。


  對於地魔獸的心思,白帝也能猜到一二。


  因為他自己也有類似的心思。


  與其令地魔獸魂魄之能複蘇後,增添諸多的麻煩,風險,倒不如此刻先下手為強。


  “小兔崽子,你還是太嫩,未曾徹底長成,便如此過早的暴露自我?”


  “也好,此刻時機也不算太遲。”


  “我已然太過長久,沒有屬於自己的肉身了。”


  地魔獸魂魄陰騭而笑。


  白帝想吞噬地魔獸,這個曾經的魔族之王殘魂,極大的增強自身實力。


  而地魔獸則想借用白帝的肉身軀殼,自由重活天地間。


  這是一場無言間,卻幹係至關重要的對拚。


  基本上真的是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彼此又豈能不明白。


  這生與死之間,終究要經曆一場對決,勝者才有資格享用果實。


  “這個小崽子!”


  “跟在炎帝那個混蛋身邊,還真是沒有白白度過。”


  無言間的對拚,意誌與元靈的拚殺,最終會有一個結果。


  自那眼眸中流露出來,與往日完全不同狀態的神情後,結局勝敗,甚至於生死,都已然有了決斷。


  還是那句古老的言語,薑還是老的辣。


  “喪失了軀體這麽多年,重新體驗,應該感覺還可以才是。”


  一聲悠悠言語,聽得此無言對拚中,最終取得最後權利的勝利者,著實被嚇了一跳。


  “是你?”


  “你這個可恥的魔界叛徒!”


  能說出這話,這具白帝身軀內的爭奪戰,最終勝者,自不必再多言了。


  而與地魔獸對應的,自是亮魔獸,不過他更喜歡現在的銀靈子。


  銀靈子,僅是一個巫師,能聽得**琴聲,已然是感覺最大的知足安穩。


  亮魔獸則是天神通緝,唯一自由自主的邪魔逃脫者。


  既是利用大戰,付出了諸多辛苦,方才徹底消滅十大魔獸中的九個,自不可能容忍。


  無論是地魔獸,還是亮魔獸。


  差不多的環境,差不多的立場,現如今所遭遇的情況,不是第一時間的言和,然後齊心協力。


  反倒是踏上了徹底爭鋒相對的實際狀態之路。


  “他始終還是沒能玩兒過你。”


  “他始終不過是你的一枚棋。”


  銀靈子悠悠歎息,看著地魔獸道。


  現在的他,能每日聽得**琴聲,已然是別無所求的滿足。


  “你這個魔族的叛徒!”


  “到了此刻,居然還敢在本座麵前,耍這種手段!”


  地魔獸暴怒嘶吼,架勢真要跟亮魔獸拚命一般。


  突然銀靈子身軀微微一震,話題開始反轉。


  曾經一同作戰,如今要爭鋒相對,自有其無奈,也自有其道理。


  何況魔族已經衰敗,再折騰估計也折騰不出一朵浪花。


  可惜,識時務,向來不是地魔獸該所為。


  殘魂之力吸引威能,被一道防護完美閃避。


  “還是我感覺現在的自己,遠比過去自在。”


  “為了這份兒自在,為了**,我必須來阻擋你。”


  銀靈子淡然。


  除非真正觸及底線,否則讓銀靈子暴怒,實在不容易。


  琴聲悠悠,卻是銀靈子將修為攻擊,化入了琴聲中。


  半缺的殘魂之身,聽此聲音,如同遇到驚恐怪物一般。


  “亮魔獸,我承認,的確有些小看你了。”


  一番拚搏,能讓地魔獸說出此言,結局如何,還用多有疑問嗎?


  “但你也莫要得意。”


  “我等本是一根所生,想要殺我,沒那麽容易。”


  驚天響動如悶雷一般。


  地魔獸眸中一絲由衷驚恐。


  此驚天響動,自不是驚雷。


  而是來自天神內部的爭鋒。


  “此伏魔大陣著實厲害。”


  “要不是有戰神,肯定不可能如此破陣。”


  一番感歎由衷,稱讚自然也是由衷的。


  “你可莫要將所謂功勳,全都放在我的身上。”


  “要不是義和那小子將伏魔大陣隻為關鍵的因素,伏魔傘化作封印,破陣實在不是簡單事兒。”


  龍王了然點頭,隨即有些急匆匆。


  “咱們現在就入不周日光神殿,讓我用蒼龍鞭,將這小子的腦袋砸碎。”


  龍王急匆匆而言。


  “首先一點,是要將風神救出來才是。”


  要打敗義和,不是一件容易事。


  實力的差距存在,先不必太過細說。


  現在根本因素在於四個字——投鼠忌器。


  無論所做如何,都不可能不顧及風神。


  對於義和而言,此好像也是一道護身的手段。


  “現在說那麽多其他沒有,終究還得看實力。”


  “義和那小子要是傷了風神妹妹半根頭發,必然砸爛他的邪魔狗頭。”


  破除了伏魔大陣的龍王,氣哄哄踏上了往昔熟悉的日光神殿。


  “幾位,你們終於到了。”


  安坐帝位的義和,目光悠悠落下。


  “義和,你小子趕緊下來,將那邪魔腦袋伸出來。”


  龍王跳著腳怒然嗬罵。


  “幾位,你們終於到了,說實話,早已經是恭候多時了。”


  未曾搭理龍王,義和繼續悠悠所言。


  “未曾風神到位,依舊破除了伏魔大陣。”


  “看來是我小瞧了諸位。”


  驚慌失措,實在不至於。


  伏魔大陣不過是第一層防護,該注意的自然注意。


  真要扛不住的話,也不至於太過心傷。


  反正困著王母的大陣,還未曾停止。


  “我們是否被小瞧,其實不是特別重要的事兒。”


  “真正重要的是你自己未曾看清自己。”


  諸多的目光匯聚,到了這最後的時刻,不至於還在後麵裝吧。


  “好熟悉的語調。”


  “看來你所繼承的,不僅是刑天的血脈以及聖靈石。”


  未曾太過在意的態度收斂,認真打量一遍後,猛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無論是語調還是神態,都太過熟悉。


  “這不可能!”


  “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那一戰,他已經是三大靈力全部被消融,方才能有機會,砍下他的頭顱。”


  憑此言,對於過往的了解,自然又多了一分真誠。


  “和千年前相比,倒真是進步不少。”


  “無論是身份的變幻,還是修為的增長。”


  “就算是對陣法的領悟玄妙,也似是達到了極高的境界。”


  “可惜,毛病也如千年前一般。”


  鋒芒霸道的一拳揮出,打擊在了陣法的節點所在。


  以太陽神殿為主個整體的大陣,也擋不住拳頭的霸道。


  一拳之下,陣法全部破碎,整個太陽神殿,搖搖晃晃,如同即將摔倒一般。


  王母邁步,從容而出。


  “雖然我不想相信,卻是又不得不信。”


  “你的確還活著。”


  “正如你方才所言一般,你的拳,比千年前,更加的霸道。”


  “其餘的事情先不必提,王母都被你轟碎陣法救了出來,我還能有什麽能耐?”


  “唯一的一點疑惑就是,你究竟是怎麽活著的。”


  死不死,現如今還依舊是個問號狀態。


  可有些事兒不搞清楚,義和實在難言心安。


  “看來,你真的忘了。”


  “連最為基本的,都已經忘記了。”


  憑義和的聰慧,多餘情況不必言說,僅是這麽一句提點,便全都明白了。


  “是聖靈石護住了你的元靈?”


  “哈哈,我還真是大意了。”


  “能有如此結局,倒也不錯。”


  “刑天,你要是還有戰神的威風勇氣,就憑幹戈金盾,與我光明正大的再打一場。”


  “當初那一場,我割掉了你的頭顱。”


  “如今我的大好頭顱就在此,憑你的本事拿去吧。”


  義和坦然一笑,居然提出了要跟刑天一對一決鬥。


  這一下,可是真的急壞了小精衛。


  故意拖延時間是吧?


  萬一拖到金烏出世,自己的父親可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義和,我也曾叫了你這麽多年的叔叔,請你現在放了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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