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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三章 憤憤不平是老鬼

  “不是說讓你在迷霧鬼林好好待著嗎?”


  “跑出來做什麽?”


  見到老鬼的刹那,詫異是由衷的。


  “主人贖罪!”


  “老鬼絕不敢違逆主人的安排······”


  下拜請罪的舉動,為隨指彈動的力量阻擋。


  “既然來了,相信自有你的緣故。”


  “倒也無所謂攪亂安排,從某種程度所言,倒是可算為恰逢其會。”


  “有你在身邊,我這個邪魔之子的身份,倒是比一塊兒聖靈石,更為容易切實。”


  方才為力量所阻的老鬼,聞言立刻露出惶恐不安,以及滿是憋屈,甚至怨恨的神情。


  “主人,那些個混賬東西如此說,也就罷了。”


  “您怎麽還如此說呢?”


  “那些個混賬,別說做神了,就是做最低檔的禽獸都不一定合格。”


  “他們忘了,若不是主人力鼎,無雙的戰力支撐大局,現如今的局麵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沒準兒早就讓那些邪魔給吞滅消化了。”


  “就算義和那小子巧言善辯,蒙蔽天機。”


  “多年的交情,他們也該相信主人才是。”


  “故而此事在老鬼看來,從根本上,他們就不相信主人,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混賬東西。”


  有些話,積壓在心頭,已然千年。


  有些怨氣,積壓在心頭,同樣千年。


  想想主人那些歲月時光,阻擋跟滅殺邪魔,所付出的辛苦,所經曆的凶險。


  如今卻背負著人人唾罵的邪魔名聲。


  不值,實在是不值。


  委屈,滿腹的委屈。


  三界之外,因機緣巧合而成就的一團靈性。


  老鬼的情感表達,本來沒什麽複雜可言。


  然而伴隨刑天多年,又默默照顧了歲月千秋。


  情緒的變化影響,已然是極為明顯的。


  “你說你這是做什麽啊。”


  “我自己還沒說什麽呢。”


  “站在私人的立場上,麵對現如今所遭受的,實在該冤屈,委屈。”


  “有相對的實力,相對的機緣,大鬧一場都算不得什麽。”


  “看著塵世間的繁榮,我倒是沒太多為自己的情緒反應。”


  “說實話,對於身份,真未曾有太多的在意。”


  “天神也好,邪魔也罷,我清楚自己是誰,這就足夠了。”


  “而且從某些程度上來說,所謂戰神的威名,未必不是對我的一層束縛。”


  “以不同的角度看天地,所見所得,自有不同。”


  “而且你這話,可是將你的老朋友都一起罵了。”


  老鬼是個較為特殊的存在,不是天神,也不是邪魔。


  跟著刑天,自與天神有所交道。


  或深或淺,或是完全的看不順眼。


  唯獨老龍王,無所謂身份的糾纏,雖在打鬧,卻也是交情莫逆。


  “您少跟我提這個隻知道睡覺的糊塗蟲。”


  老鬼氣呼呼道。


  “在我麵前,就別要這份兒嘴硬了。”


  “你心裏很清楚,能有千年歲月的安寧,一方麵是有迷霧鬼林的天然遮擋。”


  “另外一方麵,也有龍王的含糊應對守護。”


  “他雖然看著糊塗了一些,內裏卻是清楚。”


  “對於這份兒朋友交情,也是極為重視的。”


  對於這番話的事實,老鬼自不是不清楚。


  隻不過清楚與現實,多少還是有一番差距的。


  而他與龍王之間,現如今更是隔絕了邪魔與正道。


  “其實這都是小事兒,你心裏清楚明白,日後能夠麵對即可。”


  “我相信,你們多年的朋友交情,不會因這些因素而有所改變。”


  “現在說正事兒吧。”


  “突發奇想掀起一層迷霧,倒是引得義和使用日光神鏡窺探。”


  老鬼立刻流露出了心驚神色。


  “這方麵的問題,你自是不必擔心。”


  “他始終不是炎帝。”


  “若是真看透的話,致命的殺伐手段,恐怕已經到來。”


  “原本以我所想,是借用這個為迷霧所籠罩的身份,再弄一些事情。”


  “現在你來了,倒是沒這個必要了。”


  “這一手留在將來,或許還能起到極其意外的效果。”


  “現在你來了,我這個刑天之子的身份,也可以明白的坦露出來了。”


  “吸引眾天神的目光,然後去北冥之海尋找誇父。”


  金烏還未曾完全煉成,不到出世的時刻。


  與之相對應的冰弓玄箭,自然也不到出世的時刻。


  表明身份,前往北冥之海,僅是一個戰略性的目標。


  一時片刻間的情急,倒是沒這個必要。


  “主人,其實這話老鬼早就想說了。”


  “憑您聖靈石的威能,聯合誇父的眾星神威,就算有那四個糊塗蟲護著,天帝也算不得什麽。”


  以前沒有實力,還有保護小主人成長的拖累,自然不敢想太多。


  而現如今的老鬼所想,卻隻有一件事兒,盡快的打上日光神殿,揭穿義和那個混賬東西的虛假麵容。


  “話也不能這麽說,義和的伏魔大陣,以及四大天神合力組成的天羅地網大陣,還是相當有能耐的。”


  “這是通過時光歲月,以及無數邪魔的生命,所檢驗的。”


  對此情況,老鬼自然也是清楚的。


  “原本老鬼還有些擔心那個小天神娃娃搗亂。”


  “現如今這小天神娃娃,為主人略施小計便送回了瑤池。”


  “沒她在身邊,許多的事兒,自然方便一些。”


  精衛的一番所為與接觸,老鬼自然是清楚的。


  要說其沒什麽心思算計,僅是單純的緣分所遇。


  那便實在是將老鬼看做是傻子。


  “她想什麽,我是清楚的。”


  “對於天帝,其也不是沒有疑心。”


  “到頭來的根本目的,不過是借我的手,救炎帝出炎穀而已。”


  “若是所料不錯的話,這一次路途所遇,應該與精衛存在一番緣分。”


  睿智光輝,似是已經看透了精衛下一步的舉動。


  老鬼倒是有些懷疑,那小天神娃娃救父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所付出的實際行動,大致也是能夠想到的。


  可這裏邊還有一個因素,那就是王母。


  王母對精衛的疼愛,關切,絕不遜色於任何一個母親。


  剛剛經曆了一遭,她還會放精衛出來嗎?

  現實的精衛,的確正如一番睿智所言,正在極力的說服王母。


  這瑤池是自小長大的地方,精衛自是無比的熟悉。


  也正是因為無比的熟悉,內心才明白,沒有王母的同意,想要出去,實在是難上難。


  可她卻非出去不可。


  若是為了玩兒,自是罷了。


  那是等了千年,才好不容易看到的一點點期盼。


  “王母,求求你了,就讓我出去嘛。”


  “這一次精衛一定萬分注意自己的安危,絕不會出現半分差錯。”


  要擱以往,憑王母對精衛的真心疼愛,肯定已然答應了。


  這一次,卻是不同。


  但根本的因素,還是出自對精衛的疼愛。


  什麽事兒,都沒有精衛的根本安全,來的更為重要。


  “這件事兒就別說了,我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你的心思我清楚,救炎帝出來的事兒,我自會辦妥。”


  “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你自己,乖乖在這兒待著。”


  “若是你父親在,肯定也不會願意你,為了救他而多冒風險。”


  精衛已然不是一千年的精衛了,哪怕再把她當做孩子,終究實際也是成長了。


  哄孩子的那一套,對她而言,根本不管用。


  話說也不該是哄孩子,因為從實際來說,王母一直為救炎帝而努力。


  “娘娘,我回來了。”


  鳥雀之鳴清脆,化身青鳥。


  看了精衛一眼,欲言又止。


  “我們去那邊說話。”


  懂了青鳥的意思,是要避過精衛,王母便隨手一點,將精衛暫時困住。


  “我奉命進入日光神殿,趁著天帝酒醉之際偷聽。”


  “當初那件事兒,的確是冤枉了戰神刑天。”


  “真實的情況是天帝暗中偷襲了戰神與炎帝,並將神兵伏魔傘化作封印,將炎帝鎮壓炎穀。”


  王母聞言,身軀不由一震。


  臉色刹那有些失色變白。


  雖然已經有了猜測,有了心理準備。


  真正實際來臨,想要完全平淡的接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細說起來,這如今的天帝,昔日的伏魔天神,也算是王母看著成長起來的。


  說是孩子,多少有些不合適。


  但至少是一個需要愛護的小兄弟。


  哪怕後來成長,甚至登位天帝,不再需要愛護。


  這份情由,也是在內心深藏的。


  “具體是怎麽回事兒,你跟我說清楚。”


  王母不愧是王母,急速調整情緒。


  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傷感,而是所知一切的實際情況。


  然後再根據這些實際情況,決定下一步的舉動所為。


  “經過一千年時光,封印跟炎穀的毒火,已然融為一體。”


  “解除封印,炎穀的毒火便會噴發。”


  “屆時不僅炎帝會受損,甚至無窮生靈都會受難。”


  即便是述說自己所知的實際情況,當訴說這一情況的時候,依然是有些擰眉,滿是為難。


  無論什麽樣的選擇,都是及其不合適的。


  “當初混沌開辟,我等靈性所生,世間一片荒蕪,本無什麽炎穀之說。”


  “十大邪魔出世,在戰神刑天的率領下,四大天神拚死搏殺。”


  “當然也是刑天承擔了絕大部分壓力的情況下,最終拚殺掉了十大邪魔中的六個。”


  “炎穀的形成,就是當初十大魔獸之一的火魔獸,為我等滅殺隕落之後的本源所化。”


  “因其前身乃是邪魔,這炎穀的形成,自是火毒橫生。”


  “當初追殺地魔獸,之所以狼狽之下逃遁炎穀,就是地魔獸能夠希望炎穀的力量,能夠對其有所幫助。”


  說起這段已然恍惚了歲月的過去,王母滿是感慨。


  同時也是愧疚,畢竟冤枉了刑天這麽多年。


  “到後來,地魔獸還是未曾借到炎穀的力量。”


  “反而炎帝被算計,被封印炎穀,受了千年的火毒之害。”


  “火魔獸一身本源所化,炎穀毒火威能至強,連炎帝都深受其害。”


  “一旦爆發,我等這麽多年的辛苦努力,就真的要付之東流了。”


  “就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這事兒所帶來的實際感受,實在不是為難二字,便可以簡單形容的。


  “要說兩全其美之策,也不是沒有。”


  “隻是青鳥不敢肯定,是不是聽錯了。”


  “朦朧間,似是聽到天帝所說,要想完美解決此事,唯有先熄滅炎穀中的毒火。”


  “而消滅毒火的唯一辦法,便是什麽冰弓玄箭。”


  “青鳥跟隨王母多年,寶貝自是見過不少,卻是從來未曾聽說過什麽冰弓玄箭。”


  王母眸中閃過睿智光輝,抬起了手中白虎令。


  白虎令一動,其餘三位便有所感應。


  “北冥至極?”


  “那不是誇父老頭兒為躲避太陽之靈的傷害,而選擇的地方嗎?”


  “風神好好的,以白虎令感應此地是想做什麽?”


  其餘三位刹那所生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


  “難不成······”


  看似昏昏沉沉安睡的龍王,頭頂似有一道及其隱晦的光華,閃爍而過。


  “能想出這一招兒,也是有些難為義和了。”


  “看來用不了多久,那個小天神娃娃,又要在身邊出現了。”


  不至於有什麽太過的速度要求,輕裝簡從上路,自是輕鬆。


  “您說什麽?”


  “那個小天神娃娃又要來?”


  “這一次是個什麽目的?”


  對精衛,老鬼是極為防備的。


  哪怕他相信,主人絕不是小精衛能夠暗中計算的。


  可他的職責,他的習慣,卻是不能忘懷。


  “根本性的目的,自然還是救炎帝出炎穀。”


  一聽這個,老鬼更為火大。


  “他們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沒那個能力收拾,反倒要依賴旁人了。”


  炎穀的形成,以及毒火的危害,老鬼也是清楚的。


  “他們折騰了一千年,都不見得有什麽動靜兒。”


  “現如今不過才有一點兒動靜兒,便有了許多的心思。”


  “這方麵,倒是反應夠靈敏。”


  “主人,實在不是老鬼抱怨,這事兒咱們不幹。”


  “咱現在還背著邪魔的名聲,沒有暗中出手搗亂,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還想著出力救人,沒那麽便宜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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