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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卷 第八百三十九章 燈芯終究入了小狐狸的嘴巴!

  沉香眼眸瞬時微微眯起,還沒有誰在自己麵前,能如此言語說父親。


  不過過往是非如何,那都是給予了他一身血脈,養育了他十六年的父親。


  “我等兄弟,皆是失了父母親人的孤兒,二爺恩德將我等收留,不論何時都感念在心。”


  “無論做什麽,都難報二爺恩德。”


  “三姑娘相待我等,更如親弟弟一般。”


  “為了你那個爹,三姑娘犯了天條,逼得二爺不得不將三姑娘壓入華山。”


  “二爺失了親情,三姑娘失了自由。”


  “老爺和夫人雖無言,卻也心傷。”


  “一切的一切,皆因你的父親而起。”


  “於我等兄弟而言,難道不該記恨於他嗎?”


  感受著沉香眼眸中迸發出來的一縷殺機,身上已然有了一層壓力。


  心裏不由暗暗讚歎,果然是傳承三姑娘的血脈,頗為不俗。


  雖有壓力臨身,卻無半點兒後退膽怯之意。


  跟著二爺不知經曆過多少凶險,又怎會言及怕之一字。


  “沉香,現在別計較這些了。”


  “趕緊想辦法救小玉才是正道。”


  眼看沉香與這名草頭神的對峙,八太子趕忙做了中間的和氣調解員。


  這都什麽時候了?


  還在這兒置氣!


  每一絲憑空耗費的時光,都是小玉的生命。


  “你說得對!”


  “差點兒誤了大事兒。”


  沉香回神,不過卻是依舊跟這名草頭神針鋒相對。


  “你是讓開,一團和氣的進去?”


  “還是讓我們強闖進去?”


  無任何婆媽的痛快一句話,以及稍微抬起的斧頭,都說明沉香做好了準備。


  “能強闖出了天庭,不代表能強行闖進華山。”


  看了沉香手裏的斧子一眼,或許這斧子的確不俗,如二爺手中三尖兩刃刀一般。


  到了合適的人手中,足以爆發出令天地失色的威能。


  但還是那句話,就憑如此嚇不住他們。


  “可說到底,你是三姑娘的兒子,以禮儀我們該稱呼一聲少主,實在沒有強行阻攔的道理。”一語言罷,側開身子,露出了一條道路。


  這條直接通往華山深處的道路,或許還有許多或明或暗的草頭神把守。


  但這一側開身子,露出道路的舉動,無疑是一種態度。


  一種足以讓沉香一行人,暢通無阻急行,節省許多的時間。


  “能有諸位如此為我母親守護,做兒子實在應該大禮而謝。”


  “然牽扯父親之事,卻是不能多言。”


  “無論如何,男女自然吸引,乃是陰陽大道之常態。”


  “若是一定要怪罪,就怪罪那無情天條吧。”


  抱著小玉一路急行,言語通過威能傳揚。


  一番恩德,自該感念。


  該爭的道理,也斷然沒有放棄的道理。


  一碼歸一碼,斷然沒有混淆的道理。


  不必理會一眾草頭神,何等想法,急匆匆一路前行,順利見到了三聖母。


  “你這孩子怎麽又來了?”


  “你惦記娘親,娘自然心裏有數兒。”


  “可你始終不同,一旦為天庭察覺······”


  母親遠遠察覺到兒子的氣息,自然喜悅中,也有難言的無奈。


  若是可以,做母親的,自然希望能與兒子常相聚。


  可為了兒子考慮,絕不能如此。


  讓天庭察覺到兒子的氣息與蹤跡,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哪怕兒子已然學了本事,獨身之力對抗天庭,也是千般險阻,萬般艱難。


  “兒子明白娘的憂心,然現在如今的兒子,已然別無選擇。”


  沉香懷抱小玉,屈膝跪倒。


  不待三聖母驚訝問出聲,便快速將一番前因後果言明。


  “為了兒子,她才弄成了這個樣子,還請娘無論如何,都指教一個救贖之法。”


  小玉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純粹就是為了沉香。


  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沉香也一定讓其複原。


  “又是一條有情有義的小狐狸。”


  “她應該出生萬窟山吧?”


  眼眸落在小玉身上,三聖母眸中幾絲感歎。


  “當年我曾看著她出生,沒想到一晃眼,就已經長得這麽大了。”


  “模樣比她娘親,更為出挑幾分,這性情倒是一般無二。”


  當初相見時,還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女孩兒。


  如今已然是一位出水玲瓏的大美人。


  便是對歲月再無感覺,也不禁一番感慨。


  “以她如今的情況,除了老君妙手以及我師父,還有寶蓮燈之外,再無其他妙法。”


  “可惜我現在不得自由,再無能操控寶蓮燈。”


  內心的陰影,因一番話,肉眼可見籠罩。


  娘親這裏沒有救治之法?


  看來強闖天庭,向老君討取一顆救命仙丹,是唯一的選擇。


  以他的身份,就是法術修為再強大,想要順利見到老君求取丹藥,也是基本不可能的。


  除非一種選擇,自南天門起,一路打到三十三重天。


  “娘,擺脫您讓那些草頭軍好好照顧小玉,兒子去去就回。”


  小心放下沉睡中的小玉,沉香無比堅決。


  為了救小玉的性命,別說是從南天門一直打到三十三重天,就是再艱難一倍,也是別無選擇。


  “你這孩子停下,話都還沒說完,著個什麽急?”


  “其實你也不必太憂心,再重的傷勢,也算不得什麽,因為解救之法,已然在你身上。”


  “雖說有些猶豫,有些舍不得,可終究是一條性命,更是故人之後,也就沒什麽舍得舍不得了。”眼見兒子很可能心懷堅定嗎,強闖天庭奪取救命丹藥,三聖母趕忙出言阻止。


  能在天庭圍困中,強行闖出來。


  即便有小玉的關鍵相助,也不得不言一聲幸運。


  再來一次,可沒有第二個小玉能夠救他。


  “方才母親已經告訴你了,解救之法,就在你的身上。”


  目光落在沉香身上,言語之意自然是寶蓮燈。


  “寶蓮燈威能無窮奧妙,除了仁心與法力之外,最要緊的便在於燈芯。”


  “此燈芯乃是寶蓮燈一身精華的凝結,治療傷損,自然不在話下。”


  把該告訴的,都已經告訴了沉香。


  如何選擇,就是他自己的事兒了。


  “您是說讓小玉服下寶蓮燈的燈芯療傷?”


  沉香不由瞪大了眼眸盯著母親。


  “對,燈芯本是寶蓮燈一身力量凝結。”


  “服之不僅能夠治療一切的傷損,更有萬載的功力增強。”


  一句話透露出來的消息,不論是沉香還是八太子,都是一場海嘯般的震撼。


  萬載修為,這是何等的渾厚。


  別說沉香,就是八太子,也頂多一個萬載修行的零頭而已。


  “除了對不起娘之外,為了相救小玉性命,其他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看了看小玉,寶蓮燈出現在沉香手中。


  或許隔著一層禁法,都感應到了主人,七彩光輝耀眼。


  “寶蓮燈,為了救小玉的性命,我已然別無選擇。”


  “待到將來合適的時機,這一切必定有所報答。”


  “為了救小玉,哪怕付出也沒什麽所謂可言。”


  似是對自己說,也似是對寶蓮燈說。


  反正言語落下,沉香探手毫不猶豫將寶蓮燈燈芯摘了下來。


  一盞為三界帶來光明的神燈,燈芯摘取之後,也不過一件好看的玉質把件而已。


  “娘,就這麽吃下去嗎?”


  沉香將寶蓮燈燈芯湊到了小玉嘴邊。


  要不是念及寶蓮燈威力不俗,很可能再次給小玉帶來傷損的話,根本不會有那一番問話。


  “不是,兄弟,這可是寶蓮燈的燈芯。”


  “威名冠絕三界的寶蓮燈,若是失了燈芯,不過一個好看擺件而已。”


  沒等來三聖母的回答,八太子在一旁言道。


  他感覺沉香似乎還沒有徹底明白這其中的內情與價值。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再厲害的寶物,也不可能重的過三條性命。”


  “若是沒有她,你我可就真的徹底陷在天庭了。”


  接下來的話,自然不必太過細致說明。


  以他們如今這種態度與身份,陷入天庭的圍困,最終隻能有一個結果。


  “我明白你的意思,實在是有些舍不得而已。”


  與性命相比,寶蓮燈再珍貴也算不得。


  可那畢竟是寶蓮燈。


  也就是沉香,將性命無比看重,或者說三聖母也是如此。


  換做他人,再多性命損傷,也比不過一個寶蓮燈。


  “就這麽讓她服下即可。”


  在三聖母的言語指點下,沉香將燈芯塞入了小玉嘴裏。


  哪怕威能未曾徹底爆發,入嘴的那一瞬間,也是徹底穩定了小玉傷勢。


  “孩子,相對於一個寶蓮燈,娘更開心的是看到你的擔當與成長。”


  “一盞寶蓮燈,給三界帶來光明。”


  “仁慈的力量駕馭,可以發揮出無往不利的無窮力量。”


  “這樣的力量,太多太多存在癡迷。”


  “莫說付出一些代價,就是付出全部代價,能得到寶蓮燈也算不得什麽。”


  “然這寶蓮燈說白了,無非一件燈盞而已。”


  “天地間,還有許多是比寶蓮燈更要珍貴的。”


  “你若能得到這些,把握這些,威能將是寶蓮燈的十倍百倍一閃。”


  沉香眨眨眼,似乎在體會三聖母的一番話語。


  似是有所得,似是無所得。


  仿佛眼前多了一層迷霧,說看得清,還有幾分看不清。


  說看不清,恍惚間又多了一絲清澈。


  “你去悟吧!”


  “當你將這一切悟透的時候,你的成就所得,自然超越一盞寶蓮燈。”


  “娘到時候也足以踏步出這不得自由之地。”


  似懂非懂,一些迷糊間,聽得母親之言,沉香神情瞬時凜然。


  “娘,請您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救您出來的。”


  凜然中的沉香,無比嚴肅道。


  “你想做什麽,娘自然沒這個資格阻攔。”


  “但有一句話要叮囑你,做事千萬小心謹慎,不可莽撞而為。”


  “你的性命,不僅是你自己的,更是爹娘,以及一堆肝膽相照朋友的。”


  說著話,三聖母將目光落在了敖春身上,一絲笑意柔和。


  “從你姐姐的關係而論,我們該是平輩。”


  “可你跟沉香的關係,似乎也有一番不同尋常。”


  “所以倒是不必拘泥於身份,以平輩相稱如何?”


  不僅是跟沉香朋友平輩相稱,三聖母與敖春也是朋友平輩。


  敖春默然點頭,方才除了提醒沉香之外,基本沒說話。


  自然不是禮貌的問題。


  出身東海,又怎能將禮貌二字丟棄。


  一番無言,顧忌的無外乎就是身份,輩分。


  “晃眼間,似是多年沒有看到你姐姐了,她還好嗎?”


  楊禪問候四公主。


  天地間,為數不多的知心朋友,自然關心。


  “四姐她······”


  聽得三聖母問候四公主,敖春與沉香皆不由齊齊眼圈一紅。


  傷感中,一陣兒殺機難忍。


  敖春本想跟三聖母做一些說明,可是收到了沉香的眼神。


  娘親壓在華山下不得自由,已然夠淒苦,何必讓這些事情折磨她?

  一個是二哥,一個是至交好友,這該讓她如何選擇。


  接收並且讀懂了沉香意思的八太子,自然無言。


  站在沉香的立場上,他能夠理解。


  三聖母已然夠苦,何必再因為這些折磨。


  楊戩的確是她二哥不假,可她與姐姐,也是至交。


  這筆賬,要算的話,隻能是楊戩身上,天庭身上。


  欺負一個不得自由的弱女子,敖春再墮落,也幹不出這種事兒來。


  “你們為什麽不說話?”


  “告訴我,四公主究竟怎麽了?”


  異常的反應態度,自然令楊禪察覺到了不對。


  心頭一陣兒莫名不安。


  難道說是四公主出什麽事兒了?


  可是不應該啊!


  且不提一身修為,就是出身東海,便該有許多忌憚了吧?


  “你們跟我說實話,四公主究竟怎麽了?”


  憂心朋友的三聖母直接急了。


  不管是否願意,加注在身上天條都是真實的。


  以天條之威的懲處,稍微動彈一下都是不容易的。


  似三聖母這般直接站了起來,除了情緒過於激動外,還可能承受極大的代價。


  “姐,你這個朋友沒有交錯!”


  三聖母的反應以及感受,敖春能夠明白幾分,不由一番感歎。。


  四姐為了相救沉香,命隕於楊戩之手,對得起這番交情。


  三聖母如今反應,亦是不辜負這番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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