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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寶蓮燈勾動女媧之形!

  勝如何,敗又如何?


  此言出自陰蝕王,似是太過無言的荒誕。


  勝則生,得無窮勝利果實。


  天地雖大,萬靈眾多。


  卻是至高無上,唯一權主宰。


  敗則更不必說。


  成王敗寇,自古的道理。


  然此事真這麽簡單嗎?

  若非為這至高無上的權柄,若非陰蝕王。


  成王敗寇的道理,自然無差。


  生死除外,名聲自無多言。


  然現實終究是陰蝕王。


  旁的沒要多言,就一個現實便已然足夠了。


  先天而生,實不是那麽好殺。


  若非如此,玉帝又何必非得留著這個冤家對頭。


  真以為玉帝心慈,不忍殺之嗎?

  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狠心滅殺,心慈手軟,自無跟玉帝半分幹係。


  非心慈手軟,自有不可自為的緣故。


  此番道理,莫說已然經曆一次。


  便是無經曆,也該自明。


  此刻既有此言,自有道理所在。


  說白了,無非一個態度的表明而已。


  也可以看做是一種試探。


  一種針對衛無忌,甚至於太上的底線試探。


  正如陰蝕王脫身後,求見太上是一個道理。


  “其實你都明白,又何必心急。”


  “此事終究到底,是你跟玉帝的一番爭奪。”


  “無論終究結局如何,此番過程,終究是要經曆的。”


  隨手一點,風雲四起,一方朦朧大世,自地水風火之間演化。


  “這算是一局棋嗎?”


  雖未曾帝位安坐,九龍真氣歸身,卻也激發了屬於玉帝的記憶。


  故而麵向衛無忌,神色說不出的複雜。


  無論何等緣故,被當做拿捏的棋子,自是不舒服,不樂意。


  一番經曆,終究還是有所影響。


  若是往昔的玉帝,此刻怕是已然動手。


  三界主宰的權柄與威嚴,終究看得太重。


  “若是為天地眾生,就算是一局棋,又當如何?”


  衛無忌神色說不出的平靜。


  “是啊!”


  “就算是一局棋,又當如何?”


  “未曾安坐帝位,終究不是那天地間,至尊無上的主宰!”


  神色幾分變幻之後,一口氣吐盡,說不盡的釋然坦然。


  九龍真氣承托,步步安然,踏入那一方最終命運的世界。


  “妹妹,對不起!”


  腳步至大界邊沿停頓,回過頭深深看了眼默然而立的瑤姬,嘴唇兒無言輕動。


  三界至尊,永不會錯。


  此刻卻非那至高無上的主宰。


  有些話,也唯有此刻方能傾吐。


  神色漠然的瑤姬,身軀極為明顯一顫。


  眼眸幾分深然,似要將這無限美好的天地,深刻記憶當中。


  坦然邁入了那命運抉擇所在。


  “一番曆世,雖有你的算計謀劃,”


  “但我也不得不承認,的確大有改變。”


  “似是那最為初始的狀態。”


  “既然他都有一番心意勇氣,本座又豈能弱於他。”


  眸中幾分詫異,陰蝕王亦是坦然踏入那一方命運抉擇所在。


  一切仿佛又歸到了那最初的開始,唯一可惜的,就是再無有那麽一個女人,無怨無悔。


  “就這麽看著,靜待最終命運的抉擇?”


  一片默然,盡是複雜神色中,瑤姬向衛無忌言道。


  “此劫本為浩大,一旦開啟,天地皆不得安寧。”


  “太上與吾,西方大佛一番出手,才使因果凝聚。”


  “若是再出手,凝聚的因果怕是要消散崩潰。”


  “屆時,怕是吾與太上,老佛聯手,也無回天之力。”


  吸了一口氣,衛無忌與瑤姬,亦是與這滿天庭的眾神解釋道。


  “終究坐的至尊位,陛下也曾悍勇。”


  “三界大亂,多番爭奪,唯剩玉帝跟陰蝕王,抉擇最後的無上至尊。”


  “玉帝多番出手,將作亂與一切不順服的,盡皆鎮壓,方才有了無上至尊的安坐。”


  天蓬一番所言,所不足以描述那一場爭奪的血雨腥風。


  字裏行間,卻也深深體會,這無上至尊位,實在沒那麽好坐。


  因維護天規,維護帝王尊嚴而無情的玉帝,往昔也曾仁愛,也曾熱血。


  隻不過這份仁愛,這份兒熱血,終究沉溺在了三界主宰的無上權柄中。


  一番曆世,既是因果之劫,何嚐不是想令玉帝找回最初的真心。


  是非也好,功過也罷。


  最初的真心,若能牢記心間,許多的事兒,自有意義。


  “盡可安心,便是有不測之局,也不至於出現大問題。”


  感知瑤姬憂心,楊天佑出言勸慰道。


  往昔玉帝無能滅殺陰蝕王,僅能將其囚禁。


  如今即便敗落,最壞的結果,也非如此。


  若非正邪之論,以本質而言,兩者並未差別。


  一番決定了最終宿命的終極決戰,動靜兒自然是不俗的。


  衛無忌已然有所預料,故而地水風火湧動,造就一方大界。


  實際所行凶險,卻還是非一番大界所能承受。


  交手餘波似狂風吹拂,一眾天神,雖不至於狼狽倒地,卻也是衣襟飄零。


  “嬋兒,借寶蓮燈一用。”


  “昔年女媧娘娘用此燈為三界帶來了光明。”


  “如今這盞唯有仁慈和愛方能點亮的燈,當更為三界做些什麽。”


  聽得衛無忌之言,楊禪沒有任何的猶豫,抬手便將寶蓮燈送至衛無忌麵前。


  握著寶蓮燈的刹那,修為大半兒似奔騰河流湧入。


  七彩耀眼光輝,照亮了天地間任何一個角落。


  哪怕長久歲月不得光明,此刻也是明亮如堂。


  無窮光輝驟然而聚,一道仁慈和善的身影顯現。


  “吾等參見女媧娘娘!”


  身影顯現,天庭眾神以及天地間無數生靈,皆拜之。


  未曾想,一盞寶蓮燈,居然召喚出了已然歸隱的女媧娘娘。


  “都起來吧!”


  隨手一揮,仁慈力量席卷無量。


  眾生雖沉,卻也輕柔托起。


  “一番事態,變之如此,你難道不想解釋點兒什麽嗎?”


  “或者說因果牽扯?”


  女媧凝眸盯著衛無忌,輕柔言道。


  此言聽得天地間,皆是一片動然。


  一身青衣,居然跟女媧娘娘如此幹係莫測。


  “縱有因果,也非有意而為。”


  “若是畏懼,自不該有修行,以得長生不朽之念。”


  聽得女媧之言,衛無忌心頭亦是一片動然。


  不過是一方世界的糾纏,特殊的因果輻射,卻是有幾分不俗影響。


  若非終究顧忌安然混沌中,幾位踏入巔峰的大佬,又有這最不太好惹的女人。


  一方代表著天命的印鑒,怕是已經砸了下來。


  因果倒是無畏可言。


  行之於世,終究要經曆一番。


  否則因果也無資格,稱之為天地大道。


  然憑白扯上了一條因果線,另外一頭,還是個較為麻煩的頭疼所在。


  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一番言語,也明白了衛無忌的態度。


  他不想折騰,更不想惹事兒。


  可事態已然於此,有些選擇,自一開始,便已然注定。


  要算賬,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兒。


  話又說回來,即便是要算賬,也不至於在乎片刻之間。


  “不算出乎預料,也不算枉費本座一番情麵。”


  女媧點頭,並無意外神色。


  至於情麵,自有其中一份兒。


  “一場爭奪,一番因果,終究有落幕定局之時。”


  “前路多艱,非生死所願,倒是幾分期盼,你我再見之時。”


  隨手一揮,無窮威能輻射整個天地。


  疾病消散,死亡逆轉。


  也算是大劫之後的一番福利吧。


  女媧身影愈發虛幻,崩裂聲響中,玉帝與陰蝕王現身。


  無明顯傷勢,前後所行位置,卻也幾番說明了。


  “臣等恭請玉帝登位!”


  互相對視,盡是喜悅,隸屬天庭眾臣以及兵將,盡皆跪拜,齊聲呐喊。


  “這一次,你又贏了。”


  “不過隻要我還在,機會總歸還是有的。”


  玉帝未曾急著踏步那熟悉無比的至尊位,而是與陰蝕王平靜對視。


  而在這平靜對視之間,陰蝕王亦是平靜言道。


  除正邪之分外,其實未曾有多麽清楚的是非深惡。


  不死不滅,生命永恒。


  若是無一番所念,怕是比枯井還要無味。


  “上一次敗,無能滅你,隻能關你。”


  “這一次敗,亦無能滅你,卻也不再打算關你。”


  凝眸對視,便是陰蝕王何等的執念不死心,玉帝依舊平靜相待。


  一番平靜之言,卻是驚雷一般。


  剛剛經曆一番動蕩凶險,如此魔頭,便是關押不得動彈,都未必能得心安。


  玉帝卻是連關都不關了。


  天地之間,任其自在所為?

  怕是用不了多長時間,比此刻還要凶險十倍的大亂,怕是要爆發。


  “不知老師可否介意,多一個麻煩在身邊?”


  將目光落在衛無忌身上,玉帝平靜言道。


  “一身福運修為,皆來自天地。”


  “非是不願以父而稱,僅是有所敬畏罷了。”


  老師與師父,雖然都是授業解客,傳授本事的職責。


  然老師與師父,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做天地主宰的師,自無不可。


  做父,卻是福緣太大,因果太深。


  “左右也閑著無事,自無介意與否。”


  衛無忌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


  看玉帝的意思,更看陰蝕王自己的意思。


  “以他的修為,讓我跟著他,似乎也足夠可以了。”


  “可這天地間,終究沒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眸中一抹冷然落在衛無忌身上,心念動然間,魔意威重。


  “你想做什麽?”


  一番舉動,自引來了無數警惕。


  看結果,這魔頭已然敗落。


  看似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有話所言,人心難測,魔心更是狡詐異常。


  得女媧娘娘慈愛,一切因災禍而生的苦難,已然消散。


  若是再來這麽一手,必然多費一番手腳。


  “想讓我心服口服,無非一事而已。”


  魔意深重,勾連無窮之地。


  一尊麵色冰寒的大將,頃刻間踏步而至。


  “護法將軍?”


  “你這個魔頭做了什麽?”


  “怎可引動護法將軍?”


  見此大將身影,天庭眾臣皆是震動。


  雖然護法將軍不得多數待見,好歹也是同殿為臣。


  “此事想要明了,做一個小小試驗如何?”


  衛無忌淡然所言。


  “不知何等試驗?”


  當即有聲音出言問道。


  說來也是一番好心。


  無論何等緣故,與魔頭牽扯,終究不是什麽好事兒。


  “試驗自然也簡單。”


  “護法將軍護衛天庭,自以玉帝為尊崇。”


  “借助修為也罷,斧鑿石刻也許。”


  “雕一座玉帝塑像即可。”


  隨手一揮,一塊兒大石以及一應工具,已然準備妥當。


  “護法神,你便雕刻吧。”


  玉帝亦有幾分興趣,看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陛下,既是如此,微臣遵旨便是。”


  寒冰麵龐抽動,護法將軍拿起了一應工具。


  既有修為成就,又有耐心研磨。


  一尊惟妙惟肖的塑像,立於天庭眾臣眼前。


  “不知你如何看?”


  衛無忌未曾評價,而是看了看陰蝕王,又對玉帝言道。


  玉帝無言,僅是一番歎息。


  隨手一點,玉帝身像崩然碎裂。


  石衣掉落,一尊被陰蝕王本身,更得三分真意的身影,惟妙惟肖聳立。


  “陛下,敢問這是何意?”


  不僅天庭一應眾臣看得有些呆然,護法將軍自身更是焦急,不顧禮儀直接出言。


  “正道其外,魔心其中,這是一目了然的事兒,還需多言嗎?”


  玉帝無言,赤腳大仙卻是出言接受道。


  此言入耳,皆是恍然讚同。


  唯一不太滿意的,便是陰蝕王。


  而留給護法將軍的,唯有惶然與焦急。


  “陛下,臣絕無此意,還請陛下明鑒!”


  撩袍跪倒,護法將軍頭觸地,咚咚聲響。


  “陛下,護法將軍向來忠心耿耿······”


  王母鳳目向上一挑。


  僅有一事,便值得王母深刻記憶護法將軍。


  不過就局勢而言,護法將軍之位,怕是還不得擅動。


  一場爭奪,勝負結果,決定了那無上至尊位。


  玉帝能勝出,自是無上喜事兒。


  然就此便可高枕無憂了嗎?

  卻也未必。


  於至高無上的主宰麵前恭敬順服,內心還不知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隱秘。


  護法將軍於天庭,除了依靠玉帝王母的無上權柄,再無其他依靠可言。。


  若是動了他,好不容易出現的平衡狀態,怕是要被打破。


  僅此一點緣故,便是心中想法再多,也不能動護法將軍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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