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護法將軍問罪泰山!
夕陽垂落,燦爛光輝間,一口氣吐盡,沉重盡壓在了老妻肩膀上。
沉默無言,淚,卻是不自覺滑落。
古稀之年,四十載相伴,盡在這眼角滑落的淚水間。
心念而動,除兩道夕陽下的身影外,一切盡是心念虛幻。
“二十年後,你我前緣相遇。”
無限柔情看著那張曆經歲月的滄桑麵龐,輕柔揮動,盡歸塵土。
“表弟,還需你成全一番。”
軀殼消散,三魂七魄凝練一點極致光輝。
“七姐既有吩咐,小弟自當聽從。”
“有句話,還是想與七姐說明一番。”
“此間諸事,怕是護法將軍已然察覺。”
“玉帝入了凡塵,天庭王母主宰。”
“以其行事而言,眾多天庭大臣都有意見。”
“然以護法將軍的角度而言,此事卻是再合適不過。”
“縱然不至於那般直接,此事也必然為天庭所知。”
“七姐自當小心謹慎。”
伸手接過那三魂七魄凝練的一點光輝,楊蛟幾分肅然言道。
“此事我心已知,還要多謝弟妹出手相護之恩。”
七公主焉能不知,若非有相護,僅一身之力,早就露餡兒,為天庭所知了。
“一家人,自不必說這些話。”
“七姐,我等行事,若是可為自當為。”
“一切還需七姐自己小心在意才是。”
慎重交代間,楊蛟帶著三魂七魄凝練的一束光,悄然回歸泰山。
“將軍令職下暗中探查的事兒,已然有了幾分眉目。”
一道靈性,幾分隱蔽回歸天庭,見到了執法司的護法將軍。
“哦?原是如此嗎?”
“本神就知道,斷然不可能安分。”
聽得奏報,護法將軍無情眼眸中閃過一抹冰冷,也有一絲激動閃爍。
自己的處境如何,真就是腦袋被驢踢了,也當清楚。
至於選擇,從一開始已然界定。
就是他自己能夠改變脾性,人家也不樂意能待見。
既是如此,唯有反其道而行。
行職責,嚴律法。
誰人敢惹。
既不能得敬,畏也是可以的。
“將軍,此事畢竟幹係不小。”
“若沒有切實證據,怕是麻煩臨身。”
此事涉及一個天庭公主,一個主掌陰陽生死的泰山府君。
身份厚重,地位更是尊崇。
護法將軍雖有維護天條之責,此二位也不是他能無證據隨意控告的。
貿然行事,一旦出錯,怕是還得承擔誣告的罪過。
“此言倒是提醒了本座。”
“既是如此,本座會會那府君就是。”
護法將軍傲然踏出。
那為護法將軍暗中探查情況的探子,幾分嘴角抽搐。
護法將軍想什麽,大致還是清楚的。
不就是證據嗎?
既然楊蛟與七公主秘密回見,手中自有證據。
此想自然不錯。
但是一心想以七公主之事為引,整頓天規,以至於能讓自己再次皇然邁入淩霄殿的護法將軍。
已然忽略性的忘記了一些事兒。
比如楊蛟縱然手裏有證據,又如何會給護法將軍查看。
論關係,人家不僅是血緣至親,更有戰場情義。
無論從哪兒說起,都不可能與護法將軍站在同一立場。
論地位,府君坐鎮泰山,總領陰陽生死之事。
名義上雖隸屬天庭,人家卻是有絕對的自主權。
護法將軍受命維護天條律法,職位自然是高。
可職位再高,也不可能高的過主掌陰陽生死的泰山府君。
無論是低級還是平級,都無所謂命令之語。
既無配合的可能,也無命令的權柄。
執意行事,怕是唯有一種選擇,那就是動手。
可真動手的話,您是人家的對手嗎?
坐鎮泰山,那可是連如來都敢動手的狠主。
一旦交手,殺自是不可能。
惹怒幾分,一頓暴揍怕是少不了。
一聲悠悠歎息,盡是對護法將軍的擔憂。
雖然內心盡是擔憂,阻攔護法將軍,言明利害,卻是沒有這個勇氣。
此時阻攔,招來的怕是一通不由分說的暴揍。
為了能重新融入那個圈子,護法將軍已然幾分瘋狂。
要是不瘋,也不至於膽大到以七公主之事,做為重新回歸淩霄殿的敲門磚。
做為最小的女兒,又是那麽的乖巧聽話。
無論玉帝還是王母,皆是疼愛萬分。
此事便終究有一個結局,七公主以天條治罪。
做為此事的直接執行人,護法將軍也甭想能好過。
女兒自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雖然這小棉襖有些漏風,也不至於凍著。
護法將軍之舉,卻是將小棉襖直接扒了下來。
更為切實一點兒的說法。
一心維護天規,自當獎賞。
挖了心頭肉,卻是饒你不得。
雖有功過相抵這一說,在天庭卻是行不通。
若真能功過相抵,以瑤姬為天庭的功績,自不至於被壓桃山。
再說了,誰沒有功績啊。
一個個自以為有了功績,便可隨意而為,豈有律法規矩可言。
稍微冷靜下來,便可看得清楚明白之事。
如今的護法將軍,卻是視而不見。
導致如此情況的發生,最直接的因素便在於護法將軍一心為天條森嚴。
如此說來,倒是公心,自是好事兒。
可他如今一心所想,便是再歸淩霄。
要以絕對的功績權威,鎮壓那些對他看不起的天庭眾臣,這又是最大的私心。
“泰山府君何在?”
探查到了楊蛟的蹤跡,護法將軍行動也是迅速,卻終究沒能堵住楊蛟。
無奈之下,又不甘心就此放棄的護法將軍,選擇直奔泰山。
一聲威嚴沉嗬,鎮壓泰山。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天庭的護法將軍,自有威嚴。
若是一般所在,自被這威嚴給嚇唬住了。
可泰山是個什麽地方,總領陰陽生死。
天庭旨意自可到達,想在泰山耍威風,還是盡早歇著吧。
“他怎麽來了?”
“看這意思,像是來找麻煩的。”
“府君不在,可不能讓他給發現了。”
一聲嗬,自是驚動了府君所屬。
總領陰陽生死,豈能是光棍一人。
諸多臣屬輔助,除了經年累積才幹之外,還有部分自是出自楊家。
如楊戩的一千二百草頭軍一般,自小培養,忠心不二。
“一聲喝,已然驚動了泰山。”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天庭的護法將軍,不搭理自是不合適。”
“這樣,我出去應付他一番。”
能輔助陰陽生死,諸多雜事,才能自不僅限於征戰。
“我道是誰,一聲喝,竟是震動了泰山。”
“原來是天庭的護法將軍。”
“不知將軍來泰山有何貴幹。”
出了泰山,自見護法將軍。
挑不出任何差錯的行禮,言辭問候。
“本將之事,豈是你能多問的。”
“堂堂泰山,總領陰陽生死,難道就再無他人了嗎?”
護法將軍言語冰寒,眸中幾分殺意閃爍。
“本將軍身領護法職責,代表天庭威儀。”
“既至泰山,難不成還不夠資格驚動府君嗎?”
此言,自是要坐實楊蛟此刻不在泰山。
擅離職守,自不可能動得了本就有相當自主權的泰山府君。
然此事卻是個由頭。
府君既不在泰山行事,何等大事,能勞動府君出行。
“將軍錯了!”
護法將軍氣息不對,擺明了就是來找麻煩的。
如此言語,更是說明了這一點。
身為泰山府所屬,自不可能讓麻煩降臨。
“我家府君受命總領陰陽生死事,坐鎮泰山。”
“自知權柄深重,幹係重大,從無心插手旁餘。”
“天庭若是有事,可有王母手諭?”
這話再直白不過。
天庭統領三界,泰山自在其中。
然若想命令泰山,除了玉帝聖旨,王母手諭,其他一概別想。
以往的話,玉帝聖旨已然足夠。
如今玉帝入了凡塵,自當是王母手諭。
“你不過輔佐泰山府君總領陰陽生死之事的小小副手,居然敢如此跟本將軍說話?”
“誰教你的規矩?誰給你的膽子?”
怒喝間,護法將軍抬掌便打。
“自是我泰山教的規矩,自是我楊家給的膽子。”
“將軍可是有意見?”
一聲幽然,楊蛟身形顯現,抬手化去了護法將軍一掌。
“哼!”
“果然都是一群······”
下半言語,被生生吞進了肚子裏。
楊蛟幽然目光,已然顯露幾分殺意。
更有淩厲,自灌江口而來。
一句言辭不當,曾經在封神戰場大放異彩的三尖兩刃刀,還有戰斧,便要招呼上來。
為幾句言辭爭鋒,惹這等事兒,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將軍不在天庭自在,何以將威風耍到了泰山?”
“我泰山行事可有過錯?”
“還請將軍給個明白的解釋。”
護法將軍未曾開口,楊蛟率先獲得了主動。
不過幾句言語,霎時間急的護法將軍不由幾分麵色發紅。
女兒家麵色發紅,自是害羞。
護法將軍堂堂兒郎,且又是無心言情之輩,麵色發紅唯有一種解釋,怒火上心頭。
護法將軍的確是怒。
本來是問罪楊蛟的,何以現在被倒打一耙?
“將軍何以沉默無言?”
“莫非來我泰山,並非公事。”
“僅是為了耍威風?”
“敢問泰山何處得罪了將軍?”
怒火心燃,本欲開口,楊蛟又是一番率先搶白。
根本不給護法將軍鬆口氣的機會。
“府君莫要欺本將軍太甚!”
“本將軍來泰山,所為何事,府君心中自當清楚。”
“所謂人在做,天在看,但凡所為,便是隱藏的再好,也終究有疏漏之處。”
本來護法將軍目標僅是七公主,泰山府君權柄深重,自是不太想招惹。
楊蛟一通言語,卻是將其給激怒了。
七公主之事,泰山府君要是未曾參與,那就見鬼了。
抓著把柄,非得問一個同謀之罪不可。
“本君心裏清楚什麽?”
“自接任職責以來,本君也好,闔府上下也罷,無一不是盡心竭力。”
“但凡有齷齪差錯,泰山上下自有責任。”
“但還請護法將軍拿出證據來才是。”
這家夥果然知道了。
突破口居然想到了我這裏,真是膽子大的沒邊了。
“府君要證據是嗎?”
“府君如此言辭鑿鑿,真以為本將軍拿不出證據嗎?”
“證據,就在府君身上。”
“上有皇天,下有厚土,天規森嚴,洞察三界。”
“府君可否發一誓言,七公主借天庭諭旨之機,私配凡人,有侮天庭,此事府君半分不知情。”
護法將軍眸色寒然盯著楊蛟。
能耐上的差距,護法將軍未必不清楚。
然他還是大搖大擺,登門問罪。
除了別無他法之外,自有底氣。
這底氣,便來自於天庭,來自那至高無上的天規。
以理而言,三界之內,能動用天規者,莫過玉帝,此為無上權柄。
莫說玉帝,就是心胸曠闊的帝王,也不可能有人動了這部分的威嚴。
然護法將軍身領護法職責,卻是一個例外。
縱然不可能如玉帝一般,全部動用天規威嚴。
幾分威能還是可以借用的。
言辭質問之下,幾分天條威嚴鎮壓而下。
“哼!”
“將軍行事怕是過了。”
“將軍雖身領護法之責,位高權重。”
“本君卻也不是你有資格質問的。”
楊蛟眸色幾分寒然。
這家夥此番言語,必然傳揚天地。
這是要搞事兒啊。
“混賬東西!”
灌江口楊戩瞬時起身。
兩道身影,卻是攔在了楊戩麵前。
“戩兒,這是怎麽回事兒,你給母親說清楚。”
瑤姬神色平靜盯著楊戩。
無論楊天佑還是楊戩,心裏都明白,瑤姬這是真的怒了。
“母親······”
楊戩嘴角抽了一下。
雖然明白母親動怒,但此事還是不想為母親所知。
楊戩自是打算掙紮一下。
“戩兒,你已經長大,不是過去的孩子。”
“所以母親不想以過去手段罰你,但是母親要聽你一句實話。”
知子莫若母,楊戩嘴唇兒一動,瑤姬便明白他要說些什麽。
“母親,此事哥哥跟我盡都知情。”
“為成全表姐,我跟大哥已然想盡辦法,各種周全,未曾想······”
一個巴掌高高抬起,落在了楊戩臉上。
“知道母親為什麽打你嗎?”。
“如此大事,隱瞞父母,著實膽大包天。”
“你們想護著七兒?如此做法,是護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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