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玉帝至尊落凡塵!
“安敢如此欺朕!”
準了比幹下凡經曆一趟的請求,玉帝怒然將金杯玉盞砸了一地,連禦案龍桌都掀的翻了過來。
文曲星主管天下文士,為萬千讀書人尊崇。
此位於天庭,幹係自不可謂不重。
然於天庭常態,此位倒是不可片刻不缺。
那七巧玲瓏心為魔所侵擾,如今雖然回歸,卻也怕是多有隱患。
做為曾經的老對手,陰蝕王手段,玉帝自然了解。
若不準文曲下界,解決隱患,搞不好將來的某一刻,會成為極為頭疼的大麻煩。
瑤池聖地一片靜然,玉帝突然暴怒,自是嚇得天奴宮娥顫抖不已。
“陛下不可。”
那禦案龍桌倒地的瞬間,剛剛邁入瑤池的王母,頓時一聲驚呼。
自然探手而出,似是想接住什麽。
終究未曾來得及,眼睜睜看著安置於龍桌之上,一尊造型幾許獨特的玉盞衰落在地。
帝王心思向來難測,玉帝心思更是說不出的怪異。
然王母終究是個貼心的,難測心思,不至於窺探全貌,也有幾分揣測。
說起來,這事兒還是跟衛無忌以及瑤姬一家有莫大幹係。
玉帝主宰三界,念之所及皆是天規。
對於那老對手的逃脫,玉帝自無可能不知,心中未嚐不擔憂。
畢竟那老對手的心思,再容易猜測不過。
念之所想,無非這玉帝天尊大主宰之位。
安坐此位無盡歲月,誰敢惦念,就是犯了玉帝莫大忌諱。
遠比那觸碰了逆鱗而無限暴怒的巨龍還要可怕。
對老對手,玉帝自不可能無心思。
然瑤姬一事,以及衛無忌的插手,再到後來的諸多事物,尤其是老君出手阻擋如來……
玉帝針對老對手的心思,不自覺多了幾分莫測。
於帝王而言,衛無忌也好,陰蝕王也罷,都是不能容許之所在。
其實說白了,玉帝所想,無非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更為詳細所想,無非裹挾天地大勢,鎮壓陰蝕王。
正如五百萬年前,那決定至尊位歸屬的一戰。
五百萬年前,玉帝以一顆萬物博愛之心,感召天地正義,將個人之勢,化為天地大勢,成功坐上了玉帝寶座。
如今所為,不過是將往昔做為,重新複製一遍。
那個老冤家被囚禁了五百萬年,一朝脫困,必然各種折騰,勢必攪動天地不寧。
老君向來無為,然天地大勢在前,自無不可能無為。
而那個一身青衣的混蛋,身為人道仙,其中幹係牽扯更加浩大。
讓那個老冤家跟這倆大佬對拚,無論何等結果,對玉帝而言,都是有利的。
然如今的事態發展,出乎了玉帝所料。
三家出手,生生鎮壓了陰蝕王。
如此一來,玉帝可就有些坐蠟了。
生生拖延了百年歲月,陰蝕王卻也領教了三家聯手的威能。
就是腦子再不清楚,脖子再硬,也不至於非得硬頂。
如此一來,陰蝕王的首要目標,便放在了玉帝身上。
那老對手能耐自是不俗,若不在百年歲月中將其解決,怕是麻煩不小。
最讓玉帝難以容忍的便是這三界主宰,至尊之位,絕不可以易手旁人,哪怕是威脅也不允許。
怒意之下心意翻騰,龍案翻倒,一尊安置龍案,造型獨特的瓶子衰落。
幾許特殊物質,飄落下界。
天庭之上,寶物眾多。
那物質能被特殊對待,自有幾分特殊。
天規森嚴,禁絕男女情事。
萬千的情,化為弱水。
萬千的欲,化為三首蛟。
然男女之間,除了之外,更有和合之緣。
和合之緣,說來自有幾分難言。
然此緣卻是陰陽之數,更有生命傳承。
禁絕之下,此緣自被禁絕。
被禁絕的緣,以玄妙手段鑄造一樁寶物,安置龍桌之上。
整個天庭,恐怕再無比龍桌安全之處。
龍桌代表著皇權威嚴,自有天庭氣運。
除玉帝之外,自是再無他人有能耐,將龍桌推倒。
以往玉帝惱怒,僅是摔了無數金杯玉盞。
如今真正惱怒之下,卻是將龍桌直接推倒。
惱怒之下,自然也就遺忘了瓶中緣之所化。
此緣之所化,著實霸道。
陰陽之數,和合之緣。
便是修成仙道,一時三刻,怕是也要形成孕氣。
且此物著實霸道,作用無視男女。
也就是說男兒觸碰,肚內也將生命成就。
不要太霸道,甚至於荒唐好嗎?
生命傳承演化,自是好事。
若無生命,再大世界,也是一片孤寂。
然生命傳承,卻該遵循自然之道。
若以外力成就,怕是禍患不停。
旁者莫言,短期之內的人口大爆發,便是一件相當頭疼麻煩的事兒。
“陛下······”
王母幾分小心看著玉帝。
“以智慧,你向來自多,此事可有見解?”
無盡光暈眸中幻滅,王母的心,不由瞬間一緊。
“一旦泛濫,怕是幹係重大,若管控不當,怕是要引得三界動亂。”
處在天庭的位置,也不會希望太多的人口爆發。
此道理其實很容易理解,就好比一塊兒美味兒的糕點擺在那裏。
一人吃,自當幸福滿足。
二人吃,幸福滿足自然少一半兒。
再來一人,怕是便要起矛盾了。
太多的人口爆發,所麵臨的結果隻有一個,便是大戰。
戰爭一起,生命自然損耗。
以天地陰陽運行之理,地府自當出動收魂。
大數量之下,怕是地府將有怨言,甚至嚴重的人手不足。
總而言之一句話,此事若是處置不當,怕是要掀起三界巨大動亂。
讓玉帝獨自應劫,最大程度的降低眾生承受之苦。
本是老君,衛無忌,以及如來達成的協議。
或者說,是老君與衛無忌一起攜帶如來達成的協議。
如今再出了這麽個事兒,怕是更有正當借口。
聽得王母分析,玉帝臉皮幾分不自然抖動。
正張嘴想要說些什麽,聽得一聲言語,直入天庭。
“玉帝,即便你不願暫時脫下龍袍,也不至於心狠至將無量天地眾生,都拖入大劫之中吧。”
一道影像於麵前成就,一身青衣道義玄妙,盡力阻擋那落入人間之物。
“莫要誤會,此事絕非天庭有意為之。”
“那卷簾天將不知何處偷了幾許玉液,以至昏沉,失手將承載此物的琉璃盞打碎。”
神情變幻,刹那眸中閃過。
此事萬不可能歸玉帝之身。
這麽大的罪過,玉帝倒不一定扛不住。
可影響也必然是巨大的。
搞不好,這玉帝之位將徹底動搖。
這鍋既然要甩出去,情急之下,卻也再無他人可想。
“傳旨!”
“卷簾天將貶入凡界,入那八百裏流沙河,每七日受萬劍穿心之苦,以示懲戒!”
玉帝默然下,卷簾天將被無情推下了天庭。
“哼!”
“跟著這般無情之輩,也算是我瞎了眼。”
一聲氣氛難平,幾聲冰冷哼聲,自雲棧洞而出。
“你如今以得自在,不再與天庭半分幹係,何必這般氣憤。”
弱水言語輕柔勸慰。
能一直這般不受攪擾,兩人相伴,弱水真的相當滿足。
“卷簾對天庭,對玉帝何等忠心。”
“落得如此下場,何能不讓我氣憤。”
“說起來,我倒是還有幾分福緣。”
“哼!”
“說卷簾打碎了承載那陰陽和合玄機的琉璃盞,真是把有識之士,當做傻子哄瞞。”
忠心之輩,落得如此下場,天蓬氣憤難平。
“這件事兒的個中奧秘,莫說天地間,就是天庭。”
“除了玉帝王母之外,知情者也不過你我。”
“又何言什麽有識之士。”
“便是有識之士,除了那幾位之外,又有誰敢敢讓三界主宰,承擔自己的過錯。”
情之化身弱水,欲之化身三首蛟,還有那盛於琉璃盞內的陰陽和合,說起來同出一源。
彼此間,自然多有感應。
“不行,我不能就這麽坐著,得出手相助幫一把。”
天蓬搖搖頭,持九齒釘耙直衝天地界限。
弱水幾分無奈搖頭,緊隨天蓬出了雲棧洞,奔那天地界限所在。
無天條管束,天蓬相伴的日子,於弱水而言,是最為舒心的日子。
無論天蓬做什麽,弱水都將跟隨。
“你們兩個別過來,這東西不是你們能扛得住的。”
天地界限所在,衛無忌一身青衣,身後陰陽圖開展無限。
“天蓬曾為天河水軍,倒也領悟幾分奧秘。”
“自有能耐相助。”
手中釘耙一轉,金水二氣自生,山川大地顯化。
此釘耙之能,自是不凡。
說來當初能順利進入弱水,此釘耙亦有相助之功。
五行之道,金水相生,卻是土克水。
此和合之氣,雖非水,大地卻有包容萬物之德。
也是此和合之氣,屬陰陽道。
衛無忌方才以此阻擋。
“既是此物落入凡界,要造劫難。”
“不若本座將其練就一樁至寶。”
“元帥,蛟兒,戩兒,嬋兒何在?”
“布下天地四方大陣,可借四方之靈相助。”
一聲大喝,將楊家兄妹齊齊驚動。
“尊法旨!”
齊聲應和,兄妹三人眨眼間與天蓬相會。
四人各自站定方位,大陣相連而起。
青龍咆哮,白虎奔騰。
朱雀長鳴,龜蛇嘶吼。
“眾道友,還請相助一臂之力!”
聲浪傳揚,得天地四方響應。
“道友此舉雖有凶險,卻是大義所為,自不可安坐。”
太乙真人手中拂塵一甩,即便是拿出看家本事,也在所不惜。
“怎麽辦?”
“我身上一點兒法力也沒有,就是想幫也無力啊?”
玉鼎真人急的團團轉,突然目光落在了一旁滿是書籍簡章的架子上。
“對了,還有書。”
眸中閃過一抹亮光,急匆匆翻閱各種書籍。
“原來如此!”
“道友之舉,自不失為解決之法。”
“不過換一種選擇的話,怕是有改天動地之威。”
“如何選擇,還得看道友才是。”
深然看著書籍所載,以及自身領悟,玉鼎真人幾分惆悵。
時光歲月耽擱不得,思忖片刻,那書簡破碎,化作一道靈光,直奔衛無忌而去。
“如此之法嗎?”
“雖然因此失了一件至寶,若能鑄造一番成就,也該不錯。”
幾分思索間,衛無忌下了決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四靈大陣威能增長,遮擋無數隱秘。
此事解決過程如何,除了衛無忌之外,怕是玉鼎也不能盡知。
總而言之,隨著衛無忌一聲命令,四象大陣撤銷。
一切緊張,煙消雲散。
一滴不甚起眼的小小水珠,自青袍衣角滴落。
“不好!”
突然變故,讓輕鬆再次變為緊張。
便是一滴水珠,也得看看具體內情如何啊。
“莫要緊張,既能自我衣袍滴落,便是緣分。”
“弱水,怕是還得你相助一臂之力。”
衛無忌倒是淡然,目光落在弱水之身。
“先生之意,莫非想以弱水中和······”
弱水明悟了衛無忌的意思。
弱水,三首蛟,以及這和合氣息要是相遇,所成之象,怕是極為恐怖。
此和合氣息,得玄妙無常。
便是傾盡弱水之能,怕也無法將其徹底中和。
僅是一滴,卻是不在話下。
隨手一點,一條長河,滾滾奔騰向前。
“便是中和,此水威能也當不俗。”
“歲月變遷下,此河畔若是人口匯聚,怕是多有奇特。”
不必經曆男女,一杯水下肚,生命自然成就,難道算不得奇特嗎?
哪怕此和合氣息已然經過了萬千的減弱消磨,本性依舊未曾改變。
“隻要不引發巨大危害,倒也無妨。”
衛無忌嘴角揚起一抹說不出的玄妙奧義。
若是所料不錯的話,此河水周圍將來會成就一個盡是女子的國度。
“連四象之靈都出手相助了,這天地間的交情,還真是廣泛。”
未曾製造足以引發三界大亂的麻煩,玉帝鬆了一口氣。
念之出手的那道青衣,心情依舊不爽。
說來此舉也算是挽救了天庭。
可想要他心裏感謝,實在做夢。
要不是這個混蛋插手,事情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般模樣。
“看來,朕不得不走一趟。”
“左右不過百多歲月,天庭更是眨眼即過。”
一聲歎息,終究幾分惆悵。
“無論是誰,想要拿走朕的至尊之位,都沒那麽容易。”。
眸中光芒閃動,堪比曜日光輝。
玉帝這一次,無疑下了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