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上衣褪去 盡是傷疤 也是榮譽!
“你小子跟我過來!”
被趕出了廚房,探手一把抓住了衛無忌。
大庭廣眾下,終究不太合適,於是拽著衛無忌去了書房。
“你小子別跟我多言語,把上衣脫了!”
合上書房門之後,回頭看著衛無忌,眉宇間,盡是嚴肅。
“爸,這有點兒不太合適吧?”
心裏縱然已經有了一些準備,嘴角與眼角,還是禁不住瞬間抽搐。
“你小子哪兒那麽多的廢話?”
一個起身上步,直抓衛無忌的上衣。
故意也好,還是本能反應也罷,一個閃身,衛無忌躲了過去。
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這天底下能抓得住他的,基本上不存在。
未曾體現什麽驚世駭俗的東西,僅是簡單的步伐錯位,輕鬆至極躲過了這一抓。
“你小子還真是長能耐了!”
探出的手,突然抓空。
好在除了做生意應酬之外,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自身的鍛煉上。
便是不如武學高手,平衡能力也是不會太差。
一步邁出,就穩住了身形。
“這就更加說明了你小子這幾年,過得相當不平凡。”
“我這個當爹的,更是非看不可。”
一隻手再次探出,抓住了衛無忌的衣服。
似有瞬間的下意識反抗行為,終究還是壓製住了下意識的本能反應。
一層層衣物卷起,露出了一塊塊堅實肌肉組成的上半身。
一眼看過去,極為單純的瘦弱身軀。
誰能想到,衣服下的這份兒瘦弱,都是由一塊塊經過千錘百煉而成的肌肉組成的。
最為刺目的,莫過於縱橫身軀,一道道的傷疤。
每一道傷疤,都是一段極其驚險的生死經曆的有力見證。
凝望深深刻印於衛無忌身軀上的一道道傷疤,七尺高的漢子,曆經商場浮沉多載。
眼眸中的水光,似是刹那間匯聚,下一個瞬間,便要奔流而出。
眼眸直勾勾盯著衛無忌胸膛上的一處傷疤,情緒更加難以抑製。
一處圓孔疤痕,覆蓋於心髒之上。
便是現如今衛無忌這般活蹦亂跳的立於麵前,這樣的傷勢,也是可以想見當時凶險的。
落在心髒疤痕的眼眸,衛無忌自然是清楚的。
這一處疤痕,不僅是一次極其驚險的生死拚搏。
同樣也是一份兒少女的心。
英雄救美,似乎已經成了一種追求美人的套路。
然真有那麽一個人,於生死危機的瞬間,義無反顧擋在身前。
那種震撼以及說不出的安全感,對不曾有過任何情感經曆的少女而言,實在是一柄叩開心門的凶猛大錘。
對衛無忌而言,一番少女心意,卻有點兒桃花債的感覺,終究一場空。
那個凶險的時刻,他根本沒來及想太多。
一切舉動,不過是自然而然罷了。
若說為了什麽,僅是一份職責,一句承諾罷了。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爹雖理性堅強,情感終究是做不得假。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這一身的傷痕,比任何的言語,都更能體現五年時光的艱辛與生死磨礪。
“我······”
巴掌調轉方向,狠狠向自己麵頰抽去。
一隻手,極為快速擋在了中間。
“您這又是何必?”
“老爺子讓我好好照顧你,可你卻糟了這樣的罪過······”
“您別說了,不管結果如何,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大丈夫,以身許國,無愧天地,也是爺爺從小給我的教誨。”
衛無忌打斷了由心的自責言語。
若時光倒流,一切能夠重來。
即便沒有那一場誤會的起源,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邁上這一條應該走的路。
踏上這一條路的時候,吃過太多的苦,糟了太多的罪,甚至是折磨。
不限於,更是心靈的折磨。
待一切過後,記憶回想時,僅有無限的感慨與懷念。
後悔,半點兒全無。
若非得說跟後悔扯上關係的話,唯一後悔的,應該就是當初的拚搏努力,還是不到位。
若是信心再堅決一點兒,再多一些努力與拚搏,成績與突破,必然會更好。
“疼嗎?”
哆嗦著抬手,似是想要觸摸一下那一身的疤痕,尤其是心口的那一道。
幾乎於鬼門關前的生死掙紮,該是一種如何才能想象,才能有幾分痛苦體驗的經曆呢?
顫抖的手,最終還是低垂而下。
他怕那一道道傷疤的觸碰,再次引起這孩子的疼痛。
“現在已經不疼了。”
“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倒是挺疼的。”
一絲靦腆笑容,絕不見戰場廝殺,絕猛於世的凶悍。
“你已經長大,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沉默了許久之後,一隻手拍著已經穿好衣服的衛無忌肩膀,感慨間,盡是自豪。
私人情感,的確有些難以接受。
然男兒大丈夫,自該如此。
“爸,其實我回家,除了讓一家人能在此情況下,安心團聚外。
“還有一件大事兒,需要跟您商量一下。”
不管是刻意的轉移話題,還是真的需要抓緊時間說正事兒。
至少在衛無忌肅然的那一刻,傷感情緒消散了不少。
“爸,您看看這個。”
幾張紙,自衛無忌兜裏掏了出來。
“這樣的事兒,有實現的可能?”
收斂情緒,接過那幾頁紙張,白紙黑字的內容,讓一雙眼眸,不自覺瞪大到了相當程度。
莫說還有這麽多年的商業經驗,就是個小白,也能這事兒,於自家的巨大影響。
“若是沒有把握,我也不會讓您看這個。”
“那邊,肯定沒有問題。”
“眼下要緊的是,咱們家是否有這般的胃口與實力。”
淡然一笑,盡顯自在與把握。
“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具體過問公司的事兒。”
“是否有這個胃口實力,還得讓穎兒過來一趟。”
“這終究是件大事兒,還得好好研究一下才是。”
利大眼紅,似是生意圈該有的常態。
然實際踏入方才明白,一棒槌的買賣,實在不是長久之道,該有的選擇。
“還沒有洗完嗎?”
“趕緊的,來書房一趟。”
嘴裏說著這事兒須得慎重而為,形態舉動,卻還是體現出了激動。
沒法兒不激動!
這事兒要是做成了,公司產業值,必然翻著十幾二十個跟頭般往上瘋漲。
再淡然的心性,麵對如此結果,怕也是難以自持淡定。
“什麽事兒啊?這麽著急?”
雖有些倉促,徐穎還是洗漱妥當之後,方才來書房,見父親大人的駕。
“你看看這個······”
這段時間的自然緩衝,沸騰情緒已然平靜了許多。
至少不至於在女兒麵前,失去了往日父親的形象威嚴。
“這事兒······”
“能行嗎?”
看了幾頁之後,心情實在有些難以自持,一個哆嗦,飄揚灑落一地。
趕緊蹲下身,一頁不落盡數撿回之後。
深吸了一口氣,徐穎肅然問道。
“隻要你有這個意向,這事兒便成了三分之二。”
“那邊正好要順應時代潮流,完成產業的升級轉型。”
“於他們而言,需要放棄的夕陽產業,對我們來說,卻還是一塊兒難以吃下的蛋糕。”
差距,便從這句話中,再明白不過體現了出來。
也不是什麽失落,尷尬,畢竟本身的差異,就在那裏擺著。
論存在時間,少說也是一比十。
論整體資產,就更不必說了。
真要拿出具體的數據對比,估計一眼就能自卑的徹底抑鬱了。
“以我們目前的實力,便是這般失衡的合約,想要吃下,也的確是有幾分為難。”
“好在這段時間發展不錯,達成了與方氏集團的合作,贏得了不少利潤。”
“再有就是大筆資金的進入,以及我三年前,就做的一些準備。”
“諸多家底要是都拿出來,應該是差不多。”
一個大概的整體數值估算完成之後,徐穎鄭重言道。
於自家而言,這實在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天賜機緣。
些許為難中,就是砸鍋賣鐵,也必然要達成不可。
“倒是不必太過為難。”
“這些年,我倒是還攢了一點兒錢。”
衛無忌出言道。
既然要合作,不如大大方方的進行一次合作。
便是為難,也不該扣扣搜搜。
價值,是在不斷流通中體現的。
放在那裏,不過是一串數字罷了。
“不行!”
“不能動你的錢!”
徐穎還沒來得及表態,父親堅決反對聲,已然響起。
便是有些積蓄,也是用鮮血跟性命換回來的。
一身傷疤,就是最好的證明。
再難,也不能動這筆錢。
真要動了這筆錢,就不是想要抽幾個嘴巴子的事兒了。
“爸,您何必······”
衛無忌不由勸道。
對於這些,其實他早就不在意了。
“不行,這事兒我已經定了!”
父親言辭不容拒絕。
“實在不行的話,就隻有商業借貸這一條路了。”
按理來說,這也是商業區的正常操作。
甲乙丙三方,甲欠乙一點兒,乙又欠丙一點兒。
不能說完全沒有債務的公司或者集團不存在,至少也說的是鳳毛麟角般的稀奇。
“倒是不必!”
“我手裏還有一筆錢!”
父親搖頭道。
“爸,您這可不是小金庫了!”
徐穎抬眸看著父親,能填的上這個窟窿的金錢,必不是少數兒。
“想什麽呢?”
父親先是瞪了女兒一眼,然後將廚房裏做菜的母親喚了過來。
“這事兒,你們自己定就好了,幹嘛叫我過來呢?”
將幾張紙大致掃了幾眼,明白意思後,母親有些疑惑道。
“你不是想······”
不愧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看了丈夫一眼之後,想法已然明了。
“你不是說那筆錢,誰都不能動,將來要給兒子娶媳婦,置辦家業用嗎?”
能與徐穎順利修成百年之好,自然是極大喜事兒。
可後來不是出問題了嗎?
尋找衛無忌的這些年,老兩口已然將目光看至將來,做了打算。
“爸,媽······”
對於這事兒,衛無忌自然不清楚。
嘴唇不受控製般顫動。
“什麽也別說。”
“都是當爹媽的,應該做的。”
“你現在也長大了,曆經了那麽多事兒,也有自己的主見。”
“何況這事兒還是你弄回來的,如何處理,你自己決定吧。”
父親揮手打斷了衛無忌的話。
“既然這項目是我弄回來的,選擇如何,自是不必多言。”
“那好吧!”
“這錢,就給你了。”
衛無忌的回答,實在太不必出乎預料。
兩把鑰匙同時開啟,一個賬戶交給了徐穎。
“這事兒輕重,你自己心裏有數兒。”
“若是玩砸了,沒錢娶媳婦兒了,你可得負責到底。”
女兒的辦事能力,經過幾年時光的磨練,早已經爐火純青,值得放心。
要不然也不可能放心讓女兒獨立執掌公司。
不過這事兒終究牽扯太過,該叮囑的,一定要叮囑。
“您這父親做的,可真是夠偏心的。”
“一點兒都不擔心,這事兒要是玩砸了,咱們一家人恐怕就得喝西北風。”
“沒錢娶媳婦,倒是挺上心的。”
接過戶頭,聽著父親的叮囑,縱然理解,還是多了一句吐槽。
“哈哈,這個我從來不擔心!”
“一來,對於女兒的能力,自然是極為相信的。”
“再有就是你爹再沒出息,也不至於真讓一家人去喝西北風。”
父親極為豪爽一笑。
既然當初能夠從無到有,便是真要東山再起,也不至於比當初白手起家還要更加為難。
“有我在,也不至於真讓一家人去喝西北風。”
衛無忌一笑間答道。
隻要有他在,必然不至於讓這事兒給玩砸了。
“既然這麽有把握,可否介意讓我這個資產不怎麽豐厚的,也搭個順風車啊?”
一道頗感興趣的女聲,自敞開的書房門口傳入。
自是袁冰。
“這張卡裏,是我從小到大的所有積蓄。”
“以我老爹,甚至我爺爺的理念來說,女兒要富養。”
“可惜,有些東西,或許已然在血脈中遺傳。”
“想要富養的閨女,孫女兒,天生就是個不愛紅妝的主兒。”。
“這筆錢,隨著年月的遞增,自然也就積累了下來。”
“本想著以後,可能用來做嫁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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