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師父揍徒弟 宛若爹揍兒子一般!
“慌什麽?”
“有什麽可慌的?”
“自爭端開啟以來,粗略算計也有數千年時光了。”
“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自稱為正道,將吾等斥為邪道,這正邪之間的千年交鋒,終究不過是此消彼長罷了。”
一聲充滿信心的不屑冷哼,自門戶中傳遞而出。
“話雖如此,該如何布置,你一力安排就是。”
無所謂懼怕,不代表就此麻木。
又一道身影,急匆匆腳步而至。
“出事兒了!”
“一處采集點的人員,全部被殺!”
神情說不出的嚴肅凝重中,一遝清晰照片拿了出來。
“三皇炮錘?”
“如此功力的三皇炮錘,莫非那個老東西耐不住寂寞出手了?”
接過一張張顯示著霸道殺伐的照片,令氣氛不自覺更為凝重。
“以那個老家夥的心性年紀而言,不至於還能發出如此霸道之拳。”
有句老話說得好,人老不以筋骨為能。
時光洗禮,無情歲月消磨。
氣血衰敗,機能衰退,是人之自然之道。
雖然相對而言,道家平和,無數秘法足以使得氣血之衰敗,不似尋常那般快速。
一個個出名的道家高人,往往長壽,百十歲,依舊步伐隨風,其中奧秘便在於此。
然再厲害的秘法,頂天也就使得氣血不斷凝聚。
謂之返老還童,卻是有點兒想太多。
真要有如此神效,他們這些人諸多歲月,如此折騰又是何必。
當然話說回來,這麽些歲月的折騰,也不至於一點兒成效沒有。
為了一個連希望都看不到的虛無縹緲,如此折騰,總不至於一個個的腦子都被驢給踢了吧。
“這事兒有兩個解釋,要麽就是那個老道士領悟了道門純陽,衰敗氣血,被重新激發活力。”
“要麽出手的,並非那個老道士,而是那個老道士的傳人。”
衰敗氣血被重新點燃,宛若枯木逢春,延壽長則百年,少則數十歲月。
聽著似乎有些不切實際的荒誕,氣運機緣下的實際操作,也並非沒可能。
然古往今來,諸多道家高人,能做到這一點的,至多不過一個巴掌。
而且每一個都是少年之時便悟性非凡的傳說存在。
三皇觀那個老道士,憑借獨特心法掙紮許多歲月,已然是相當不錯了。
要是憑這般年紀,還能整出這等縹緲傳說,實在是應該天打雷劈。
“除了傳授三招兩式的之外,正統傳人,也不過三年前收入門牆的小子。”
“區區三載光陰,又能領悟出什麽了不得的能耐來?”
慢慢不可置信的不服話語響起。
這一拳的霸道,旁人數十載歲月苦修,都未必能有如此成就。
區區三載光陰若能達到······
請老天降到雷霆下來,活活劈死得了。
太過妖孽的家夥,不配活在世上。
“不要用你自己的蠢,揣度他人之精明。”
“這事兒之沉重,你們自該有數兒,無論如何不能就此罷手。”
話,雖沒有說明。
隱約間透露出來的殺意,卻足以說明一切。
“這小子來的那一天,我就建議下狠手除掉。”
“你們非得為了關鍵時刻的安穩而磨磨唧唧,現如今,還不是要動手?”
有些抱怨情緒的言語,自然而出。
“嗯?這話你是想要責怪我了?”
陰沉話語,自緊閉門戶內飄散而出。
兩人瞬間站直了身軀。
“你們也不是當初的孩子了,我們這一脈數千年所行為何,你們自清。”
“千年的時光,千年的心血,絕不能在此看到希望的關鍵時刻,出現什麽岔子。”
一句句說到最後,說不出的執念,天地衝霄。
“嗯?如此執念?”
正在給徐穎袁冰講述千年恩怨背景的衛無忌,突然心念一動。
嘣的一聲突然自門口響起,緊閉兩扇門,被無情踹開。
下意識的反應,袁冰將手摸到了腰上。
連自己家的門兒,都敢這般蠻橫的踹開。
正常人登門,哪兒會有如此蠻橫的舉動。
下意識摸到腰間的手一空,瞬時自然垂落而下。
三雙眼眸注視下,須發霜白的老道長,踏步而入。
“你小子沒事兒?”
看到沙發上安坐的衛無忌,氣息並沒有明顯不妥。
一路上匆匆趕來,高懸之心,終於可以落入腹中。
“師父,徒兒讓您惦記了。”
感受著老道長的由衷關懷,深受感動的衛無忌,屁股不自覺向外挪動了一下。
“你沒事兒,師父就放心了。”
似是沒有察覺衛無忌的小動作,老道長徑直走到衛無忌身邊坐下。
遵守禮貌,給老道長倒了一杯茶之後,徐穎與袁冰安靜立於一旁。
眼眸似是不自覺往樓上瞥了一眼,接著於互相對視的瞬間,默默點頭。
“幾年時光,你現在是真的長大了,比你這不中用的師父,可是強多了。”
慈愛溫和的眼眸,落在衛無忌身上,似是說不出的滿意,亦是說不出的情懷感歎。
“額,師父······”
衛無忌神色極為不自然一抽,腳步不自覺向外挪動了一寸。
“你還知道我是你師父?”
慈愛祥和刹那間消失不見,怒火衝霄的老道長,活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隨手一甩,無情巴掌就要落在衛無忌身上。
可衛無忌似乎早有準備,隨身一閃,便躲過了無情巴掌。
“小子,功夫練得不錯嘛。”
“就讓師父來看看,你小子這些日子進步如何。”
手中拂塵一甩,角度刁鑽直奔衛無忌屁股。
“師父,您怎麽還來這手啊?”
“我都多大了,外人麵前不要麵子的嗎?”
再次一閃,抽在屁股上的拂塵落空。
“你還知道要麵子?”
“命都沒了,你小子還在乎麵子?”
“知道你師父苦心守護三皇觀,付出了多少嗎?”
“對你這臭小子,又寄予了多少希望。”
“結果,你就是如此對待我這個糟老頭子的。”
“你的命,你自己不在乎,想過我這個糟老頭子沒有?”
“想過三皇觀傳承沒有?”
“要是在我這一輩,三皇觀斷了傳承,你讓我如何安心去見祖師。”
老道長憤然而起,抓著拂塵,對著衛無忌就是一頓劈裏啪啦的追殺。
自小便為道!
有意識的第一所處之地,便是那所守護了幾十載光陰的古老道觀。
感情自然非比尋常。
後來得了師父遺命,更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雖說沒什麽清規戒律,不許娶妻生子。
可經曆了太多,再次回到三皇觀的老道長,已然無所謂這方麵的念想了。
遇到衛無忌,既是緣分,還有出眾天賦,讓老道長將其收為關門弟子。
一身傳承衣缽,盡皆托付。
可以說,在一輩子無兒無女的老道長眼裏,衛無忌就是他的兒子。
雖然明白是大義所為,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怕是也如此選擇。
可站在父親的角度上,如何能忍心這般拿著生命來冒險。
“師父,您老人家消消氣。”
老道長揚起的無情拂塵,唯有讓衛無忌狼狽奔逃的份兒上。
雖然那拂塵真落在身上,未必就有多疼。
“你們兩個別愣著,趕緊······”
一轉頭,看著徐穎袁冰所處位置的空無一人,嘴角禁不住一抽。
“我們就這麽把他一個人,仍在底下,合適嗎?”
徐穎有些糾結問道。
聽下邊這不小的動靜兒,似乎確實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
“師父打徒弟,就如同爹打兒子一般,天經地義。”
“放心,再怎麽說,也是情如父子的師徒,不至於真下狠手,打不壞他的。”
袁冰眼眸一翻,終於來了個能徹底製住這家夥的高人了。
“你小子的進步,實在令為師刮目相看。”
一翻雞飛狗跳,實則發泄情緒的追殺結束後,老道長氣息平靜道。
“師父,您老人家靜心安坐。”
停止了奔逃的衛無忌,突然出手,一指點在了老道長的胸口。
因強烈運動而運轉的氣血,隨著衛無忌這一指點出。
仿若一條被沸煮的長河,又似蘊藏地底的火熱岩漿。
咕嘟咕嘟冒泡中,濃鬱純陽氣血被激發。
在衛無忌的操控下,於衰敗中被重新激發的純陽氣血,一條條匯聚。
被衛無忌所點之處,以穴道而言,乃是人生死穴檀中。
於修行而言,卻是實際的丹田。
漩渦般的黑洞,散發無窮吸力,將一條條純陽氣息吞噬。
一顆圓滾滾氣血金丹,散發著瑰麗之光暈,於檀中成就。
一顆氣血金丹,似是一顆小太陽。
出現的刹那,便驅散了無盡黑暗,帶走了無盡衰敗。
歲月侵蝕,不可避免的肌肉皮膚鬆弛,瞬間緊致。
一縷縷白發,以肉眼可見之速度變黑。
一位看上去至少十歲的老者,刹那間變成了一位看上去最多四五十歲的精壯中年。
返老還童,自然是沒有達到實際的誇張。
老者變中年,卻也是相當不可思議之事。
一道驚雷,於平靜中,突然炸響。
閉眸中的老道長,眉目不自覺一挑。
“滾!”
“懶得搭理你,你還沒完了是吧?”
衛無忌眼眸一抬,冷冷喝道。
探查天機,背負眾生之因果,受也就受了。
除了有點兒難受之外,實際上也沒什麽大不了。
現如今,不過是觸動了法則力量的反應,也想來一道驚雷嚇唬。
真以為怕你是怎麽的?
信不信下一秒,就能召喚出一位玩兒雷的祖宗來。
強大意誌,似乎觸動了冥冥中的法則氣息,雷霆悄然而退。
“你果真練成了我三皇觀終極傳承?”
沒有心情理會自身變化,老道長眼眸直勾勾盯著衛無忌。
說不出的驚喜,說不出的忐忑。
自有傳承的那一刻,這套絕學便僅是傳聞中的記載。
曆代祖師也曾嚐試練就,然無一不是心血耗盡而終。
衛無忌沒有多言,背後朦朧中,出現了三道身影。
真不知道三皇觀這套至高傳承,究竟來自何處。
要不是借助了永生世界三皇的道,衛無忌想要練就,也是諸多為難。
以實際而言,已然不是簡單拳法傳承,而是至高修行法訣。
以現如今這般法則禁錮,似是囚牢一般的天地,想練就至高修行法訣,也是想的有點兒太多了。
“好!”
“實在是好!”
“來日見了祖師,終究不至於無所交代了!”
老道長極盡喜悅,哈哈大笑。
“就您現在的狀態,便是絲毫修為不進,也差不多有五百壽數。”
“見祖師,您還是慢點兒等著吧。”
衛無忌笑著道。
氣血金丹成就,便是實實在在的武道大宗師。
諸多手段不說,最重要的是掙脫了壽數限製。
“修行了一輩子的道,最後卻走了武道的路。”
放下了心中的負擔,才真正關心起了自己的情況。
喜悅,無疑是肯定的。
然除了喜悅之外,似乎還有一絲遺憾。
武道金丹,始終不是純正道家修行該走的路。
“道是道,武道亦是道。”
“您何必執著於此呢?”
然後衛無忌不知從哪兒摸出了兩本書。
“如何選擇,終究由師父您自己而定。”
一本書,所承載的乃是衛無忌一身氣修智慧。
另外一本書,所承載的便是氣血修行智慧。
到了衛無忌這般三神花開一朵,半步踏入大羅自在的境界而言。
所謂修行,已然沒什麽明確的界定。
無論何種方式,所修本質,無非精氣神而已。
“您這是······”
驚疑不定的聲音,自樓梯處傳來。
看著中年人形象的老道長,徐穎與袁冰,盡皆不可置信,目瞪口呆。
“您成就了金丹修行?”
“這不可能!”
“我師父跟我說,數百年前,或許還有這個可能。”
“數百年後,天地變幻,已然沒有這個可能了。”
袁冰目瞪口呆,不可置信,不自覺低聲自語。
“能有如此見識,你這女娃兒傳承不凡。”
“有點兒正統形意拳的路子,更多的還是詠春。”
“你是嚴璿璣的弟子?”
“上一次,倒是沒有太多注意。”
目光一掃,袁冰底細盡在心中。。
“額,弟子稱不上,不過是憑借關係,讓老師教導了一段時間而已。”
袁冰微微尷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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