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以魔君之血 化無量運河!
“驚人的手筆!”
“潑天的膽量!”
極大的動靜兒,無疑在瞬息間,吸引了六界的目光。
神念一掃,便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縱然生命悠久,千秋萬載,如此動靜兒,卻也是忍不住一個個嘴角抽搐。
出乎預料之外,這手段也未免太狠。
真正叫一個釜底抽薪,斷絕後路。
“人皇之命,地皇之威,輔以眾生之願,吞吸赤貫妖星。”
“徹底滅絕禍患的同時,也增強了人界本源,一舉兩得。”
浩蕩意念,於六界內外之間彼此交纏。
“混蛋!想行此釜底抽薪的惡毒計策,還得看本皇是否同意!”
魔君急了,千秋歲月以來,他從來沒有似是此刻這般由衷的急切。
赤貫妖星要是被人界吞吸,自己可就失去了根源之地。
縱然依舊能有一番作為,不過是一個連老窩都保不住的喪家之犬而已。
一柄刀拔出,刹那間天地間積壓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至邪之氣,瘋狂匯聚。
“這才算是真正的阿鼻道刀法!以他之才情,實在應該見識一番。”
背著手淡然而起,看著那無比瘋狂的刀,眸中不由閃過一抹回憶之色。
“陛下,如此之刀,老臣倒是想要會會!”
楊林與伍建章,還有其他幾位雄武的將領,齊齊請命道。
“眼下還不是諸位出手的時候,除了朕之外,他還有幾位天命對手。”
“故而不必著急,看看再說吧!”
淡淡眸光,無視空間距離,看到宮殿之中,終於跟母親相見的兒子。
“臣多謝娘娘!”
劍癡與惡念元神重新融為一體,一個完整的宇文拓再次立於天地之間。
“無妨!”
“不過接下來的事兒,如何處理,你心裏終究還要有數兒才是。”
皇後頗為深意看著宇文拓道。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情之一字,縱然是仙神,也難以避免。
“臣心裏有數兒。”
隨著宇文拓這句話落下,黑黝黝時空通道出現在了宮殿之中。
孤獨寧珂有些驚慌失措跑了出來。
看到立身在那裏的宇文拓,頓時說不出的安心。
“你還是我的拓嗎?”
本想分奔過去撲到宇文拓懷裏,似是想到了什麽,停下了腳步,有些小心淒楚的問道。
“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永遠都是。”
宇文拓眸中閃過一抹溫情。
惡念元神,也是他自己不可分割的一步。
惡念元神跟孤獨寧珂所經曆的一切,便是他自己與孤獨寧珂所經曆一切。
“可我始終還是魔!”
有些立場問題,天然存在著對立問題。
不是簡單的兒女情長,便能讓這一切都消磨殆盡的。
“隻要你願意,你可以不是。”
一直沉默的皇後出聲道。
“什麽意思?”
聲音不自覺冷了下來。
既然魔的身份,已然被揭露了出來。
除了已然深刻心底,無法抹除的宇文拓。
其他人,休想她能用好臉色對待。
“有了這個,隻要你願意,便可以拋棄魔的身份,堂堂正正做一個人。”
一枚閃爍著瑰麗血色的寶珠,出現在了手中。
“原來是你!”
一抹恍然,一抹震驚,於孤獨寧珂眸底一閃而過。
這顆珠子的傳說,她自然也是聽說過的。
同為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
說實話,也是極為敬佩的。
“為了拓,我願意放棄魔的身份!”
深深凝望了宇文拓一眼,眸中柔情閃爍。
也在瞬間下定了決心。
“那你做好準備!”
經過修為催動,手中的萬靈血珠,散發出了一種類似於琥珀般的淡淡柔和之光。
照耀到孤獨寧珂身上,由衷的疼痛,卻讓其忍不住叫喊了起來。
麵容因為劇烈疼痛,瞬間猙獰無比。
“娘娘!”
宇文拓的心,在刹那間緊繃。
大周皇後亦是擔憂看著。
對於兒子的選擇,她這個虧欠了兒子太多的母親,終究是沒什麽顏麵阻攔的。
其實除了魔的身份外,這姑娘跟兒子,倒是極為的般配。
“安心,這是必然的過程。”
皇後回應道。
本質上的生命改變,豈是那麽容易就做到的事兒。
縱然深入靈魂,似是刮骨般的疼痛,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這個逆女!”
在孤獨寧珂選擇了做人的那一刻,魔君便有所感應。
本就因被算計,而暴怒無比的心。
此刻更是如同入了沸騰的油鍋一般。
暴怒中,出招兒更為陰險狠毒。
地皇的身份,再加上眾生之願,使得陳靖仇力量無比強大。
然在魔君的暴怒攻擊下,依舊還是有幾分捉襟見肘。
“去做你該做的事兒!”
“想要真正消滅魔君,少不了你的協助!”
素手一揮,宇文拓身形直接消失在了宮殿之中。
“動靜兒鬧得挺大,似乎比當年的邪劍仙,還能折騰。”
時空重重波紋漣漪,一個有些吊兒郎當的身影,降臨邗溝水域。
“這麽些年了,還死心不止的瞎折騰!”
“安穩的過點兒消停日子,難道不好嗎?”
淡淡眼眸一掃,景天最後衝著魔君道。
“本皇心裏清楚,你們都來了。”
“既然有能耐,那就一起出手吧!”
“此時此地,本皇有何懼之。”
魔君提著刀,瘋狂出招砍殺!
在看到景天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似乎要經曆如邪劍仙那般的待遇。
或許還要更為嚴重一些。
因為經過這麽多歲月的沉澱,當初的三位至強者,肯定更為強大。
而且在這段時間之內,人界的強者,一個又一個湧現。
有些雖然被無情時光消磨,有些卻逍遙到了現在。
“既然魔君出言相邀,我等自是不敢怠慢。”
又是空間波動泛起,一群穿著儒衫,散發著古老氣息的老頭子們,邁步而出。
一個手中握著君子劍的青年,踏步朗聲說道。
“稷下學宮的人,這麽快就出來了嗎?”
無數的詫異之語,霎時四起。
稷下學宮之古老悠久,似是起源於天地亂動,人族最為悲慘的那段歲月。
曆經歲月的變遷,悠久的傳承,始終沒有停頓。
這麽多年的積累,稷下學宮的力量,必然是相當恐怖的。
按照正常而言,類似於這種層次的存在,不都是最後出場的嗎?
“夫子曰······”
一群老頭子看都不多看魔君一眼,浩浩正氣爆發,大聲誦讀著古之經典。
天地間的一切邪惡,在浩然正氣的洗禮下,消散於無形。
一道朦朧間,有些模糊不清的身影,自凝結的浩蕩正氣之中,踏步而出。
一道血色紅芒,煌煌霸氣中,自遠方而來。
看著景天,還有那自無邊正氣中踏步而出的身影,一抹由衷的情緒眸中閃爍。
時光的無情洗禮下,似是那最難忘的倩影,都已經忘記了。
唯獨讓他忘不了的,便是戰鬥,還有二位老朋友。
“重樓,你我都是魔!”
“誰都可以出手,唯獨你不行!”
重樓的到來,出乎了魔君的預料。
“就憑這句話,你便該接我一刀。”
綁在手腕兒上的炎波血刃一揮,血色刀芒直劈而下。
“重樓!”
魔君的氣的臉皮子發抖,大吼一聲,提刀對上了重樓的刀氣。
蹦!
驚天碰撞中,無比霸道的爆發力將魔君的身影,重重推了出去。
臉色霎時間白了一些,似是氣血翻騰。
卻也在瞬息間,恢複了正常。
他是魔君,因赤貫妖星而生的魔君。
隻要赤貫妖星不被毀滅,他就是永生不死的偉大存在。
這是此次魔君如此,前所未有焦急的緣故。
赤貫妖星滅了,他也就甭想活著了。
同時,也是他敢揚言挑戰這麽多高手的緣故。
隻要能在赤貫妖星被人界吞吸,徹底煉化之前。
將這批阻攔大業,不知好歹的東西通通誅滅。
這六界中,便再沒有什麽,能夠對他形成阻礙了。
這是背水行舟,決定命運的一戰。
“與赤貫妖星相連,你倒是有點兒意思。”
“難怪能讓他等了這麽多年,出了這般手段。”
重樓已然將魔君的底細看透。
“也罷!就讓我看看,這力量究竟有多強!”
多年的修持,如長河倒灌一般,進入了那對血刃中。
兩位魔中至尊的大戰,瞬息間爆發。
極其危險的氣息,讓景天臉色都在瞬間不由緊繃。
至於其他人,更是不必多說。
唯有那一群老先生,依舊麵不改色,極為淡然誦讀著古之經典。
浩然力量,愈發的強大。
整個人界,都似是受到了感染。
絕大部分,不管是什麽部族,不管是正在想做什麽,都在一瞬間停止。
為這場大戰,停供自身的支持力量。
表麵的交手,僅有兩道肉眼難辨的身影。
而在暗中的較量,則波及整個人界。
身形交錯的瞬間,一記血刃在魔君身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墨黑色血液,似是長河一般傾瀉而下。
“該到了你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淡淡話語中,滾滾浩然正氣向著赤黑如墨的血液包裹而去。
雲氣翻滾,血色糾纏。
似是純白如水的液體,向著下方的滾滾奔騰的河水中落去。
該怎麽做,身為大地皇者的靖仇,已然接到了古月仙人的安排。
正好在這個時候,一道金黃劍光自遠方而來。
隨手一招,軒轅劍便落在了手中。
“天地河川,萬物有靈,地皇之命,敕封!”
軒轅劍鋒低垂,衝著下方河水一紮!
本就奔騰不息的河水,似是脫韁的猛獸一般,瘋狂向前衝刺。
同時還帶走了那純白如水的液體。
“你這家夥不把他坑死,最後的價值都利用完,怕是不會玩的。”
“既然來了,這麽幹看著,也是不合適。”
“再為人界,貢獻一把力量吧。”
景天手一伸,一柄劍出現在了手中。
“你們······”
有赤貫妖星在,魔君就算是擁有了不死之身,卻也不代表著他就真的立於不敗之地。
重樓的那一刀,已然造成了不小的創傷。
若不是有赤貫妖星支撐,恐怕那一刀下,就得徹底煙消雲散。
曆經無數歲月之後,從來不曾有片刻攜帶的重樓,無疑更加厲害。
一個重樓,已然極難糾纏。
再來一個景天,魔君真的壓力山大。
倒是不由有些後悔,剛剛不應該說那些大話。
“這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提著劍的景天出手了。
他自己都快記不清,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拔劍了。
日常生活之中,似是已然忘記了劍,自然更加談不上拔劍。
曆經無數歲月的孕養之後,這一劍出鞘,璀璨光芒照耀六界!
數不清的邪靈罪孽,在劍光下,無情抹除。
鬼界之內,更是傳出了陣陣慟哭之聲。
“不愧是朕的大將軍!”
“無論經曆多少歲月,他的強大都是毋庸置疑的。”
天帝極為滿意的撫須大笑道。
神界眾臣眸中閃過一抹無奈。
都已經過去這麽多歲月。
現如今的景天,已然不是昔日的飛蓬。
天帝對其寵幸,卻是絲毫沒有減弱。
一劍出鞘,縱然是不死之身。
魔君依舊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劍和刀在相遇的刹那間。
魔君的半邊身子,直接化為虛無,血色無限。
早已經準備多時的浩然正氣,如同聞到了魚味兒的老貓撲了過去。
墨黑色血液再次煉化為清明透亮的液體,沒入河水中。
一條神龍,自虛空脫身而出。
發出了極為歡悅的咆哮。
這是人界本源力量的顯化。
魔君的血液,無疑讓其得了極大的好處。
本源的加強,於人界而言,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除了針對赤貫妖星的吞吸能力再次增強,讓其逃無可逃之外。
人界之地域,如同入了水的泡泡,無限膨脹分裂。
天更藍,氣更清,天地更為曠闊。
“老爹,如此大事,怎能將兒子落下呢?”
一柄劍,自遠方而來。
景小樓帶著青兒。
又是一抹極致劍光,自遠方而來。
剛剛還跟父親嬉皮笑臉的景小樓,瞬間板起了臉色。
“混賬東西!”
“這是什麽地方?你怎麽能帶著靈兒來呢?”
李逍遙瞬間一臉懵逼,說不出的委屈。
“行了,你還有理了是吧?”
提著劍的景天,瞪了兒子一眼。
同時劍招頻出,如羚羊掛角,沒有絲毫痕跡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