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聚那麽短,離別那麽長
想見一個人,拋下一切去見吧。
那,我路過她家門口。
聽到有人叫我。
轉過頭去一看,真的是她。
就在身後不遠方,那時,真的很高興。
我每都會特地繞過一段路,經過她家門前,隻為遇到她。
可是,這樣的反複循環。
卻始終連她的半個人影也見不到。
我每都在堅持著。
早上,下午,晚上。
上學,放學,回家,逛街。
從不放過任何一個能遇見她的機會。
我在堅持著。
我堅信,總有一,她會看見我。
時光不負涼人。
我終於遇到了她。
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時,心裏是真的歡喜。
想想,我們認識已有七八年光景。
從學至中學再到現在高中。
我們吵過鬧過瘋過一起開心過。
互相依偎著感同身受的日子。
好像還在昨。
我們認識在夏,別離也在夏。
記得我家剛搬到這裏不久,就迅速地和你們成為朋友,打成火熱一片。
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回家。
周末一起跑出家門玩遊戲,或是周末相約一起爬山去。
我們也會約著聚在某個夥伴家,看電視。
一大幫夥伴擠在一起,好不熱鬧。
我們會在做完作業後,走出家門,一起玩遊戲,都是些很常見的民間遊戲。
眾所周知的遊戲一連串,如“老鷹捉雞”呀,“丟手絹”、“畫大字”、“打死救活”等益智遊戲……多不勝數。
大多數遊戲都是在白進行。
早晨八點過後,接近九點之間,人們開始晨練,或外出上班,或下地幹活,或出發菜市場,買菜回家做飯到距離吃早飯期間的這段時間。
午至飯後休息,甚至到晚上最遲八點半睡覺之前。
連續了一。
要是沒有時間限製的話,不用吃喝拉撒,除去在家裏幫助媽媽做家務的時間。
其他夥伴們心裏的想法和我一樣,他們可以玩一整。
到了晚上,就裝神弄鬼嚇唬其他夥伴。
膽的就會被嚇哭,扯著嗓子鬼哭狼嚎似的吵著要回家找媽媽。
那個聲音,形象比喻,可以嚇飛樹上的一群鳥。
我們經常玩的遊戲是“躲貓貓”,大意就是“黑了,鬼來了,大家快找個地方躲起來……”這也是最受大家歡迎的遊戲。
尤其是夜晚來臨之際,視野所到之處,黑暗中一點燈光傳來的朦朦朧朧的神秘感。
偶爾,我們也會玩些“過家家”的角色扮演遊戲。
在遊戲裏扮演大人,模擬自己獨自一個人,過著獨居生活,周圍全是和自己一樣大的孩子。
在虛擬世界裏,我們想象著,這個世界裏不再有大人。
所有的職業都是我們孩子在崗任職。
夥伴們提供的那些玩具道具,真的是稀奇古怪,各式各樣。
什麽沙子當“飯”,植物作“菜”,棍子當“筷子”,碎瓦片用作“碗”,不同顏色的石子和灰當作“食用佐料”……
現在想起來,真的要為我們夥伴豐富的想象力感到讚歎。
我們見麵打招呼的方式也很特別,不是冷笑話就是猜謎語。
我到現在依稀還記得兩個。
有個冷笑話是這樣的,“從前有三個兄弟,大哥叫‘我’,二哥叫‘菜刀’,三弟叫‘麻煩’。”
“有三弟不心迷路走到了警察局。大哥和二哥著急地去找三弟,找到了警察局。”
“大哥,你好,我帶著菜刀來找麻煩了…”
哈哈哈哈。
每次講完大家都會象征性的大笑。
然後回應“這個笑話好冷…”
“其實一點兒也不好笑……”
“…………”
還有幾個特別經典的謎語,大家都不陌生的。
“格子格,櫃子櫃,裏麵住著四姊妹。
——打一堅果(核桃)”
“一個日本人,拿著一把刀,殺死四口人,滴了四滴血。
打一字(照)”
…………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很多。
隻是後來在學校裏念起過這些謎語,被老師製止,是內容有導向歧義,以後盡量少傳播,而這個謎語也漸漸被人們健忘。
……………
歡樂的日子總是要過去的。
它們會從你指縫間,不經意地溜走。
命運要你成長的時候,總會安排一些讓你不順心的人或事物刺激你。
一會兒張三家的窗玻璃被打碎啦,鄰居主人懷疑是隔壁家的某某某。
一會兒李四家的狗被某某某惹得叫吠個不停。
主人們很是生氣。
又或者是誰家門前被玩“過家家”弄得一片狼藉,滿是垃圾……
所以,各自時常遭到自己父母的管教打罵乃家常便飯,堪稱手到擒來。
哪怕隔又添了新傷,依舊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次日又生龍活虎,虎蹦亂跳。
真是段難以忘卻的日子啊。
一眨眼。
我們都長成了大姑娘。
門前的街道,已不複往日熱鬧。
再也沒有嬉笑打鬧的聲音和歡快奔跑的身影。
那群調皮的孩子,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好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嗬嗬,蕊寶,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你會不會相信呢,我還會再一次遇見你。
以前鬧嚷嚷的街道上,呼啦啦的一大群孩子。
早已隱入人海裏,不知去向。
楊楚琳家搬離這條街後,再次見她,竟是變了好多,冷淡寡然而又薄情無味。
雯雯是市一中上了高中。
偶然在某條不知名的街道遇到的她長高了,比以前漂亮了不止少許。
她曾經喜歡的“鄰家哥哥”般地男孩,也長成了一個大男孩。
成熟瀟灑而放浪不羈。
丹婭她們也各自變了模樣。
往昔的記憶仿佛是過去同命運開的一個玩笑。
如同,十歲那年吹的泡泡水,鑽過孔眼兒,慢慢成型。
嘴巴湊近,朝向它們輕呼口氣,透明的泡泡光圈就離開了載體。
手微煽動,騰躍升空,陽光照射下,五光十色,絢爛繽紛。
又如一麵反光鏡,把那些美好的,壞的,美的,醜的,無論是景還是物,或人群,周圍的一切都印在了裏麵。
像演變了上千萬分鍾的影片,不斷播放、跳躍、旋轉。
那些歡樂的,愉快或鬱悶的,歡笑和淚水,固執與勤奮……
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啪!”,應聲而裂,碎成了泡沫。
曾經喜歡追著雯雯滿街跑,暗戀芳芳的大男孩們,也比以前內斂懂事了許多。
某,出門逛街,偶然的機緣巧合下遇到了芳芳。
如果不是確認過眼神,這就是那個她。
也許,我們會在書店再一次擦肩而過。
她看上去皮膚更白皙皮膚,清瘦的臉龐再找不出一絲嬰兒肥的痕跡。
以前淡妝濃抹、“花枝招展”的活脫脫一個“社會大姐頭”太妹形象,也搖身一變。
言談舉止,行為大方。
渾身散發出令人舒服的氣質,讓人更願意親近,萌生結交之意。
外觀著裝清爽、麵龐秀麗,不用傳遞眼神,就靜靜地站在那兒,就很是惹人注目。
隨著肢體關節配合的運動,身姿更是矯健如飛燕般,很是靈巧。
………………
阿甘也是,每在博客裏用傷感的文字來打發時間。
後來的我們,好像都是通過別人的嘴巴來了解各自的消息。
好像都是聽。
從什麽時候起,我們偶爾會寂寞,偶爾會掛念一個人。
我們會用手機隱身登錄QQ,看看誰在線。
看見熟悉的人想點什麽,究竟又什麽也沒。
就這樣糾結著。
我們在空間裏,刷新了一遍又一遍。
看看誰更新心情了,誰更新日誌了,恢複了符號,卻沒有恢複句子。
原來我們已經不再是孩。
每個人好像都有了各自的朋友圈。
你們離開後,漸漸的有了自己不可替代的好朋友。
我們不再有話可。
大家好像變成了一個個沒有關係獨立的個體。
自從你家搬走之後,夥伴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仿佛陷入了一個怪圈。
在原地默默地守望。
每朝向不同的方向,不停地觀望。
我到底在期盼個什麽呢?
期待,再次看到你們一個個地出現在曾經住過的家門前,還是盼望,你們不約而同地出現在東街的道路上。
都流言不止一千音貝。
耳邊偶然會響起,人們討論我們以前的某個夥伴的聲音。
飛舞著的那些流言,哪怕隻言片語,也為過去感到心疼。
心裏好像有個聲音在回蕩。
到底是,什麽……
改變了這一切。
我們曾經一起‘欺負’過的、在我們看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孩,也都爭先長高了。
有言,你會不斷的遇見一些人,也會不停地和一些人再見。
從陌生到熟悉,從熟悉再回到陌生。
從臭味相投到分道揚鑣。
從相見恨晚到不如不見。
附近的臉龐漸漸變得陌生,不再是熟悉的一張張笑臉。
以前總愛聚在一起下象棋的老大爺和拉家常的老太婆們,也都相繼離開人世。
這個地方像是經曆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大夢。
一切如幻。
幻境,幻影,幻視,幻化。
醒來後,好似一切都沒發生過。
一切都不存在,萬物都是虛無。
那些純真的笑臉、真誠的表情、流過的眼淚,隨著時間的飛逝,被風稀釋得零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