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顏麵無用
是的，這不是多帶走幾個人的問題。
以方漠的實力來說，他不可能真的把人都帶走。
以譚陰渨的脾氣來說，他也不可能允許方漠真的把人都帶走。
這不符合雙方的利益，方漠當然不可能就這個角度去與譚陰渨討價還價。
方漠心裏早有定計，緩緩道“既然我輸了就要臣服於你，那麽，我贏了當然要有一樣的條件。”
譚陰渨當即臉色就很不好看了，冷笑道“就憑你？也想要我向你臣服？”
“當然不是！”
方漠搖頭，淡淡道“你是學長，不論是境界還是學院地位，都比我強，讓你臣服於我，恐怕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更別說現在讓你答應這個條件。”
譚陰渨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道“你倒還有點自知之明。那麽，你所謂的‘一樣的條件’是指什麽？”
方漠不急不忙的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如果我贏了，我不僅要帶走那五個人，而學長你還要幫我辦一件事。”
譚陰渨眯了眯眼，問道“何事？”
方漠攤了攤手“至於何事，我現在還沒想好。不過，我想以學長在燕院的聲名來說，肯定會有很多機會能幫到我的，不是嗎？”
譚陰渨明白了“你是想讓我欠你一個人情？”
方漠點頭“大概可以這麽理解。”
譚陰渨眉頭微皺，覺得這事兒有點操蛋。
人情不好欠，尤其是燕院裏的人情。
更何況，未來誰知道方漠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
方漠當然知道譚陰渨心裏在想什麽，道“學長大可不必擔心，我也不是得寸進尺之人。日後，不管我提什麽要求，都不會是超出學長能力範圍之外的，請大可放心。”
“好，既然如此，答應你又如何！”
對於這種要求，譚陰渨就沒有理由不答應了。
一來，他不覺得自己會輸，畢竟三打一，而且境界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二來，就算萬一中的萬一，譚陰渨賭輸了，那麽他也完全可以給出這個人情，而且絕對是值得的，因為能夠贏過三個馭氣境界的方漠是值得的。
一切，都已說好。
這一戰，已經無可避免。
方漠扭了扭脖子，準備入場。
餘飛低聲問了一句“你能行嗎？”
方漠看了看他，反問道“要不你來？”
餘飛搖頭“譚陰渨要的是你，我怎麽能去？”
方漠想了想，道“他要的不是我，他要的是我們輸。所以，不管誰輸，他都不介意。”
餘飛傲然一笑，道“如果我上的話，對手就不可能隻是三個人了。”
方漠斜了他一眼“你敢不敢再狂一點兒？”
餘飛搖頭“這不是狂，這是名氣所致。如果把你換作蘇君，你覺得譚陰渨會隻派三個人出戰嗎？”
方漠無奈認同，道“唉，沒得名氣真是一件很讓人抑鬱的事情啊。”
“去吧，小心一些！”
餘飛叮囑了一句，顯得有些暖心。
若是換作平時，他當然用不著關心。
畢竟，他了解方漠的實力，根本沒必要關心。
但是，此時的方漠雖然傷愈，但卻沒有恢複到巔峰狀態，不可同日而語。
“放心，我又不是去打架的！”
方漠說了一句很沒有頭腦的話，邁步向前走去。
方若風有些懵逼“他明明是去跟那三人戰鬥的啊，什麽不是去打架的？”
餘飛淡淡一笑，道“戰鬥並不一定要打架，這兩者還是有些區別的。”
方若風非常幹脆“沒聽懂。”
餘飛並未多作解釋，道“沒聽懂沒關係，隻要能看懂就行。”
既然餘飛都這樣說了，方若風也就不再多問，開始自己去看。
站在方漠對麵的，是那三個馭氣境界。
一個馭氣初境，兩個馭氣中境。
這樣的境界，屬實不弱，甚至可以說略強。
最重要的是，這裏是燕院，這三個人是燕院學子。
能夠進入燕院的人，暫且不提實力幾何，天賦絕對是不錯的。
而現在，方漠要以一敵三麵對這樣的對手，情況絕對不是很樂觀。
至少，對其他新生來說，他們是對方漠沒有抱有太樂觀的情緒的，甚至有些擔心。
“以一敵三？”
“對啊，居然是以一敵三！”
“這怎麽行呢？他又不是蘇君！”
“即便是蘇君，以一敵三，要贏也很難吧！”
“就是說啊！雖然方漠拚贏了古望天，但其實也隻是打了個平手而已，甚至是拚了半條命進去才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局。而現在，又要以一敵三，太難了啊！”
“而且，聽他們剛才聊的，好像方漠還沒有痊愈，現在又要打，隻怕……”
“那也沒辦法，應都應下來了，不過還是希望方漠能贏啊！”
“是啊，至少能打擊一下譚陰渨的氣焰，太不是東西了。”
“你可小聲些吧，如果讓譚學長聽到的話，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怕什麽？反正我算是受夠了，以後不會再叫他譚學長了，哪怕他再懲罰我都無所謂。”
“你別衝動啊！方漠就算最後真的贏了，那也隻能帶走五個人而已。我們都清楚與方若風相熟的五個人是誰，咱們是沒份兒的，還得留在這裏受欺壓。”
“受欺壓便受欺壓吧！方漠帶不走我，我並不恨他，也不怨他。這一切，都是譚陰渨的錯。雖然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但隻要他不弄死我，我以後一定會想辦法報仇雪恨的。”
“怕就怕他弄死你啊！咱們現在雖然特招進了燕院，但大部分人都是靠家裏的關係。隻是，這種關係，進了燕院後根本沒用，否則的話，也不會被丟到這裏來受苦了。”
“那又如何？我現在反正是進了燕院，那麽就是燕院學生，哪能那麽容易就死的？燕院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想明白了，大不了就是被揍幾頓唄，譚陰渨不敢真的弄死誰。”
“唉……咱們就算真的撐過去了，又能如何呢？”
“是啊，天天在這裏待著，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
……
悲歎聲，此起彼伏。
新生們，都覺得上天不公。
可惜的是，他們根本無處說理。
自從特招進燕院之後，他們就被丟到了這裏。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別人來過，一切都得聽譚陰渨的。
一開始，他們以為譚陰渨是為了曆練他們而故意找茬以挫他們的銳氣。
隻是，幾天之後，他們的銳氣早就挫沒了，一個個對譚陰渨等人服服貼貼，基本上沒什麽人敢反抗了，但是，即便如此，譚陰渨依然沒有還是如此。
而後，這幾天來，譚陰渨居然又加強了強度，令得所有新生苦不堪言。
可是，他們一直沒法擰成一股繩而已，零散得像是一盤沙。
而今天，方漠出現了，新生們隱約看見了一絲曙光。
雖然方漠不是為他們而來，但他們至少確認了一個事實——
學長在燕院裏並非無敵，新生照樣可以挑釁和挑戰。
方漠今日無意之間的舉動，竟然讓這些新生生起了希望。
這，或許是方漠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不過，這也是方漠並不在意的。
雖然方漠生性善良，很想救下這所有人，但他知道自己力不從心。
對於力不從心或者超出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方漠從來都是不會強求的。
一切，隻在自己能力範圍內求索。
這是方漠活著走到這裏的基本信條。
既然如此，他便不去在意那些新生，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麵前三個對手身上——一個馭氣初境和兩個馭氣中境。
即便是對於他來說，這三個人也是勁敵。
即便是全盛時期的他，也夠嗆能戰勝對方。
好在他有自己的打算，心裏有自己的計劃。
最重要的是，戰勝對手有很多種方式，方漠想到了一種更靠譜的方式。
想到這裏，方漠不由得淡淡一笑，表現出來一種雲淡風輕的感覺，很有風骨。
隻是，他的風骨對別人來說就沒那麽容易接受了，特別是方漠臉上的那個笑容怎麽看都有種挑釁得瑟的意味，讓人心裏很不爽——尤其是對他的對手來說。
“小子，你笑什麽？”
三人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厲聲喝道。
方漠的謊言從來都是張口就來，道“我隻是激動而已。能夠和三位學長切磋技藝，方漠真是三生有幸，興奮之情實在難以忍住，不自覺的溢於言表，流露了出來……”
不得不說，真要論吹牛逼胡扯的話，整個中原隻怕都沒幾個人是方漠的對手。
而這幾個人裏，餘飛應該是能夠占得一席之地的。
但是，即便無恥如餘飛，此時都快聽不下去了。
“我靠，敢不敢再惡心虛偽一些！”
餘飛看著方漠，眼神那叫一個鄙視啊，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方若風則是微微一笑，並未在意這個，因為他太了解方漠了。
當然，方漠的對手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方漠不過是在信口開河罷了，不由得殺氣狂起，聲音冷到了極點“小子，你少逞口舌之利！就算你說得再好聽，你今天也隻有死路一條！如果我是你，我會明智的選擇投降，至少不會輸得那麽慘，也不至於丟掉所有的顏麵！”
方漠笑了，笑得很開朗，甚至有些燦爛“顏麵於我無用，但，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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