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選擇
果不其然，黃嘯秦還是想殺方漠。
這，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方漠也想殺黃嘯秦。
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這一戰避無可避，總是要發生的。
西門奇甲與黃霸穹終於散去，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一切，又恢複到了最初的模樣！
棋盤中，方漠與黃嘯秦對視著。
兩人之間，空中似乎有電光在閃爍。
這時，黃嘯秦緩緩開口，聲音冷厲：“方漠，我會殺了你！”
威脅之意，已經毫不掩飾，黃嘯秦是真的想要殺了方漠。
之前，他差點兒被方漠殺死，那種感覺依然沒有散去，讓他心悸。
他心裏已經下定決心，他一定要殺了方漠，否則寢食難安，難有安穩之日。
聽到這句威脅，看見方漠的表情有些難看，林秋雨趕緊開口，道：“方漠，你不要衝動，剛才已經答應了西門前輩，咱們不能殺黃嘯秦的！”
“我知道！”
方漠微微一笑，好像已經平複了心裏的殺氣。
林秋雨鬆了一口氣，心想方漠這貨總算還是有些理智的。
然而，還不待林秋雨真的放心下心，卻是駭然看見方漠舉起了長劍。
“方漠，你要幹什麽？不要衝動啊，你……”
隻是，不等林秋雨把話說完，方漠的這一劍已經斬了出去，就如驚天長虹一般，破開沿途的空氣，激出一道無匹的劍芒，斬向黃嘯秦。
他心裏很清楚這一劍無法斬殺黃嘯秦，所以他很聰明地斬落在了黃嘯秦站立著的那一塊棋格上。
“轟隆隆！”
頓時，驚雷爆起，風暴狂湧，恐怖之極。
“方漠，你不守信用！”
黃嘯秦大怒，聲音中充滿著無盡的恨意。
他沒有想到，方漠居然這麽幹脆的就出手了。
西門奇甲可是剛消失啊，方漠居然就把對方的承諾給忘了？
林秋雨也是非常震驚：“方漠，你瘋啦？西門前輩已經答應不再殺黃嘯秦了。”
方漠淡淡道：“我沒有殺他啊，我隻是斬了一劍而已。你應該看得很清楚，我斬的是棋格，並不是黃嘯秦。這怎麽能算是我殺他呢？不算啊，對吧！”
不得不說，當方漠胡攪蠻纏的時候，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隻要方漠一心想找歪理，別說是林秋雨了，就算餘飛來了，都夠嗆能說贏。
林秋雨：“可是，西門前輩還說了，隻要黃嘯秦不先出手，我們就不能出手。”
方漠毫不講理，道：“他先出手了啊！”
林秋雨：“他何時出手了？”
方漠：“他雖然沒出手，但他的眼神兒不對勁，滿是殺氣，很明顯想殺我。這種時候，你總不能要求我坐以待斃吧，西門前輩也說了，我不用坐以待斃的。既然我覺得有威脅，那我當然可以出手。”
有理有據！
誰敢說這話沒道理？
就算是西門奇甲來了也無話可說。
不得不說，當方漠不講理時，誰也別想講理。
林秋雨瞅著天空，有些擔心：“你就不怕西門前輩降罪於你？”
“我都是按要求做事，前輩為什麽降罪於我？”
雖然話是這樣說，方漠卻是微眯著眼，很明顯有些慫。
他也不知道西門奇甲會不會降罪，他隻是想試試而已。
在他看來，西門奇甲是絕對不會殺他方漠的，至少一般情況下不會。
所以，方漠才敢大著膽子的斬出這一劍，目的就是要探一探西門奇甲的底限。
若是西門奇甲真的怒了，那麽他方漠肯定會受罰，不過應該不會死，頂多就是被揍一頓，或許被逐出七藥塔而已，這兩種結果，方漠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如果西門奇甲沒有反應的話，那就說明他方漠賭對了——西門奇甲隻是答應了他自己的承諾而已，他方漠如果違反頂多算是方漠不懂事或者沒信用而已，倒是無妨。
這樣衡量之後，方漠覺得自己有必要試試，至少能夠搞明白自己可以操作的空間是多少。
“轟隆隆！”
黃嘯秦那邊，雷音滾滾，風暴嘯嘯，仿佛末日之景。
好在黃嘯秦和韓青林反應極快，在棋格間不斷閃掠，雖然有些狼狽，但卻也成功活了下來，隻是有些費勁而已，兩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除此之外，場間再也沒有了變化，西門奇甲並沒有對方漠作出任何懲罰。
方漠終於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賭對了，西門奇甲果然不在意這些。
西門奇甲的承諾也隻是他的承諾，並不約束方漠的行動。
隻要方漠不殺死黃嘯秦，西門奇甲應該就不會幹涉。
想明白這些，方漠終於笑了，知道了自己接下來應該做麽做了。愛書吧
林秋雨也放下心來，對方漠翻了個白眼，道：“你可真是膽大妄為啊。”
方漠微微一笑：“我隻是想試試而已！畢竟，如果真的等黃嘯秦先出手，那就太被動了。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一個喜歡主動的人，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
林秋雨看了一眼雖然狼狽但卻已經突圍而出的黃嘯秦二人，道：“他們應該是活下來了。”
方漠並沒有什麽沮喪或者失望的情緒，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劍就可以殺了黃嘯秦他們，我隻是想試一試而已。好在他們受了些傷，估計接下來就不會再囂張了，咱們也可以省些事。”
林秋雨：“所以，你接下來不會再對他們出手了？”
方漠搖頭：“當然不是！如果有機會，一旦有機會，我還是會出手。”
林秋雨：“你有把握殺他嗎？”
方漠繼續搖頭：“我沒有把握殺他，但是我還是要殺他。”
“……”
林秋雨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他算是看出來，方漠就是一個瘋子。
明知道沒有把握殺死對方，但卻還是執意要殺。
這種人，不是瘋子，還能是什麽呢？
“走吧！”
方漠微微一笑，指向棋局對麵。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是為了過棋局。
“進三左四！”
“進五右二！”
“進一右一！”
“進三右一！”
“進九左二！”
“進三右四！”
……
林秋雨不斷報出方位，方漠掠行如風，帶著林秋雨不斷躍動。
本來方漠二人距離對麵就已經不遠了，片刻之後，他們終於突破棋局裏的力量風暴，成功到達了對岸，來到了通往三樓的旋轉樓梯。
隻不過，盡管樓梯就在眼前，方漠卻依然沒有登樓，而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林秋雨非常不解，問道：“怎麽不上去？”
方漠反問道：“為什麽要上去？”
林秋雨理所當然的道：“既然來了這裏，當然要上去啊！隻有上去，我們才能拿到魂修之法，不是嗎？”
方漠：“魂修之法，隨時都可以拿到，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
林秋雨眯了眯眼，問道：“你是不是想要做什麽？”
方漠笑了笑：“為什麽你覺得我要做什麽呢？”
林秋雨：“你從來都不是一個無聊的人，任何行為都有目的性。那麽，既然你停在了這裏，而沒有趁機先上三樓，說明你一定是另有目的。所以，你是想要做什麽，對嗎？”
方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覺得我想要做什麽呢？”
林秋雨看了一眼棋局中的黃嘯秦和韓青林，無奈一歎，道：“真的要這樣做嗎？”
方漠無奈的道：“這麽好的機會，我實在不忍錯過啊！”
林秋雨認真道：“你很可能會把自己給賠進去的。”
方漠點了點頭，道：“所以，我才要等。”
林秋雨不解：“等什麽？”
方漠笑得很好看，答道：“當然是等你。”
林秋雨更加不解了：“等我做什麽？”
方漠：“我在等你告訴我要注意些什麽。”
林秋雨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告訴你的。”
方漠皺了皺眉，道：“你真的覺得黃嘯秦會放過你嗎？自從你與我一起進入這七藥塔的那一刻起，黃嘯秦就已經將你視為了敵人，就算你劃得再清，黃嘯秦依然不會認為你什麽都沒做。”
林秋雨緩緩道：“我本來就沒做，他無法確定我做了，那麽，我就可以明哲保身。”
方漠搖了搖頭，道：“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林秋雨不懂，問道：“我忘了什麽？”
方漠：“你忘了我是一個無賴！”
林秋雨沒聽太懂，但她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方漠笑得更加燦爛了，開口道：“你的確什麽都沒做，黃嘯秦也無法確定你做了。但是，如果我開口說一句你做了，那麽，就算你沒做，你也做了。也就是說，隻要我願意，你隨時都可以被我扯進這個泥沼裏，永遠都別想有出頭之日。現在，你還覺得自己能夠明哲保身嗎？”
林秋雨氣得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道：“方漠，你……你無恥！”
方漠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秋雨，不要盡說這些世人皆知的事情。現在，你該考慮一下你自己了。既然無法再置身事外，你就應該選個隊伍了！”
是選方漠，還是選黃嘯秦，林秋雨必須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