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握手

  p() ?“嗯？”方錢錢有些懵！這打擂呢，能不能不開玩笑！還借位子一用？難道你想打擂打一半，然後去貴賓席上躺一會兒不成？方錢錢不解，問道“你要我的位子有何用？”方漠不答反問“你爹坐在哪裏？”方錢錢指了指貴賓席，說道“那裏。”方漠點了點頭，指著貴賓席高台，道“我也想讓我爹坐那裏！”方錢錢明白了，試探性問道“所以，你是想跟我打假拳輸給我來為你爹換取那個位子？”說到這裏，方錢錢有些不以為然，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必了。我有淬體丹在手，根本就不需要你來打假拳。”其實，方錢錢真正想說的是打假拳，你夠格嗎？隻是，這樣會不會太直白了點？作為商人，方錢錢還是很委婉的。可以說，方錢錢給方漠留了麵子。隻是，方漠並不需要這個麵子，緩緩說道“我並不準備打假拳。”方錢錢攤了攤手，說道“那麽，我就更沒有理由把貴賓席借給你了啊！”“你會借的。”方漠說得非常肯定，笑得非常自信，繼續說道“因為你馬上就會輸給我，然後會因此對我生出崇拜之情，接著你會看到我的價值所在，於是你在心中衡量片刻，發現用一個貴賓席來拉攏我是一樁隻賺不賠的生意。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你是絕對不會拒絕這種生意的。”方錢錢就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方漠，好半天後，方才說道“我正好想開一個書局，你好像很適合寫幻想類的話本小說，要不要來試試？”方漠搖頭說道“我不喜歡寫東西，還是打架比較適合我這種粗人。”“好，既然如此，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會打架！”說著，方錢錢將淬體丹一吞而下，氣息隨之漲起，全身上下肌肉隆起，力量開始噴發而出，頗具威勢。不得不說，淬體丹果然不負盛名。當然，任何丹藥要發揮作用都需要一定的時間——有的，需要半天；有的，需要一個時辰；有的，需要半柱香；有的，需要數十息。好在淬體丹是那種見效快的，隻要數十息即可。隻是，戰鬥乃是瞬息萬變的，數十息可謂略長。在這十息內，方漠絕對有時間搶攻出手。但是，方漠並沒有這麽做，而是靜靜的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著十息的結束，不浮不躁，不急不緩，淡然如塵。十息一晃而過，方錢錢的氣息達到了頂峰。在這一刻，他真的成了那個淬體境界無敵的少年。方錢錢認真的盯著方漠，歎道“我原本想感歎你居然是一個正人君子，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你太過迂腐了，到最後，我隻能說一句唉……”方漠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打敗的不是巔峰時期的你，你又怎麽會崇拜我？”“我靠！”方錢錢自認為很有素質，但還是忍不住爆粗口了。聽起來，方漠似乎已經認定他方錢錢必輸無疑，而且更加認定他方錢錢必定會因此心生崇拜。忍不了了啊！方錢錢大吼一聲，突然出手。重拳當前，方錢錢狂猛出擊，攻向方漠。淬體之力盡出，方錢錢使出最強的力道，轟破沿途的空氣，挾尖嘯之音，向著方漠疾衝了過去。這一拳，並非武技！這一拳，也不需要武技！因為，拳力夠強，可破萬物！拳頭越來越近，距離方漠不到半丈。這時，方漠終於出手，一拳轟出。與之前一樣，與方錢錢一般，方漠同樣是一記直拳。拳起有風蕩，衣袖獵獵響，仿佛荒原裏響起了一道箭鳴，直刺人心。“小錢，快退！”這時，貴賓席間有人站起，驚呼出聲。那是一個中年人，名為方正信，是方錢錢的父親。隻是，退，何解？台下眾人皆是一頭霧水，覺得方正信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這些小輩們卻是沒有注意到，貴賓席間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變了臉色，甚至包括方家家主方元愷。這些大人物表情名異，有震驚，有不解，有疑惑……不一而足，各有不同。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的視線落點都是方漠的拳頭。同樣將視線落在方漠拳頭上的，還有當事人方錢錢。他聽到了自己父親的驚呼，但卻不明所以，也沒時間去明所以。因為，他與方漠即將相遇，雖然可退，但卻不想退。既然戰局已開，那就戰過再說。商人執拗起來，比牛都倔。管他娘的，打過再說。方錢錢一往無前，拳出如山。方漠義無反顧，迎擊而來。“蓬”的一聲！兩隻拳頭在場間相撞，爆出一道震響之音。霎時間，方錢錢臉色大變，雙目圓睜，其中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在他的感覺中，居然有著一股絕對超過了淬體境界的力量自方漠的拳尖洶湧而來，仿如洪水猛獸一般，幾乎勢不可擋。“我靠，他的力量怎麽會這麽強！？”方錢錢心中驚駭莫名，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感受到的。此時，他終於懂得了方正信不顧身份的讓他快退。因為，這一拳，他方錢錢根本就接不下來。“哢嚓！”指骨斷折了，響聲脆的就像是枯枝碎了。緊接著，方錢錢的身體就不受控製的向後倒滑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擂台的邊繩上，竟然直接把彈力極大的邊繩給崩斷了，摔倒在了擂台下，噴出一大口鮮血。“又……又來！？”圍觀觀眾都快瘋了！一拳！又特麽是一拳！這一次，可是服用了淬體丹的方錢錢啊！這一次，可是淬體境界無敵的方錢錢啊！然而，還是被一拳秒了？誰特麽能站出來給個解釋？方漠，真的已經強到了這種程度了嗎？打假拳的理由，此時是絕對站不住腳了——整個方家，誰有資格和有足夠的錢來收買方錢錢打假拳？也就是說，方漠真的變強了！“咳……咳……”這時，有咳嗽聲響起，打斷了場間的寂靜。方錢錢緩緩爬了起來，臉色白得像紙，嘴角紅的是血，看起來有些淒慘。但是，偏偏的，這貨卻笑著，雙眼都快睜不開了，但卻依然可以看見精光，根本不像是戰敗的輸家，倒像是一個看到了絕世美女的衣冠禽獸。被方錢錢幾乎可以稱之為“含情脈脈”的目光注視著，方漠非常的不自在，差點沒忍住衝下去再給他一拳將其直接打昏了事。方錢錢不僅這樣深情的看著方漠，甚至還往前走著，即便嘴角一直流著血，看起來居然有些淒婉的味道，讓得方漠又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說，你特麽能不能把眼神兒和步伐換一換？”站著擂台上，方漠實在看不下去了，建議道。方錢錢說道“剛才不是你說要我崇拜你的嗎？現在我真的開始崇拜了，你怎麽又要我換眼神兒？至於步伐，你被自己打一拳試試，靠，我特麽能站起來走這兩步道就很不錯了好不好？”“……”方漠無言以對，無法反駁。因為，下方那貨，說的還真的挺有道理。方錢錢終於走到擂台附近，抬頭望著上麵的方漠，問道“喂，告訴我唄，你到底吃的什麽丹藥，居然這麽猛！”方漠真想一腳踹下去，說道“我又不是你，哪用得著吃藥？”方錢錢頓時驚了，以一種極度誇張的表情道“你是說你沒吃藥？”方漠毫不客氣的道“對付你，還不用吃藥！”“……”方錢錢無顏以對，隻能低頭。方漠看著他，說道“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嗎？”方錢錢抬起頭來，說道“你確定要這樣？”方漠覺得這個問題簡直就是一句廢話“為什麽不確定？我隻是想我爹坐在他應該坐的地方，而不是站在演武場外麵，就像是個局外人。”方錢錢問道“所以，你覺得小叔他坐在貴賓席上合適嗎？”是的，方錢錢說的是“小叔”，表明他認同了方漠。頓了一下，方錢錢又道“是，你贏了我，贏了好幾個人，給小叔長臉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接下來輸了的話，小叔真的還能安然的坐在貴賓席上嗎？”方漠懂了，笑了“如果我說我能夠讓我爹一直安然的坐在貴賓席上呢？”方錢錢為之一驚，死死地盯著方漠的眼睛，問道“你確定？”方漠聳了聳肩，說道“也不是很確定，隻有三成的把握而已。”說著，方漠從擂台上伸出了手。方錢錢不解，問道“幹什麽？”方漠微微一笑“想跟你握個手。”“兩個大男人，這樣很膩歪的呢！”話雖這樣說，方錢錢還是把手伸出來了，與方漠的手握在了一起。不過，下一刻，方錢錢的表情就變了，既震驚又不可思議，就像是見鬼了一般的盯著方漠的眼睛，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這難道是……”方漠的嘴角微微翹起“是的！”方錢錢歎道“輸得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