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時日不多
很多地方都有古牌坊,基本上源起何時,是為何故都有詳細的記載,作為地方的標誌,承載了太多的曆史和底蘊。
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傳承流逝,牌坊文化就是其中之一。
一望無際的曠野中,一座高十丈有餘,寬近二十丈的牌坊,突兀而立,整體呈石灰色,四角破損不堪,但卻依舊屹立不倒。
與其說是牌坊,倒不如說是殘垣,上麵除了依稀可見輪廓的字跡外,表麵已經風化的光禿,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麽風格,或者說什麽時代的產物。
“浮生,我有預感,這座牌坊肯定大有來頭。”徐秉文站在牌坊下,仰頭看向天空,喃喃自語道。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牌坊的壯觀和滄桑,讓我也是忍不住感慨,腦海裏瞬間浮現這句話。
聞言,徐秉文微微一驚,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座牌坊,就是傳說中的龍門?”
我的這句話,正是用來形容鯉魚躍龍門的,徐秉文自然是知道,隻不過要說眼前這破爛牌坊,就是傳說中的龍門,還是有些扯.淡了。
“很有可能,你看上麵的殘留字跡,也是正好兩個字。”其實我也就是隨口一說,畢竟真正的龍門,誰也不知道什麽樣。
“走吧,過了這座牌坊,前麵很可能就是任家了。”
果不其然,我們走了沒幾裏地,遠處便看到一群建築,規模也就小村莊模樣,而且四周也多了人類活動的痕跡。
與此同時,在一間普通的院子內,此時坐滿了,正是任家的一眾骨幹力量,我認識的任依斐和任王赫然在列。
中堂坐著的老人,便是任家家主,任草堂!
“爺爺,他來了,不過還跟著一個人,墊棺一脈的徐秉文。”說話的,赫然是之前我和徐秉文遇到的那兩人。
“小棟,小梁,你們倆自己去祠堂領罰,沒我的命令,不準離開半步!”任草堂淡淡地說道。
“爺爺!”任棟大吃一驚,他怎麽也想不明白,爺爺為什麽就讓他們去領罰。
“還不快滾!兩個沒用的東西!”這時候,兩人的父親任燦輝怒聲吼道,起身就要踹人,卻被旁邊的一中年人拉住。
“大哥,孩子不懂事,領了罰知道錯就好,沒必要動怒。”這中年人名叫任燦耀,是任燦輝的弟弟,同時也是任王和任依斐的父親。
“你們倆還不快去。”任燦輝這麽一說,任棟和任梁雖然非常不服氣,但也隻能離開。
“父親您別生氣,身體要緊,回頭我好好管教一下!”任燦輝說道,而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心裏就忍不住歎息。
任家小輩中,就數任王最優秀,其次是任依斐,至於任棟和任梁,甚至連任家分支的一些年輕翹楚都不如。
“任家隱居了千年,除了相互通婚的幾個家族,沒人知道我們,更別說相互交流了,孩子們的眼界變窄,罪責在我。”任草堂沉聲說道。
如果注意看的話,會發現他坐的不是椅子,而是輪椅,腿上蓋著裘皮毯子,雖然臉色看上去還算正常,但明顯能感覺到,精氣神差了很多。
“爺爺,關於家族的事,您沒有必要自責,如果沒有您的話,我們這些孫子輩,可能都活不下來。”任依斐這時候說道。
她一直站在任草堂的身後,輕巧的小手不斷在爺爺後背推著,因為任草堂此時正承受著莫大的痛楚,這樣做能稍微緩解一下。
“好了丫頭,你也歇息吧,爺爺沒有那麽嬌貴。”任草堂滿臉的寵溺,作為任家唯一的小公主,任依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爺爺,我不累!”任依斐甜甜一笑,接著說道:“爺爺,棟哥和梁哥也沒犯什麽大錯,不如懲罰就算了吧。”
“再說了,那個李浮生我是知道的,非常讓人討厭的一個人,兩個哥哥給他下馬威,都是輕的,換做是我,肯定會狠狠揍一頓,然後丟進大山讓他自生自滅。”
任依斐一提到我的時候,就忍不住磨牙,可見我是有多招她的恨,其實也難怪,我屢次壞她的好事,擱在誰身上不記恨。
“好好好!都依你!”任草堂哈哈一笑,隨後擺了下手,便有人慌忙往祠堂趕去。
而看到這一幕,任燦輝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僅僅是瞬間的事,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唯獨任燦耀看在眼裏,心裏長歎一聲。
因為父親對他兩個孩子的偏愛,讓大哥多少有些心裏不平衡,不過這或許就是天意。
如果論資質的話,任燦耀遠遠不及大哥,但誰也沒想到,到了小一輩的身上,恰恰反了過來,這便讓任燦輝接受不了。
平日裏對任棟和任梁也是相當的嚴格,但奈何兩人資質有限,遠遠達不到他的要求,二十多年過去,他也隻能認命。
沒多大會,任棟和任梁便回來,兩臉的不服氣,而看到這一幕,任草堂隻是輕咳了一聲,兩人便慌忙低下頭,站到院子的最外麵。
“爺爺,您還是回去休息吧,這裏有大伯和父親在就行了,再說了他們也隻是兩個小輩。”任王麵無表情地說道。
聞言,任草堂猶豫了一下,不過隨後說道:“好吧,這裏就交給你們了,依斐,推我回去你再過來。”
說完,任草堂換了個姿勢,突然眉頭緊皺,猛地一陣咳嗽,咯出一大口鮮血。
“罷了!看來我時間不多了,就留在這吧,有些事情親自交代,心裏才穩妥。”任草堂再次揮了下手。
見狀,任王眉頭微皺,轉身離開院子,沒多大會便帶個人回來,正是姬亦書!
“我已經說過了,就算是我爺爺在世,你們家老爺子的情況也救不了,逼我也沒有辦法。”姬亦書一進院子便說道。
原來任王把他帶走,竟然是為了任老爺子的病,隻是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怎麽個情況,短短沒幾個月就變成現在這樣。
“你在想想辦法,我之前請你過來,手段是有些過激,希望你別往心裏去。”任王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姬亦書兩手一攤,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
這時候,任草堂微微一笑,對姬亦書說道:“長生能有你這麽個孫子,他可以含笑九泉了,你很不錯,把你爺爺的本事盡數學去。”
聽到任草堂這些話,姬亦書不再淡定,因為這話隻有他們兩個人懂,很明顯,任草堂是知道石盒的存在,隻是沒有明說罷了。
“沒事,老頭子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會讓你為難的。”任草堂看出了姬亦書的擔心,笑嗬嗬地說道。
“多謝老爺子理解!”姬亦書這句道謝,是發自肺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