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小男孩
沈保長一邊拽頭發,雙手還不斷扒拉,姿勢像極了是在遊泳。
我右手並指,在他眉心上猛地磕了一下,就聽到一聲慘叫,沈保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迷茫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醒了,剛才感覺怎麽樣?”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救他,因果關係,一飲一啄,我又不是聖人。
“這是怎麽了?”沈保長滿臉血,頭皮上青一塊紫一塊,樣子慘極了。
“剛才我們是體驗了一把,陰生子出生的過程,如果真的醒不過來,就會不知不覺的死去。”我說道。
沈保長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外麵的天已經亮了,我剛才雖然感覺時間不長,可竟然已經過了一夜。
“沈保長,昨晚的那個老道是什麽人,是不是和你當年,遇到的那些人有關?”我直接問道。
老道出現的時機,要說是碰到的也太巧了吧,還有他為什麽要把銅甲陰財屍收走,關於陰生子的事,他的話又是什麽意思。
“那個老道我也不認識,可能就是巧合吧。”沈保長仔細地回想了下說道。
先不管老道的事,沈保長可能還有事情沒說,於是我問道:“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想救你們一門人的話,就實話實說。”
沈保長歎了口氣緩緩閉上眼,良久都不說話。
“那個小男孩,已經不是簡單的怨靈了,如果他從這裏出去的話,你們一門人沒有一個能活。”看著沈保長的神情,我就知道猜的沒錯。
小男孩一直在城寨裏不離開,肯定是有什麽東西束縛著他,而找到這個東西是關鍵,我敢肯定沈保長知道。
“唉……事已至此,我也就不隱瞞了,如果我死在這,希望你能答應我,盡量保我家人,作孽的是我們這輩人,死得隻剩下我了,孩子們是無辜的。”沈保長緩緩說道。
我沒說話,這種事不能做什麽承諾,我隻能說不違背良心,能做的肯定做到,不管什麽樣的報應,沈家一門人都要承擔。
沈保長掙紮著坐起來,示意我跟著他,在他房間裏的書櫃後麵還有個暗間,在打開前,他麵色複雜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書櫃被推開後,裏麵一片漆黑,沈保長打開燈後,暗紅色的燈光充斥著整個暗間,裏麵竟然放著一口銅角金棺!
棺材正前方擺著七盞長明燈,不過燈已經全部熄滅了。
銅角金棺沒有棺材蓋,我走過去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棺材裏麵躺著一個女人,麵色灰白,看上去死去沒多久。
女人頭頂紅色頭巾,手腕和腳腕上都係著紅繩,小腹露在外麵,上麵畫滿了符文,而看小腹隆起的程度,明顯是一個待產的孕婦。
“沈保長,自作孽不可活!”我沉聲說道,絲毫沒有給他留麵子,這要是換做其他時候,估計早就替天行道了。
沈保長這是在弄陰生子,而這名孕婦也是城寨裏的人,他準備用這個陰生子來代替之前的那個小男孩,妄圖能解開因果報應。
“按照我的計劃,本來昨天晚上就應該出生的,隻不過計劃有變,我想這可能就是那個男孩,一直留在這的原因。”
沈保長麵無表情,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說再多都是無用,現在一切隻能指望我了。
“我也隻能盡人事,不能讓那個男孩找到這,如果讓他找到這對母子,到時候誰都救不了沈家一門。”
“什麽!”聞言,沈保長麵色大變。
“如果他進了這產婦的體內,一旦這個陰生子出生,那就成了怨靈嬰,到時候別說對付他了,而且要讓他跑出去,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一陣笑聲傳來。
“糟了,之前有銅角金棺和長明燈,現在長明燈滅了,肯定是他發現了這裏。”我心裏一沉,真是擔心什麽來什麽,一點都沒有準備。
情急之下,我隻能拿出九命釘,不過現在釘棺已經來不及,隻能擋在棺材上,希望可以起到作用。
現在心裏不由在想,如果嬴可愛的三生石能在手上,應該會好的多。
“咯咯咯……”
正當我全神貫注看著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笑聲,我猛地回頭一看,就看到一頭血紅色頭發的小男孩,此時正站在棺材上麵。
放在棺材上的九命釘,瘋狂的震動,敲到棺材上砰砰響,小男孩聽到響聲後,痛苦的不斷尖叫。
“好機會!”
我咬破指尖,鮮血抹在銅錢劍上,直接往棺材上一敲,頓時整個棺材,想燃燒了一樣,通體通紅,小男孩連忙從棺材上跳了下來。
緊接著我手腕一抖,銅錢劍脫手而出,直奔小男孩眉心而去。
“砰!”
然而銅錢劍穿過小男孩的身體,直接釘在後麵的牆上,對它是一點影響都沒有,這不禁讓我頭疼!
“啊!啊!啊!”
突然,小男孩一聲尖叫,一雙小手猛地抓在棺材上,通紅的棺體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變成原樣。
緊接著,小男孩直接跳到棺材裏,蜷縮著身體,準備靠向孕婦的小腹處。
“快攔住他!”我大吼一聲,距離棺材最近的沈保長,二話不說直接抓向小男孩的腳腕,可是卻落空了。
“用血!”我提醒了下沈保長,隨後殺豬刀在手心一劃,頓時整隻手上滿是鮮血,一把抓住小男孩的肩膀。
刹那間,我感覺整隻手,就像伸進了冰窟窿裏,寒徹入骨,沈保長也學著我的樣子,再次抓住小男孩的腳腕,頓時冷得渾身一哆嗦。
就當我們倆拽住小男孩,準備把他拉出棺材的時候,小男孩猛地睜開雙眼,頓時我感覺手上更涼,忍不住鬆開雙手。
此時,小男孩已經蜷縮著躺在孕婦的小腹上空,越來越靠近,眼看就要進入體內的時候,一道金光突然閃出。
“啊!”
一聲刺穿耳膜的尖叫,小男孩被彈出棺材,而孕婦小腹上的符號,正散發著蒙蒙光暈,這讓我心裏大喜。
小男孩不死心,但是幾次都同樣被彈出棺材,而且每試一次,他頭發的顏色都會暗淡一些,試了五六次後終於停下。
突然,周圍的景象再次變成血紅色,可這次與上次不同,隻是周圍環境變了,我並沒有感覺任何異常。
但是沈保長卻渾身一顫,接著整個人目光變得呆滯,緩緩走向棺材。
我心道不好,這小男孩是想借著沈保長的手,把孕婦身上的符號擦掉。
沈保長眼裏隻有那些符號,我拉是拉不住的,最後無奈,我隻能下死手,一刀捅過去!
殺豬刀自帶的煞氣,況且上麵還有我的血,應該能讓沈保長清醒回來,而且我把握了分寸,雖然是捅向胸口,但避開了要害。
可誰知沈保長依舊沒停下,看這情形,隻要這小男孩沒被除掉,他就不會清醒過來。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手臂上的“輪生印”!